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清风半夜鸣蝉,赶路人即将抵达浙江。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王爷这是第七次娶她了吧?”
“现在该叫公子了,他已经不是王爷了。”琉璃拿了把团扇来递给李嬷嬷,又拿出干净手绢帮她擦汗。
“是啊,”李嬷嬷一双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不做王爷了,也好,和洛姑娘一同逍遥自在去吧。”
“嬷嬷……”琉璃想了想问:“你说公子这回让我们也要到场,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打算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她迟早应该知道,只是……哎。”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二十四道大红帘帐随风微动,琉璃和李嬷嬷抵达婚礼现场时,是三日后的黎明。前六次他娶她的经过她们也都听人说过了,然琉璃现下出了感慨,亦生出了其他想法来。
“我始终觉得公子做得不全对。”
“怎么?”
“若真要瞒她到底,又为何不干脆顺势和她一刀两断;若真想和她在一起,那般仇恨横在中间又怎可能如愿?姑娘不是容易忘情的人,无论爱恨,所有的事若不让她知道清楚,只怕不论重来多少次,公子都还是会重蹈覆辙。”
李嬷嬷心头一紧,“你是说……”
“嬷嬷,帮我个忙。”小琉璃拍了拍老人家胳膊,小声道:“我去去就回。”
“你要去找她?”
“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对,说不上来为何,或许是直觉……当年我便是这样看着他们一路过来,我知道我是公子的人,所以从来顺从,可现在已经第七次了,我总觉得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嬷嬷,公子这边还请您帮我稳住,我去和洛姑娘说说话,就回。”
小琉璃说完,便扭头跑走。
沈月等人此刻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古墓,墓里遍布着机关,不知是为藏住什么秘密。睁眼,起身,她发现这里很黑,四周围的光亮仿佛鬼火,上方的空间十分高大,下面站着三四个人,还有一排排没有脸的怪人,而她自己则处于一座悬空吊起的古墓上方。
“……司云哥哥?”一眼便看到了他,而后是他旁边的那位——“赫连雪?”
心下预感不详,下面的人也正好在看着她,她提高了声音:“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司云恶狠狠地看向了赫连雪:“你快放她下来,放了她!”
街巷人家,在残阳斜照下被渡上暗沉的金光,地道内,三五人带着一条猎犬,举着灯火艰难而来……
“皇上不要担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陈宠安慰着君朝雨,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他的脸色愈发凝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咬着唇一言不发。
雪儿忽然消失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若非自己行程因受阻而有变,恐怕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发现此事。
“皇上!”一路随行的侍卫离知忽然叫停,挡在了他面前:“这条地道当年修建是用来干什么的,皇上并非不知;它将通向何方,皇上也并非不知。就算这样下去当真可以找到娘娘,进了那个地方怕也是凶多吉少,皇上!”
“离知。”君朝雨冷着脸,没有分毫要动摇之意,“你僭越了。”
对方跪下了,“若能护皇上周全,便是僭越也无妨,臣甘愿领罪。”
“起来。”抬起脚踹了他一下,见对方纹丝不动,不由更恼:“起来!你聋了是不是?”
“皇上!”离知继续道:“若皇上实在想要梦妃娘娘陪伴,臣等替您去找就是了,无论怎样,也一定把娘娘给您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还请皇上回去,不要以身犯险!”
“你、你……!”君朝雨抬手……
缓了片刻,方迫使自己平息几分。
“你的忠心朕知道,可若不能亲自将她找回来,你觉得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您变了!这样的话,以前您绝不会说出口。”离知抬眼与他对视:“若是娘娘在此,也定会劝您以自己为重,天下臣民不能没有您呐皇上!”
“谁说朕去寻她就一定会送死了?!那地方以前没有人进去过,进去了也未必就会死!天下臣民朕要守,她,朕也要护住!”话音未落,“唰”地一下拔出了随身佩剑——架在了离知脖子上。
陈宠和其他几名亲随见状立马跪下了:“皇上开恩呐!离知也是为皇上着想……”
“朕知道你不怕死,也无九族可诛。只是忠心又有何用?不听话的奴才,朕留着也是白搭。”
“请皇上赐臣一死!”离知一声响亮的头磕在了地上,鲜血顿时流到了帝王脚边。
“……你在赌朕不敢杀你?!”
