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长公主微微低头,脸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过后,她挤出一个笑容感慨道:“是啊,将心比心,臣妹虽然恨叶妃,但孩子又有什么错呢?当年臣妹的孩子无辜,如今皇兄的孩子也无辜啊。臣妹如今还是要秉公地说一句,皇陵失火,宁侯才是主谋,与百草堂无关,更与叶妃无关。”
顺帝倚靠在龙椅上,点头说道:“那朕便下旨,重修通仙殿时,还是在正殿供奉南星的牌位,至于鸢儿……刚才魏参来过,也说天象有变,让鸢儿待通仙殿整修好之后为南星上了香再进宫,便可万事大吉。”
林安长公主眉间一皱,她才刚查出西域弯刀的事,魏参就进宫说天象有变,这些年司天台低位日盛,他倒是愈发不避嫌了。不过话说回来,宁侯这几年在阳庭安居一隅,何苦千里迢迢派人烧通仙殿,只怕是贺家与宁侯暗中勾结。
“皇兄圣名,臣妹告退。”
林安长公主走出万圣殿时,雨势已经小了许多。
林安长公主扬起头眺望着屋檐之上四方的天空,濛濛牛毛般的细雨抚在她的脸庞上,与她流出的一滴眼泪交织在一起。
她一步一步走下万圣殿前冰冷湿滑的台阶,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皇兄,当年你不顾南风国情一味扩张领土,若不是我亲手杀死我的丈夫使古滇群龙无首,恐怕今日的南风已成为古滇的领土了吧。叶妃纵使害我落胎,但没有你的授意,她又何苦淌这趟浑水呢?”
泰康城郊,一片烟雨朦胧。风雪鸢和萧风笙、曲萧和一起,把李德全的父母安葬在了庄子附近。
站在李父李母的坟前,风雪鸢想起了大凤的话,忍不住问:“是不是在泰康城的贵人眼里,平民百姓命比蝼蚁还低贱?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怎能如此草菅人命!若是南风世家贵族人人如此,只怕南风不久矣。”
为了阻止她回宫,李德全、李父李母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她怎能不愤慨。
风雪鸢一声叹息,让萧风笙和曲萧和惊慌不已。
“鸢儿,慎言。”
“表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风雪鸢见这二人这般谨慎,扫兴地撇了撇嘴:“我在外面野惯了,自比不得你们规矩多。”
萧风笙说道:“这算什么啊,宫里的规矩更多呢,当年我第一次跟我母亲进宫,累得我出了一身汗。不过这都扯远了,眼下我想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
“什么事?”风雪鸢和曲萧和异口同声地问道。
“宫里的规矩多,这泰康的风俗啊,更多。你们听没听说过,开膛破肚的尸体不能直接埋起来,而是要烧掉的。”
风雪鸢和曲萧和面面相觑。
曲萧和摸着后脑勺迟疑地说道:“我自小跟着阿耶四处练兵,很少待在泰康,我从未听说过……”
风雪鸢也摇头,指着李父李母的坟冢说:“可你现在才说,怕是晚了吧……。”
萧风笙摊着手说:“我这刚从衙狱里出来,一时没想到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大家都道入土为安,难不成咱们还真的将他们挫骨扬灰?”
“那我们没有烧掉尸体,会怎么样?”风雪鸢问道。
“据说会……怨气不散,成为厉鬼……”
风雪鸢不禁想起了她母妃,若是真讲究入土为安,那她母妃十七年魂魄也不曾得到安寝。
曲萧和见风雪鸢脸色不好,悄悄地戳了戳萧风笙,“若这样说,马革裹尸的将士岂不是各个都要成为厉鬼了?民间传言,岂可当真!”
萧风笙见状,连忙摆手:“不是我说的啊,这泰康城人人皆知,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其实你们若不信,也就无所谓了。”
曲萧和正颜厉色,说道:“李父和李母惨死,若不是咱们验了尸,将通仙殿纵火之事查清,多少无辜的人会被牵连其中,咱们做的是正义的事。况且若咱们不将他们安葬,他们的尸体也会被狱卒丢到乱葬岗。咱们做的都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别想那么多了。”
萧风笙点了点头,朝着李父的墓碑鞠了三个躬。
天昏沉沉的,一连飘了几日的小雨。顺帝的旨意于三日后冒雨送到了守陵人小屋。
风雪鸢拿着圣旨苦笑了一声:“真相大白了又怎样,在百姓眼里我还是个灾星!”
