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耳畔散开,江蓁如坠深渊,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白皙脸颊上的血色消失殆尽,一双杏眸仿若被霜打了一般,眸底猩红一片,不多时,绵延到了眼尾。
眼角像是淌着血珠。
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她到此时才彻底清醒过来,便是逃到天涯海角,谢昭亦然不会放过她。
就像他说的,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在那里挣扎了数年,早累了乏了,如今得她来陪他,他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这辈子都不要想。
便是死,他们也不会分开。
光风霁月的云风国太子,实则是个疯魔之人。
地狱他入,她也要入。
“蓁蓁,脸色怎么这样?”谢昭好似没看到她在抖,轻拂衣袖徐徐而至,随后坐在她身侧,强行揽过她的肩膀,修长指骨去碰触她光洁的脸颊。
江蓁垂眸,不敢和他对视,僵硬的背脊泄露了她的心思,她想起了梦中被他锁着脖颈那幕。
隐隐的,窒息感再度袭上,胸口胀得生疼。
她真得怕极了。
谢昭手背轻抵她脸颊,慢慢游走,身子徐徐探出,清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一向如此,城府极深,除非他想,不然谁都不可能窥视到他的内心。
外人不行,江蓁更不行。
男人如墨的凤眸里沁着嗜血的色泽,声音却极致的缱绻动听,“是在生我的气么?”
“怪我没来陪你?”
说话间他脸停在了她面前,咫尺的距离,两人呼吸交融。
江蓁嗅到了他身上的酒香气息,还有…
她杏眸微眯,还有血腥味。
本就凌乱的心跳越发快起来,下意识地扯紧被角,脸上仅有的血色也在他的凝视着慢慢褪去。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臣臣女怎么敢。”屏住呼吸,压下不适,她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太太字殿下严重了。”
“蓁蓁又忘了。”男人顷刻间换上一副温和的神情,眼尾轻佻,“说过的,别叫我太子,叫我阿昭。”
如此大逆不道的称呼,江蓁怎敢乱叫,眼睑垂下,“臣女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
纵使她是丞相之女,也不敢有此逾矩,因她明了,眼前人不是她可以沾染的。
他是鬼魅是妖邪,他想要什么随时可以要,包括她的命。
她只能委曲求全,让自己活得可以久些。
偶尔她也会产生可怕的念想,这样卑微活着是她所愿吗。
可她知晓,自己不能死。
他说过的,但凡她有丝毫不妥,他会用整个相府给她陪葬。
她可以不计生死,但父亲母亲府中众人不能。
是以,她只能忍,忍到无法承受的那日。
“孤让你叫,你便叫。”谢昭所有的伪装都给了外人,在江蓁面前才是最真实的他,他一把攫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高头,两人的鼻尖抵到一起。
男人滚烫的气息传来,轻哄,“蓁蓁,叫我阿昭。”
如梦境中那般,那声“蓁蓁”吓得江蓁轻颤不停。
无人敢忤逆谢昭,只因他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帝王。
江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抖着粉嫩的唇瓣轻声唤道:“阿——阿昭。”
两个字,差点要了她的命。
谢昭满意地扬起唇,扳过她的脸颊,指腹不轻不重磨砺她唇瓣,“真乖。”
话音方落,又道:“海棠。”
海棠屈膝跪地,“在。”
“给你家小姐找颜色最亮的衣裙,孤要带她去赏灯。”修长指骨游走,落在她侧颈上,轻轻一掐便映出了红色印记。
随后,他凑近,轻轻吻上。
没人知道芝兰玉树的太子殿下私下里是这般放浪不羁,做事张扬无度,不计后果。
江蓁瑟缩躲了下,又被他拉回来,谢昭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缓着声音道:“想逃?”
“做梦。”
江蓁:“……”
-
街上人很多,光影浮动,好不热闹。
江蓁带着面纱慢慢行走,纤细的玉手被身侧的男人紧紧握着,眼角余光里,男人侧颜线条凌厉,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像是沁了一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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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蓁是刻意打扮过的,容颜被面纱挡着。
谢昭也是,脸上带着面具,只能看到他的眼眸。
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突然偏头看过来,眉梢轻挑,凑到她耳畔,轻吐气息,孟浪道:“你再看我,大抵灯会咱们也不用赏了,直接回府。”
江蓁未搞懂他说的回府是什么意思,又听他道:“做到天明。”
江蓁:“……”
这样的话属实不像太子口中能讲出来的,但偏偏的,就是从他口中讲的。
江蓁脸色绯红,好似要滴出血,用力抽了抽手,没抽出。
她大着胆子说:“放开我。”
“放开你?”谢昭眼尾挑高,“你确定?”
江蓁:“是。”
“好,如你所愿。”言罢,谢昭松开了手。
江蓁还未来得及欢喜身子朝一侧倒去,她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上了桥,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湖水,被光映得涟漪丛生。
岸边婆娑树影也隐隐映在湖面上,好一副迤逦的山水美景。
再远处有船只驶来,隐隐还能听到有女子在唱曲。
江蓁伸手去拉扯,只触到了谢昭宽大的衣袖,织锦布料极其细腻润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拉不住。
衣袖在指尖脱落,她纤细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还夹杂着海棠急切的呼唤声:“小姐,小姐。”
万千声音中,男人极低的轻嗤声入耳,“江蓁,不要有逃跑的心思,你逃不掉。”
入水那刹,江蓁想,我会死吧。
其实死了也好,便可以不用那般卑微地活着了。
……
江蓁是被热醒的,周身燥热难耐,她挥手拉扯,“热,热。”
“江蓁,给孤醒过来。”谢昭握住她的香肩用力摇晃,胁迫道,“你若是再不醒,孤便要罚你了。”
“罚什么好呢。”他指尖划过她的侧颈,顺着她脖颈弧线游走,落到了她衣襟处,轻轻一挑,衣襟大开。
他低头颔首,薄唇落在她锁骨上,探出齿尖撕咬,猩红的眸子里沁着冷意。
“罚你入宫,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