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愉吮着果肉,不经意间抬起视线,眼前一滴黄色果汁正顺着男人冷白的手背徐徐滚落。
她迅疾闪身抽取桌上的纸巾,在果汁临近袖口之前,用力截停。
她沿着水渍擦上去,反手将纸巾塞进男人掌心。
谢宴洲低眸注视她的动作,收紧手掌,抬眼嘱咐:“明天开始会有几个女保镖跟着你。”
晏知愉浅瞳滞停,手上的枇杷突然不好吃了。
“可以不要吗?”她厌烦自由受限,弱弱发出抗议。
“不行。”谢宴洲不容她拒绝,不想她得知真相后惴惴不安,他掩盖关键缘由,声调放柔,“公司会给每一位女艺人配备安保。”
“哦哦。”晏知愉点头接受,既然大家都有,那她也不好搞特殊。
谢宴洲目光放平,女孩太容易答应反倒让他担心她会反骨。
斟酌会,他泄漏点半真半假的信息,“近来听闻你家附近有狗贩子,为了你们出入安全,就多派些人手。”
晏知愉一听慌了神,弯弯长睫颤了颤。
雪糕那么弱小,她也力气不大,万一遇到狗贩子还真招架不住。
女孩的惊慌全写在脸上,谢宴洲沉下声安抚:“也别太担心,找时间把行李都搬过来,酒店和公司就很安全。”
“嗯嗯。”晏知愉郁闷地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谢宴洲又掰了几颗枇杷给她,问了她一些拍摄情况。
提到工作,晏知愉就很有话说,碎碎念分享,从拍摄聊到用餐,“老吴收了个小徒弟哦,今天聊两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孩子。”
闻声,谢宴洲嘴角扬起很浅的弧度,低首收拾果皮,起身到流理台洗手。
晏知愉也跟着去洗洗,回到方才看视频的位置。
她无意间想起刚刚看到的视频,还是很好奇。
转眸看旁边站着的正经男人,她寻思勾下话题,让谢宴洲和她讲清楚。
“你不觉得那个女生很厉害吗?像加了电动小马达一样,动一动车就跟着摇摆。”她边说边观察男人的反应,“不过我粗略看几眼,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谢宴洲淡定如初,斜睨到她满脸期待。
他胸腔震出几声笑,小兔子会使诈了。
他擦干净水珠,慢步到女孩面前,伸出手,“手机,打开微信和支付宝。”
晏知愉不明所以,解开人脸识别,递过去。
谢宴洲接过后走回沙发,“与其好奇些有的没的,你不如好好花钱寻开心。”
“什么意思?”晏知愉不解地曲眉,快步跟上去,侧身坐到男人身边。
“输入密码。”谢宴洲解绑她原先的银行卡,换成绑在自己名下的副卡。
晏知愉信任地报出六位数字,低眸盯着对方的操作。
男人完成动作,将手机递还给她,“你平常消费花这张,里面有150万,以后每月会固定进账100万,你自己的卡就转做工资卡。”
150万?晏知愉愣大眼睛。
以前不吃不喝攒六个月的零花钱才有这么多,现在一个月相当她之前的六倍!
苍天啊!大地啊!哥哥堪比再生父母啊!
突然就水灵灵地脱贫,晏知愉激动得脑海炸开烟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谢宴洲看她面容呆滞,伸手戳戳她的脸蛋,“怎么了?”
晏知愉眸光发亮,顷刻扑上去搂住男人的脖子,脸蛋蹭蹭他的颈窝。
“谢谢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哥!”
棠梨幽香盈满谢宴洲的呼吸,他瞬间忘了反应。
缓了会,他举手握住女孩柔软的双肢,慢慢拉下,正面直视她的眼睛,“上次改动协议还没重签,我拿过来,再添几点。”
“好--”晏知愉还在兴头上,笑颜满面,很好说话。
谢宴洲慢慢地屏气敛息,起身到卧室拿新合同。
回来时,他拿着iPad坐到女孩身旁,两人头抵着头,逐条确定。
晏知愉瞄了眼,对方在喂养协议里除了加上那条与异性交往的规定,还新增一条“乙方务必保证不做危及生命的事情,否则将面临惩罚。”
“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寻死呢?”她顿时不满地蹙起柳眉,指着条例,“你这条写得不对,划掉!”
“没有写错,”谢宴洲转动电容笔,抬头加以解释,“你前些天不吃饭导致低血糖晕倒,这和寻死有什么区别?”
“你……”她哽了一下,小声逼逼商量,“那惩罚是什么?”
谢宴洲垂着黑眸,把问题推给她,“你怕什么?”
