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看上去就很白领的男人,打扮一丝不苟,发胶打到路灯下头皮都铮明瓦亮的,指尖似乎夹着烟,有火点明明灭灭,灰色围着他们飘逸弥漫。
姚盏年往后缩了缩,虽然不容易被注意到,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脊背倚靠上了滑梯壁。
是小叔公司的人?还是……
“蹲着吧,人早晚会回来,实在不行我们直接去他家门口蹲住……对了,官司打得怎么样了,不是据说今晚上喻羽书那边已经焦头烂额的了,还没发现合同有问题吗?”
其中一个人满脸黑胡子的男人嗤笑。
“官司输赢结果不重要,更何况他们律师目前收集到的,都是我们人为制造的假证据。
重要的是把人给拖下来,咱老板可花了大价钱炒作他们公司股票,串通他们公司高管搞了不少匿名投诉,先把他们跟那边的合作进度给拖延下来。”
“那就稳了,再加上今晚上这个咱们用来威胁的这个,听说是他老大年纪都不结婚,偷摸养着的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孩子,搞不垮他的公司也给喻羽书添不少乱子……但别说喻羽书对这孩子还真挺用心,保护措施做得愣好,一点关于这个孩子消息的风声都没有……
不过都猜是领养,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这些老总光面上看着文质彬彬正人君子的,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私下跟外面女人搞出来的私生子,孩子大了怕女人把事情闹大所以不得已带在身边的。”
“谁知道呢,那孩子我猜,估摸着撑死也就十岁出头年纪?虽然好像有人见过那孩子个头不矮,但喻羽书这才多大年纪也就二十五、六的,可能他养的那小孩只是发育得好。
附近离得最近的不就是那边的,据说时间管得贼严的一家初中和它的附属小学,那崽子大概就是在那里上学,他爹反正目前一时半会出不来公司,但现在马上八点了也快下自习课了,咱们干活利索点,看着穿着非富即贵的小男孩就立刻动手。”
……十岁出头的,喊喻羽书叫爹的,非富即贵的初中小学小男孩。
应该不是在说他吧。
姚盏年默然。
“但我们毕竟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啊,这一片富人区,哪个小孩看着都非富即贵的,万一办错了事儿就多了。”
提议的人半头稀疏白黑掺杂,把烟头丢到地上,皮鞋尖踩上去反复碾碎:“实在不行还是去喻羽书家门口那边蹲着看着点,万无一失。”
系统闻言兴奋起来,眼巴巴盯着自家管理员。
姚盏年望着几个人接二连三朝着熟悉的,他刚刚往返回来的鹅卵石小路离开。
他当然懂系统现在的意思,但始终磨磨蹭蹭的,实在舍不得自己刚捂热的能挡风避雨的地方。
“……要不,咱还是直接报警吧。”
曾经无限世界时刻把规则抛之脑后团吧团吧扔垃圾桶的法外狂徒之首默默开口。
姚盏年捂了捂衣服领口,静默几秒后,冷静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弱不禁风地,能挨得了几下揍。万一的万一,我反抗时候不小心把其中一个上年纪的老头磕到碰到了,那完了,说不定直接就碰瓷我跟小叔给他养老。快,麻利点,你在后台抓紧报,我手机没电了。”
【……】
它怎么记得弱不禁风这种形容词,不是能用在一广告牌拍掉好几个怪物脑袋的人身上的。
系统惩恶扬善的积极性没有得到满足,苦巴巴着脸,给自己洗脑在管理员的世界线遵纪守法,于是安分守己地找了不远处的公共电话远程控制信号报了警。
姚盏年知道系统嘴上不说,但会不放心地帮忙盯着那群人,他看对方的阵仗也并不是想闹大事情的架势,在监控摄像头地下摇摇晃晃毫不顾忌,就是嘴碎了点。
同一条世界线主要事件走向到时板上钉钉大差不差的,既然小叔上辈子能够安然无恙度过现在的时间点,甚至公司资产一度顺利水涨船高。
这辈子还能毫无顾虑约人出来优哉游哉喝酒喝咖啡的,就说明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小叔的掌控范围之内,不会让一些不入流的苍蝇老鼠的混进米缸瞎折腾。
完全不需要姚盏年一个对金融和公司的东西一窍不通的人瞎替人家行业翘楚担心,实在不行,就把刚才偷听到的谈话系统录音给悄无声息植入到小叔办公桌的电脑屏幕上,给提提醒。
姚盏年慢吞吞挪动回到自己刚才人体温度焐热得暖呼呼的位置,仍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进入住宅区的动静。
又等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他掏出自己如同一块板砖的手机,寻思着再等不到人就滑下滑梯拿它当铲子去旁边堆小雪人去的时候。
但他突然错觉,下面也有人随之叹了口气。
“打算今晚上就住上面了吗,还不滑下来吗?”
