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无限流重生男大×清冷资助人(6)
    姚盏年垂眸,碍在目前情景复杂,也就没多问。

    喻尧果真热情地带着他认了一圈人。

    觥筹交错里,系统在后台紧张兮兮拿着临时用积分兑换的《五星级酒桌文化指南》,它自觉跟管理员两个人都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抱着教辅书试图临时莅临指导,在姚盏年穿帮之后临危救场。

    却意外发现,姚盏年竟然很如鱼得水。

    他甚至顾得上有专属于霸总气质的表情管理,完美地撑起整个场子,更妄论本体出挑的个头,身形比例挺长,显眼地宽肩窄腰,不苟言笑时候眉眼冷冽,给人以恰到好处的如同无形屏障开的距离感。不常见的漆黑长发坠在腰间,平添几分矜贵诡密气质。

    哪怕对面的是上了年龄的老油条,他在举杯交盏间意外姿态做得足够优雅且有分寸感,举止投足卷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话题也都是点到为止。

    却不动声色地在套出了有关对方家世、企业等各类关键信息。

    系统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恍然大悟,管理员好像学漂亮小叔的一举一动,或者说是被手把手教出来的关于礼仪规范的完美拓印。

    但相同的。

    系统在后台记得笔都要冒烟了,整个统都被埋没在了漫天飞扬着的便利签里。

    姚盏年在场上的唯一漏洞大概率就是两辈子都从未涉猎过这个经济相关领域的东西,当然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当然记不住商业场上的那么多消息,目光心思还频频落在酒场中心的喻羽书身上,这种说辞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姚盏年坦然两手一摊,就做了甩手装柜。

    甚至刚被介绍提及到的人名,姚盏年转个脑袋的功夫就记不完全了,更别提与这个人名相匹配的什么公司名称业务巴拉巴拉的,还要重点标记其中的几家公司。

    刚才又遇上喝酒喝的大刺刺头昏脑胀的某个老总攀住他的肩膀,朦胧着眼手指着他:“哎,小宁总,替我跟你父辈问个好。”

    姚盏年面上微笑大脑空白,系统背地库库往前翻笔记,反复抬头低头架着没有镜片的电子小眼镜眯着眼对比,斩钉截铁:【姓连】

    姚盏年更斩钉截铁,碰杯就喊:“没问题,林老板。”

    系统:【……】

    实在嫌耳朵碍事不想要的话,也不用那么勉强自己,完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酒巡过后,在洗手间整理仪容,湿着双手擦拭着脸上残余酒色的姚盏年难得被哭哭戚戚的系统质问那你溜了一圈记住了些什么,装成自己是蓝莓味道结果实际是酒心巧克力的小蛋糕有多难吃吗。

    姚盏年矢口否认:“不会不会,套上人皮干人事,规矩我懂。”

    系统深表质疑:【说说,你的职业操守在哪呢?】

    姚盏年顿了顿,良久:“……我小叔的发梢还没有干。”

    系统:【......】

    气得想把自己脸上发泡的保护膜撕下来阴暗地缠在他脑门上。

    适才,在一头始终旁观着的喻尧叹为观止。

    他自觉擅长的也就是跟他的哥们搞蹦极、调酒,飙车等玩意儿,弄不了未来也难以想象自己去适应这种正儿八经的场面,也就古板到令人发指的才做到不出一点差池。但新认识的这哥们虽然他违和的直觉不像这种木头,表现的却肉眼可见就该是同款家里的重点培养继承人定位。

    难道这种企业继承人都是按照统一模板标准培养的?怎么跟丧门星几乎是一个模子工厂刻出来的。

    虽然挺合眼缘,但他可不敢跟对待他其他哥们一样直接带人鬼混,别说老爷子,光人家大家长估计就能找上门来把他这种不学无术,还带坏人家顶梁柱的纨绔子弟的腿给打断。

    现在这样好歹算顺了点人情,勉强也算给家里的生意做了作贡献,宴会完毕还能从老爷子那邀功薅点零花买新跑车,所以很自觉当着桥架子。

    等人都聊完天,他在洗手间门口等着人出来,紧接着再瞎扯着方才的话题凑上来,持续絮絮叨叨:

    “小宁总,原来你们家是在国外做珠宝生意的?说实话我们家也沾点,但继续说实话,我在公司也没啥话语权,我家老爷子也早就不管事让贤了……

    要不,如果你不介意,我给你介绍我其他家里干珠宝生意的哥们他的爹啊叔啊之类的?”

