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伊恩问艾德琳。
“你疯了吗?”米奇问艾德琳。
“你在想什么?”利普问艾德琳。
“听她的。”舒念安发话了。
“你对弗兰克一无所知。”利普和伊恩异口同声。
“那你们知道,弗兰克上过西北大学吗?”艾德琳一边对着镜子涂口红,一边轻飘飘的抛出了这句话。
“什么?”利普直接上手把艾德琳的口红拿走了,“西北大学!弗兰克?”
总之,现在镜子里的艾德琳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是的,弗兰克,不过,没毕业,原因应该不用我多解释吧。”
利普拿镜子照了照自己,他同弗兰克长得并不像,远不到那种一眼望去就是父子的感觉,但他骗不了自己,弗兰克和莫妮卡的魔鬼基因,是埋在他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所以,你邀请弗兰克帮你解决舒津南?你确定?”利普问。
“经验主义往往让人掉以轻心,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叫做火鸡科学家和——”艾德琳刚刚准备说那个关于“火鸡科学家和农场主”的故事,就被米奇打断。
米奇敲着自己的拐杖,“到此为止,火鸡,就只是一种食物,别那么多废话。”
于是,四个年龄不一、性格不一、想法不一,但现在毫无用处的男人,看着艾德琳走向了醉倒在路边的弗兰克。
“虽然我说听她的,但是,如果说,让他们单独坐一辆车会不会好一点——”舒念安突然一下子就有了点洁癖。
“我说了,你对弗兰克一无所知,而且,你对艾德琳同样缺乏了解,虽然你们两个人假正经的时候有点像,但是,你们不是一路人。”利普还是跟着跳下车。
***
这段日子,弗兰克的天空,是灰色的。
或者说,一切于他而言,都是灰色的。
他把颜色重新定义为一种人的内心投射,“这个世界终归属于唯心主义。”
然后,他看到了“罪魁祸首”——“你这个女骗子,你这个可恶的流浪的吉普赛人,你抢走了我的家,抢走了我的孩子,你甚至抢走了我的莫妮卡。”
“我准备从一个富婆那骗点东西,我七你三怎样?”艾德琳言简意赅,她从不把弗兰克的鬼话当回事。
“五五分成。”
艾德琳扭头就走,弗兰克在她走向另一个流浪汉的时候喊住她,“我四你六。”
看着一秒钟清醒,还不忘用地上的雪洗了把脸的弗兰克,爱干净的伊恩问舒念安,“要不,我们两个换辆车?”
***
弗朗西斯卡·加拉格先生是一位单身父亲,生活留给他的是五个孩子,和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妻子。你觉得他会抱怨生活,用毒品和酒精麻痹自己?不,他衣装整洁,甚至精心修剪了鼻毛。
以上这些,都是胡扯。
艾德琳问科林,“我们真的被那家美容院拉黑了吗?”
科林展示着被剪断的会员卡,“他们因为弗朗西斯卡·加拉格先生,开始停业整顿了,消毒团队马上就过去,他们怀疑有跳蚤。”
“别这么紧张,我怎么会允许跳蚤在我周围存活,我能容忍的唯一害虫,就是弗兰克了。”艾德琳姑且算上态度温和的同科林和舒念安解释。
“你真的,不准备稍作解释?”利普看着精品店里,挑选领带的弗兰克问艾德琳。
“骗人的第一步,骗过自己。”艾德琳觉得,有些坏事自己做就行了,何苦拉一群人下水。舒念安不讲究积德,她现在倒是原来越封建迷信。
“你也不问吗?”利普问舒念安。
“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做。”舒念安至少比这些孩子们更懂得“虚张声势”。
反倒是米奇,看破了艾德琳的小心思,“她在给人下饵,如果她是白人,特里会和她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什么意思?”伊恩问。
“她在让她自己,看起来和你们一样愚蠢。”米奇乐得开心,他一瘸一拐的过去,给自己也选了条领带。
但他同样也没乐太久,结账的时候科林把他挑选的东西拿了出来,“她只支付弗兰克的账单,而且,你还欠她一千五百块。”
天降横债,米奇有苦难言。
***
“我们几点吃晚餐?”艾德琳开始和弗兰克对表。
“七点,现在五点五十。”科林检查了一下弗兰克领带上的针孔摄像头。
“弗兰克,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下半辈子你过什么样的日子,都靠这半个小时了,明白吗?”艾德琳再次和弗兰克强调其中的重要性。
“准备好参加我和莫妮卡的婚礼吧,我的孩子们。”弗兰克给他的“孩子们”送去了带着檀香味的飞吻。
这款香,舒念安很熟悉,是他父亲身上的味道。
艾德琳·陈,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
弗兰克敲门的时候,是舒然替他开门的,“加拉格先生?”
