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大小合适吗?”
许薏走到床前,将衣袋打开,是两条风格迥异的连衣裙。
一条方领缎面收腰小礼服,清冷高级,另一条新中式风的改良旗袍,干净温柔,但无论哪款,质地价格都很华贵。
她踌躇片刻,拎起那件小旗袍,吊牌勾着一件小睡衣跟着一起掉落在床尾。
白色透明网纱与蕾丝拼接,前襟绑带连体设计,似遮非遮,性感妖娆,同色系的丝袜还配了袜夹。
眼球被暴击的冲击力下,胸膛中溢出胀热,许薏扶额,拿起手机给周泽言回复信息。
【你买的?】
对面的周泽言似乎一直在等她的回复,信息发过去不过几秒,又弹出短短三个字:【喜欢吗?】
不知道是看了那条极尽性感裸露的睡衣,还是这条信息尾部的小小问号,许薏脑海里,总会无端端闪现出周泽言散漫不羁地勾着唇角,质感低慈声线贴着耳边蛊惑地问:喜欢吗?
【买的很好!下次别买了!】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落地窗外,霓虹闪烁映衬着整个城市的喧嚣的夜生活,密闭的空间内,空调清冷,却依旧吹不头心头的胀热。
想开窗通通风,奈何二十几楼的高层窗户都做了加固处理,一道小小缝隙没有带来多大意义,却怎么关也关不上。
她踮起脚,用力地扭着玻璃窗把手,门外响起极轻的敲门声。
许薏注意力都在窗户上,随口应了句“进”。
一声轻微的开门响动,一身黑色衣裤地周泽言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推门而入。
许薏忽然想到什么,也顾不上那扇关不掉的窗,转过身朝床沿扑过去。
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待她欲盖弥彰地将那套性感睡衣团缩着塞进被子里,周泽言那双锐利深邃的双眸上早已浸染上层层戏谑的笑意。
看不出来,平日里乖乖柔柔的姑娘,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却是如此野欲的情趣。
极窄的丝带和半透明的网纱蕾丝成了心头怎么绕也绕不开的痒意,挠着他。
他看着许薏惊愕闪躲的眼神,轻咳一声:“不用害羞!你喜欢穿就穿!”
什么意思?
怎么这话听着有点儿怪怪的!
明明是他买的衣服,他的癖好是这样……
许薏脑袋一片空白,决定不背这口锅,脱口低声骂了一句:“色胚!”
周泽言的眼睛也觉得很无辜!
他没翻没动,那身睡衣就静静地躺在大床上,看一下就成了色胚?
他舔着后槽牙,高大身影遮住昏晃暖光步步逼近,将眼前的姑娘罩在一片暗影之中。
“我是不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住你给我的这个称呼?”
周泽言这人,偶尔有些不着调,但该有分寸感和绅士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她知道他不会乱来。
但给她买这样的衣服,确实有点超越她对他以往的认知。
“你又不是没看过!用不着这么拙劣的演技!”
周泽言被她气笑了,抬脚勾过来一把椅子,正正地坐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张红的滴血的小脸。
“你展开说说我什么时候看过?”
许薏也被他激的来了脾气,“你买的时候没看吗?”
周泽言这才恍然大悟,高大身躯慢慢靠向椅背,修长双腿大开大合地伸展着,低低沉沉的轻笑,让眼前的气氛更加旖旎多姿。
衣服是他托酒店大堂经理去买的,大概给人家看了许薏的照片,说了下身高体重,对方大概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居然还十分贴心地要帮他谋福利。
只可惜,他离那个“福利”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想许薏误会,却又十分沉溺于在外人看来两人这道紧密无间的关系,最终无奈地开口解释。
“不是我买的!”
许薏刚刚还理直气壮的样子,瞬间又如撒气的气球瘪了下去。
得知前因后果,她整张脸都如在烈火中炙烤那般滚烫,“对……对不起!我误会了!”
周泽言不羞不恼,不疾不徐,抬手在她头顶轻rua一把,语气暧昧不明,“很好看!”
短短三个字,不知道是说她,还是那套令她足够羞耻的睡衣。
周泽言起身帮她关好窗户,转身走出去没多久又折返,只是手里多了件黑色t恤。
“穿这个吧!睡的会舒服些!”
