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戏楼后台,小镜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见柳清回来,小镜子忙不迭迎上去,眉头紧锁,语气焦急,“接头人听了会儿戏,已经走了!”

    柳清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挥挥手,“走就走吧,只怪我自己今晚撞了煞星。”

    “煞星?什么煞星?”小镜子一头雾水。

    “还能是谁,新来的那个县太爷呗!”柳清没好气道。

    “啊?”小镜子惊呼一声,杏眼圆睁,“和您私会的是沈大人?”

    “什么私会,别乱说!”柳清瞪了小镜子一眼,顺手抄起桌上茶壶,就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半壶。

    “您别解释了,我都看见了!”小镜子指着她被沈之衡握过的手腕说,“沈大人拉着您的手,还把您带走了,这孤男寡女的,说出去谁信您是清白的啊?”

    两人正针对私会一事唇枪舌战,忽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戏楼的门被粗暴踹开,一群官差打扮的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捕快手持令牌,高声喝道:“奉县太爷之命,前来捉拿要犯!无关人等,速速退避!”

    ……

    戏楼后门,昏暗的油灯摇曳不定,映照出柳清和小镜子脸上的不安。

    就在刚刚,衙门来人把戏楼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抓了不少人回去。

    “这县太爷,看着文绉绉的,下手可真够狠!”小镜子气得直跺脚,“把刘老板抓走不说,还把戏楼翻了个底朝天,咱们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人脉全泡汤了!”

    柳清没说话,只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门板。

    这沈之衡的行事作风,着实出乎柳清的意料。

    她原以为,沈之衡初来乍到,就算对她身份存疑,也会先按兵不动,暗中查探一番,哪想到他会如此雷厉风行,直接对戏楼下手。

    “看来,是我们小觑沈大人了,”柳清终于开口,“他既敢如此行事,手中定然握有些许线索,需得谨慎应对才是。”

    小镜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老板被抓了,戏楼这条线就断了,我们还没搭上供货的上家呢。”

    柳清眼中寒光一闪:“别担心,刘老板只是被抓了,又不是死了,我现在去牢里问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小镜子面露难色:“姑奶奶,这牢房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怎么进得去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柳清邪魅一笑,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态,演得小镜子直撇嘴。

    是夜,县衙内灯火通明,衙役们行色匆匆,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书房中,沈之衡端坐于桌案前,手中账册正是从戏楼搜缴而来,他正逐页翻看。

    “大人,这是清查出的私盐贩子名单。”师爷将一叠纸放到沈之衡面前,恭敬道,“根据账本记载,这些人和清河盐号来往密切,其中还有不少是城中的达官贵人。”

    沈之衡修长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一敲,另一只手拿起戏楼名册,将名册上的人名与账本上的名字一一比对。

    突然,手指在一处停顿了一下,那里赫然写着“阿柳”两个字。

    “柳清?”沈之衡轻念一声,抬手把这个名字用朱笔划掉。

    “大人,这是何意?”师爷不解。

    “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这位叫阿柳的姑娘,现在何处?”沈之衡放下名单,抬手按了按眉心。

    “阿柳姑娘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可是要提审……”

    “什么?”沈之衡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谁让你们抓她的?”

    师爷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是、是阿柳姑娘自己说,说戏楼老板待她不薄,她要和戏楼老板同生共死,衙役们就把她和戏楼老板关在一起了……”

    “糊涂!”沈之衡怒斥一声,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快带我去!”

    师爷从未见过沈之衡如此失态,也不敢多言,忙提着灯笼快步跟上去,心中暗暗叫苦,这阿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沈大人如此失态?

    潮湿阴暗的大牢里,霉腐气息混杂着淡淡血腥味,令人作呕。

    柳清靠墙而坐,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着,但她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慌张。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哭哭啼啼的油腻胖子——刘老板。

    刘老板有个引以为傲的傻儿子,侥幸没被抓进来,柳清以那傻儿子的安危为筹码,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清河码头将有一条载着私盐的货船靠岸,到时候接头人会亲自去验货。

    只要柳清埋伏在码头附近,不愁搭不上供货人这条线。

    眼下,柳清身上又没犯事,只要等明天天亮就能被放出去了,至于母亲那边,小镜子自会应付。

    “吱呀——”

    牢门打开,刺眼的火光照进来,沈之衡面色阴沉,步履匆匆,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师爷。

    柳清抬眸一扫,又低下头去,片刻后,眼前出现一双黑底皂靴。

    沈之衡走近前来,蹲下,抬手扣住柳清手腕仔细查看。

    “你……”柳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一松,那原本紧紧束缚着她的麻绳,竟被解开。

    得了自由,柳清却并未立即动作,只不动声色向后一撤,与沈之衡拉开距离,而后才抬起眼,语带防备:“沈大人此举何意?”

