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盏年冒雪回到喻羽书给他订的宾馆房间打开门,意外地,屋里的灯开着。
他下午时候终于还是去寻了趟前世出事的位置,哪怕上辈子他也没见过那一片的具体样子,只是模糊记得大概坍塌位置。
一人一统围着街道包裹严实地转悠半天,才迟疑在一堆店铺临近宾馆里的某一家门口停住脚步,猜测确定了大致范围的地点。
“单人房就行,实在没有双人的也行,对,是大学生,来这边玩几天。”姚盏年胳膊撑在前台桌子上,笑盈盈的垂眸,看着嘴上叼着根未点燃的烟神似弥勒佛的青年老板看人拿着他的身份证从电脑上输入信息,找着空余房间。
“稍安勿躁哈,我慢慢给你找,毕竟现在进冬了吗来旅游的格外多,这是一茬,等明年夏天这届毕业学生放假来玩又是一茬。”话是这么说,青年老板在这个时间段却清闲得过分,难得跟人寒暄。
“老板平常也是一个人在这边管店?”桌面上有合规办店的相关证书,姚盏年环顾四周,玻璃门关紧室内温度适宜,整个宾馆是低奢装修风格的环境。
“这会儿我们公司修年假,所以是我盯着这边,平常时间是我媳妇在这边儿,现在她在家带小孩。平常忙不过来时候我们会雇人帮忙……喏,那边的就是,都是差不多就你这么大小的大学生来兼职挣学费的,吃喝住全包……喂,你这小狗崽子又咬我!”
青年老板弯腰到桌子下面,恼羞成怒地喊了声。
前台桌下清脆凶巴巴地有东西“汪汪”了几声,白色炮弹模样速率的毛茸茸东西在姚盏年眼前一晃,瞬间蹦上了桌子,脖颈上用红绳系着小型银质长命锁。
“这是我小儿子豆豆,你离它远点,它除了只在我媳妇面前谄媚地摇尾巴晃脑袋外,跟我们家谁都呲着牙凶人,摸一下都不让。”青年老板刚想拍洁白色棉花糖模样的小比熊一下,险些被豆豆咬了口。
……
姚盏年腿蹬着带滑轮高座椅默默往后把自己逼退几分。
“……那来这边实习的话,就是你们店雇人的话,有什么考核标准吗?”
青年老板趁其不备眼疾手快,终于心满意足地摸了把豆豆的脑袋,把嘴里的烟恋恋不舍地丢进垃圾桶,只是过了过嘴瘾:“咱这小店哪有什么正儿八经考核标准,瞅两眼你们的学生证确定一下哪个学校的,培训培训盯着上岗两天不出乱子就够了。”
青年老板抬眼上下打量着姚盏年,眼前一亮凑上来:“你也想来啊,完全可以啊,往门口那一站就是个招人稀罕的能帮我拉客的台柱子,别担心,我们给开实习证明的,工资日结,价钱好商量。”
小比熊巡视一般在桌子上来回溜达转悠,歪着毛团脑袋黑豆大小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几步距离的姚盏年。
随即,弯腰下腿预备动作,在两个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哐当往姚盏年这边跳了过来。
青年老板跟姚盏年同时一惊,毫无运动天赋腿还短的小小一只小毛团毫无自知之明,在跳跃的一瞬间便呈现重力垂直下落趋势,姚盏年从椅子上一个踉跄着下来,眼疾手快又手忙脚乱地抬手稳稳把小比熊捞怀里。
宾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即便是在不怎么舒服的,略带僵硬的怀抱里,小比熊也并不介意,夹着奶呼呼的嗓音“汪”了声,用绒绒小脑壳蹭了蹭姚盏年的怀抱。
“……不是,我小儿子凭什么第一面就这么稀罕你,我还天天偷偷背着我媳妇喂它小零食呢,它都懒得搭理我。”青年老板有些破防。
姚盏年被开玩笑性质的指控也弄得如坐针毡,偏偏小罪魁祸首真不走了,乖乖在他怀里团了个窝,两只柔软爪垫搁着羽绒服按在姚盏年胸膛前。
在它每次热情伸出舌头抬头去够人的手心,却都被姚盏年下意识缩手躲开后,它终于迟疑察觉到抱着他的人类似乎有点忌惮它。
于是这次顺从的低垂着小脑袋安静趴在他怀里,带着什么反应都没有的稳重乖巧,任由姚盏年试探着,小心翼翼地给它顺着脊背上的毛,轻轻戳了戳脑壳捏捏耳朵尖和爪爪,被揉得舒服地哼哼唧唧漏出肚皮撒娇。
“小白眼狼。”青年老板坐回去。
“那,等我过段时间课少时候,我找找空闲时间再来跟您联系到这边来兼职的事,行吗。”姚盏年低着头把小小一只更牢固地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滚了出去。
