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青其实对虞缘的歌声已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了。
他们当初那个男团和草台班子也没什么区别，歌都是口水歌，舞也是乱七八糟的编舞，人气平平，后来只能靠接一点小糊综艺、小商演和直播为公司赚点钱，虽说是一个团，但都各自发展各自的，交集并不太多。
他们当中，虞缘的黑粉是最多的，虞缘曾开过几次直播，都被黑粉给骂下播了，后来再也没有开过。
只因为虞缘确实不擅长吃这碗饭，不会操人设，没什么特长，说话有的时候呆呆笨笨的，不够圆滑市侩，容易得罪人，心理素质也很一般。
偏偏他生得好看，总有些喜欢闹事的故意将一些当红明星的颜值与他相比，拉踩一番，或获得流量，却让他成了众矢之的，被当红明星记恨上，被当红明星的粉丝记恨上。
曾经的喻珉便是其中之一。
加上抱错他的养父养母一直消耗他的利用价值，借着他的名声在外干了不少损事儿。
那些黑粉也大多都是这么来的。
但他一直觉得虞缘挺适合开直播的，毕竟他生得漂亮，光是杵在那里就叫人觉得喜欢，再随便唱几句，和弹幕聊聊天，肯定能涨不少粉丝。
但前提是那群黑粉不出来蹦跶。
所以，当看见这条明显是黑粉的评论蹦出来的时候，左小青心底不禁一咯噔，特别担心虞缘这回又要被骂下播。
主播开启直播之后会向所有开启了推送功能的粉丝弹出通知，那黑粉应当是之前就关注了虞缘的直播账号。
发一条弹幕嘲讽还不够，那黑粉又连发了好几条。
【想捞钱不如学学隔壁擦边主播，买点露腰露腿的衣服，把四维直播的权限开大一点，钓钓大哥老板富婆什么的】
【哈哈还真准备唱歌啊？也不怕又留下什么黑历史】
屏幕中的虞缘看起来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前奏结束，歌声随之响起。
左小青紧绷着的弦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也都怔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们糊团第一次一起合作的那首歌。
先前听见前奏的时候他都没想起来，听见歌词才反应过来。
左小青心底不禁有些感慨，他们团虽然糊糊的，但关系一直还算不错，就算是都打算各自单飞，却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摩擦，都各自努力着。
如今他和虞缘都要离开了，不知道剩下的人会何去何从。
不对，虞缘唱歌……有这么好听的吗？？！
-
虞缘根本没将那个黑粉放在眼里。
继承的记忆中，这个角色曾经开过几次直播，每次都被黑粉骂下播，对此他不做任何评价，毕竟每个人的性格和承受能力不同。
但现在坐在镜头前的人是他，他不会再放任这些言论再伤害到他。
这首歌是给左小青的，必须好好唱完。
虞缘一边跟着伴奏唱歌，一边随手举报了黑粉的账号和弹幕。
直播平台维护力度很大，当即对于这类不文明发言判定了禁言，但禁言仅仅只禁10分钟。
系统提醒禁言的时候，虞缘对着镜头状似不经意地轻笑一声，黑粉跳脚了。
不消片刻虞缘的直播间又涌入了更多账号，在弹幕进行辱骂和嘲讽。
虞缘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在网上戾气能这么大，明明只是素味平生，这个角色原先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只是不讨喜了些，不至于遭到这么多的恶意。
但他知道星法，知道网络暴力受星法保护。
虞缘继续举报并截图，被禁言的人越来越多，戾气也越来越大，虞缘却在心底偷乐。
弹幕中穿插着一些被直播画面吸引来的路人，见虞缘生得好看、唱歌好听留了下来，又见弹幕腥风血雨，好奇围观着，并未离开，毕竟大部分人都爱看热闹。
也因此，虞缘直播间的热度直线上升，很快便上了直播平台的某个推流榜，获得了不错的曝光。
反向流量也是流量。
这也是虞缘这段时间从其他直播间了解到的，没想到真的用在了自己身上。
【发生什么了？主播做了啥被这么多人骂】
【不知道啊，急死我了，好想吃瓜】
【我搜了一下，主播原本是个小明星，应该是和公司解约了，来干直播，被骂是因为他在圈内风评不太好】
【啊，主播做过什么坏事吗？有瓜条吗？】
【倒是搜不到什么瓜条，搜到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唯一一件有趣的是主播竟然是豪门抱错多年的真少爷】
【嚯，这小说般的人生……】
【不知道在吵什么，主播颜值和唱功都很好，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恶意刷屏吧？平台不管管吗？都骂得这么难听了，有些账号明显是被买来的小号】
【我也觉得主播唱歌好好听啊，粉上了】
……
很快便有野生观众给虞缘赠送了一朵花花，点了首歌。
第一首歌也来到了尾声，虞缘眨了眨眼，试着与正常观众交流互动：“谢谢‘来一碗虾滑’宝宝送的花，我也很喜欢吃虾滑。”
他看那些直播间的主播都称呼观众为“宝宝”，便也有模有样地学习起来。
声音干净清润，配上那张好看的脸，很难不叫人心生荡漾。
尤其是被喊宝宝的本人。
“来一碗虾滑”是个女大学生，平时打发时间的爱好便是看直播，学习之余有做一些兼职，算是个小富婆，也爱给喜欢的主播打赏。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主播称呼为“宝宝”了，但却是第一次听得这么耳朵发麻，没忍住在寝室惊呼了一声。