晏知愉瞅着他唇角勾出浅弧,直觉这个问题很危险,可能是大坑。
她酌情片刻,想来哥哥只是想吓唬她,合理不会动真格。
还是坦白从宽好了,她可怜兮兮地望进他的眼睛,老实坦言,“怕没钱和打屁屁。”
倒是很诚实,谢宴洲攥笔将她的话填进协议,边写边念出来给她校对。
“违者单次罚款两千五百万或选择打臀部十次。”
不知为何,晏知愉听到这话,莫名感到羞耻,两颊均匀地发烫。
以她如今的存款,罚款是还不上了,一想到长这么大还被打屁屁,她决心以后夹紧尾巴做人。
电子协议改好,谢宴洲远程传到书房,打印两份纸质版,重新盖章签名。
夜色愈深,晏知愉生物钟一到,犯困地打起哈欠。
她揉揉氤氲水雾的眼睛,转身就要回去,“哥哥晚安。”
谢宴洲送她到门口,刺眼悬灯照下来,她又清醒稍许,想起遛狗的事情,遂即仰头询问,“我能不能带雪糕过来溜溜,你的房间比较大,适合它跑来跑去。”
“可以。”谢宴洲轻快地答应,走到门前点开控制栏,牵起她的食指按上去录指纹。
*
翌日,成功完成首场拍摄,晏知愉有了第一个作品集,上班时腰杆都挺直几分。
就是自由限制了点,五个女保镖全天候跟在周边,上厕所时还有人把门,搞得她有点羞羞。
午后上完形体课,艺人们都纷纷到楼下面试,有个禁毒电影的中港合资剧组到公司展开海选。
晏知愉也跃跃欲试,找舒葵了解内幕。
舒葵还真知道内情,详细和她讲解,“这电影森望投资占比三成,所以导演才到公司摇人,不建议你去,女一到女五都内定了。”
“而且,参演的人大都讲粤语,还有很多武打戏,你不合适。”
试都没试就说不合适,晏知愉有点失落,眼巴巴地远观大排长龙的队伍,反骨的基因逐渐在血液中沸腾。
面试而已,又不一定被看中,攒攒经验也好。
回想经纪合同,里面好像没说不能擅自面试。
于是,她趁舒葵和舒思看方案的功夫,偷摸加入试戏队伍。
前面的艺人一个两个垂头丧气走出影棚,有人还骂骂咧咧。
听闻导演异常严苛,毒舌不饶人,试戏的人都战战兢兢。
晏知愉双眸碌碌,捕捉到关键信息。
这次面试是临场发挥,进去之后才知道试什么角色,全凭导演第一眼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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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排到她入场。
晏知愉进到摄影棚,关上门,转头就对上一双犀利苍老的眼睛。
她认得导演,男人名叫海霁,曾经执掌几部犯罪类型的电影,在业界颇有名气。
海霁坐在木桌后面,转动锋芒的目光打量着她。
顿会,他递了份剧本给她,用不流利港普发言,“不必自我介绍,5分钟后试戏。”
果然不太好相处,晏知愉走上前,双手接过剧本,一目十行翻看。
她要扮演的角色叫朱璃,是一名缉毒警察。
戏份很少,只有一场追捕大戏,朱璃驾车紧追嫌疑人。
毒贩开车猛撞她驾驶的警车,她也决不让步,最后与同事配合瓮中捉鳖,从车上滚下来,举起枪,对着毒贩大喊“不许动!”
emm,确实如舒葵所言,都是武打戏。
她从未涉猎过这种戏路,只能靠经验先在脑里面编排每步动作,串通连贯后,她主动找导演试戏。
海霁略微讶异,本以为女孩和前面的人一样,会拖到最后囫囵演一通,没想到她态度如此积极。
他放下茶杯,正面观看她的表演。
晏知愉放下剧本,退回中央地带,再抬头时便进入状态,眼神变得尤为坚毅。
她展开无实物表演,双手并直抬起,模拟握住方向盘,皱紧眉头死死盯住前方和左侧,上身左右摇晃仿真被连撞的状态。
片时,她上身俯冲滚落地面,翻转半圈单脚蹲立,单手比起手枪姿势,对着导演高喊“不许动!”
海霁猛然心跳漏了半拍,目光窒停将近一分钟,才迟缓回过神,扬起手鼓掌。
终于找对人了,他起身绕出木桌迎接,和颜悦色:“你叫什么名字?”
晏知愉徐缓起立,拍拍身上泥灰,边走边自报家门。
“很不错,到时就这么演。”海霁在录用名单上添加她的名字,“拍摄乱序,你的戏份明天就拍,别迟到。”
明天?这么快?晏知愉愣愣上前交接,心想这下死了,怎么和经纪人交代?
出乎意料地拿下角色,她道别导演,走出摄影棚,乖乖跑去认罪。
经纪人和助理听到消息,双双傻眼愣在原地。
舒葵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看她,“知愉,你,你这样我很难和谢董交代。”
“葵姐,不和老板说,不就好了。”她垂着头,没底气地嘟囔。
“哼,你啊,就算老板不知,霍总也会知道啊,你出去拍戏,要报备的。”舒思拍拍她的肩膀,无奈地摇首。
“那我上去和蓝生说。”
晏知愉支棱起来,拿上剧本匆匆搭电梯上楼,经纪人和助理还有保镖们紧随其后,生怕她一溜烟又没影。
顶楼总裁办公室,霍蓝生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疑惑半秒,停下工作放人进门。
晏知愉跑得飞快,啪一下将剧本拍在他办公桌,“霍总,和你报备下,我明天要去拍电影。”
霍蓝生侧头看她身后的阵仗,蹙了蹙眉,回身拿起剧本阅读。
半会儿,他合上纸页移还给她,双手交叉抵在桌面,抬眼对视,“Aurora,我不能放你去哦。”
“为什么?”晏知愉拉出他对面的皮椅,径直坐下。
“首先,你看哈,这戏是无替身真车撞击,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另外,你的经纪约归属表哥名下,我无权干涉。”
晏知愉愣了数秒,前半段左耳进右耳出,后半段她听糊涂了。
什么叫她的经纪约归属谢宴洲名下?她不是森望的签约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