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赴宴
    叶樱樱连夜回了北城。

    谢雪阳也不知道她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一点,但是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尽自己所能。

    对于叶樱樱,她并没有撒谎。

    初见叶樱樱时,她的确很羡慕这个女孩,漂亮优雅,站在人群中仿佛最耀眼的星星。

    谢雪阳不敢想象,如果她也能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甚至不要求是那么好的家世,只是一个父母和谐,三观正常,爱她支持她的家庭,她的人生该是怎样的际遇?

    每个人都被困在自己的世界中,有着那样这样的苦楚。

    别人不知晓、不理解、也不会体会,就像她本人如果一直深陷在对自己原生家庭的抱怨中,那绝对会固步自封,永远也闯不出原生家庭的围剿。

    谢雪阳很早就想通了,让自己不要去反复在意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把这一手烂牌打好吧。

    年假来临,这几天都在给旧街里面打工,旧街老板宁姐和楚楚不是本地人,他们也决定要歇业几天,回老家看看家人。

    临出发前,他们在旧街里好好地聚了一场,楚楚做饭,宁姐和谢雪阳打下手,慕晋随个大忙人把自己的事情忙好后,才姗姗来迟。

    谢雪阳忍不住向他抱怨:“你既然那么忙,为什么前段时间还非赖在我身边,搞得我我以为你多游手好闲呢。”

    慕晋随摸着头,对她的指责振振有词道:“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我,我太难过了。”

    谢雪阳没搭理他,转头向宁姐说道:“你看你看,这就是油嘴滑舌的人,什么话到他嘴里都能说的那么好听。”

    宁姐和楚楚哄笑一声,开始对慕晋随挤眉弄眼地调侃。

    等楚楚和宁姐也走后,整个西城里真就没有谢雪阳的牵挂了。

    她整日窝在宿舍里,有时候去慕晋随家吃吃饭,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向慕晋随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

    等慕晋随一走,她真的就剩一个人了。

    又要在这个还不算太熟悉的地方寂静十来天,瞧着不属于自己的万家灯火,默默抚平内心的躁动。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自己家了。

    谁知道慕晋随漫不经心道:“我不回家啊,我就在这里陪你。”

    谢雪阳非常震惊,碗往桌子上一放,瞪着他道:“真的假的?你真的不走了?”

    慕晋随点点头:“对呀,说好了在这陪你啊。”

    谢雪阳虽然心里感动,但还是明事理的。

    她向慕晋随解释:“你回你的家,何必为了我在这里陪着。无论如何,还是家人比较重要,我无所谓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明年一回来又能见到我了。”

    慕晋随却摇摇头,坚持道:“并不只是为了你,我自己不想回家,我觉得还是跟你在一块最轻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样子……”

    他说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谢雪阳点点头,但又想起来一个事儿,继续询问:“那你28号不还是要回去一趟,戴斯茗结婚呀?”

    慕晋随眼一瞪,筷子一撂,斜着眼刀看向她:“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谢雪阳觉得他特别莫名其妙,梗着脖子道:“这有什么的,不是随便一记就记住了。”

    慕晋随愤懑:“就你记性好,你记性好的很,跟我在一起就什么都记不得,最开始咱俩见面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他语气里藏着一口百年陈醋,憋着火儿没地方发泄呢,那语气就像关在地里800年没见过太阳的吸血鬼。

    谢雪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冲他调侃道:“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哎呀,是我不好。你当时留着个长头发,我又好久没见你,我真不敢认。”

    此话一出,那人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行吧,那我原谅你,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谢雪阳想了想,指着桌子上一堆他做的饭道:“如果你愿意把碗刷了,我就补偿你。”

    嘁,小事。

    家里又不是没有洗碗机,慕晋随心里想道,点点头毫不费力地答应了。

    等碗洗好,桌子擦干净,又重新收纳到柜厨,地也拖好,实在是没有活可干时,他冲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谢雪阳扭捏道:“你说的补偿呢?”

    在一块相处久了,谢雪阳也特别会拿捏他了。

    见人靠过来,谢雪阳捏了捏他的脸,对着这张俊脸问道:“漱口了吗?”

    慕晋随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雪阳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他的下巴上,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近距离观看这张人类顶级面皮,浓密的眉毛斜斜插在鬓角里,勾出一个锋利的弧度。眼眶比一般人要深,眼尾狭长,眼睫浓密,光是看着就能溺死在他这双眼眸里。

    慕晋随骨相折叠度特别高,眉骨鼻骨下颌骨哪一处都长得非常精致,一点儿缺点都挑不出来。

    光是如此近距离看着,谢雪阳就忍不住心思旖旎,感觉有点儿缺氧。

    她实在太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迷恋他了。

    谢雪阳捧着这张脸,在他唇上亲了亲。

    挺香的,是透出骨肉的香。

    美色真的能够当饭吃。

    慕晋随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睁着被她撩拨的湿漉漉的大眼,见人要走,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重新吮上这张唇。