“行,当然行,没问题,我们只要不倒闭,你过段时间才过来的话说不定后面新建的体育设施就完工了,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那边,瞅到没,咱门店后面山腰那块地,原本说是预计几年后直接动工的,但有段时间还在传上面派专家来考察后觉得地质稳定情况不达标所以给停了,工程队本来都撤走了,结果最后人大老板又神神叨叨地不仅人全给弄回来了还打算提前搞什么雪山项目。
反正如果真能建起来,到时候哥和你嫂子自掏腰包带你们这一批来兼职的国家栋梁去体验一下。”
青年老板鼠标啪嗒啪嗒点了一通,也终于找到了合适房间,顺水推舟的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晚上几点入住,钟点房就别考虑了,有几间双人房今晚上能空出来,最早一间的住户预计晚上六点退房,我给你订上这个?”
“好,但我今晚上跟朋友在外面玩不一定几点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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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能凌晨?”
青年老板一脸了然表情:“哟,通宵啊,跟女朋友?”
“……男性朋友。”
“好好好,男朋友男朋友,我个年纪还不到三十五岁的一朵花又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清朝余孽,说得这么委婉干什么,哥好歹也是天天上网冲浪的,我小儿子想跟着你的话,能辛苦你跟你男朋友带着一起去玩吗,明天带回来就行。
那我先给你设置好房卡,你先拿着,住一星期是吧,晚上七点能用它去开1405房间号的门,续租再来找我续,到点退租如果我不在,你直接放下卡自己在这上面登个记走人就行。”
青年老板递给姚盏年房卡的手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摸了摸下巴上的粗糙胡茬:“……失策了,开什么双人房,要不,哥给你和你男朋友再搜搜有没有大床房?”
姚盏年:“……真的很谢谢但是不用了,他……他家是这附近的,家里人不让他在外面过夜。”
青年老板肉眼可见地变得失望。
*
于是目前的情况就是,姚盏年鬼鬼祟祟回到喻羽书给定的宾馆房间,意料之外的灯光大亮。
姚盏年一眼便看到了懒人沙发上端坐着盘腿,电脑担在大腿上处理事情的喻羽书。
喻羽书换上了宽松舒适的家居服,鼻梁上架着一百多度的近视眼镜,神情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倦意。
终于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喻羽书抬眸,正巧与姚盏年怔愣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少年浑身被纯白长款风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地揣着手,黑色围巾缠住脖颈绕过口鼻,肩膀和头发上,星星点点沾染上了一些雪花,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喻羽书朝人勾了勾手,带着不自觉的埋怨语气:“怎么又不打一声招呼就找不到人了,比街上的小狗崽还能瞎窜……”
“汪!!”
喻羽书:“……”
他怔了瞬,反应迟钝地寻着声音望过去,目光不确定地直直落在门口的姚盏年身上,姚盏年则无辜眨眼。
……幻听了?
还没等喻羽书陷入自我怀疑,只见姚盏年胸前不被率先注意到的,更加鼓鼓囊囊的羽绒服有什么东西蛄蛹了一下。
在喻羽书略茫然的目光里,紧接着,姚盏年拉开羽绒服拉链,毛茸茸的小狗脑袋紧巴巴地挤出暖和的怀抱,又艰难地露出忍不住摇晃不止的尾巴,整只都窜了出来,被姚盏年眼疾手快扶稳夹在臂弯里。
同样纯白色的棉花糖初来乍到,朝喻羽书方向夹得声音快要酿成蜜来:
“汪汪,汪唔~”
喻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