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了一阵,洪碧君叹了一口气:“话又说回来了,怜影娘子也太可怜了些,世间男子真是少真心呐。”
柳轻筠闻言,正色道:“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老话,求人不如求己,何必仰仗他人怜惜?”
洪碧君撇了撇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还能怎么办呢,轻筠,不是所有女子都有选择的。”
“是啊,天底下多得是身不由己的女子,是我欠考虑了。”柳轻筠经她提醒,果断反省。
“对了,杨婉清昨日来找我了,她说什么让你等着出一口气,奇奇怪怪的。”洪碧君蹙眉,随意说着。
“大概她是要做些什么吧。”柳轻筠捏起糕点放入口中,长睫微翘,五官宛如一笔一画细细描绘出的那般明艳得教人不可置信,眼尾上勾,已是艳丽,鼻尖上一点黑痣,更是添出几分靡艳,凝脂玉的肌肤,一头浓密的黑发似绸缎般光滑,垂于脑后,几缕乌发依偎在她胸前。
洪碧君一时不察,就这么看呆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宋公子太有福气了,天下竟有他那般好运的人!
柳轻筠正托腮神游天外呢,洪碧君忽然语气坚绝地说:“轻筠,你要答应我,就算不是宋公子,你也绝不能看上长得不及宋公子的人。”
柳轻筠挑了挑眉:“比宋清让还好看的人?我目前还没见到呢。”
洪碧君默默地盯着她,也不纠正,她自个不就是吗。
柳轻筠见她坚持,笑着应允:“答应你,行了吧?”
洪碧君心满意足。
又过了几日,场地已建设完毕,柳轻筠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将后院的猪运到了该场地,前一夜她跟李婉商量,想在城里租间房子住,场地离杏花村还是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她可不想天天跑来跑去。
李婉并无异议,今日专门请假陪着柳轻筠进城看房子,而洪碧君因着了凉在家养病,没能赶上这回。
母女二人逛了将近两个时辰,最终敲定了一所带了小院子的房屋,院里还种了两棵桂花树,因位于边缘,屋主又回老家奔丧,许久未回,价钱相当感人。
柳轻筠做事一向追求速战速决,交付了半年的租金后,她带着蓝楹彻底打扫了一遍屋子,蓝楹是收拾了两人的衣服给带过来的,下午几人上街买了些必要家具,一块齐心协力将房子捣鼓成家的样子。
弄好一切时,天都黑了,李婉干脆在这住了一晚,翌日清早才走。
柳轻筠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她叫上蓝楹,两人一同走去基地。
柳轻筠给它命名为养殖基地,蓝楹第一次听到这名时颇觉新鲜,现在也能一口一个“基地”地叫了。
这间房子最大的优势是离基地极近,步行不过半柱香左右的时间。
柳轻筠主要是想察看一下它们的状态,看看是否出现应激反应,所幸昨日运送时一路用布遮住了视线,它们看上去一切正常。
柳轻筠稍微放下心,给它们喂了食,走出实际占地并不大的基地时,她转身望了眼身后的树林。
蓝楹随着她的视线一看,想了想,问:“姑娘是不是想将它们放到树林中?”
