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你的懊恼了。不过在这里,你别的事也不必想,只用想怎么哄小姐开心就成。”秦璐对他说,“你看司云,天天变着法地讨她欢心,我要是小姐,我也喜欢他。”
“呵。”君琰冷笑一声,“你更是言不由衷。”
“怎么会?我认真的。”
“你在嫉妒他。”
“这……”其实我更嫉妒你。
“之前我命人把你丢出浙江,不记恨?”
秦璐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反正我现在不是也回来了,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没必要再闹得不快。”他给他“指明路”道:“看你这样子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想讨小姐欢心,你先得放低身段,多像司云学学,比如,亲手做些小姐喜欢吃的东西。”
君琰看向厨房的方向……
眉宇间神色复杂,“她很喜欢吃司云做的东西么?”
“那可不,司云公子手艺可好了,你是没吃过他做的。”
他自认为于吃的方面并不很讲究,但……
终究还是抱着好奇心走进了厨房。
司云正在做海棠酥,看了他一眼,目光颇不友善。
难道我还要向这个司云请教如何做吃食么?他一瞬后悔了,扭头正要走,又想到她……
什么海棠酥,真有这么好吃?
他们当年还在王府、未被禁足的时候,要什么好吃的没有,她就偏好这海棠酥?
心下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又走进了厨房。
司云不理他,继续做糕点。
“开个条件,”君琰先开了口,“教我做这样东西。”
“我没听错吧,九爷要学做吃的?”司云没好气地道,“我劝你,不擅长的事情别硬着头皮做,不然做不好,小姐也是会不高兴的。”
“哪那么多废话。说,怎么才肯教?”
司云反问:“我为什么要教你?把你教会了,让小姐更喜欢你,给我自己找不快么?”
“就算我能做的和你一样好,她吃谁的还不一定。敢不敢跟我赌?”
“赌?”
“你若真有信心,又何必担心我学会了会抢了你的风头呢?她若真喜欢你,就算你做的不好吃她也会吃。所以你不妨一试,看在我们都做这东西的情况下,她会选谁做的。”
“我没时间和你赌,这无聊得很。”司云并不松口,“别白费力气了,回你屋子养养伤去吧。”
君琰见状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在这里只用待一百天,一百天后就是她嫁给我的日子,此事她已和我立了血契。”
“……什么?!”
“我迟早是要出去的,你做的事情若想晚些败露,劝你还是乖乖教我。”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会要嫁给你?!”
“我和她之间羁绊已深,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的,你若为了她好,就现在教我,以免我娶她之后还要专门找人去学,耽误她吃到嘴里的时间。”
“……”
司云没再答话,只是愣在那里,很久都没缓过神来,君琰开始催促,语气仍是不怒自威:“你做了什么事我可都一清二楚,你要不肯教,以后我会让你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教!”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教!这下你满意了吧?!”
“记住了——我手里可是有你的把柄。”君琰悠悠地去洗了手,走过来,“开始吧。”
那拿惯了刀剑、指尖上有薄茧的右手,开始第一次学着去剪娇软的花瓣,他想着海棠花的样子,尽可能将每片花瓣都剪得圆润美丽,虽说初上手时觉得有些别扭,但剪了几朵后感觉便上来了,一口气做了八朵花。
从开始到花朵成型,一步步的,司云都只能耐下性子来教这位情敌,君琰学得认真,很快便炸了一朵花,捞起来觉得不是很满意,又将新的花朵儿下锅。
“啪”地一下手臂上被溅了油星,他直接无视,看着锅里逐渐变得金黄的花朵儿,就好像已经能想象到她吃这东西时,一脸开心惬意、嘴角边沾着酥皮的样子。
——他透过一锅糕点看见了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那神情,就仿佛她和那些海棠酥一样好吃。
“喂,锅里要炸糊了!”司云出去拿了佐料后回来,急道:“你站那儿发什么呆?!”
君琰这才反应过来,将锅里的东西乘起来,但还是有几只炸糊了。
“不成。”他摇头自语,“这几个糊的我吃了,我重做。”
司云:“你说得轻巧,我买食材不需要钱不需要跑腿吗,都像你这样浪费,买多少食材都没用。”
他的语气多少带着点儿私人恩怨。
君琰:“要多少钱?”
“我知道你有钱,但你别老想着用钱解决一切,有本事下回自己去买。”
“买个东西算什么?但夭夭不会让我出去啊。”
“总之你得看着锅!”司云叹了口气,“重新捏吧。”
就这样忙碌到了傍晚,司云将海棠酥乘了两盘,一盘自己做的,另一盘君琰做的。
“就应你之赌,看她更爱吃谁的。”说罢就端着海棠酥去她那儿了。
沈月正屋内读医书。
阿爹给她留下的书单太多了,每本书都很厚,但她也乐在其中,一想到自己上回研制出的方子救了许多人她就觉得高兴。世间的疑难杂症那样多,若能对每一种都找出对应的克制药方,岂不美哉?
