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繁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她自己正病着,想也知道四爷今晚是不会留宿在她这里的。
而且若觉得福晋是为了争宠,就急吼吼来请人,那未免太小瞧福晋了,好歹福晋也是世家贵女,从小精心教养出来的,宋时繁觉得她应该干不出这样的蠢事来。
所以宋时繁十分无所谓,只当福晋是真的有事要找四爷,当即便作出一副恭送的态度来:“那就先不打扰四爷了,四爷您请吧。”
反倒是四爷见状有些不高兴了。
本来嘛,若是此时,宋时繁表现出不情愿的话,四爷还觉得正常,毕竟都是他后院里的女人,偶尔争风吃醋很正常,也是一种情趣,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可现下,宋时繁的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就让四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莫非宋氏真地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晚上要去哪儿?
如今虽说女子就应该这样贤良淑德,但四爷私心里觉得那是正妻应该做到的事,宋氏一个小格格为何也表现得如此大度?好像迫不及待要赶他走似的,除非她根本不在乎。
可这可能吗?爷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在乎爷,孩子都给他生了,心里能没他吗?肯定是他想多了...
但四爷看着宋时繁恬淡的脸庞,又听她正温温柔柔地送自己走,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一想到真有这么个可能性,四爷的心里又觉得变扭了,所以他面上就带出些不悦的神色来。
最终,四爷朝着宋时繁冷哼了一声后,没留下一句话就大步踏出了房门。
转过身的时候,四爷还将衣摆甩得飞起,就差直接扬到宋时繁的脸上了。
留下宋时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怎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变脸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来,四爷的心才是海底针...不,是海底沙!
“这人指定是有点儿毛病的...”宋时繁一脸无辜地对着白薇和竹苓道。
二人差点被宋时繁的话给吓死,白薇快速朝门口瞄了一眼,好在屋外已经没有四爷的身影了,白薇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转头看见宋时繁的时候又有些无奈。
“格格您又乱说话了!”
宋时繁朝白薇吐了吐舌头,“嘿嘿,下次不会了嘛,白薇我能不能出去转转呀?这会太阳好好哦,我想出去晒一晒。”宋时繁想得简单,多晒太阳能提高抵抗力嘛,说不定晒透了,她的病也就好了。
白薇闻言有些犹豫,“可格格您刚醒呢,而且于太医说您还是要多休息休息才是...”
倒是竹苓见宋时繁面上仿佛有些失望之色,想了想道:“格格若真想出去,不如奴才找人将贵妃榻给您搬到院子里去,格格您再多穿点,到榻上坐一会可好,就别走动了,白薇姐姐您说这样如何?”
白薇笑着点了点头:“到底是竹苓你想得周到些。”
“白薇姐姐哪里话,姐姐您是太紧张格格了,那奴才先去叫石桥他们过来吧。”
竹苓走后,白薇又找出一件厚披风给宋时繁披上,是那种能严严实实裹住宋时繁的大毛披风,直将宋时繁打扮成了个白面馒头才算完。
如此,等石桥和曹三宝他们将贵妃榻在院子里安置好的时候,宋时繁几乎是圆溜溜地团在榻上。
犹是如此,白薇仍不放心,又帮着石桥他们一起将屋里的火盆子抬了一个出来,放到了宋时繁的边上。
等全部收拾妥当,宋时繁已经晒着太阳眯着了。
和宋时繁院子里的悠闲截然不同,府里另一边,正盼着四爷来的福晋心中很是有些焦急。
其实福晋也是被最近一桩又一桩的事给冲昏了头。
福晋才刚入府,按理应该稳扎稳打才对,可她入府没多久就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新格格,其中武格格身份还颇高,根本不容小觑。
而最早跟着四爷的宋氏也顺利产下一个格格,虽说只是个女儿,但也勾得四爷时常去看望,这一来二去的,宋氏在府里也隐隐不一样起来。
一直得宠的李氏又在这个当头怀孕了,要是让她先生下一个庶长子来,那她这个嫡福晋的面子往哪儿隔?
所以近来她行事确实有些浮躁了。
昨夜里宋时繁生病,福晋本想着拖到第二天再请太大夫,多少晾一晾宋氏,别叫她以为生了个孩子就心大了,谁知道竟让主子爷知道了此时,还漏夜前往,又是请太医又是陪着的,活活折腾了一个晚上。
福晋早起知道此事的时候,气得直接摔了一套茶具。
后来听说宋时繁醒了,她这才派吴嬷嬷去瞧了瞧,还罚宋时繁抄了经书,好歹算找回点她这个嫡福晋的颜面。
没成想,吴嬷嬷前脚刚走,四爷又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且不说别的,就宋氏那个蔫坏的样子,这还不得跟主子爷告状?福晋恨得差点又摔碎一套茶盅。
不过福晋这倒还真是冤枉宋时繁了。
宋时繁表示她压根没有起什么告状的念头,毕竟在宋时繁的认知里,四爷和福晋两个都是一头的,只有合起伙来欺负她的份儿,她才没那么傻跟敌人告状呢!
但福晋却不知道宋时繁的心声,又气又怕的,便出了个昏招,直接让人去将主子爷给请过来了。
其实奴才们刚去请四爷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在跟妾室们争宠吗?这哪里是嫡福晋能干出来的事?说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可人已经请来了,这会子也不好反悔,总不能告诉四爷不用来了吧?
