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清和扬程、老武沟通了一些细节后,问艾德琳,“我很欣赏你的谨慎,但有些情况下,我们不能没苦硬吃。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留在这里,接受我的审问,就当帮助你重新校对你的推测。”
艾德琳指着茶杯,“给我再来点茶就行。”
***
去大学的路上,扬程问老武,“怎么会有这种自找苦吃的人,给麦队审问下来,不被扒层皮也得看上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老武岁数大了,没办法在车上看卷宗,他闭着眼睛休息,“不要小瞧她,她没点本事,就能年纪轻轻地成为U.N.的特殊派遣人员。我现在不服老是不行了,年轻人啊!”
瞿麦突然想,昨天晚上,她对自己说的那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瞿队,如果发生不可控事件,无论外部和内部,击毙危险源。”
外部可以理解,那她所说内部“危险源”是什么?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最忌惮的,是她自己?
***
现场被保存得很好,老武站着浴缸前,看着照片,“谢渺被发现的时候,毛巾就盖在脸上吗?”
简丹作为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也被临时“抽调”过来,“是的,一开始,我们都没想到,这个里面还会有一个人。这是马力诺博士的房间,我们回来以后给孟队打电话没人接,问了一圈大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觉得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孟队想单独和马力诺博士聊一聊,就直接找到这里来了,然后就发现——”
周航补充,“说实话,我们也慌了。虽然很不专业,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尤其是这一层,所有进出人员都被严格审核过,理论上,是绝对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并不知道,孟队会出现在这里?这里面不对。”老武说着不对,却也不说哪里不对,只是拿出本子开始写什么。他是个老派的人,他更喜欢传统的记录方式。
对着照片重新勘测完现场后,老武找到扬程,“法医和医院的报告都看了吗?”
扬程点点头,“嗯,基本情况和刚刚顾回说的一样。”
老武也不太习惯精准的专业名词,他问得直白,“谢渺报告里的死因,机械性窒息,是被勒死的还是被淹死的?”
扬程也习惯了这一点,“勒死的,凶器就是房间里的数据线。”
“凶器上的指纹呢?”老武问。
扬程翻着材料,指着一处,“上面只有马力诺博士和谢渺的,这根数据线属于马力诺博士,所以,约等于没有提供指纹线索。”
“有什么问题吗?”一边的简丹问。
“有,但不着急。”老武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扬程看着,只觉得老武这个笑,可能有时候,也得分分场合。
***
贺兰临时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被叫了过来,他正顺着艾德琳提供的线索,逐一解密那些材料。
所以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友好,“你们不是已经分析过监控了吗?怎么现在这种技术活也处理不来了?”
简丹黑着一张脸,“贺队长!”
瞿麦不和他多计较,“这是B市刑侦队的,他们关于监控视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扬程不浪费时间,“这里写了,你们的技术人员分析出,这个监控曾经被删除过一分钟,对吗?”
贺兰,“都写着了你还问我。”
扬程就当做确认了,“然后在九点十分,监控就被黑了?”
贺兰,“问你要问的关键问题。”
扬程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太敏锐还是安全部门集体降智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技术上的难易程度区别吗?假如我是黑客,我既有能力篡改监控,又有能力彻底黑了监控,我为什么非要两个同时进行还留下马脚?还是说,有前后两个黑客?”
瞿麦看着一脸震惊的贺兰,心中暗骂,这可真的是灯下黑。
难怪艾德琳要跑去找专业刑侦,说个不好听的,她这是给自己找“靠山”呢。
此刻,上了“贼船”的瞿麦只能吃下暗亏,没好脾气地对贺兰说,“你那里还有多久?还不快点去忙?”
简丹的脸更黑了,自己家的副队长再怎么被自己嫌弃,也不能让外人来批评。
奈何,贺兰是真的“不争气”,麻溜地回去干活了。
***
此刻,艾德琳正在接受“靠山”麦清的审问。
麦清不理解,“你小小年纪,掺和这些事情做什么?”
艾德琳回答,“可能没得选吧。”
麦清:“永远会有选择。”
艾德琳:“你这是已经开始帮我复盘了吗?”
麦清:“是审问。”
艾德琳:“开始吧。”
麦清:“你为什么参与到这个行动中,你隶属于哪个组织?”
