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小萝卜头并不是缘一。
他转过了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这使得我看清了他的脸,嗯,和缘一长得一样,只是额角没有奇怪的斑纹。
那么这应该就是缘一的兄长继国严胜了吧。
从缘一的叙述中,兄长一直十分温柔,会送给他笛子,说只要他吹响就会帮助他,也会在他被关时偷偷找他玩。
“缘一!缘一!”继国严胜一面大喊,一面拨开肆意生长的藤蔓,不时弯下身子去一些低矮处探查,好似担心缘一被什么捕兽夹夹到。
有两位侍从跟在他后面寻找,但是他们显然并不卖力,只是随意地跟着继国严胜,时而高喊一声“缘一少爷”。比起寻找继国缘一,他们更主要的任务好像是保护继国严胜。
许是一大早就找寻了许久,继国严胜斜倚着一棵树稍作歇息。
那这么说,缘一本来要被驱赶到的是这间寺庙啊。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但是现在这个场景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出现。我本想到处转转就当郊游,没想着不得不隐匿在草丛里,要不等他们过去了再说呢?
我有些游移不定,正纠结时,却看见继国严胜倚靠的那棵树上有条花蛇盘绕,头呈三角状,背上有v型褐斑,似乎刚被寻人声吵醒,此时正摇晃着身子,往继国严胜的方向蜿蜒游走。
而继国严胜仍旧斜倚在树下,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并不知道危险的降临。旁边的两个侍从也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无所察觉,将目光投向远方。
不是吧?
这个花色,这个距离,若是被这毒蛇咬到,这小萝卜头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而且不知道这个附近的珠世小姐会不会解蛇毒。
我略微咂舌,看着那蛇明显准备攻击的姿态,只得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心中默念“产屋敷月彦这个垃圾”,然后径直像那蛇头砸过去。
方向精准,力量适中,怨念十足,直中蛇头。
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而后缓缓倒下,耷拉在树上。
不愧是我之前在山中尝试打鸟驱蛇苦练的技能。我略微有些骄傲。
而继国严胜和随行的两个侍卫被这天外来石惊得顿时戒备了起来,他们看向被砸晕的蛇,又是一惊。继国严胜和两个侍卫甚至抽出了随身的佩刀。
这时候不出场就尴尬了。
我摸着鼻子,在他们大呼“什么人”的背景音中缓缓从灌木丛中走出。
天地良心,看我是个弱女子的份上你们就把刀先收了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你是人还是妖物?”其中一个侍卫显然没有放松警惕,还是凶狠地逼问道。
我有些无语,真是太不礼貌了,怎么能指着人骂妖怪呢,“如果我是妖物了话,我何必要打掉那条蛇去救这位小公子呢?”
倒不如说如果守卫比较有用了话我根本懒得出现。
我看向继国严胜,他与缘一相似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然而率先放下刀剑向我道谢,“谢谢您,阿良阿木,不得对恩人无理。”
他叫侍卫们放下刀剑,又对我恭敬地一躬身,小脸正经地发问,“恩人需要什么报酬吗?”
我摆了摆手,只是指了指他后面的蛇,“这条蛇让我带走就行。”如果是毒蛇了话应该能入药,处理一下带回去也算勉强能报答一下珠世小姐了。
我向前走去,抓着晕过去的蛇的七寸,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蛇,就打算离开。
但是还没等我离开,就感觉有人扯住了我的衣角,我一回头,继国严胜又很快地放开。
“您在附近有看到和我长得相似的男孩吗?”继国严胜小脸紧绷,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丝焦急。
“没有,这附近我都逛过了,没有什么小男孩在。”为了避免他无谓的寻找,省的缘一的兄长还要遇到危险,我只得胡诌自己早已逛过这些山。
继国严胜脸上登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老老实实道了谢,只是不知为何还跟在我身后,叫着随从远远跟着。
我转过身,有些头疼。
该说不说,他和缘一不愧是双胞胎,都是不太爱主动表达自己。但是缘一那里有歌会引导他说话,至于这边,我只得自己尝试打开话匣子。
“你是在找你的弟弟吗?”我打算从继国严胜这里再了解一下缘一出走的始末。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舍弟本来说要来到寺庙的,但是问过这边的主持,他好像从来没到这里。不知是路上迷路了还是去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想着一路狂奔到村子里的缘一,想着他和歌玩的时候开心的样子,有些犹豫。我并不能确定缘一的态度,他的叙述中,暴躁的爹、病中的妈、被压迫的哥,他的最优解似乎就是逃离这个家庭。
如果他知道他的兄长来找他,他会选择回去吗?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只能交给缘一自己来决定。
我有些烦躁,下意识就揉了揉旁边小萝卜头的头发。
嗯?看着继国严胜骤然瞪大的双眼,我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
“抱歉。”我总是揉歌和缘一的脑袋,以至于身边还有差不多这么高的萝卜头时手就下意识.....习惯还真是可怕啊。
发觉继国严胜低下了头,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手足无措,一面偷瞄后面的侍卫,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失利的举动,一面又咳咳两声开口,试图重新挑起一个话题,“咳咳,你的弟弟是怎样的人呢?”