所以福晋只好一边等着四爷,一边寄希望于四爷多少能顾及着点她正室的颜面,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
好在四爷进正院的时候脸色还算正常,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生气来。
其实,四爷原本是生着宋时繁的气呢,可一路上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怒火来得毫无缘由,他堂堂一个皇阿哥竟在乎起个小格格来?不值当的。
于是等走到正院的时候,四爷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至于福晋,四爷其实和宋时繁想得差不多,福晋到底是大家出生,在四爷的概念里,福晋是不会干出那种拈酸吃醋的矫情事来的,福晋的身份也不允许她这样,所以四爷压根没往福晋争宠的地步去想。
倒是福晋见四爷面色与平常无异,便略略放下心来,不过她毕竟做了错事,仍是有些心虚,于是行动间就带了些小心翼翼在身上,连带着给四爷请安的声音都较之往常轻巧了不少。
“给爷请安,爷吉祥。”
四爷无可无不可地叫了起:“福晋不必多礼。”
“芸香,快斟茶,爷您先坐。”福晋脸上挂着笑,态度十分殷勤。
说起来,她也确实思念四爷了,这几日四爷不是去看武格格就是歇在李氏那里,她已经上好几日都没有见过四爷,可恨那个李氏,怀了孕还要霸着四爷,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四爷显然也感受到了福晋的热情,便温言安慰了一句:“福晋别忙了,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客气,找爷来有什么事?福晋直说便是。”
四爷这话将福晋给问住了。
她本来只是找个借口喊四爷过来而已,还真是没什么事,之前光顾着紧张了,现下四爷问起来还真将福晋给问蒙住了。
一时间,福晋没接上话来,这一停顿,就叫四爷看出些端倪来。
四爷当然看到福晋语塞了,脑子里一转便明白福晋大约没什么事找他,想到这里四爷倒起了真火。
莫非福晋是个面上聪慧内里糊涂的不成?刚大婚的时候他瞧着福晋还算贤惠懂事,怎么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就这样了?
不期然的,四爷又想到了福晋联合着宋氏想下李氏面子的事,再一联想到之后引发出来的桩桩件件,四爷脸色沉了下去。
福晋见四爷变了脸,心里暗道不好,情急之下开口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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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道:“奴才是想问问过年时候的安排...”
四爷在心里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想给福晋难堪:“不是一早就预备好了,到时候你跟着爷入宫,进宫以后你就去额娘那里,陪额娘说说话,爷要去乾清宫请安,现下咱们府上也没有孩子需要你带着,你只管去跟着额娘就是了。”
福晋喏喏应是,又憋出一句来:“那府上怎么安排,按理说奴才今年新入府,府里也该热闹些才是。”
这倒确实问在点子上了,四爷想了想道:“既如此就等宫里宴会结束了,在延庆阁摆上一桌,咱们府上人员不算多,凑一块热闹热闹便罢了。”
福晋又想起之前吴嬷嬷让她举荐侍妾的事情,狠了狠心大着胆子对四爷提道:“爷安排得很妥当,只是奴才私心里还想着府上的三个侍妾,她们到底也伺候过您,不若那天叫上她们一起...”
四爷闻言更生气了,这是做什么呢?当他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不成?福晋还真是昏了头,这是瞧着李氏有孕就着急了?
此时的四爷对福晋越发不满,只丢下一句:“这种小事福晋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便转身出了正屋。
按理来说,四爷既然去了正院,就算不留宿,好歹也是要留下用膳的,如今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走了,倒真给福晋了个没脸,可见四爷是气狠了。
福晋的陪嫁嬷嬷吴嬷嬷见四爷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忙走到福晋跟前,只见福晋瘫坐在圈椅上只管捂着嘴落泪。
“福晋快别这样,嬷嬷要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
“嬷嬷,我听你的跟四爷提了提侍妾们的事,没成想...”福晋几乎泣不成声。
“唉哟福晋啊,这事您怎么能直接跟主子爷说呢?回头私下找了机会送过去就是,这当面提出来可不是叫四爷发火的?您别忘了,四爷到底是爷呢!”
福晋哭着摇头,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种事男人不愿意放到明面上来,毕竟好色可不是个好名声。
可她刚刚也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了,偏就是要说出来,也许,是想叫四爷拒绝吧,若是四爷拒绝了,是不是她就不用干这种往自己丈夫床上塞女人的事情来了...
另一边,四爷前脚刚迈出正院,后脚就迎面撞见李氏身边的奴才高明海,说是李格格不舒服想叫四爷去瞧瞧。
这李格格也是倒霉,本想截福晋的胡,好报一报福晋之前恶心她的仇,没成想正好撞到了四爷的枪口上。
气不打一处来的四爷对苏培盛撂下了一句话:“你去,带着他去给李氏请个大夫,务必要将李氏的不舒服给看明白了!”
说罢,四爷独自一人回了前院。
只留下苏培盛对着高明海不阴不阳道:“咱们走吧,李格格这病可耽误不得呢。”高明海则跟在后面不住弯腰赔笑脸,
事传到宋时繁院子里的时候,宋时繁已经睡一觉醒了,正指挥着石桥和赖世兴将东西往屋子里搬。
彼时,曹三宝鬼鬼祟祟从院子外面进来,凑到了宋时繁边上。
“格格,今天外头有桩新鲜事呢,您想不想听?”曹三宝朝着宋时繁挤眉弄眼。
“你个三宝子,少卖关子,有什么事快说!”宋时繁被曹三宝的表情逗得直乐。
曹三宝“嘿嘿”一笑:“方才福晋将主子爷从咱们这请走,却不知怎得惹了主子爷生气,回来主子爷刚出正院,李格格那边的高明海又去请,叫主子爷好一顿骂呢,最后主子爷自己回了前院,哪儿都没去。”
宋时繁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发生这么多事,还真是有趣,而且短短几个时辰,四爷就跟旅游打卡似的,从这个院子跑到那个院子,不得不说,也是辛苦。
想到这里,宋时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才们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还只当主子爷没留在正院里,自家格格高兴。
当然,宋时繁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又想到了关于她觉得四爷是一只种猪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