“臣不敢!”
汗流到了脖子上,君朝雨怒视他片刻,慢慢放下了剑,身后跪着的人见状也松了口气……
“来人。”他将剑收回了剑鞘里,声音里带着悲愤:“将他拉下去,除名!往后,永生不得进宫!”
“皇上……皇上!”离知的声音渐渐地远了,陈宠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陛下息怒。”
“……走!”
雪儿不见了,猎犬循着气味来到了这地道的门口,他发誓一定得找到她。
不论那个地方是哪里。
地道快要走到头了,越逼近那座古墓,他心中便越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了,空气都变得凉飕飕的。
“皇上!皇——”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忽从后面传来,众人都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他惊见来人正是雪儿的婢女小齐。
“怎么回事?你竟然没和她在一起?”
“来不及说了,皇上是否也是去寻娘娘的?”
“正是。”
“带上奴婢一起吧!也好帮个忙。”
主墓室中央,几人间空气焦灼,沈月脑中大乱,手指紧扣着并无着力点的棺椁面板,盯着那两个熟悉的人:“司云哥哥,你怎么会认识赫连雪?”
“他还没那个资格认识公主。”那位老者搭话道:“不过,今天也算是认识了。”又转向司云:“没想到吧,这位就是您的主人。”
司云:“……混账!我从不曾有过什么主子。”
“是吗?既不认公主为主子,又为何帮她做事呢?在我们的规矩里,一起合作的人都要认公主为主子,你以前没见过本尊不要紧,今儿也是你的荣幸。”
“谦叔,何必跟他那么多废话,我们做我们要做的事儿就完了。”赫连雪仍旧是那么美丽,气质里却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沈月大声道:“喂,是你让人拿了银簪给我,说有事要我帮忙,却将我弄来了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赫连雪继续向那些毒人发出了指令,只见他们列着齐整的队伍,朝两边点着绿色鬼火之处走去,随后将手伸进了火中,耳边不断传来“咔嚓”的声音,似是有什么机关被打开了。
沈月无暇顾及,又转向司云:“司云哥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夭夭妹妹……”司云抬起一只手,似是想帮她什么,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道:“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沈月咬了咬唇。
抬手——整个身子悬在半空,然后从那棺椁上掉了下来!
她不能一直待在这上面。
“夭夭!”司云赶忙过去接她,正好被她压住,后背撞在凸凹不平的石壁上一阵生疼。
“哟,还是个胆子大的。”谦叔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看着他二人的狼狈样。
沈月的脑中迅速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初他说救了她的爹娘,她便觉其中有疑,只是未曾深想,后来又出现爹娘被取血之事……
这便是司云身上的疑点了。赫连雪呢?自己一直觉得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温柔美人,怎的忽然变成现在这样?她还在操控那些毒人,她到底要干嘛?又为什么要将自己骗到这个地方来?
通过这老人的话,还能知道他二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司云哥哥是跟她的人合作上了,可是他们要合作什么?看司云这个样子是难以启齿了,只能去问她。
“喂——”她叫住赫连雪。“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应该告诉我,就算你是要我死,也不能让我做个糊涂鬼吧!”
“梦妃娘娘!”对方没搭理她,她丢下司云,跑了过去,站在赫连雪身后。
“洛夭夭。”
她终于肯对她说话了,没有回头,语气里有一丝笑意。
“你还记得,当初时疫蔓延,你背着沈因初私自出去治病救人的事么?”
“当然记得。”沈月不解:“可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她的眼睛已落在阴影中,鬼火的荧光照亮了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因为那场时疫的病源,是我让人散布的,从清河血案就开始布置这一切了。”
“你……?!”沈月怔住,听见对方继续说——
“你的司云哥哥为了得到你,只能与我的人合作。你爹娘当年并没死,是君琰派人在崖下接应救了他们,并喂下仅剩的两颗断魂珠解药,等他们两年后醒转过来,但我派人把二老从他手上劫了,这功劳归到了司云手下,而他要做的事,便是帮我从洛商丘夫妇身上取两管血出来。
后来,沈因初死了——是我杀的。司云很乐意,协助我将他的死嫁祸给君琰。”
“你说什么?!”沈月一脸茫然,茫然且震惊……
“另外,我早就知道六妹来楚国会闹的,我过来也并非是为了帮她收拾烂摊子,而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我就是嫁进楚宫,以方便继续开展我的计划。
叶秉心也是我杀的。我让人杀了他,然后嫁祸给君琰的手下。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也是一个合格的对手,我与他周旋良久,好几次几乎就要被他发现了,这时候我就得感谢你了,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让他身心重创无力腾出手来对付我。”
沈月愕然,“……你做这些,图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赫连雪终于转过身来,“我便告诉你这是哪里。”
她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周围机关震动,那些鬼火开始移动,绿光背后露出了几个字——
七星道人沈敬施遗墓
“洛夭夭。”赫连雪朝她走进一步,“你就是世间所剩的唯一一个,七星后人。”
……
七星后人?