弗兰克实在是,干净的有些不太好相认了。
“年轻人,你家长在吗?我需要同这个家里的家长聊一聊?”弗兰克是难得的严肃。
“请进,我姑妈在家。只是——”舒然邀请弗兰克进门,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做平时,他只会请姑妈出来和弗兰克聊聊。
***
场外人士利普点评,“你弟弟还挺有礼貌,南区没人敢邀请弗兰克进门。”
舒念安没心思研究这是夸奖弗兰克还是,他低声念了句,“老三——真是——”
“老三是什么意思?”伊恩问艾德琳。
“家里的第三个孩子,加拉格家的你。”艾德琳真心觉得这几个男人都太累赘了,“还有你舒念安,切换一下语言频道,我没做同声传译的爱好。都给我闭嘴,谁也不许说话。”
艾德琳的“禁言令”下达没多久,车里又开始七嘴八舌,她没办法,掏出外套里的手枪,“再说一个字试试。”
这个时候敢顶风作案的,只有科林,首先他刚刚没说话,其次他现在是工作时间,受《劳动法》的保护,“他们主要想说,弗兰克已经迅速投敌了,他压根就没按照你说的做。”
***
刚刚,大家见证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意外事件。
弗兰克见到舒津南的开场白是,“我要来和你谈谈,关于我女儿,算是养女,没有我们家就没有今天的她。我要和你谈的,是我的女儿,和你侄子之间的事情。”
舒津南看着一边不知所措的舒然,同弗兰克解释,“加拉格先生,前面的确有些误会,但是我已经同艾德琳说了,如果她介意的话,舒然会亲自同她致歉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侄子。另一个,舒——”弗兰克一时忘了那个人的名字。
“思和?关于福福——”舒津南再次开始准备道歉。
“不不不,也不是这个?”弗兰克摆摆手,他应该来一杯,这样状态才能出来。
“你是说,舒念安?”舒然突然开口了。
“对对对,就是他。”弗兰克松了口气。
“加拉格先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念安一直在华国,怎么会?”舒津南也有些不安。
“那么这个人是谁?”弗兰克递过去一张照片,“这个坐在我家沙发上,用我的茶杯的人,是谁?”
舒津南接过照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是——”
舒然也接过照片,姑妈可能只认识照片里的大哥,但是他认识照片里的沙发,照片的里的杯子,还有照片里艾德琳特别陌生的微笑。
弗兰克看着突然跑回房间的舒然,“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家长了,有些话题谈起来更方便。我知道你们华国的传统,艾德琳虽然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们受她的影响,我们——”
舒津南突然走近,取下了弗兰克领带上的摄像头,“实话实说,你想要多少钱?”
弗兰克是真的松了口气,他躺在沙发上,“十万块。”
舒津南打开支票簿,写了一张一万块的支票给弗兰克。
弗兰克看着金额,“你似乎少了一个0。”
舒津南笑着,“你似乎也可以什么都得不到。”
***
这便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艾德琳把枪放在一边,取出笔记本电脑,“能不能动动脑子,我真指望一个酒鬼替我解决最重要的事情?科林那个摄像头,有个眼睛的,视力正常的,能看不出来?”