柳轻筠点点头:“总是关着终归不行,它们毕竟是我第一批的货啊,蓝楹,你随我去树林里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我便找个时机把它们放出来。”
说完,柳轻筠领着蓝楹步入树林,这片树林不大不小,正正好的规模,里头除了些小动物,没其他的具有威胁的存在。
走了一通回来,柳轻筠想着以后上午放它们去树林,中午关回来,下午炎热,不便去。
不过今日还是算了,还是等它们完全适应了再说。
柳轻筠捡了些野果子,带回基地洗干净喂给猪,再把水槽添满水,锁上大门,便带着蓝楹折返了。
一路上遇到的行人颇多,柳轻筠心中奇怪,蓝楹解释道今日城里来了伙耍艺的人,大家都赶着去看热闹呢。
闻言,柳轻筠不知为何想到了宋清让,自上回一别,两人半个月都未再相见,而且他先前拿下这般成绩,她却仅仅只是写了信去祝贺,实在是没诚意呀。
思及此处,柳轻筠决定上街买些东西去清河书院看望宋清让,算算日子,今日也是该休沐的日子。
柳轻筠现在可不是当初连几文钱都要细细打算的人了,玉友楼掌柜出手阔绰,两方的约定是十六头足量的猪外加五份美食做法,掌柜付的订金足有六两银子。
李婉去洪记茶馆教学徒也攒下了不少,先前卖野猪的钱还有不少剩余,这些七七八八的汇在一起,柳轻筠手头上的钱称得上宽松。
柳轻筠也是过上有余力的日子了,之前答应过的事,柳轻筠不会忘记,她打算履行承诺。
此外,柳轻筠还在考虑另一件事,要不要雇个人来培训,现在情况她尚可一力支持,以后就不同了。
不过,还是等完成与玉友楼的交易再说吧。
柳轻筠买了许多东西,多是生活用品,她跟蓝楹各自提着几包东西,往清河书院去。
今日,宋清让一早起来便感觉有些头昏脑涨,他没在意,依然去上了课,得益于常年锻炼,他很少生病,今日的一点小异常,宋清让并未放在心上。
谁料,这病情竟然来势汹汹,上课途中宋清让的头晕越发严重,眼前都在发黑。
就连夫子也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临近下课时,他走到宋清让身边,低声询问宋清让是否有恙。
宋清让咬住舌尖强逼自己清醒,尽管面色难看,仍然摇了摇头,表示可以继续。
夫子没法子,知道宋清让的犟脾气,只得找人扶他去拿药,偏偏王书瀚今日请了假,其他人又对宋清让有些惧怕,一时之间,竟是无人肯帮忙。
宋清让没说什么,自个站起来往外走,恰巧下课,夫子赶忙跟上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宋清让。
他伸手盖在宋清让的额头,被其滚烫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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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吓了一大跳:“孔昭,孔昭,你怎么样?”
宋清让尚存有理智,开口时的嗓音低哑无比:“还好。”
好个头啊,这都快烧糊涂了,夫子恨不得狠狠敲一下爱徒的脑门,教他把这驴脾气改改。
正值晌午,学子们鱼贯而出,夫子带着宋清让避开了这一波人流,等他们来到门口,迎面碰上走来的守卫,守卫见到宋清让张口就唤:“宋公子有人找你,快去看看吧。”他没注意到宋清让的异常,说完便转过身。
夫子没吭声,扶着浑浑噩噩的宋清让走出大门,在与守卫擦肩的刹那,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夫子刚带宋清让走出门,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忽然扑了过来。
夫子想起守卫说外头有人寻爱徒,再看看一脸焦急的姑娘,心中有了猜测。
柳轻筠委实想不到再见面时,宋清让竟成了这幅病恹恹的样子,脸色难看,唇色惨白,整个人无精打采。
她本能地伸出手接过宋清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伯,他这样多久了?”
夫子手上突然的一空让他有些发愣,听见问话,他收起表情:“估计从早上就开始了,你是孔昭的家人吧?快去找个郎中来瞧瞧吧,这样,你把地址告知我,我去找郎中,你先把他带回家。”
柳轻筠连连道谢说出地址,蓝楹跑去雇马车,待马车一到,几人七手八脚将宋清让抬进了车。
马车驶远,夫子思及柳轻筠从看见宋清让开始便没放下的眉头,不由得为徒弟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他总算有了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了。
另一头,柳轻筠揽着宋清让,眉眼处缀满担忧之色。
而一直昏沉的宋清让,不知何时,掀开眼皮,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柳轻筠的脸颊,激起一片痒意。
他小声叫她:“轻筠?是你吗?”
柳轻筠下意识低头,嘴唇擦过宋清让的额头。
她愣了下,继而大惊,他的额头很烫。
“是我,没事的,马上就到家了,郎中很快就会来的。”柳轻筠轻声安抚。
病了的宋清让十分听话,他闭上眼,安静了好一会,柳轻筠以为他在忍受痛苦,正要出声,他忽然极小声地念叨了一句话:“我没有家,我爹我娘没了,我的家也没了。”
柳轻筠恍惚间,只觉口中干涩无比。
她张了张嘴,勉强道:“你以后会有的,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柳轻筠听见宋清让笑了声,嘟囔着:“自从遇见了轻筠,我也觉得我会有。”嗓音因发烧而低哑,压低声音时缠着无法忽视的缠绵黏糊劲,似情人间的呢喃。
柳轻筠偏过头去:“你别说话了。”
“柳轻筠。”他忽然叫她的名字,柳轻筠应他:“我在呢。”
“柳轻筠,我的家里得有你呀,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