“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找到你。”她的神色淡淡的,慢慢说道:“原本我已找到了七星后人的线索,却因为你从王府死遁而中断了,后来我就怀疑上了沈月。散播疫病是为了让你们东南乱起来,顺便看看你的反应,七星后人都必得会医术,洛夭夭更是会,遇见那种情况更不会袖手旁观,而你的所为印证了我的部分猜想,我确信了沈月就是洛夭夭,而洛夭夭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但是这还不够,我还要确证你上一辈人的血脉。所以,我同意了手下与司云合作,抢人之后,他得帮我从他们身上取血。然而我验过血后,发现他们并不是七星后人,那么,你……”
“……什么意思?”
“我在验过他们的血之后发觉不对,但我并未因此就停止对你的怀疑,正是因为我想到了这种可能,而事实也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洛氏夫妇,不是七星后人,而是你生父的友人。
沈从星当年也是为七星后人的身份困扰,干脆将你托付给了挚友抚养,自己则不知所踪。为了让你七星后人的身份不被发现,你被更名改姓并抹去了三岁之前的记忆,你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实际上你是养女。
你的真实姓名就是沈月。星月阁最初是你父亲创建的,之所以叫此名,便是因为他叫沈从星,你叫沈月。而沈因初,则是七星旁支,亦是你的,叔叔。”
沈月怔怔地看着她……
“沈因初对你的好更是让我怀疑你,再细思君琰前后对你的一应行为,已经不难推出你才是那个大家都要找的人,而不是张美珠!”
这个烫嘴的名字沈月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和张美珠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啊,”赫连雪皱起了眉,语气里带了愤怒,“他当年的行为,差点将我也给骗了!”
“骗你?”
“你还不知道吧?也罢。反正你就要死了,我来告诉你也无妨。”赫连雪踱起了步子,叹了口气,“他为什么忽然要娶张家小姐,你知道吗?”
“……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
赫连雪眼神忽然犀利:“他又为什么偏要摔你那个玉坠,你知道吗?”
“我……?”
“七星后人的血,可以开启天机库,天机库内有机甲图秘宝,得之可得天下,所以七星后人一直是大家都要找的人,你们楚国皇帝也不例外。
起初,他受命于君墨林,要找出这个人——还真一次就把你给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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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爱上了你。
所以他不想将你交出去送死了。可若就这样将你推走,反而会让君墨林更加起疑,所以,他又不得不将你继续带在身边。
对君墨林要能交差,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用另一个人去交差——也就是,张家小姐。”
沈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为哄骗对方、引君入瓮,他娶了她,同时也有意冷落你,还摔了你的玉坠。因为你的那枚玉坠,正是七星后人身份的唯一象征。它的名字,叫‘七星玉’。”
“身份的象征……那为何阿爹阿娘从来没与我讲过?”
“自然也是为了保护你。君琰故意摔了你的玉,是不想让你因这枚玉坠被发现真实身份而引来杀身之祸,后来他按照你的这个玉坠,做了个足够以假乱真的,送给了张王妃。你从王府死遁之后,张王妃彻底消失——
不是消失,而是代替你成为了祭品。那一日我假意醉酒触碰到了紫宸殿的机关,里头停放着的女尸便是她,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腰间还系着那枚和七星玉一样的坠子。很显然,当年四皇子君朝雨起兵之前,用‘七星后人’血祭开启天机库的事情君墨林已经做了,但他并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因为那个‘七星后人’张美珠根本就是假的。
君琰也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为了按住君墨林,他提前和君朝雨串通好了起兵造反的时间,刚好赶在君墨林反应过来之前。”
沈月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她消失了,张家却不敢过问一句,无非是因为这件事背后指使的人,是你们楚国皇帝。”
良久。
真相竟是这样复杂而残忍,在这一天被一个外人轻轻揭开的时候,她起初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只是怔在那里,待时间分分秒秒的流过去后,却是感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震动……那些疑点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从前在王府里的那些夜晚太冷了,他对她也太守口如瓶了,导致她无法往更深里去想……
君琰,你为何,为何要这样……你又是何苦呢?
