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夭……”他烧得神志不清,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喊着她的名字,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却能从这声音和语气里听出他的欲念与渴求,捉弄的心思正盛,然手触到那滚烫的肌肤时,又出于习惯起了医者怜心。
“静儿,你来给他喂药吧。”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是侍女进来了,便吩咐道。
静儿应了上前来,有些讶异她竟还让他躺在她的榻上,却也没有多问,等喂完了药便禀报她说:“司公子这几日一直在研究治疗眼疾的药,眼下已配出了改良的方子,小姐要不要过会儿试一试?”
“我知道了,你帮我敷药吧。”
“那他……”静儿欲言又止。
小姐敷药需要躺在榻上,那君琰也躺在小姐的榻上?这张香榻够宽,可和他一起躺着小姐应该不乐意吧?
“算了。他眼下发烧,再睡柴房也不好,就让他在我这儿待着直到醒来。反正他现在昏迷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她上了榻在他旁边躺下了,“来帮我敷药吧。”
眼皮上凉凉的,枕边传来男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
方才有意煎熬他,可她自己,也并不是一丝的煎熬也没有。
静儿做完事情就出去了,却又听见司云和秦璐两个在小声议论。
这两人最近小声嘀咕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九公子没来以前他们都是大眼瞪小眼、一副八百年死敌的样子,那尊大佛来了以后他两个倒是投机了,本月已不知是第几回被她看见私下议论了。
秦璐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我真是想不到,小姐竟和他同榻而眠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一定搞错了,夭夭恨他恨得要命。”
“我没搞错,不信你自己去……”说着叹了口气,“要不你和小姐说说,让她把我们三个都要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
“就是字面意呀!只要我们都心甘情愿,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不去说啊,等小姐醒了我去说。”
“站住,不准去!就算你我都愿意,那九公子必然也是不愿意的,真要一直这样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他必然有一天会把你我都杀了的。”
“也不一定。虽然九公子之前将我丢出浙江,但最近相处下来我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他生得那样英俊,小姐喜欢他也不奇怪,我们共侍一妻,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又有谁会说什么呢?”
“我劝你趁早放弃这种可笑的想法。我们三个里面,只有一个能陪着小姐。”
秦璐丧气地低下了头,“那么必然是你或者他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知道,小姐从一开始就只是与我做交易而已,我是她用来气他的一个工具,根本谈不上什么喜欢。但你毕竟还是和我不一样,你和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不像有些人……”
“咳咳。”静儿听够了,在他们身后咳了两声。
两人即刻停止了议论,朝她看过来。
司云:“静儿,药给小姐敷上了吗?她感觉如何?”
“敷上了,小姐现在歇息了。她最不喜欢别人背后议论她。你们两个,要议论去房间关上门,今儿是我听见了,明儿要是给小姐听见了,我可帮不了你们。”
“静儿姐姐,是我们错了。”秦璐赔了个笑脸,“要不我们明天请你吃饭吧。”
“收起你那套,别想贿赂我,照顾好小姐的感受是最要紧。”说着绕过他们走开去了。
服药之后君琰的烧退了些许,沈月一觉睡到晚间,翻了几个身,草药掉了,再睁开眼时,视线竟已恢复光明,只是尚还有些模糊。
侧身看了看针枕旁的男人。
他因发烧,睡得比她更沉,此刻也还未醒转,眉心微蹙着,额上也全是汗,用被子严实地捂着身,一动不动。
沈月一伸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似是感觉到了,他微微动了动,但仍未完全醒,开始游离于梦醒之间,如喝醉了酒一般出现幻觉……
沈月抬手,顺着他的脸边滑下,触到了那结实的胸膛,看见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多处淤青,有的伤口已结痂了,有的还在往外渗血。她也不介意被血污了香榻,只是盯着他看,眼睛不觉有些灼热了。
缓了缓,拿了自己的绣帕给他擦汗,从额到肩,细细擦过,又坐起身给他换药,将那些有血渗出的地方都处理干净了。大约是和他待一起的缘故,他周身滚烫的温度也影响到了她,现在整个人也开始觉得热得厉害,拿了把团扇给自己扇风。
实在太热了,她下榻走动了一会儿,去外面弄了盆凉水进来,将帕子绞湿了给他敷在额头上,只是那冷水帕子也抵不住他的体温,只稍稍一会儿就变温了。
君琰游只浅浅地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一会儿碰这里,一会儿碰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想要醒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意识却着实昏沉,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醒过来,惊见她竟就躺在自己旁边,一只手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眼睛上现在没有敷草药也没蒙白布,就那么睁着,空洞无神,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看他。
沈月看见了一双幽深又充满疑惑的眼睛。
好在她刚才反应快,觉察到他要醒了,连忙装模作样地又躺下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君琰很快就觉察到不对了——身上伤口被重新清洗过包扎了,是谁做的?