继国严胜没有抬头,他的声音闷闷的,“缘一和我不一样,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无论是什么招数,他一学就会,第一次拿剑就能击倒父亲的部下,他是真正的天才。”
嘶--,这是缘一没有细致提到的,缘一真的不是什么超级智能型机器人吗?我又忍不住陷入怀疑。
不过目前这位心情看起来十分低落的少年才是要先关注,否则我怕他的部下直接过来打我。
反复强调弟弟是天才了话,这明显是对缘一的天赋有心结啊。
“是嘛,按你这么说了话,你的弟弟确实挺厉害的。但是我感觉你也不差,就你刚刚拔剑的速度可比你两个侍从快多了。”
然而这句话显然没安慰成功,他摇了摇头,“如果是缘一了话,那条蛇在接近他的时候他就能察觉,而不会向我一样还要靠您搭救。”
嘶--,这个心结看起来好深啊。
“而且缘一的天赋是常人无法匹及的,他甚至能看到所谓的透明的世界。”继国严胜不知为何此时抬起了头,直直看向我,“您听说过这种事吗?”
斯哈,不会吧,是什么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吗?他还能猜到缘一在我家?
双生子恐怖如斯。“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这也只是一种天赋罢了,天下本就无奇不有。”虽然现在只有缘一这一例,但是这个世界还能有吃人妖物,是不是还有这种能看到通透世界的我也不好说。
继国严胜的眼睛亮了一瞬,“那您觉得我也可以做到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是双生子了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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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吧。“我不能确定,不过借助外力了话也能达到同样的境地吧。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和缘一比较呢?”
“因为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一的武士,而且兄长比弟弟强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继国严胜没有任何犹豫。
我并不理解这种思路,却有些意外他对我的坦率。“世界上没有一定要谁比谁强的规定。而且,武士比起自身的强大,可能最重要的是守护他人的心吧。在我看来,武力并不是唯一的评价标准。”而且老实说,就缘一的天赋而言,如果有人一心追随他,那么他会是很好的标杆;如果有人一心只想超越他,那么只会陷入无尽的痛苦。
“守护......”继国严胜又不再看我,继续低下了头。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我并不是你,所以并不能对你感同生受。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会考虑发挥自己的优势。你比起缘一,一定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这孩子看起来都被打击坏了,仔细想想都是他们那个暴怒对待孩子不公的父亲的缘故吧。
想了想,我有多说了一句,“而且如果你问缘一他最崇拜的人是谁,那一定就是他的兄长了。一个被天才崇拜的人,难道不是更为可敬吗?”天赋逆转后遭到的对待,以往轻视的人突然超越自己的痛苦、嫉妒,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感情,但是如果不能及时化解,一直郁结于心了话,一定会变态的。
“而且我知道的,你也是个温柔的孩子。”我揉了揉这孩子的头,打算转身开溜,那两个侍从看我的眼神简直要冒火了。
但是衣角依旧被拽住了,没再动,只听着后面的声音带着抽噎,“您愿意教我剑术吗,或者是您的身法?”
不是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无奈转身,蹲下来,认真和眼前这孩子对视。果不其然,这孩子眼眶红了。“我并不会剑术,也不会什么身法。”
这一回答明明白白引起了他的控诉,他又要皱眉黯然神伤了。
我立马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有一个秘诀”,我停顿道,“均衡的饮食、规律的作息、适当的锻炼,就能拥有健硕的体格。”而且对于很容易多想的人来说,能保持这三点,大抵也不会想这么多,心思没那么重,身体也会好,从而心情好,达成一个好的正循环。
“那缘一呢?我还能见到他吗?我还能见到你吗?”
发觉了我惹哭了自家少爷,那些侍卫就冲了过来,我怕被讹,扔下话带着蛇,自然拔腿就跑。
“你和缘一有缘就会再见(如果缘一愿意和家人再见了话),只要你想,我们日后也会再见的(继国家看起来也很有钱,等产屋敷月彦没了我也可以找个稳固的下家打工)。”
继国严胜看着仙人迅速消失的身影,喝退了两个不敬的侍卫。
鬼魅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行动,高超的武艺,不求回报的善举,而且靠近寺庙,这肯定不是山间的精怪,一定是得道的仙人。而且缘一一定是被仙人看重能进入通透世界的天赋,收为弟子了,所以仙人才会对缘一这么了解。
继国严胜擦去眼角的泪水,思考着仙人的话语,看来缘一学成之后就会归来,而仙人可能时机成熟也会收自己为徒。
继国严胜揣测这仙人刚刚说过的话,“守护”、“均衡饮食、规律作息、适当锻炼”,也许只要坚持这些,仙人一定就会再次来见自己。
他给自己打气,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揉的凌乱的头发,顿了顿。
继国严胜想起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