姚盏年瞬间精神,挺直腰板低头意外看到了他一直等着的人,却怔愣了瞬。
小叔换了个新发型,把前面的头发梳了上去,露出了饱满额头,让之前被遮挡些许的,本就漂亮的眉眼如今一眼望过去更加具有冲击力。
喻羽书还换了身跟平常一整套暗色系风格截然相反的,反常纯白颜色过膝长风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滑梯出口附近的,像寒天雪地皎洁月光下孤傲生长出的雪莲花。此刻抬头与姚盏年视线相接,眸底含笑。
“多大人了,还要家长接才回家。”
姚盏年敏锐察觉到小叔目前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说话声音有些迟缓,好像谈吐不清的。
喻羽书却已然单膝虚跪着地,在滑梯口张开双臂,像是想等他下去。姚盏年下意识想起身,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脸皮薄,玩小孩玩的东西实在挂不住脸,原本是想从楼梯沿路钻回去的。
结果忘了看自己脑袋位置,咚一下狠狠撞在了最上头屋顶装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了声,整个滑梯都震了下。
不远处的人往这边看了眼,发现没多大事,才心照不宣又继续各忙各的事情。
姚盏年抿唇揉着脑袋手忙脚乱了会,迟疑着,还是小心翼翼扶着凸起的边缘直接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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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酒味闯进姚盏年的鼻喉。
……小叔今晚上又出去应酬了?
姚盏年想,他整个人紧接着稳稳被温暖怀抱接进怀里,控制不住的惯性作用撞到面前人的胸膛上,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脑袋被磕碰处被喻羽书轻轻揉了揉。
稳下身型来后头顺势埋在喻羽书颈部,屈腿坐在滑梯口处往前扑着环抱紧人。
喻羽书其实现在的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是被人直接送来的,他给姚盏年发了一天的消息和嘱咐,始终处于未读状态让他有些气馁茫然。
直到刚进入住宅区大门,恍若心有灵犀的,他一抬头就恍若看到了坐在高处的,百无聊赖团成一团摆弄着手机的姚盏年,一瞬间向前的目的只是想问为什么有手机却不看消息的。
但等缓过神来,喻羽书感觉到他已经自作自受地往自己怀里纳入了一整块的寒气入骨的冰雕人,冰的他的手臂脊背都不自觉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瞬间没了脾气,一路上回家的清醒意识撑到看到人的一瞬间就变得恍恍惚惚起来,酒劲儿彻底上头到手脚发软。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费力解开风衣的一大排扣子后,蹙眉把人抱在风衣外的双手拉扯开一把塞拉进衣服内,出声说让姚盏年想抱就从衣服里面穿过去抱,冻着胳膊。
但这层距离直接接触滚烫肌肤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姚盏年环上对面人的窄腰,脖颈清晰感觉到另一处的喘息,才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全身肌肉紧绷起来。
小叔却恍若丝毫不察地继续用宽大衣摆把人围在里面,笨拙被穿着单薄的人结结实实包裹起来,才放心地回抱回来没了动作。
安静一阵,夜色渐深,广场上的人零零散散地相继离开。
渐渐地,已经不是姚盏年下意识去蹭喻羽书了,感觉到肩上怀里小叔的身形逐渐沉重,呼吸放得安稳平缓,他试探性低声喊了几声人,得到了怀里人有气无力,又像是条件反射的几声轻哼。
到最后,姚盏年感觉怀里的小叔彻底倚靠了上来,再无回声。
姚盏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长他蜷缩着的双腿,又轻手轻脚摆弄着阖眸安然沉睡的小叔侧坐在了他的腿上。
喻羽书纤瘦笔直的腿被他相继拢在手心里弯曲过来,上半部分落在他腰腹上,另一部分够上滑梯,远离并避免地上泥泞着的一片弄脏小叔的裤脚。
头被扶着缓缓搭在姚盏年的肩上颈窝里,双手早已撤出小叔的风衣。一只手担在喻羽书的脊背后给人当人体靠背,另一只手把衣服重新再给人严严实实裹上,随即搂紧在腰间。
姚盏年把脸贴在了喻羽书的额头上,垂眸打量着人。
他余光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依稀看清小叔微微颤动的蝶翅般的睫毛,瘦削的漂亮面庞,和此刻无意识的,毫无防备任由姚盏年摆布过后被他禁锢蜷缩在怀里的修长身形。
最后,姚盏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悄然落在了喻羽书淡红颜色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