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在麦田里挺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了。
“你抓到了没?”柳寂白在岸上喊。他们需要一条活蛇,但现在大晚上,来蛇最快的途径就是在麦田里面抓。
秦宁累的喘着气,看着手上晃动的活蛇,一步一步爬上岸,将蛇递到柳寂白面前,略带嫌弃地问她:“行吗?”
“行的,你这抓的还不错,不是国家保护动物,大大的行。”柳寂白朝秦宁比了个大拇指。
秦宁没好气地捏住蛇的七寸,将起掐晕后扔在地上。
柳寂白看了眼地上的蛇,深呼吸一口气。她拿出蛇骨伞,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再加上几笔,一个符号便出现了。
蛇的鳞片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柳寂白用伞挑起蛇的那一瞬间,原本晕了的蛇顿时活动了起来,顺着蛇骨伞往上爬,速度极快。
一旁的秦宁看着,差点想上去制止,但是被柳寂白阻止了。
蛇顺着伞爬到柳寂白的手上,张开口对着柳寂白咬了一口,随后柳寂白手起伞落,将蛇沿着头顶的线,一路向下劈开。
蛇血刚好撒落在阵法上,慢慢的将轮廓染红。
柳寂白双眼闭上,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蛇血滴尽后,她也将皮、肉、骨三者分离开来,留下一具白骨在阵法上。
而蛇皮则完整的落在秦宁的脚边。
秦宁低下头,看向自己脚边的蛇皮,他手上还残留着刚刚抓着蛇的感觉、味道。现在看着这条蛇毙命,於心而言,有些残忍。
柳寂白面不改色,将刚刚秦宁交给自己的一根劳老太的头发烧掉,蛇骨上散发出金光,也燃起一阵火来。
等到蛇骨烧尽,大约已经过了半小时。
柳寂白睁开眼,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一团灰。
“怎么样?”秦宁问道,刚刚他一直看着。
柳寂白深呼吸一口气,捡起一根树枝,将画的阵法给掩盖掉后,才对秦宁说:“劳老太是死人,她应该只能活到八十三岁,这是极限了。”
“但她说自己九十三了,多活了十年。”
秦宁点点头,说:“上一次我和瞿木他们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老太印堂发黑,眼神浑浊,身上有浊气,应该是将死之人。可这次来,她反而变得更加精神了。”
“这多少有些奇怪。”
柳寂白看了看天色,说:“不知道她怎么让自己活的这么长,但肯定不是正常人,可能是接触了什么邪术,我们先回去吧。”
“嗯。”秦宁看了眼时间,确实很晚了。
他们两个将这里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一路上,车都没几辆,好在这里离云泉酒店不是很远,走个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你的手没事吗?”秦宁问,被那条蛇咬了,虽不知有没有毒。
柳寂白摇摇头,“没事,过两天就恢复了。”
“为什么要咬你?”秦宁不解,柳家所学的术式和阵法,都是独门秘籍,他也了解不多,也不为正派所承认,但正因为如此,柳家的术式也有许多方便之处。
“这个叫做血祭。”柳寂白朝他晃晃手,“不过这种小儿科,几滴血就够了。越大的事,就需要越多的血。”
“歪门邪道。”秦宁说,术式竟然要用血,还说什么血祭,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柳寂白挑挑眉,这个她倒是不否认,柳家的人都是用血供奉蛇神。虽然不够光明伟岸,听起来也不太正常,但她做的事都是好事,也绝无害人之心。
两人走到云泉酒店门口时,劳老太已经不在前台了,看样子是去睡觉了。只是前台的灯还在亮着。
回到201房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秦宁直接和衣而睡,没搭理柳寂白。
柳寂白则要讲究的些,准备先去洗个澡再睡。
……
第二天天亮,林眠和瞿木都顶着一对黑眼圈,疑神疑鬼地走下楼。
“你们两个怎么了?看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柳寂白也起来了,一下楼就看到他们两个瘫在那里。
秦宁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他手上提着一大袋油条包子,见他们都起来了,还都在大厅里,就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谢了。”柳寂白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瞿木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林眠看到吃的,还是拿起一根油条,并晃了晃瞿木:“你也吃点吧,昨晚你都没怎么吃饭。”
“他怎么了?”秦宁问。
林眠抿着唇,说:“昨晚我们两个遇到怪事了,瞿木被吓得不敢睡。”
瞿木听到这话,想要辩解一二,但想起昨晚的情况,还是住了嘴,没吭声。
“什么怪事?”秦宁问。
“被吓得不敢睡?胆子这么小啊。”柳寂白一听,来了兴致。
瞿木耸拉着眼皮,没好气地看他们一眼,说:“你们是没见过昨晚有多恐怖。我就说这酒店住不得。”
柳寂白没好气地笑道:“那林眠都不害怕,你怕什么?你好歹被菌丝寄生了,也不是一般人了。”
“她会害怕吗?”瞿木反问,稳了稳心神,也拿起油条吃了起来。
林眠听到瞿木这么说,还是认真地回答:“当然会,但是因为你比我更害怕,我才不害怕的。”
瞿木抽了抽嘴角,行吧。