我曾是那样恨你,可一夕之间,好像所有对的都变成了错的,错的又都变成了对的,被夹在中间煎熬的是你我之心,但就算如此,你又一直都是对的吗?不,恰巧相反,你仍是错的,而且错得太离谱!
眼泪不自觉滴了下来。
还有阿爹,阿娘……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却都不告诉我?该我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让我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她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发抒出来,轻喘着,问赫连雪:“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但你是燕国公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赫连雪柔柔一笑。
“是你们楚国皇室机密又如何?这天底下,还有我赫连雪不知道的事情么?
如何?让你做了个明白鬼吧?那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你了。”
她向她走近,抬手,单指挑起她的下巴,“这些年我费了许多周折,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七星后人。今天,便是你的血祭之时。”
沈月与她四目相对。“你也要开天机库拿机甲图?”
“不错。”
“呵……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原来你那次救我,也不过是早有预谋,是为了今天……你不是真的爱皇上。”
“好人?”赫连雪冷笑,“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又叫做坏人?你能说你就是个好人吗?你的司云哥哥,又是好人么?”
尘土漫过眼睛……在墓室大门开启之后,恨不得历经九曲十八弯,君朝雨终于要找到她了,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她说话的声音。
他一时屏住呼吸,没再往里走,倚在外边的石壁上,静静地听着……
眼神一点一点地呆滞了,从震惊,到愤怒,到茫然无措,再到绝望……指甲紧扣着石壁,皮肤被磨破的地方血流了出来,留下斑驳的红色。
若不是亲耳所闻,他还是真的一点都不会相信……
随行人员也听得惊呆了。任谁也想不到,从来端方守礼、宠冠六宫、挚爱着皇上的梦妃娘娘,竟会是近几年所有国中大难的幕后主使。
视线里这时又出现了一个陌生姑娘,君朝雨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也来了好久了。
陈宠察言观色,上前问:“你是谁?怎么也来了这里?”
琉璃看了看他们,目光绕过陈宠锁住了君朝雨……“您是……皇上?”
“诶,有眼力劲。”陈宠道。
“皇上恕罪!”琉璃却没再多说话,绕开了他们,推门进去!
她也来了不久了,里边的对话她听了个七八分去。原本是要找沈月的,却没想到她竟是被骗来了这里,公子那边还在等着婚礼,自己现在一定、必须得要救她出去!
墓室内正一团混乱,司云上前来了,对赫连雪:“你不准动他!”
赫连雪的眼神很轻蔑。“无用的男人,你武功不好,又无权势,凭什么救她?”
谦叔跟上来了,“若是不想多搭上一条性命,就快走吧。除非你想和她同死?
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做的所有事情,你看她还愿意和你同死吗?”
“夭夭……”他满心愧疚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为得到你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
“……快走!”沈月被赫连雪掐住了脖子,飞快地看了司云一眼,说:“虽然我恨你,但我也不希望多死一个人!你若觉得心中有愧,出去以后,就帮我给阿爹阿娘,还有他……说句遗言,就说我对不起他们!”
“住手!”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忽然出现,琉璃飞身而至,沈月还没看清她的招式,赫连雪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已被打开了。
“哪来的小丫头?!”
“姑娘!”
这是……?!沈月惊愕回头,竟看见了故人。
“琉璃?!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了……
眼眶湿了。
琉璃:“我心中觉得不安,特意来找你的。她刚才说的我也都听见了,姑娘,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现在我们赶快走!”
“你们现在谁都走不了了!”赫连雪抬掌,一股内里从掌中荡出。
“那朕呢?!”——一个洪亮的声音划破了诡异的氛围,君朝雨终于大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