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捡起她的手机,没有站起来,而是顺势蹲在她面前,语气难得的带着笑意:“拿着吧,小蘑菇。”
小蘑菇?
叫她吗?
江怀序悄悄抬起眼睫。
池昭蹲在她面前,背心敞开大半,露出里面紧实的肌理。
一件廉价的白色背心被池昭穿得像是秀场的男模,连被划破的地方也像是为了秀胸肌而精心设计的。
比不穿还瑟。
江怀序被眼前的男色冲击得头脑发昏,脸颊和脖子绯红一片。
两人只是挨在一起,江怀序好像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蓬勃热意,一如既往地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迫切地想要逃离,整个人猛地站起来,可没想到因为蹲太久了,又起地着急,她的头脑充血,眼前一片漆黑。
池昭见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倒,也快速地站起来,本能地伸手一勾,将人往自己身上带。
时间被无限揉碎拉长,柠檬,阳光和一点点不难闻的汗味,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摸到了......
原来不是硬的,而是带着弹性的......
江怀序抬起眼,对上男人鸦青色的眼眸,他的眼底幽深,似诱人溺毙的潭水,她手下的胸膛跟随心跳的节奏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心跳也跟着空了一拍。
脑中似有点燃的烟火绽放,她的手指暮然收紧,直至耳边传来池昭的一声闷哼。
江怀序迅速站稳,收回了手,压着微微发颤的声音:“对不起,我没站稳。”
她的心跳快地没有章法,她悄悄攥紧手掌,想要藏起手心沁出的汗。
陈奶奶给的凉虾还是冰的,现在吃刚好,于是她从陈奶奶家直接来了修车厂。
进门时看见池昭正在工作,她也没打算打扰他工作,就把玻璃罐放在了门口的小桌子上。
正准备用手机跟池昭说一声,谁想到看见池昭突然就把上衣脱了。
冲击力太大,一时间手机没有拿稳,掉到地上。
这还是她活了23年,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男人的肉/体。
即使是知道非礼勿视,可也必须承认,他的身形好看得惊人,堪称......艳丽。
江怀序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低低切切:“陈奶奶做的凉虾,说要给你尝尝。”
她红着脸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罐子。玫瑰蜜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看起来流光溢彩的,漂亮得很。
她现在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鼻子热热的。
不会要流鼻血了吧,那就丢人丢大发了,江怀序一边在心里悄咪咪地想着,一边偷偷用手摸了摸鼻子。
“鼻子怎么了,撞哪了?”池昭看她捂着鼻子,也不说话,脸红红的,一时间有点担心地凑上来,要拉开她的手检查。
“不是!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江怀序看着那张在面前放大的俊脸,近得连绒毛都能看清,她连忙摆摆手,捂着鼻子的手更不敢放下来了,生怕被池昭看出什么端倪。
要是被他发现有人在偷偷觊觎他的身体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
天空慢慢由橘色变成了深黑,漫天遍野的繁星也闪烁起来。
江怀序躺在柔软的床上,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在他的民宿里,他们共享着同一个味道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所以即使隔得很远,也像是他在身边。
池昭的背很宽,背肌也紧实漂亮,那天晚上他把她背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
但是那漂亮的蜜色肌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最长的一条从左边的肩胛骨横亘到右边的腰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边缘的肉也已经蜷曲,无不昭示着这道疤曾经有多深。
她一眼就看见了,也是被那一眼,才惊地吓掉了手中的手机。
但她知道池昭绝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在池昭回头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惊讶,苦涩和狼狈,他近乎慌乱地找到衣服遮住后背后,眉眼间才终于挂上尘埃落定的侥幸和讨好。
所以她装作没带隐形眼镜,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但却仍忍不住探究,池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毋庸置疑是可靠的,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依赖他,对她赞不绝口,王满是这样,陈奶奶是这样,连她,一个仅仅才来到丰水镇一个月不到的外乡人也是这样。
但他似乎又是危险的,他时不时的沉默,晦暗不明的眼神,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过往,还有身上的疤痕。
她知道他一定是个善良可靠的人,但他未必是个安全安稳的人。
而安全、稳定、确定性,对于从小到大都算乖乖女的江怀序来说,显然是一条更平稳,也更容易走到终点的路。
但今天下午,她看到他身上的疤痕时,第一反应不是怕他是不是什么坏人,而是想知道,他现在还痛不痛。
真是要疯了。
===
“还难受吗?”深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带着温柔和关切,像一把在雪中碰撞的碎玉。
她陷入一个温暖的,带着柠檬和阳光清新味道的怀抱里。
她迷迷蒙蒙地点了点头,艰难地想要发出声音,但心慌地厉害,耳边是轨道轰鸣的声音。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那人又往她的嘴巴里放了一块什么东西。
“咽下去,慢慢咽。”