    沈之衡面色不善,似是有些生气,“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是牢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岂能容你随意胡闹!”

    柳清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反应,顿了一下后,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大人明察,戏楼被封,民女无处容身,这牢房虽非善地,却也遮风挡雨,总好过流落街头。”

    柳清说着,做出从戏楼学来的扭捏姿态,眼角余光却偷偷观察沈之衡的神色。

    沈之衡眉头拧得更紧。

    一旁站着的师爷见状,忙上前打圆场:“阿柳姑娘,大人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这大牢阴暗潮湿,哪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大人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送你回去。”

    沈之衡这人,柳清信不过,说不定出了这牢门,转眼就进虎穴。

    柳清眼珠一转,指向身旁瑟瑟发抖的刘老板,“大人有所不知,民女与刘老板情同父女,如今他锒铛入狱,民女实在不忍心抛下他独自离去。”

    从刚才起就止了哭开始看戏的刘老板:阿巴阿巴?我们很熟吗?

    “胡闹!”沈之衡额角青筋暴起,隐忍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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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他不再理会柳清的胡搅蛮缠,不由分说一把拽住柳清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拖出了牢房。

    “诶?诶?诶?诶?”

    柳清就这样被半拉半拽地带出县衙,外面早已备好马车,车夫看两人出来,连忙恭敬地掀开车帘。

    柳清:“沈大人,我自己……”

    沈之衡不听,把人塞进马车,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柳清:“沈大人,不必……”

    沈之衡掀开门帘探出头去,和驾车的马夫说了什么。

    柳清:“沈大人,这是……”

    “坐好!”沈之衡周身气压极低,修长的双腿被车厢的阴影遮挡,只余下冷硬分明的下颌线。

    柳清识趣地闭了嘴。

    马车一路颠簸,朝着与戏楼相反的方向驶去。

    柳清心中不安,悄悄伸手撩起车帘一角,向外望去。

    熟悉的街道、店铺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这分明是回自己家的路!

    她心下骇然,难道沈之衡调查过自己?

    她在戏楼分明是隐姓埋名了的,沈之衡是如何得知她真实身份的?

    不多时,马车停稳,沈之衡率先下车,转身准备去扶柳清。

    柳清一个立定跳远蹦下来,脚下扬起一阵尘土。

    沈之衡已平复好情绪,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模样:“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省得你娘担心。”

    说罢,他看向柳清身后那扇破败的院门上,微微皱了皱眉,“此处宅院太过简陋,怕是住着不甚舒适,我会尽快为你们另寻一处宽敞些的住处。”

    柳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沈之衡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难不成是想……养她为外室?!

    还是举家包养的那种?

    这歹人果然居心叵测!

    不行!她堂堂县令之女,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能自甘堕落!

    “沈大人,不必麻烦了。”柳清连忙后退一步,划清界限之意明显,“民女已经和城东铁匠铺的张家老爷私定终身,过些日子便要成亲了。”

    沈之衡面色一僵,语气骤然冰冷:“你说什么?”

    柳清缩了下脖子,料想沈大县令身居高位,应该从未被人拒绝过,此刻心中定是怒火中烧,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拔刀相向。

    但柳清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我和张家老爷两情相悦,沈大人身份尊贵,还请高抬贵手,成全我们!”

    说着,她还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假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只是这番做作落在沈之衡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

    沈之衡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强压着怒气,冷笑道:“是吗?城东铁匠铺的老张是个鳏夫,年过四十,儿子都十岁了,柳姑娘,你要嫁过去给人续弦吗?”

    “我……”柳清被问得一哽。

    早知道就编个靠谱点的谎话了,失策。

    “既然你与那张家老爷两情相悦,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会出现在龙蛇混杂的戏楼中?你一个待嫁闺秀,不在家绣嫁衣,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沈之衡步步紧逼,目光犀利。

    “我、我们贫苦人家,赚些银钱度日,有何不可?莫非大人身居高位久了,已体察不到我等小民的难处了?”柳清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