这会儿不是休息时间，寝室其他几个女生听见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在看什么好东西呢？”
“给我也瞅瞅。”
“我还不了解她？肯定是在看小哥哥。”
女生当即大大方方将自己的光脑声音外放，将光脑屏幕也展示到了几人面前。
好东西当然要与姐妹分享！
寝室里瞬间响起青年的歌声。
她点的是一首小情歌，甜到冒泡。
“靠，听得姐想谈恋爱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主播是谁啊？这么好看，唱歌还这么好听，我怎么从来没有刷到过他。”
“你去搜‘小鱼圆子’，我也是第一次刷到他。”
“脸好软啊哈哈，头发也好漂亮，四维直播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啧啧，别被四维监控拍到你的一脸猥琐样儿了。”
“哪有…嘿嘿……我就捏捏脸摸摸头发，又没做什么。”
不仅仅开启四维直播的主播那边会受到监管，观看四维直播的观众这边也会受到监管，一切触碰到主播四维重塑的东西都会被平台记录，一旦违反调律规定便会立刻终止连接。
“咦，他的弹幕啥情况？怎么总是时不时蹦出几句阴阳怪气的？”
“别管那些弹幕，我搜过了，主播没什么大瓜，人品没问题，以前是混娱乐圈的，十八线，现在和公司解约了，估计就是在娱乐圈的时候惹了一些人。我已经举报好多条阴阳怪气乱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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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弹幕了。没事，放心粉，我有预感，他肯定能火。”
相比较最开始的时候，虞缘的直播间因为推流曝光多了许多路人，路人的弹幕多了，黑粉的弹幕又一直被举报禁言，便显得稀疏了。
一首歌结束，尾奏期间，青年带笑的声音再次响起：“决定今晚就吃虾滑了，好久没吃了。”
“嗯，我觉得虾滑米线最好吃，番茄味的就很不错，汤汁也能喝光光。”
显然是在与弹幕聊天。
寝室几人当即发现了不对。
“咦？主播为什么突然说起虾滑？”
“嘿嘿，因为这首歌是我点的，5星币就能点一首，还能听主播叫你宝宝，心动不如行动。”
“恁便宜？？？”
“因为是刚开播吧，等他的粉丝涨起来估计就会涨价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点。”
“我也要点，我不要他喊我宝宝，我要他喊我姐姐，嘿嘿嘿。”
“都别抢——我刚才就又送了一朵花，下一首还是我的，哈哈哈。”
……
一首歌结束，虞缘顶着脑袋上的虚拟花花，点开了新一首的伴奏。
又有些人给他打赏了花花礼物，平均一首歌五分钟左右，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都不用担心会闲着了。
虞缘看了眼后台的点歌列表，发现“来一碗虾滑”又送了他一朵花花、下单了一首歌，按照时间顺序，下一首歌也是她的。
赠送了礼物，便能获得最基础的粉丝牌，主播后台有一个单独的粉丝弹幕框，不容易错过他们的发言，这也是粉丝的特权之一。
“下一首也是‘来一碗虾滑’宝宝点的。”
【来一碗虾滑】：播播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吗[害羞]
虞缘第一时间看见了这条弹幕，怔了一下，旋即浅笑一声，趁着前奏还没结束飞快回道：“好的姐姐。”
【滴，撒娇值+1】
虞缘：“！”
真的有用！！
……
另一边，傅执序与导演签好合同，坐上悬浮车，闭上眼，捏了捏眉心，想着终于可以早点回去陪陪小替身了。
这几天忙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的时候虞缘都已经在自己的次卧睡下了，两人唯一的交集便是早餐时分。
这些天都在练歌的缘故，虞缘说自己嗓子有些不太舒服，话变少了许多，他也担心虞缘的嗓子，便也不敢频繁找他说话，只是买了些润喉糖，但虞缘并不喜欢润喉糖的味道，吃了一颗就没有再吃了。
果然，相处的时间变少，距离是会变远的。
傅执序早已将这一点记录在了“替身”文件夹内，也决定将自己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小替身。
悬浮车才刚开启不久，坐在一旁看光脑的宋维突然咦了一声，“你那个小替身开直播了啊。”
傅执序瞬间睁眼，一声不吭低头打开光脑。
虞缘开直播了。
怎么都没有提前告诉他？
傅执序心底像是堵了团什么，血液都难以流通。
刚打开直播软件，傅执序便在首页某个角落推荐位里看见了熟悉的小人鱼。
直播软件大部分推荐位都是靠数据上的，数据好便能去更好的位置，虞缘能混到首页的位置傅执序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他有这个实力。
傅执序并没有关闭光脑外放，直播间刚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便在车内响起——
“谢谢姐姐。”
傅执序眉头蹙成了“川”字，心底更堵了。
怎么又在叫别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