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哪里的话,我们也是怕误了正事这才说早一点儿过来准备的。”
武格格仍旧是从前那副眉眼带笑的模样,只见她身穿一袭桃红色绣兰花纹的单袍,这颜色倒是和武格格极其相衬,显得她气色尤为得好,外面穿的则是一件同色系的刺绣坎肩,武格格俨然是已经褪去了冬日里厚重的衣衫,穿得十分单薄,浑似感觉不到冷一样。
宋时繁瞧着武格格不免有些心生羡慕。
这武格格一看身体就很好,不像她,整日里病歪歪的,到如今三月的天了,还得穿夹的,仿佛冬天没过够似的,哪怕就是这样,她方才走在路上的时候仍觉得身上凉津津的,直到进了暖阁里才松了口气呢。
宋时繁在心底稍稍感叹了下也就算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个还真羡慕不来,有这会子功夫她还是打起精神来,把眼前的事应付好才是正经。
思及此,宋时繁同武格格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至郭格格身上,柔声开口道:“郭妹妹还怀着身子,倒是辛苦你一早就起来了,若是等下宴席上感觉到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一定要同我说,再或者同吴嬷嬷讲,总之可千万不能自己硬撑着。”
福晋既让宋时繁领了这个头,她便不能叫郭格格出事,故而宋时繁难免跟她多叮嘱了两句,生怕郭格格因为什么顾虑,到时候肚子不舒服也不敢吱声,那就麻烦了。
其实按理来说郭格格有孕,福晋本不打算劳动她的,可奈何四爷后院里本来就没几个人,李格格月份已经大了更是万万不能拉出来的,剩下的人一个手掌不用都数完了,这才拉了郭格格出来凑数,索性郭格格月份浅,这会子还不显怀呢,倒也算顶用。
好在,郭格格不敢也拿自己的身孕开玩笑,听了宋时繁的话忙应声:“哎,我知道的,多谢宋姐姐提醒。”
宋时繁见郭格格知晓轻重,又看郭格格穿得是一件浅蓝色棉袍,领口处还有毛边儿呢,瞧着就厚实,便也没有多话了,不然说多了再叫人以为她图谋不轨。
于是乎,寒暄完的三人老老实实地在暖阁里坐下了,如今天还尚早,且要等上一阵子呢。
不想,这个时候李格格居然挺着个大肚子过来了。
宋时繁简直服了李格格的脑回路了,福晋一早就吩咐过李格格不用出席,她都孕晚期了,不好好地在院子里躲懒养胎,跑这里来出这个风头做什么?
显然,李格格不是这么想的。
“宋姐姐、两位妹妹,我来晚了。”倒是难得在李格格的脸上看见这样和煦的神色,甚至还带着一分得意。
宋时繁闻言眉心都跟着跳了三跳:“李妹妹身子重,福晋昨日便吩咐妹妹你今日不用跟着我们一块劳累,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宋时繁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送客,让李格格赶紧回去,毕竟七个月的肚子呢,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宋时繁根本担待不起。
可惜,李格格丝毫不打算领情。
只见李格格慢悠悠地扶着肚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这才施施然开了口:“宋姐姐,虽说福晋体恤我,想让我好好休息,可府里宴客这样大的事妹妹总不好不闻不问的,到底妹妹也算是府里的一份子呢,再说了,郭妹妹也怀着身孕呢,她都义不容辞了,妹妹更不敢躲懒了,况且,府上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姐姐总不会拦着妹妹不许妹妹凑热闹吧...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呀?”
宋时繁无语了...
她现在特想对着李格格的脸吼上一句:你搞搞清楚!你跟人家一样吗!孩子都快落地了到底能不能当回事啊!
最终,宋时繁忍了又忍,才没有出口成“脏”,只是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李妹妹这话严重了,到哪儿都没有我要拦着妹妹的道理,只是瞧着妹妹的肚子,难免担心妹妹一会儿累到自己就不好了,还请妹妹珍重身体,万一支持不住了,可别强撑。”
唉,现在宋时繁只求菩萨保佑,等会子宴席上李格格别闹出什么事来,哪怕真闹了事,其他的都好说,就是千万不能动了胎气。
但李格格不知是不是误解了宋时繁话里的意思,听了这话反而不冷不热地怼了宋时繁一句:“宋姐姐多虑了,我身子一向强健得很,怀着孩子也安稳,倒是宋姐姐,听说你前几日还大病了一场,这刚刚大病初愈的,可千万要保重,否则岂不是对不起福晋对姐姐的期望了?”
得,看来李格格是不满福晋让宋时繁挑了这个担子,今日这才非要出这个风头,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孕又得宠。
宋时繁更觉无语了,难不成是她上赶着要摊上这桩麻烦事儿的?
念及此处,宋时繁也不想再跟李格格多费口舌了,只偏过头嘱咐竹苓一会儿分神看顾着一点儿郭格格和李格格,别叫二人出了什么岔子,然后便合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是不想开口了。
李格格等了半天见宋时繁没有反应,最后还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自觉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将目光移走了。
一时间,暖阁里再无人说话了,直到吴嬷嬷进来,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吴嬷嬷一进门就瞧见了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的李格格,眉头当即就是一拧,但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毕竟人都坐在这儿了,也不能直接撵走,吴嬷嬷只得暂时收敛起表情,福身给宋时繁几位行礼。
“老奴给各位格格们问安了,格格们吉祥。”吴嬷嬷的态度还算恭敬。
宋时繁在吴嬷嬷进门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这种时候她也只能当仁不让地率先开口了,“吴嬷嬷快请起,不必多礼,可是福晋有什么吩咐下来?”
