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支作战团队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退役”战士艾德琳知道,她不能擅自行动,更不能逞匹夫之勇。
从任何角度而言,罗西或者霍奇都不会在这样的危险情况中,让艾德琳参加行动。她也很配合地留在了罗西的办公室,安全起见,罗西把自己的备用枪留给了她。
留在家里的加西亚、摩根和艾米丽已经通过凯文·林奇的链接,切入了办公室的监控,艾米丽对加西亚解释,“杰森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他不会愿意老实进监狱的,所以——”
摩根不得不对加西亚说出残酷的事实,“他会在选择自我了结前,造成最大的伤害。”
看着监控里正装作无事发生,实则偷偷地让办公室其他人员离开的霍奇和罗西,加西亚的心脏又快跳出来了。
而看到站在罗西办公室窗户边的艾德琳,加西亚问,“她在做什么?”
艾米丽和摩根对视了一眼,摩根解释,“检查枪支,然后确认狙击位置。”
想到之前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摩根问加西亚,“你对她了解多少,她的资料里究竟是怎么说的?你看到她的持枪动作了吗?还有你看她的眼睛。她很危险,我不能因为你和罗西对她的好感,就让这样危险的人携带武器出现在我们周围。”
艾米丽的经历使得她对于艾德琳的猜想要更丰富一些,“加西亚,没有经过长期专业训练的人,是做不到这些的。”
加西亚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已经没办法保持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她慌张地看着屏幕,“除了上次我给你们的那些资料,我什么也没查到。”
摩根和艾米丽都明白,加西亚什么都查不到才意味着真正的麻烦。
“她在做什么?”摩根看着屏幕里突然脱了外套,又把头发扎起来,然后像换了个人一样走出办公室的艾德琳。
***
在霍奇和罗西的努力下,大部分办公室人员已经偷偷地离开了,除了倒霉的不得不在那里假装调取数据的凯文·林奇,只有坐在他身后热络聊天的杰森和另一位调查员。
杰森的位置太麻烦了,他们没办法确保不误伤他人或者让他人免受杰森的伤害。
让艾德琳走出办公室的原因,在于她看到了杰森的眼神,她知道,杰森很有可能意识到自己快暴露了。
而更迫切的在于,从头到尾一无所知的JJ和瑞德正走过去,因为角度问题,只看到杰森背影的瑞德问,“林奇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
杰森转过头来的一瞬间,瑞德知道了自己会是个糟糕的演员。
瑞德故作平静地低头开始收拾明明不属于自己的办公桌,“JJ,你去帮我把笔记本拿来,落在你的办公室了。”
杰森有一瞬间的犹豫,罗西和霍奇的手已经放在了枪上,而艾德琳突然走出办公室,带着几分娇嗔对着罗西说,“爸爸,你不能总让斯宾塞加班,他答应今天要带我出去约会的。”
艾德琳像个正常的学生,尤其是她还穿着上次利普从大学里顺出的带着LOGO的连帽卫衣,她双手缩在袖子里,蹦蹦跳跳地念叨着,“你宁愿在办公室聊天也不愿意回家陪我,你知道上次我们是什么时候一起吃晚饭的吗?就算你把工作当做生活,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还有你斯宾塞,你不能因为我爸爸是你的同事,就对于和我约会这件事畏手畏脚,你看到他都紧张了。”
唯一还处在八卦状态中的那位探员看了看瑞德,又看了看罗西,“我还不知道——”
艾德琳热情地同他打招呼,“他们总是喜欢神神秘秘,疑神疑鬼,不是吗?”
然后艾德琳又对明显处于高度怀疑中的杰森伸手,“我没见过你,你是新调来的吗?爸爸说最近有一个很厉害的探员会来帮忙,这样他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杰森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这样的小把戏糊弄,他冷笑着要撕破这些伪装,但就在一瞬间,面前笑容灿烂的小姑娘抓着了他要掏枪的手,然后是就是极其剧烈的疼痛。
只一瞬间,艾德琳一只手抓住了杰森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枪顶住的杰森的脑门,“别动,你要庆幸这里是执法机构。”
“JJ,我不希望给你增加额外的工作量,所以能请你来把他的武器收了吗?”艾德琳不指望吓傻了的凯文·林奇或者双手颤抖的瑞德。
很快,反应过来的众人成功拘捕了杰森,给他铐上手铐的时候,霍奇很努力地装作没看到那只角度非常异常的手。
“我可以射杀他,我知道也许糟糕的司法系统没办法让他偿命,但他在监狱里,有更多的罪要受。”艾德琳把备用枪还给罗西的时候说,“抱歉,我有些擅作主张了,而且也不能因为我这次没惹出麻烦来就说明我这样做是对的,我——”
“你应该再叫我一声爸爸的,当然,我是不会同意你和任何男孩出去约会的。”罗西接过了备用枪,收走了艾德琳的“实习通行证”,“抱歉,我们还是需要你的解释。”
没人能劝服加西亚留在家里,甚至他们等加西亚赶来了以后才当着她的面带走了杰森,摩根对加西亚或者更是对杰森说,“他会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一生。”
***
加西亚的危机已经结束了,但艾德琳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她在走进霍奇的办公室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我能说,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要保持沉默吗?”
