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想出国,是什么时候考试?”
“三月。”陆年之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是答应你不出国了?”
算算日子,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林晚抱住陆年之,刘海被卷起,林晚将它们撩到一边,她的声音埋在陆年之的身上有些轻飘:“我想好了,我要跟你一起出国。”
“真的?”陆年之握住对方的肩膀,将她轻轻抬起,看向林晚的眼睛。
林晚眨了眨眼,掰扯着手指:“我长这么大最远的路就是来港琴,国外我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陆年之又将人锁进了怀中:“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跟你一起。”
过年期间港琴市的图书馆也不放假,林晚兴致勃勃拉着陆年之去学习。
一直学到图书馆关门,两个人又手牵着手去超市买菜,再回家一起做饭。
偶尔会在小区里碰到房东阿姨,对方惊讶地看着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牵着的两个人:“林同学,你结婚了?!”
她明明记得来租房子的时候,对方还是个瘦的穿衣服都咣当的小姑娘,不怎么爱说话,表情也淡淡的,现在看上去,倒是跟刚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林晚有种被人撞破了秘密的羞赧,房东阿姨上下打量他们的眼神让她下意识想松开陆年之的手,却没想到被反手紧紧抓住。
“我男朋友。”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年我们两个留在这学习,没回家。”
“蛮好的蛮好的,小伙子人看上去就一表人才。”房东阿姨又笑咪咪地打量着两个人,招了招手,“外面冷,快回去吧。”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陆年之将林晚的手放回到他焐热的大衣口袋里,鼻尖的气息略过她的头顶:“我们回家吧。”
清风吹拂,扬起林晚额前的刘海。
她抬起头,太阳正缓缓隐没在数栋居民楼后,落日的光线柔和而温暖,树木、建筑、行人都被这温暖的光线包裹,仿佛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陆年之背着光,也站在这金光内,显得格外柔和。
林晚回握住陆年之的手。
“好,我们回家。”
-
这段被林晚偷来的时间,被她好好珍惜了一个月。
开学后,林晚刻意减少了与陆年之见面的时间,不是以“课程太多”就是“要去兼职”做借口。
在一场夜雨时分,陆年之将刚昨晚家教的林晚堵在了学生家的小区外。
林晚忘了带伞,举着帆布包顶在头上,一路的小跑溅起数滴泥点崩在裤腿上,裤脚浸了水显得愈发沉重。
树上的绿意还未开始,春雨率先而至,一颗又一颗豆大的雨滴拍打在林晚的额头上,身上,很快就浸湿了她的衣服,黏在身上,透着刺骨的凉意。
刚拐出小区,一把黑色的大伞率先降到林晚的头顶。
差点撞到眼前的人,林晚紧急刹车,抬头时这才对上陆年之那双幽深的双眸。
“你怎么在这……”看到对方浸湿的肩膀与脸上的寒意,林晚闭上了嘴。
他好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明明林晚此刻才更像一只落汤鸡,发尾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大衣上也没有了之前的颜色。
陆年之接过林晚手里的帆布包背到了自己的肩上,大伞倾倒在林晚的身上,带着陆年之半是委屈半是冰凉的声音:“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有接。”
“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像是要验证一般,下一秒背包里就传来了林晚的手机铃声。
陆年之抿住嘴,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机,亮起的屏幕界面上,赫然显示是在给林晚电话中的界面。
“……”
林晚轻轻将滴水的刘海别到耳后:“我在做家教,看不了手机。”
“你也有休息的时候。”
望着陆年之眼底受伤的情绪,林晚别过脸,抿了抿嘴:“好吧,我是怕耽误你学习,你明天就要考试……”
话音未落,陆年之攥过林晚冰凉的手,如往常一般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许是淋了雨的缘故,两只冰凉的手交织在一起,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两人站在路边打车。
雨夜里,路上的行人不多,就连车也少了许多。
偶尔路过一辆,溅起一片水花,陆年之沉默着拉着林晚后退了几步,手上将她攥得更紧了些。
沉默了许久,陆年之幽幽开腔:“你是真的想让我出国吗?”