    姚盏年心领了好意颔首,听得出喻尧生硬跳过自家公司目前的年轻掌权人喻羽书的意思。

    但也看得出来,不管前世最后如何,起码这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是沾着点水深火热的架势。

    姚盏年遥遥望了眼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

    ……习惯性把喻羽书当做长辈的心理暗示不是一时半会能缓得过来的,他也有点怕言多必失,行多必错。

    姚盏年在某些时刻总错觉喻羽书定定望着他的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有种小叔能看透他心底防线的错觉。

    但他实在控制不住不自觉目光去搜寻喻羽书的身影,商业场上认真与外人攀谈着的小叔莫名有种跟平常不一样的感觉,就是一种姚盏年说不上来的,很吸引人的劲儿。

    他在溜了一圈后,也终于得知这场宴会原来打的是给喻尧办生日宴会名头的一场生意场上的交流会。

    但作为如今公司的当家人以及喻家东道主,喻羽书显然更像是这场宴会的焦点。与此同时他正在喻家老者附近,得心应手的单手端着酒杯,与围在身边的铜墙铁壁般的商业场上的前辈们交流着什么,体格偏瘦弱五官柔和,气场上却当仁不让,嘴角始终礼貌噙着浅浅的笑意,眉眼微弯,整个人漂亮得过分。

    似乎因为盯着人实在时间过长,被喻羽书意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喻羽书忽然抬眸往这边困惑地望了一眼。

    姚盏年险些没来得及转身,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闷响得厉害。

    喻尧恰好在这时候端着新倒好的酒杯过来,遮挡住了大部分那边的视线困惑打招呼。

    “怎么啦,在看什么?”

    喻羽书的笑容敛了几分,目光落在临近门口那,被遮挡大半的略带陌生的身形上停顿了几秒,又自然地与身旁人碰了碰酒杯。

    执着望向这边的凝固视线终于消失,姚盏年不自觉紧绷着的肩膀肉眼可见松弛下来,摇了摇头,扯了个借口。

    “有点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场外暴雨渐歇,像只是充个气候似得潦草突如而来,但难以持续。

    场外庭院围绕着偌大喷泉展开一整圈的宽敞外场,气势浩浩荡荡,同样铺设了白绣风格桌布的餐桌,上头不像屋内只摆着潦草的几盘装饰作用的果盘小菜,主要氛围严肃且以名酒为主的商业宴席性质。

    反而是摆盘精致的一碟碟甜品小食,度数不高的甜甜果酒做辅,甚至一大半人工花坪上临时撑上几架鲜花藤萝点缀的着的竹椅秋千,上头有柔软的鹅绒抱枕坐垫,放着轻缓柔和曲调的宴会曲。

    肉眼可见是贴心布置给一些与老板共往的家眷如贵妇人千金的放松休闲场地,当然也有短暂从酒场出来喘口气的年轻企业家,话题不像屋内老一辈那么死板官方的寒暄聊天。

    姚盏年也觉得在外面显然更让人放松一点,目的已然达到的七七八八,本来避免打草惊蛇地拍拍屁股直接回去。

    系统却万分激动恋恋不舍,他也是第一次见商业场正儿八经的联谊场面,潜身流连在不同口味的蛋糕桌上,悄悄挤在名门贵媛的八卦群里眨巴着眼听着。

    喻尧在屋内看出来他脸上的轻微疲倦,主动提出要给他留出独自清净的空间,留下了一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去找他认识的其他人去凑合搭伙了。

    姚盏年则在离乱窜系统不远处偏人烟相对稀疏处,临近后院位置的一架相对不那么显眼的宽敞秋千上吃着东西,随手还顺走了系统打开没喝的一瓶荔枝味易拉罐装的果酒缓个神,觉得味道不错,想着一会儿也往楼上顺几瓶。

    静静吹了会满地都是黄金白银奢靡铺设庭院里铜臭味的微风,姚盏年填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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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拍拍手,准备继续回去做虽然兜里只有一丁点窝囊费,但精神富足志向高昂的青春男高。