朗润舒缓的声线里夹杂着宠溺淡然的笑音,随着关合房门才彻底静息。
不知是周泽言干净好闻的气息太过于浓烈,还是经历过如此社死的误会,许薏穿着那件宽大快到膝盖的t恤睡的并不安稳。
鼻息里,全被那若有似无的雪松香萦绕,以至于这一晚的梦境中,频频闪现那道高大身影。
她梦到了垂涎已久的大朵棉花糖,白绵柔软,杏粉丰润的唇瓣抿上去那一刻,一股清凌的湿濡感替代了棉花糖的香甜软绵,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形。
许薏想要抽离,却似是被钉在原地,一种愉悦的酸麻似是电流一般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被夺去呼吸,唇齿之间,全被那道清冽气息占据。
似是清晨的露珠,清新凉意,丝丝滋润着干涸,温柔细腻,将她慢慢带入绵软的云朵之中。
身体失去原来的重量,轻飘飘地伏在有了气息起伏的云朵之上。
绵长热烈在唇齿间流淌,将她紧紧包裹,情潮如海水汹涌澎湃,她慢慢睁开眼,看到立体深邃眉骨,挺翘的鼻峰,和那双多情迷乱的桃花眼里同样意乱情迷的自己。
思绪在这一刻回归理智,推开禁锢的一刹,她似是从云朵之上跌入万丈深渊……
许薏从睡梦中惊醒,心胸之中那股浓浓的欲潮还未消脂殆尽,厚重的窗帘缝隙里,偷偷溜进一截灯光,斜斜折射在床沿,将浓稠的夜色一分为二。
她坐起身,将空调调低两度,去浴室擦拭脖颈上的细汗。
昏黄暖光之下,镜中的自己长发凌乱,脸上红潮未褪,就连平日里薄粉的唇珠也跟着有些娇艳。
她怎么会梦到周泽言?而且还和他在亲吻……
许薏晃了晃还不清醒的脑袋,抬手在脸颊上拍了拍,试图压下那股淡淡的欲念,垂眸看到穿在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
罪魁祸首就是它!她才没有想要和周泽言贴贴……
许薏打开房门,走到外厅给自己接了杯水。
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慢慢压下胸口的那团炙热,很是管用。
她忍不住又喝下一杯,刚要再去接,被身后一道关切略带暗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大半夜喝冷水,当心胃疼!”
“你……”
刚刚逃回现实的许薏,没有办法忽然去面对梦境中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她拍着起伏的胸脯,依旧不敢转身看他,“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周泽言合上笔记本,两条长腿肆意屈着,斜倚着沙发椅背,长臂肆意展开,搭在扶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
昏昧光线里,宽大黑色t恤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一双笔直的腿,线条流畅,骨肉匀称,在暗光之中,更显白皙莹润。
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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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喉结微微滚动,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那身白色蕾丝连体衣……
一股邪恶地欲念在胸腔里激荡,他慢慢站起身,端着水杯,走到制冰机前。
冰块与玻璃杯碰撞声,在静谧深夜显得格外清脆,仰头的一瞬之间,一杯冰水见底。
居然还说她?
许薏将刚刚的话回敬回去:“大半夜喝冰水,当心胃疼!”
周泽言长腿微微屈着,半倚着桌沿,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始作俑者,“我是关心你!”
“我也是在关心……”
最后一个字许薏说不出口了。
一双浸了浅淡笑意的眸子此时正灼灼地锁着她。
不可否认,周泽言长了一副好骨相,下颌线条清晰凌厉,眉弓深邃立体,温柔带笑,鼻骨高挺,一双薄唇弧度精致,色泽光润……
许薏目光停顿下来,忽然想到梦境中那绵软清洌的触感,心潮似是被某个东西忽然袭击,再也无法平静对视。
她狼狈地逃离回卧室,心绪难平的后半夜格外难熬,直至黎明才又昏昏沉沉睡去,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赶去和谢淙敲定合同细节。
签完合同,又马不停蹄地去医院探望谢老爷子。
从医院出来,分别的一瞬,谢淙一改昨日的恍惚沉闷,有些动容地喊住她。
许薏转身回眸,却听他从容不迫地说:“许小姐,谢谢你昨天跟我分享的那些感同身受的过往,让我过了这道坎,更庆幸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未来,说不定我们会有更深度的合作,比如,古法香氛的包装,就像你说的抱团取暖!”
“那真是太好了!”许薏很意外,发出邀请,“随时欢迎谢总来瓷坊洽谈合作!”
两人惺惺相惜的一笑,落在周泽言眼里,化成淡淡的酸意。
黑色车身慢慢汇入车流,一直被冷落的周泽言余光几次落过去,都看到她翘着的嘴角,不知和谁在聊天。
“嗯哼—”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和谢淙说什么?”
“没什么啊!”许薏垂眸,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和江遇在沟通订单进度,根本没往脑子里去。
“什么感同身受?”周泽言不满地“啧”了声,“你也被绿过?”
许薏茫然不解地看他,“怎么会!我都没谈过恋爱!”
昨晚睡不着,想起谢淙走之前那落魄的样子,许薏觉得,压塌他的不止是情感的背叛,还有当年他不顾家族反对,一意孤行地为孟敛秋所放弃一切换来的各种白眼和挤兑。
她与谢淙各有悲哀,一个是被外婆视若扫把星,克父克母克死亲人的不详之人,主动断绝关系,在另类目光里长大的小孩;另一个,是自小在继母数落里,缺爱环境中压迫长大的豪门自卑少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人命运是极期相似。
她主动交心,是希望同样命运悲惨的人能破茧化蝶,真正走出沆瀣之地。
结果倒很欣慰,谢淙没有一蹶不振。
“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大概就是个不祥的另类吧!”
许薏说的轻松,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忧伤,周泽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越收越紧。
这么多年,在村镇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碎嘴里,许薏是怎么忍受着精神的折磨,挨过漫长而又难熬的时光。
他似乎能感受到,面对他的主动和靠近,她隐隐中藏着的闪躲和退缩到底是什么了。
密密麻麻的痛意伏在胸口,不上不下。
“邹哲岩!”
许薏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犹豫片刻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