这也算是她自儿时起就藏在心底的愿望了,如今她已年过二十,仍没做到。而今再回首看觉得这个愿望太过宏大,不是能轻易完成的。可人总得有个努力的方向。除开和大魔头的一应爱恨纠葛,这便是她最在意也最想要去做的事。
读了许久的书正觉眼睛酸涩,司云端着海棠酥进来了,温柔将糕点放在她的桌前,“累了吧,吃点东西吧。今天做了两盘,略有区别,你看看更喜欢吃哪一盘?”
她放下书,面前糕点的甜香味直冲鼻尖。
“什么区别?司云哥哥是做了两种不同口味吗?”
“你吃吃看。”
她于是左手拿起左边盘子里的一个,右手再拿起右边盘子里的一个,吃了一口左边的,又吃了一口右边的,面露思索状……
“怎么样,哪边的更好吃?”
君琰这时候也装模作样地进来了,“我来给小姐送莲子羹。”
沈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两个男人一时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妙。
“要说味道的话,左边的好;形状的话,右边的好。”
君琰:“吃糕点还看什么形状?”
司云:“你懂什么,食物要色香味俱全才好吃。”
君琰:“你就整体评个分吧,二选一。”
沈月更疑惑了,“还是要二选一?我能不选吗?”
“不行!”司云和君琰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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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蹙起眉头,心下已猜出了几分。
但这不太可能吧,君琰这家伙会还下厨做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君琰较真地继续问:“你就说,是左边的好,还是右边的好?”
“左——边的?”
她话音没落,君琰忽地笑了,司云却沉了脸,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你们两到底在干嘛?”她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拿本小姐打赌呢?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偏要我教他做海棠酥,没想到他第一次做就做得比我好,还得了你的夸赞。你吃的左边那盘是他做的,右边那盘是我做的……也有可能是我今天没发挥好吧,光顾着教他去了。”司云道:“既然他也做得好吃,以后也好给我打个帮手,一起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沈月看向君琰,眼中有疑惑——“你做的?”
君琰一时有些莫名耳根子红,轻轻应了:“嗯。”
“其实区别也不是很大。”她即刻转过身,端了左边那盘海棠酥来,“你们今天做这么多,我一个人还吃不完呢,放到明天又不新鲜了。司云,你把这盘拿走,给侍卫们分吃了吧。”
司云恍然了悟,即刻眉开眼笑地应了:“夭夭妹妹考虑周全,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说完,开开心心地去了。
沈月没再说话,回到桌前,头也不抬了,对还杵在那里的君琰说:“你出去吧,我还要读书呢。”
他看着她,嘴角逐渐没了笑容。
学了一下午的海棠酥,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便拿去给侍卫们吃了。
她就是故意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可以改进。”他憋了许久,终是说出这么一句。
“不需要。这儿有司云哥哥给我做吃的就够了。”
他看着她,“怕我下毒还是怎的?”
她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自然。毕竟我给你下过毒,我怕你报复。”
他心里堵得难受极了,“你要是这么讨厌我的话……”
“下人就做下人该做的事儿,不要僭越,司云在这儿的地位可比你高。如今他已入星月阁,我让他做副阁主了。”她抬眼看他:“这规矩,也是当初你的王妃教我的。”
副阁主?那岂不是意味着往后那个家伙也天天都能见到她?
君琰只觉自己快气疯了,表面上却仍然压抑着不露出情绪。
“夭夭,”
他话没说完,只见她无声地对他摆了摆手,做了一个请出去的姿势。
心下苦涩,他转头走了,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吃吧。
要是足够好吃,她怎能舍得把东西分给下人?
他如此想着,迎面又撞见了秦璐。
“怎样,小姐可还喜欢你做的海棠酥吗?”
君琰不答,“我要练习厨艺,你们这儿除了司云,还有谁做饭?”
“诶?”
“拿着。”他命他摊开手,“咚”地一声,一颗夜明珠掉在了他掌心里。
秦璐受宠若惊也疑惑莫名,“你从山崖摔下来掉进水里,身上这些宝贝还没掉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拿着,然后帮我找你们这儿最好的厨子来。我从前是没下过厨,什么东西都是下人送到手上来的,可凡事都有第一次,不会的可以学。”他说着,眼睛里有股狠劲儿,“我要让夭夭以后,只愿意吃我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