    他低头整理了坐姿关系下让胸腹前布料有了层层明显褶皱的成品西装,这东西价格直接整整顶上他新手期完美通关一套无限流副本的工资。

    领口上才发现沾了点奶油,姚盏年心不在焉地用袖子草草擦了把,但单单手没法弄干净。

    左扯右扯越来越糟,更彻底的跟衣服糊成了一团后,姚盏年总莫名联想到上辈子擦不干净也止不住的血迹,心绪悬空焦虑,最终厌烦觉得“实在不行,干脆扔了”的想法逐渐冒头,所坐着的秋千蓦然重量一顿一沉,悬着坐板的安全链衔接处发出摩擦嘎吱,以及清脆碰撞的哗哗声。

    紧接着,姚盏年面前就被递了张干净湿纸巾。

    姚盏年下意识接了过来埋着头道谢,并没有很在意来者是谁,所以头也没抬的擦着痕迹处,觉得再不济也是……

    耳边却是忽然含着笑意,熟悉腔调的一句:

    “不客气先生,我的荣幸。”

    姚盏年擦东西的动作一顿,全身一僵。

    系统这次是真的吃完喝完回来了,没想到正赶上新热闹:【哇呜。】

    姚盏年默默用余光留神,他目前跟旁边人排排坐在秋千上,中间仅仅保持着一拳左右的距离。

    ……他往外挪动的幅度如果太大的话,会不会更显的太刻意了。

    喻羽书耐心十足地看着面前人表情淡漠地收拾着身上的狼狈。

    喻羽书在屋内大厅时候远远看过几眼,总觉得男人很眼熟,心底翻涌起的是种很违和的亲切感,但那时候男人正在跟自己名义上的大哥形影不离谈笑风生,姿态从容气质上因为极具气场的漆黑正装,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张扬痞气。

    他怔了怔神,觉得对方可能是喻尧曾经带来的,哪家他曾经恰好一起碰面见到过的富二代朋友,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于是很快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却在也就几分钟间隙里不自觉再往那边抬眸后,蓦然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喻尧仍旧在不远处,正在跟其他一堆同龄人在恣意调侃互相灌着酒。

    他瞬间心底密密麻麻针刺般弥漫开一种不知缘由的慌乱,强压情绪心神不定地继续在屋内待了阵后,只能跟前来探口风的长辈道歉陪酒,就莫名其妙出去找人了。

    在屋内屋外过廊人群堆里同样留意着,四处寻觅好几遍但都没看到人,脚步停顿在原地,最大可能的猜测人家已经离开了,低垂着眉眼嗤笑一声,觉得自己脑子跟抽风了一样,为什么突然就因为头脑一热马上要出来找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看见人了又怎么样。

    结果刚要回去绕过副场人群密集处,在偏后院的花坛处的竹秋千上,不经意看到了熟悉的黑色。

    ……坏事了。

    姚盏年垂着眸子面上不显,眼睛已经在地上找地缝了,打算原地退化成蟑螂蚯蚓什么能瞬间窜进去逃跑的生物,视线重新从隔壁伸过来一只白皙手指修长的手,青筋凸出明显:“您好,刚刚没办法过来亲自招待您,是屋内太闷了吗,能有跟您在这边聊聊天的荣幸吗?”

    姚盏年安静如斯。

    潜在两种意思,早早就盯上你了,找的就是你。

    良久,带着不可察的心虚,缓缓牵上面前这只手,面容僵硬到笑都笑不出来,反而显得表情完美符合常规人设透出一点冷冽疏离:“……有,你有。”

    幸好喻羽书不知怎么的,并没有过问他的来历,只是端着酒杯在从容跟他介绍了遍他自己后,跟他一起静静地靠在秋千软垫上吹着雨后夜风。

    期间出于礼节,喻羽书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但姚盏年左手的蛋糕盘,右手的果酒,好像也没有可供他选择的,选择性耳聋目瞎地不想去猜测在小叔眼里,这么大个头的商业男士一个人在外面偷偷喝荔枝味果酒,吃cos蓝莓味版酒心巧克力小蛋糕有多ooc。

    “乒的一声”,他抬手轻轻用易拉罐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