    ————

    28号当天,谢雪阳想起慕晋随交代她的事,一大早从宿舍出发,赶去给他浇花。

    慕晋随在复式别墅里养了一盆小花,天气太冷,他把它们搬在了落地窗前,希望阳光能透过窗户,增添一些温度。

    谢雪阳到了复式,直接输密码解锁进屋。如果要回北城,慕晋随昨天晚上应该就走了,毕竟是兄弟结婚,肯定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帮忙。

    谢雪阳没抱什么期望,也许慕晋随回北城后会顺势在那里待两天,好歹也得跟家人过个除夕夜呀,不可能真的像他讲的那样,那么任性,直接陪她在西城过年。

    她拿着喷壶悠哉悠哉地给小花们浇了水,今天天气非常好,看着灿烈的冬日暖阳,谢雪阳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把厚重的窗帘给拉了起来,搬了个躺椅在阳台里。还给自己泡了杯花茶,放在小茶几上,手里抱着本书,躺在躺椅里悠哉悠哉看了起来。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冰箱,里面还剩了点虾仁和意大利面之类的,她打算中午给自己随便做点吃的。

    实在不行就点个外卖,趁着超市还没有停业关门,赶紧多囤点食物,要不然过年的时候啥都买不到。

    谢雪阳乐滋滋地盘算着,感觉心里很轻松。她看了会书,又觉得这阳光实在太刺眼了,把书合上放在胸口,双手交叠放在书本上,开始闭目养神。

    太阳真的好暖和啊,晒在脸颊上,非常舒服,好像整个人像泡在了温水里,连骨头都被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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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自己的名字里带着阳,那肯定是太阳的信徒。

    所以现在把自己想象成正在吸取能量的植物,感受着太阳的关怀。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突然谢雪阳的唇被人碰了一下。

    她大吃一惊,一瞬间还以为遭遇了鬼,猛地睁开眼睛,往后面一缩。

    “谁啊!”谢雪阳色厉内荏地大声质问。

    等她回过神后,定睛一看,一个高大的黑影逆着阳光站在他面前。

    仔细一瞧,不是慕晋随那个狗玩意还能是谁?

    这真跟见了鬼似的,谢雪阳吓了一大跳,火气上来直接踹了他一脚:“你怎么还在这?”

    难不成是她记错日期了?

    慕晋随勾着唇角,就知道她肯定会被吓一跳。

    他哈哈大笑起来,即使被踢了也怪高兴的。

    从昨天开始他就在骗她,让她以为自己早就走了,还把人哄过来浇水,然后好吓她一跳。

    “因为我没去呀。”

    “你好兄弟结婚你都不去吗?”谢雪阳问道。

    “谁跟他是好兄弟。”慕晋随撇了撇嘴,心想我跟他是仇人还差不多。

    要是让谢雪阳知道戴斯茗现在对她还贼心不死,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他牵起了谢雪阳的一只手把玩,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儿。

    “哎,宝宝,戴斯茗今天正式结婚了。”

    “你跟他以后都没有可能了哎。”

    他语气欠欠的,低眉顺目的样子,也不妨碍看起来仿佛憋了一肚子坏水。

    谢雪阳觉得他特别欠揍,把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一收,拧着眉头,有点侮辱味道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冲他道:“怎么、我难道还能跟他复合不成?有话就说,别整的阴阳怪气的。”

    “他结婚你就一点儿也不难受?”慕晋随明明很在乎,也知道有可能谢雪阳会说出让他难受的答案,但是却还是非要问出口。

    人就是贱,一边难受还一边非要上赶子自讨苦吃。

    谢雪阳顿了顿,见他非要提不开心的事,也开起了玩笑:“是啊,我可难受了。”

    慕晋随瞬间变了脸色,再也没法游刃有余:“真的假的?”他的面上积攒起浓厚的风雨欲来的凝重。

    谢雪阳嗤笑,随口调侃:“还以为你多不在乎呢,非要跟我开玩笑很好玩吗?”

    慕晋随却摸不准她的意思了,一连串地反问:“到底真的假的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真的难过,你说啊,你说实话我绝对不生气。”

    谢雪阳哈哈大笑,任由他自己在一边难受,捧着书又开始看了起来。

    他一连串地追问,仿佛不问到目的不罢休。

    一条腿单膝跪在躺椅旁边,另一条腿支着,将头撑在了谢雪阳胳膊上。

    揉着她的肚子继续耍赖:“你搭理搭理我呀,到底是真的假的?看我难受就那么开心吗?”

    谢雪阳冷笑,“你自己玩不起,还非要跟我玩儿,太垃圾了你。”

    但她到底还是软下来心来,好好地给他打包票道:“我真不难受,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前前任难受?他结他的婚跟我什么关系?”

    但是慕晋随没有安全感惯了,即使听到她这样的话,也怕她是在安慰他。

    耷拉着眉毛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悄无声息吐出来一句很认真的威胁:“反正你甩不掉我的。”

    说完后就屁颠屁颠地滚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