像是戳破了一个精心编制的谎言,林晚抖着双肩,血液上涌的同时,她感觉到一阵晕眩。
林晚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又被陆年之牢牢扣在原地。
“滴——”
一辆白色的滴滴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黄色车灯的光线穿透了雨幕,照亮了林晚与陆年之的脸。
陆年之侧头看了林晚一眼,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先上车吧,别着凉了。”
车里没有开空调,就连座椅都是冰凉的。
林晚每呼吸一下,就感觉把寒冬里凛冽的凉风全部吸进了肺里。
她咳嗽了一声,愈加觉得头有些晕。
陆年之自然地将她搂在怀中,修长而带着凉意的指节抚上林晚的嘴唇,潮湿的发尾打湿了他的手,连带着水珠一起贴到了林晚的脸上。
没想到触碰到了一手热。
手背盖到额前,比脸颊的温度还要高。
“你发烧了?”陆年之低下头,神色紧张,“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林晚依靠在陆年之的怀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合上眼,小声动了动嘴:“冷……”
陆年之将人搂得紧了些,又抬起头嘱咐着司机:“麻烦把暖风开大点。”
司机看着车内的后视镜,两个小情侣搂搂抱抱在一起,这个雨夜多少有些不耐烦,极不情愿地拧开暖风,嘴里还嘟囔着:“开暖风车玻璃要起雾了哇。”
陆年之假装没有听到司机的抱怨,低头看着怀中的林晚,满眼的担忧。
-
林晚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起,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手自然地摸向床的另一边。
是空的。
她记得昨天见到了陆年之,记得她倒在他的怀里瑟缩地汲取温暖。
林晚坐起身子,厚重的被子顺势折在腿上,她摸了一把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乏得很。
解锁屏幕,居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是陆年之要考试的日子,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在准备去考场了吧。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林晚披了件衣服准备去下地接杯水。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陆年之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
见林晚恢复意识坐着,陆年之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快走了两步来到床前:“醒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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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的粥,趁热喝了,一会吃药吧。”
林晚已然变了脸色:“你怎么会在这?”
陆年之默默坐下,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粥,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几口气,递到林晚的嘴边:“应该不烫了,要是热我再吹吹。”
林晚偏了偏头,离送过来的勺子远了些,满眼的震惊:“今天是你考试的日子。”
“你昨晚烧了一夜,晚饭都没吃,现在不饿吗?”陆年之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陆年之!”
见林晚是真的动怒了,陆年之将勺子放回到碗中,又搅动了一圈粥:“你发烧了,我不能不管你。”
“谁要你管我了!”林晚尖叫着,嗓音嘶哑。
这是他出国交换名额的重要考试,是堵上前途命运的考试,他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慢条斯理地给她煮粥?!
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为什么还要连累陆年之的前途。
陆年之仿佛没有看到林晚眼尾的红色,依旧将盛着粥的勺子递到林晚的嘴边,稍稍一使劲,就撬开了她的嘴,嗑到了紧闭的牙齿上。
明明粥的温度刚刚好,林晚却觉得嘴边的东西在灼烧着自己。
她敛了神色,看到陆年之打算装傻充愣,心里发狠,手跟着抬起来,一巴掌将勺子连同碗一起打翻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冒着热气的粥洒了一片,瘫倒在地上仿佛是一群无用的小丑,嘲笑林晚的无能狂怒。
陆年之站起身:“你别下床,我把这里打扫干净。”
“陆年之。”
脚步停下,他背对着林晚,听到了对方的啜泣声。
“你得去考试,你得去考试……”
回过头来时,林晚双手捂着脸,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一滴一滴汇聚成小河,从指缝里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感受到床上的重量加重,捂着脸的手被人强制抬起,温润的唇落在林晚的脸颊上,悉数吻掉了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你明知道我看不了你这样。”
声音低沉而温润。
吻就在这时恰到好处地落了下来,企图堵住少女的哭泣。
舌尖缱绻,温柔而湿润,陆年之抬起手,冰凉的指节摩挲着对方的脸颊。
“嘶——”
痛意让陆年之睁开眼,嘴里殷出了铁锈的味道。
林晚推开陆年之,嘴角沾着从陆年之那里蹭上的点点红色印记。
“为什么不去考试。”
“你生病了。”
“那是你的前途。”
陆年之突然笑了,他想凑近些,结果又被林晚躲开了。
“我的前途从来都是你。”
林晚眼神古怪地看向陆年之,轻叹一口气。
他是怎么了,突然这样固执。
“如果你不去考试,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林晚下着最后的通牒。
陆年之没有说话,双眼看着林晚,企图从她的脸上瞧出任何的突破口。
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下来,如果不是林晚眼角泛起的雾气和他舌尖的痛意。
陆年之舔了舔自己的舌头,伸出手想摸一摸林晚的头发,却被她再次生硬地躲开。
他无奈地站起身,背对着林晚:“锅里还有粥,一会饿了你自己起来盛一碗。”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
最后还是妥协:“我把地上打扫干净就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