她把屏幕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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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是舒家的客厅,“舒津南也是过于温柔了,要是我早一脚踩碎了。它真正的目的在于,帮我切入监控。”
“那你让弗兰克过去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信你只有这一个办法黑了监控?”利普问。
“别着急,往下看,她会把戏演下去的。”艾德琳放大了镜头,屏幕中,舒津南正在写第二张支票。
***
又是一万块,弗兰克非常满意,但他不会知足,“你得原谅我的莽撞,实在是,我有五个孩子要养,你知道吗?甚至有一个是我弟弟克莱顿的孩子。”
“要来点酒吗?”舒津南起身,给弗兰克倒上了一杯上好的白兰地。
场外人士利普再次点评,“好的,现在知道伊恩亲生父亲是谁了,克莱顿叔叔,真是意外的收获。”
艾德琳不得不抢过米奇的拐杖,希望能借此敲打这几个人,“都安静点,尤其是你,菲利普·加拉格。”
米奇难得的在有其他人在的场合搂住了伊恩的肩膀,但很快松开了。
大家的注意力依旧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
弗兰克几杯白兰地下肚,嘴皮也松快开了,“我一直骂艾德琳,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不过我是个好人,我可怜她,她太想有个家了。但是,可怜不能成为她到处侵占别人家庭的理由,她比喜鹊更可恶。你知道吗?她的贪婪超乎了我的想象——”
弗兰克停了下来,看着沙发上的舒津南。
于是,又是一张一万块的支票。
“她答应和我四六分成,她想要你们家在A国的产业。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似乎你们家庭中的一位成员犯了些事情,而她在联邦调查局里有些熟人。你知道,漂亮的女人在哪里都能有熟人。现在,她想利用这个机会,爬上那个位置。”
弗兰克喝的有些快了,而舒津南对他接下来喋喋不休毫无逻辑的话语已经失去了兴趣。
舒然从楼梯上下来,“姑妈,别听他胡言乱语,我帮你打电话给银行,作废那几张支票。”
舒津南摆了摆手,“你不了解你大哥,前几天晚上,我见他出去过,是去的隔壁那家。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他的神情,我知道。”
舒然又拿起手机给舒念安打去电话,屏幕这头的舒念安盯着手机里的来电提示,只能当没看见。
他一抬头,大家都盯着他的眼睛。
“单眼皮,别看了。”艾德琳真的是,没办法在疲劳的状态下忍受他们。
***
还是没能打通电话的舒然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问舒津南,“我觉得,艾德琳不是这样的人。”
“舒然,事情不是我们觉得,就可以的。”舒津南把白兰地递给舒然。
“二哥总是说借酒消愁,可是你看他,现在最愁人的就是他。大哥不仅仅是滴酒不沾,他怕是半分愁也不沾了。”舒然没有接过酒,只是转身回了楼上房间。
***
舒念安总算放下心来,他知道酒里必然有些东西,否则弗兰克醉倒的速度未免有些快了。
艾德琳这时候对他说,“给她打电话,按照我们说好的。”
舒念安拨去了电话,很快屏幕里的舒津南接通了。
她在屏幕里冰冷的神情同电话里的温柔太不一样了,这种差异感,让舒念安有些语无伦次。
非常好,舒津南把这种语无伦次理解的很到位,她听电话里的舒念安说,“姑妈,你得帮我一个忙。叔爷爷家的那件事情藏不住了,我也保不住他们。但是A国的生意不能丢下不管,舒家的人要避嫌,我找了一个合适的人先顶着,只是她太年轻了。姑妈,你得帮我照顾照顾她。具体的,晚上我们见面说。”
电话挂断后,舒念安看着屏幕里的“陌生人”,看着她突然拿起酒杯,刚要往地上砸,却又稳稳的放下。
她甚至极快的恢复了温和的微笑,“哎,这些孩子们。”
***
艾德琳把电脑合上,“我们该回去准备吃饭了。”
车里的男人们都沉默着,科林颤颤巍巍的发动汽车。
“脆弱的男人们。”艾德琳真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破局的第三步,让她去摧毁,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