“所以,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秦宁倒是对这件怪事很好奇。
“昨晚,”瞿木把嘴里油条咽下去,准备接着说时,见秦宁突然摆了个手势,他侧头看去,是酒店的客户下来了。
这是一对年轻小情侣,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下来。
“还是有些疼。”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臂,说。
“等会我给你揉揉,我的腿肚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也很疼。”男生说着,下意识弯腰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腿肚子。
女生拿着房卡,走到前台处,看了看周围,只看到了坐在大厅沙发处的林眠一行人,没有看到办理入住时的那个老奶奶。
“你好,有人吗?我们要退房。”女生朝着前台处后面的那个门喊。
大约过了几秒,劳老太的声音就传来了。
“来了来了。”
劳老太打开门,只打开了一个足够容纳自己出来的缝,随后把门关上,看向这两个年轻人说:“407的,房卡给我就行。”
女生将房卡交给劳老太,就和男朋友一起离开了。
劳老太收好房卡,抬头看向对面的一群人,她视线巡视了一圈,最终在林眠身上停下来,说:“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退房把房卡给我就行。”
林眠看向秦宁,按道理,他们今天就要离开,送柳寂白去梧州,再回北城。
秦宁沉思一会,才抬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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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老太说:“按照规定,是12点前退房,现在才早上8点,我们晚点儿退。”
“行。”劳老太点点头,就准备上楼,还说:“我去打扫一下卫生,有人退房,麻烦你们照看一下。”
“好的。”柳寂白摆摆手,反正他们还要在这待会儿。
瞿木啃着油条,见那老太上了楼了,才赶紧说:“那对情侣是407的,就是我昨晚遇到怪事的那间房。”
说完,他又很奇怪地说:“这老太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去打扫卫生。我要是这个年纪,怕是床都下不了了。”
林眠歪着头,“刚刚两个人好像不舒服,说腿疼?”
“是的,他们两个昨晚住在那里,肯定浑身不舒服,我光是…在门口,都觉得受不了。不过,昨晚我们也敲门了,他们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瞿木也觉得有些奇怪。
秦宁也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事,就算瞿木可能看错了、听错了,容易被一些妖物蛊惑,但林眠不会,她体内有菌丝的庇护。
况且,这劳老太绝对不简单,虽然是人,但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昨晚发生的事,能说一下吗?”秦宁问。
瞿木还在吃油条,回想起昨晚的事,他就浑身哆嗦。
“我来说吧。”林眠见瞿木这样,还是觉得自己说比较好。
“昨天晚上,我和瞿木点了外卖,外卖到的时候,瞿木去门口拿,结果发现隔壁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林眠回想着昨晚的事,“说是磨牙的声音。”
“我当时听到瞿木叫我,我就过去了,确实听到407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像是狗啃骨头的磨牙声,而且声音不小。
“我和瞿木都觉得很奇怪,我就壮着胆子去敲了一下门,开门的是那个男生,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也不耐烦地说他没听到别的声音。”
林眠说到这儿,思考了一下,说:“他开门的时候,那个声音确实消失了,但是门一关上,声音又出现了。”
“总不能我和瞿木两个人都幻听了吧?”
瞿木也认同地点点头,“如果只是我听到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怕,问题是林眠也听到了!更重要的是,之后…”
“之后怎么了?”秦宁看向瞿木,问他。
“之后我们两个就寻思着不对劲,林眠就用菌丝探进407里面。”瞿木说到这儿,抬眼看向林眠。
林眠接过瞿木的话茬,“我看见那对男女抱在一起啃。”
“不要误会,不是情侣的那种啃。”瞿木连忙补充说明。
“女的在啃男的小腿肚,男的在啃女的手臂,他们的姿势很诡异,是扭曲着的。”林眠试着摆出他们扭曲着的模样,但是显然不太行,“他们的姿势,不太像是人能做出来的。”
“可他们刚刚出去的时候很正常啊,腿肚和手臂上也没看到明显的伤痕。”柳寂白说,刚刚那对小情侣出去的时候,说着什么疼,还摸了小腿肚,她就特地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痕迹。
林眠摇摇头,很确定地说:“我确定我看到的没有错,当时血都流出来了,我们都闻到了血腥味。”
“真的,虽然我没看到啃的画面,但是血腥味我也闻到了。”瞿木在旁边搭腔,就是这血腥味,弄的他都吃不下晚饭。
秦宁点点头,接着问:“后面就没了吗?”
“还有。”林眠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