吴嬷嬷闻言露出个客套的笑来,“宋格格客气了,没什么大事,老奴只是来提醒一下诸位,福晋在前头已经开始迎客了,格格们也该预备着了,今日府上的席面都置办在花园里,拢共有四桌,另外还有一桌是以备不时之需的...”大致说完等会儿的安排以后,吴嬷嬷便退了出去,给宋时繁几人留时间做准备。
竹苓适时弯腰在宋时繁的耳畔询问道:“格格用不用去更衣?”
宋时繁摇了摇头,她知道竹苓是问她要不要上厕所,否则等下客人们来了再想去上厕所就不妥当了,毕竟不能把客人们撇下自己走了的道理。
不过,宋时繁一早起来就没敢喝水,粥都没喝几口,出门前还特意上了个厕所,这会子便不愿意再折腾一趟了。
倒是李格格和郭格格两人都下去更衣了,她们两怀着孕,这种需求自然大一些,更别提李格格已经孕晚期了,一会儿都不能憋,倒是武格格同宋时繁一样,坐着没动。
宋时繁原本想跟武格格讲两句话,显得不那么尴尬,毕竟现在屋子里就她们两个人了,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说什么,她总不能问人家为什么不去上厕所吧?
好吧,宋时繁承认,她确实没有什么急智。
许是瞧出了宋时繁面上的窘迫,武格格笑吟吟地开了口:“说起来我曾跟着母亲参加过几次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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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会子还未出嫁,什么都只能跟在母亲后面,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如今仔细想想竟想不起来宴会上是什么样儿的,这会子轮到自己还真有点儿紧张了,宋姐姐你先前去过这样的场合吗?”
这话问宋时繁等于白问,宋时繁思索了片刻后才道:“叫武妹妹笑话了,我从前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今日恐怕是第一次呢。”宋时繁想着原身是包衣出身,进了宫就分给德妃当宫女了,家里的情况也一般,应当是没什么机会参加宴席,便斟酌着说出了这番话。
武格格加深了唇角的弧度,面上一派天真,甚至轻轻击了个掌,极其高兴的样子:“那敢情好,今日咱们正好都能瞧个新鲜了。”
宋时繁见状跟着笑了笑:“那也是。”紧接着又附和了几句,两个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说话间的功夫,李格格和郭格格分别由各自的丫鬟扶着回来了,又过了没一会儿,吴嬷嬷便来请她们去花园里了。
花园里,福晋已经在了,正和几个人谈笑风生呢,宋时繁虚虚往那边看了一眼,都挺面熟的,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都在,上次大格格百日宴的时候,宋时繁曾跟这几位福晋有过一面之缘,她还记得呢。
至于其他人,宋时繁就不认得了,但其中有两位打扮得更加华丽端庄,又隐隐在众位福晋中为首,宋时繁便猜测是太子妃瓜尔佳氏和大阿哥直郡王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了,太子妃就不用说了,伊尔根觉罗氏嫁的大阿哥是众位阿哥中第一个封郡王爵位的,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比其他几位皇子福晋要高些,虽比不上太子妃,可在妯娌中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就是没想到福晋这次的赏花宴办的还挺盛大的啊,就连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晋都请过来了。
别说宋时繁觉得奇怪了,福晋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呢,虽然直郡王福晋和太子妃那边她确实也是下了帖子的,可那就是走个过场,谁知道这两位还真来了呀,幸好福晋也是大家出身,只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神色,继续招待起客人来。
宋时繁等人则是被拉到了侧福晋那一堆人里待客。
好在有吴嬷嬷在一旁提醒着,宋时繁还算不上完全抓瞎,好歹是混过去了,也幸好除了各家府上的几位侧福晋们,有几家得宠的格格也被带了出来,宋时繁几人也不是彻彻底底地低人一等,总有能说上话的,这一天总算是有惊无险。
郭格格身子也挺健朗的,一天愣是撑下来了,等散席了才回去,倒是李格格,宴席过半就撑不住了,宋时繁远远瞧着她面色一阵一阵发白,忙让吴嬷嬷将人带下去歇息了,李格格原先还不乐意,直到吴嬷嬷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吴嬷嬷走了,又听说吴嬷嬷悄悄找府医去瞧了瞧李格格,没什么大碍,宋时繁这才放了一大半儿的心,她也算不辱使命了。
赏花宴结束以后,福晋去送客了,吴嬷嬷则笑着对宋时繁几人道:“辛苦格格们了,福晋今日高兴呢,也知道格格们都尽了心,稍后便有奴才将赏赐给几位格格送去,老奴就先不送了。”
得,给一甜枣立马跟上一棍子,福晋向来的套路,怕她们接待一次客人心就大了,连忙赏她们东西,这意思谁还不明白?无非是明里暗里说她们不够格呢。
对此,宋时繁没什么意见,反正累都累一遭了,得了东西也不吃亏,恶心两句算什么?其余的武格格和郭格格也没什么反应,倒是听说李格格那头得了东西又闹了一场呢,不过这就不关宋时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