瑞德提醒她,“艾德琳,你不是犯人。”
“你们都太严肃了,我正学着你讲笑话呢。”艾德琳无奈地耸耸肩,“你们想问什么,如果能说的话我会告诉你们,如果不能我也会告诉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霍奇答复她,“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同样,你应该明白,正如瑞德所说,你不是犯人。”
艾德琳坐在霍奇对面的椅子上,“我同你们说这些,只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同样的话我不会在第二个场合提到或者承认。”
霍奇点点头,“那么,先从最基础的开始,你的信息?”
“是因为能找到的资料,太少了,对吗?”艾德琳看向有些愧疚的加西亚。
加西亚点点头,“考虑到你之前生活在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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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正常。”
“撒一个谎言总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打补丁,我不喜欢留下太多的痕迹。或者说,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我不被允许留下痕迹。也许是十年前,可能更早以前,我被带到或者说绑架到那个地方。没有所谓的养母,那只是为了得到这个国家的合法身份。”
“对不起,艾德琳。”加西亚对她说,如果不是自己,艾德琳没必要在这里“自揭伤疤”。
“加西亚,你不用道歉。还有,我的确曾经接受过一些很专业的训练,这点,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我不想回忆那些,但我没办法去拒绝我从中得到的,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人的能力。不久之前,我出身的家族找到了我。我很幸运,重新成了一个不受任何组织和势力控制的自由人。”
艾德琳能给出的解释,有,且只有这些。
她真实的真相,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选择相信。
哪怕对方相信,艾德琳也会觉得那是个疯子。
摩根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主动走出来?”
在他们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到让艾德琳必须出手的情况。
而聪明如她,应该知道自己会踏入怎么样的麻烦。
艾德琳看着瑞德和JJ,“我不允许同一个人,再次伤害我的朋友。”
即便还是有很多的问题,但大家都没有再提出来。BAU最擅长的是侧写,最不擅长的,是侧写自己的亲友。
“首先,你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你的学业。在你高中毕业之前,你不再被允许参与BAU的任何案件,无论是何种形式。”霍奇必须要对所有的成员负责,“在你高中毕业后,你可以通过实习项目申请参加,我想无论是罗西探员还是瑞德探员,都不介意指导你。”
艾德琳点了点头,“我绝对不跳级。”
“其次,你需要有合法的持枪证件。还有,我知道你现在生活的街区,你足够聪明,别让自己惹上麻烦。”霍奇把调查局的一些规章制度整理出来递给艾德琳,“如果你惹上一些大麻烦,无论是我还是罗西探员,我们都没办法再让你加入。”
艾德琳看着厚厚一沓子规章制度,翻着翻着问,“我听说,所有看上去荒唐的规章,其背后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为什么你们特别强调了,办公室员工的交往问题?”
罗西把她手里的文件拿走,“这些等你高中毕业了再看,现在,我们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吃一顿晚餐。”
而JJ则在罗西领着艾德琳出门后补充道,“我很喜欢她冷不丁的幽默,要知道,罗西探员才是这些制度被制定出来的原因。”
慷慨富有的罗西探员,在自己的豪宅里“变出”了一顿晚餐。
摩根看着一靠近艾德琳就被穆奇“吠叫”吓走的瑞德,同艾德琳解释,“这叫瑞德现象,通常发生在宠物和儿童身上。”
看着沙发上的艾德琳和穆奇,霍奇对罗西说,“我还不知道你的洁癖消失了。”
罗西看着抱着穆奇的艾德琳,“有些人的出现,就意味着你在不知不觉中抛弃了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