大凤从没见过圣旨,两眼直打量那风雪鸢手里金灿灿的圣旨,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几下,这可是平头百姓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皇权富贵。
“有了这道旨意,你阿娘可以光明正大地供奉在皇陵,你的心愿也达成了,看那些个妇人还敢说些什么!”
风雪鸢将那圣旨收入匣中放好,叹道:“他们才不在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会抓住这个发泄的机会不放。他们不敢咒骂命运与皇权,才将遇到的所有不幸归咎于一个可以指责唾骂的对象罢了。没人真的在乎真相,在乎我是不是真的不详。我宁愿不当什么公主,就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只关心庄稼与草药,那该多好。”
“我在乎啊,柴婆和林伯也在乎。”大凤捏了捏风雪鸢肉嘟嘟的脸,“你只需要记着真正在乎你的人。等你以后回了宫,再狠狠地惩罚那些个长舌婆子。”
风雪鸢也狠狠地揉了揉大凤的脸颊,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回宫?哪有那么简单。不过是宫里那些人的缓兵之计罢了,等通仙殿修缮好,到时候不知道宫里的人又会出什么招来阻拦呢。且下了几天雨,可还是闷热得狠,你给我做碗饮子吧,上次三娘做的你吃的最多了。”
大凤一听也想念这口了,嘴里直流口水,可转念一想,忙说:“哎呀不行,这两天我不能吃冰的。过几天定给你做。”
“你怎么了?病了吗?”说罢,风雪鸢就拉起大凤的手摸起了脉,那脉象如滚珠般,把风雪鸢吓得不清,指着大凤的肚子,“你……你这脉象……是怀了?”
大凤一脸无辜,听风雪鸢这样说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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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红了,连忙辩解道:“你……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个江湖郎中,我告诉林伯定让他好好让你抄几遍医书。!”
“就是到了林伯面前,我也是这样说。你要是没怀,为何吃不得冰?”
大凤又羞又气,支支吾吾道:“我……我来月事了嘛。”。
“月事?何为月事?”风雪鸢正是桃李之年,还未经历初潮。
“我……我跟你说不明白,你问柴婆去吧。”大凤一溜烟跑了出去。
风雪鸢待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先去问林伯,还是先是问柴婆。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去找柴婆,可走出了院子,却先遇上了林伯。
“哎呀,林伯。”风雪鸢看着林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林伯……我跟你说件事,你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何事?”林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耐烦地说:“你先说我再发誓。”
风雪鸢招了招手让林伯凑过来些,小声道:“刚才大凤说她不能喝饮子,我就摸了她的脉,发现她是喜脉。”
林伯皱起眉头翻了一个白眼,以为风雪鸢又想出了什么点子来捉弄自己。
“哎呀林伯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大凤毕竟还没嫁人呢……”
林伯压根不相信风雪鸢的鬼话,敷衍着问:“好好好那大凤怎么说?”
“大凤说她……说她来了…月…月事。对,没错,就是月事!”
林伯脸一垮,以为风雪鸢在拿自己寻开心,连忙摆了摆手:“去去去,你现在敢拿我寻开心了,闲来无事再抄两遍《黄帝内经》去。”
风雪鸢不懂林伯为何如此反应,朝着林伯的背影悄悄骂了几句,便又寻柴婆去了。
柴婆正在隔壁院子和朱嫂做冬衣,风雪鸢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风雪鸢望着柴婆一脸委屈:“柴婆你笑什么啊。”
“鸢儿小小年纪,竟喜欢到处给妇人看病。算起来你也该快来月事了,这事是女郎们的秘密,你怎能去林伯面前讲?”
朱嫂看着风雪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子别瞎问,以后你就知道了,倒是该给大凤说个婆家了。”
柴婆手里的针线活不停,眯着眼睛走着针说道:“她们娘俩在这孤苦无依的,又要照顾谷丰,三娘怕是舍不得呢。”
“从隔壁庄说和个,不就离得近了?这事交给我。”朱嫂大包大揽了这事。这几十里的农庄上,哪户添了丁,哪户分了家,哪户嫁了女,哪户娶了媳妇,朱嫂都能说上一嘴。
风雪鸢见柴婆和朱嫂岔开了话题又说起大凤的婚事,急得一跺脚:“哎呀柴婆,可是大凤已经不理我了,这该怎么办呢?”
柴婆放下手里的针线衣物,伸手摸了摸风雪鸢的头,笑着解释道:“这事女郎们都要经历的,就是每个月有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多休息,你拿点红糖,再去山上寻点益母,熬了水给她,她便会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