艾德琳:“你这属于夹带私货。”
麦清:“回答我的问题。”
艾德琳:“我这个人很自私的,你得首先确保我的安全问题。”
麦清:“你和自私没关系,你要真的是自私的人,一开始就应该跟着U.N.官员回去,和瞿麦掺和什么?据说U.N.和A国军方还盯着安全部门放人呢。”
艾德琳:“是我高估了瞿麦的保密工作了?”
麦清:“回答我的问题。”
艾德琳:“我在A国犯了点事情,看押期间A国军方找到我,他们有一个棘手的任务,需要一张生面孔,他们赶时间,我恰好合适,再加上他们的条件很诱人。然后到了这里,又告诉我行动隶属U.N.,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属于哪一方?”
麦清:“你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艾德琳:“不清楚,不是不能说,而是的确非常模糊。五个A国来的教授里,有人偷走了一份文件,我们要在文件被交易或者被泄露前,找到他和文件。其他信息,在我知道前,因为不可抗因素没了。”
麦清:“不可抗因素是什么?”
艾德琳:“很明显呀,我们三个人中,唯一的联络员,重伤。”
麦清:“那你为什么不跟着U.N.回去?”
艾德琳:“你说了,我不够自私。”
麦清:“不要花言巧语,回到你们任务本身,你怎么看待在行动开始前,就损失两位行动负责人和一位无辜的学生。”
艾德琳:“我的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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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我们快找到他了,他抢先一步,打乱我们的行动。”
麦清:“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艾德琳:“不了,人是会变化的。”
麦清:“说了,不要花言巧语。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艾德琳:“你有点凶?”
麦清重重地拍着桌子,“你到底想要什么?拖延时间?现在,由不得你说不说,这是我们的案子了。”
艾德琳看着她,“这不是你的案子。”
麦清走出办公室,“你可能在外面待得久了,在这里,我们会对每一个人负责,无论是普通学生还是高级学者,无辜的,我们给他一个真相,有罪的,我们送他坐牢。”
艾德琳独自被留在会议室里,喝着手里,半冷的茶。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上华国的清茶了。
***
半个小时后,麦清走进来,“你比我想得要冷静很多。”
艾德琳看了看时间,“你比我想的要更耐不住性子,而且你不应该把暖气关了的,人被情绪支配的时候,不会留意这些小细节。应该说,我们该换一种彼此都认同的方式,好好聊一聊了,对吗?”
麦清把暖气重新打开,又给她重新倒上热水,“没有这个互相考验的环节,我也套不出你的真实目的。又或者说,你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问出你的真实目的。不过,不重要了,你赢了。说说,你为什么希望我们刑侦系统来调查,而不是你们的组织,或者是安全部门?”
艾德琳喝着热茶,身上的暖和气回来了一些,“首先,我不属于任何组织。其次,我不相信任何组织,甚至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一个我百分之百相信的人。最后,让我们放弃一切煽情的环节,直奔主题。别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想解释,我只需要你帮我分析,我是对还是错。”
麦清转身关上门,又拿出了一包烟,“听说你抽烟。”
艾德琳点起一支烟,“瞿麦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差?”
麦清摇了摇头,“他发信息告诉我的,他还说你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你没有烟瘾,只是通过这个来提神。”
“也许吧。”艾德琳整理着思绪。
这一切,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怀疑一旦开始了,一切都是可疑的。
她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她问麦清,“你觉得我从哪里开始合适?毕竟,连我自己都带着怀疑来看待这件事情。”
“结果,告诉我结果。”麦清回答。
“好吧。”艾德琳依旧把烟抽完,然后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卡洛·马力诺,或者,卡洛·马力诺和孟天冬。”
麦清问:“什么意思?”
艾德琳:“你要的结果,你要的我不敢说的推测。那个杀害谢渺的凶手,那个试图用官方手段,一次性处理十二位特殊人员的布局者。”
麦清:“所以那位博士留在那里盯着贺兰,因为你不确定贺兰是否会包庇孟天冬。你单独留在这里,是为了避开瞿麦,因为你不确定瞿麦和孟天冬之间的关系?”
“是的。”
“那我只能希望,孟天冬,是清白的。否则,我绝对不会,再一次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