她无力分辨那是什么,舌尖却尝到了独属于巧克力的甜蜜味道,顺着舌头滑入喉咙。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只是耳边依然能听见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声,一振一颤,连带着她的耳膜都被震动牵扯地发痛。
“慢慢来,没关系。”声音的主人环抱着她,他宽厚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
她觉得好像舒服了些,强撑着睁开眼睛。
朦朦胧胧间只能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鸦青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她,像一片泛起涟漪,半明不灭的海。
“他的睫毛好长,比女孩子的还长。”
她在心里想。
但实在是竭力,最终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江怀序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睁开眼睛。
又梦到他了。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梦见那个人了,却又不知为何,在昨晚,被唤起多年前的记忆。
其实谁也不知道,江怀序喜欢过一个人。
那是高三结束的暑假,父母一早就给她报名了驾校。
那段时间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比她高三那年起的还早,妈妈放在她背包里的肉包子在一个睡眠不足的人眼里,泛着令人讨厌的油腥味。
她尝试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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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但咽不下去,于是又慢吞吞地把包子系好,放回包里。
清晨5点的地铁站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困倦的引导员。
即使是盛夏的南城,地铁里也冷得她打颤,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直觉不对,艰难地想要往座椅边走,但刚抬脚就突然眼前一黑。
在昏厥间,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半抱起了她,又给她喂了一块甜甜的巧克力。
那应该是个男人,但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想不起男人的长相。
连那双眼睛,好像也只在梦里才能清晰地回忆。
等她完全醒来时,她躺在地铁站的休息室里,旁边只有一个在玩手机的站务员。
“那个人呢?”她问站务员。
“你说送你来的那个人?他把你放下就走了。”站务员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你现在还难不难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她摇了摇头,低血糖就是这样,晕倒前身体哪里都不舒服,但是休息一会就好了。
“您有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吗?”不知为何,她竟对一个几乎一面没有见过的人有些执着。
“没看清,带个口罩,但个子挺高的,是你朋友?”
江怀序摇了摇头。
她不认识他,但她想知道他是谁。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眼,指尖摩挲着衣角,却突然摸到了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东西,她将手伸进口袋里,原来是满满一兜子巧克力。
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巧克力牌子,但停产很久了,她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但后来却总在别人向她诉说爱意时,回想起那双眼睛,哪怕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少女时期的江怀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未萌芽,就已经被浇熄的爱意。
也是自那之后,她习惯了随身带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她下楼时,刚好撞上池昭将牛奶热好,他还是穿着那身和他极不相符,但可可爱爱的小熊围巾。
乍一看到池昭的眼睛,她竟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的清晨。
“池昭,你去过南城吗?”江怀序拿着池昭做的小熊三明治,有些紧张地问他。
池昭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模具,每天早上给她做的三明治不是小熊的,就是小狗小兔子的,可可爱爱的,她都有些舍不得吃。
“嗯。”池昭拿面包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自然地咬下一口面包边。
面包芯被他拿来做小熊了,不能浪费的面包边自然进了他的肚子里。
江怀序坐直了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小小的紧张:“那我们见过吗?”
她清泠泠的眼睛像一汪湖水,静静的映照着他的倒影,等待着他的答案。
池昭的喉头滚了滚,半晌才吐出一句“没有。”他的声音又冷又沉,带着磨砂的颗粒感。
池昭不欲欺骗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吐露那段往事。
他见过她,很早就见过她。
但他们,没有遇见过。
“哦。”江怀序抿了抿嘴,不知道在失落些什么。
可能有一刻,她也在心里想过,要是是他,就好了。
可是南城这么大,这么多人,怎么会这么巧就碰见,况且他这样优越的长相,要是见过了,应该不会轻易忘掉吧。
她强打起精神,脸上扬起一抹笑,只是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