狐疑地看了看她。
她先开了口:“方才让侍卫进来帮你换了药,退烧药也吃过了。如何,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大概是好一点了,我……”他挣扎了一会儿坐起来,“你是怎么允许我赖在你这里的?”
“因为挪不动你,我别无他法,总不可能自己去睡柴房吧。放心,即便有什么我也看不见。”
“我刚才做梦……”他向她靠近了一点,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她,带着几分打量,“梦到有人对我上下其手,把我浑身都mo遍了。”
“这梦还怪有意思的,看来你平日里没少想过女人。”
“……你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行了,也许是我睡着的时候不老实吧。但我现在看不见,只能通过触觉来感知周围的情况,就算对你有一点冒犯,你也不至于肚量如此狭小吧?”
“不至于。”君琰一直看着她,“太热了。既然你看不见,我便随意了。”
随后她便看见了他衣衫半开的模样。
“你要去沐浴是吗?”
“嗯。”他低头竟发现自己衣上不知何时被打了个死结。
顿时明白了什么,悠悠转过来看向她。
“侍卫也太笨手笨脚的了,把我衣服上一个结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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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她依然没忘记自己现在还“看不见”,“难道想让一个看不见的人帮你解么?”
君琰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戳破她,低下头自己去解那个结。
“呀,这衣带上怎么还有胭脂。”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像在问她,又像是自语。“你的侍卫也玩胭脂水粉么?”
糟了,是自己方才碰过胭脂没洗净手吧。她一时觉得他应该是看穿了,遂也坐了起来……
可她总不好承认自己刚才是在装吧。
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他不再逗她了,“打扰了半日,我先出去了。”
眼睛恢复了是好事。
没想到的是,她还会趁他睡着时帮他换药。她对他到底是仇恨、冷情、绝情,还是不能忘情?
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欢喜复忧愁、忧愁复欢喜的永恒陷阱中,永远受她的把控与支配,永远不能游离出她的世界之外。
沐浴却也不得安生,且不说他烧还未完全退,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光是门外那一声声猫叫,就够让他无可奈何的了……
“喵呜!喵?喵喵喵!”葡萄奋力挥舞着粉色的小肉垫儿拍打着浴室的门。
君琰一阵疑惑,不知道自己在里头沐浴那小猫在外面乱叫什么。
“喵、喵!”(本喵听见阿爹落水了,快让本喵进去救他!)
葡萄急得不行,开始在门外像个小火球似的跑过来跑过去,撞东撞西,不时就发出“轰隆”一声响。
“喵呜喵呜……”(虽然本喵也怕水,可是不能见死不救呀,阿爹平时对我还不错,吃了他好多好多小鱼干。)
这猫是怎么了……他想不明白,也没法管,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终于有人来抱起了葡萄。
“乖葡萄,不要淘气,带你去吃你最爱的小鱼干啦。”静儿抱起猫猫离开了。
“喵?喵喵!”葡萄奋力反抗,小爪子一阵乱扑,十分想从她怀里挣扎出去。
静儿:“今天怎么这么不乖呢?”
“喵,喵!”(阿爹要被淹死了!)
“喵嗷嗷!”(我不要吃小鱼干,你快放开我!)
“喵呜——”(救命啊,绑架啦!谁来救救本喵啊?)
“好啦好啦,他……九公子一会儿就出来的,你急什么?”静儿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明白。”
抱着葡萄从秦璐房门前经过的时候,又听见里头的人在说话——
司云:“你要去哪里?”
秦璐:“实不相瞒,我想换一张脸。”
“换脸?”
“和你们相比我总是很自卑。所以我想变得更好看,这样说不定小姐就会更喜欢我一点。”
“你要拉皮刮骨么?”
“怎么样我都不在意。只要能得小姐青眼,我什么都可以做。”
司云一瞬间仿佛也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和君琰比起来,秦璐的威胁显然要小多了,就算他换了张更好看的脸,夭夭妹妹心里也未见得就会有他。
司云忽然改了主意,“那我来帮你吧。”
秦璐有些惊讶,“你帮我?”
“我也会医术,我就可以帮你,你又何必去外面找别人呢。”司云笑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我得联手,在一百天到来之前,便让小姐厌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