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浑然忘却被自己甩在不知何处的好兄弟王书瀚。
他本来也不想凑这个热闹,但王书瀚说柳轻筠会来,虽然知晓他是在诈自己,宋清让却仍旧抱着点希望来了。
幸好,他赌对了。
而听到宋清让真诚话语的洪碧君免不了诧异,装都不装了?莫非是有进展了?
她回眸去看柳轻筠,柳轻筠避开她的目光,挽住洪碧君的胳膊往里走:“走吧,时辰要到了。”
宋清让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一同进了道观,中途柳轻筠摘了面具顺手递给了宋清让,动作行云流水,他亦自然地接过,自然到没人察觉到这一番动静。
道士们摆好祭祀所用的物品,点上香柱,周围灯火通明,一通祷告后,游人便排着队上去敬仰神明,白日已举行过一回正式的祭祀,夜晚的这次便显简单了些。
柳轻筠与洪碧君因为是掐点到的,故排在了后头,宋清让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什么,站在了柳轻筠的身后。
柳轻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浅的香味。
她垂下眸,莫名有些难捱。
洪碧君一心往前看,实在是不耐烦,扔给柳轻筠一句:“我去前头看看。”便离开了队伍,她只带了一个丫鬟,柳轻筠干脆让蓝楹也跟上去,蓝楹很是为难的模样,她咳了声:“去吧,我这还有宋公子。”
话甫一出口,柳轻筠立即被身后人凝视着,即使并未转身,她亦觉得如芒刺背。
蓝楹左看看右看看,终究点点头。
几人离去,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时排在柳轻筠前头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抱着粉雕玉琢的女童,柳轻筠一抬头,正对上女童葡萄似的眼睛。
女童朝她露了个大笑脸,脸颊红红的,不等柳轻筠反应,迅速地将小脸埋入母亲肩头。
柳轻筠眨了眨眼,正纳闷呢,宋清让的声音轻轻响起:“她从你跟蓝楹说话开始就盯着你看了,想来是害羞了。”
柳轻筠往后靠了靠,低声:“害羞?为何?”
宋清让低眸,将身前女子的一切纳入眼底,带着笑意回答:“无他,你生得太好看罢了。”
柳轻筠瞳孔一抖,尚未回神,宋清让俯身贴近,隔着一个危险的距离,柔声:“轻筠,实乃众里难寻的佳人呀,谁又能忽视你呢。”
每个字都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弄得柳轻筠的耳朵发痒,她抬手揉揉耳朵,惊觉它在发烫,又不好刻意掩盖,只能强作镇定地放下手,骂他:“油嘴滑舌。”
宋清让低低地笑出了声,一声声全敲在柳轻筠的心上。
宋清让不敢惹恼她,笑了会儿马上赔罪:“我错了,可别恼我。”
柳轻筠摇了摇头:“我不会因这个恼你的,我脾气很好,一般人没法让我翻脸。”
语气倒是认真,听得宋清让眉眼一沉,他无奈地叹气,伸出长指默默勾住柳轻筠的一缕墨发揉捏着,语气妥协:“你呀,我真是拿你没法子。”
柳轻筠回过头瞧他:“怎么?”宋清让垂下眼帘,长睫安静,他笑了笑:“无事,那个孩子又在偷看你喔。”
一句话成功引走柳轻筠的注意力,她转过头后,宋清让看着自己的手,乌黑发丝缠绕着白皙长指,极致的色彩对比。
他看了会,松开手。
柳轻筠再度与女童对上视线,这回女童倒没有逃跑,冲她甜甜一笑,柳轻筠回了一个笑容,又惹得她藏起自己的小脸蛋。
这小孩,怪可爱的。
柳轻筠刚要上前去逗她,洪碧君一行人回来了,柳轻筠送上手帕给洪碧君:“怎么样?”
洪碧君边擦汗边鼓起脸颊:“我说为何这么慢,前头有对男女闹起来了,真是倒霉。”
柳轻筠挑了挑眉:“闹起来了?”
洪碧君收起手帕:“对呀,我去的时候几乎要打起来了,好在道长们将他们带到一旁,不然不知道要闹多久。”
如洪碧君所说,队伍快了不少,没等多久便排到了她们,柳轻筠上前左手插香,跪在软垫上,一时不知该许什么愿,索性许了个事事顺意的愿。
裙摆如花瓣般铺开,柳轻筠正要小心地起身,腰间忽然多出一股力,助她快速站好。
柳轻筠转向宋清让:“谢谢啦,我在外面等你。”道观内光线不足,她提着裙子艰难地跨出道观,来到院内,却不见洪碧君她们的身影,柳轻筠考虑等会要不要跟宋清让下山,扭头瞧见一个小身影。
正是方才排在她们前面的那个女童,她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惶恐不安。
柳轻筠快步走过去,女童看见她神色一松,上前揪住她的袖子,仰起小脸,声音软乎:“姐姐,我找不到娘亲。”
柳轻筠牵住她的手,边安抚边往光线充足的地方走:“没事的,我帮你找,别怕。”
天色漆黑,唯有灯笼在照亮一方天地,柳轻筠领着女童走到最大的灯笼下面,轻声给女童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个公主,她的皮肤像冬天的雪一样白……”
“……后来,公主打败坏蛋,当上了皇帝啦。”
女童眨了眨眼:“女孩也能做皇帝吗?”柳轻筠面不改色地点头,一位妇人突然冲出,一把抱起女童,惊魂未定地向柳轻筠道谢,柳轻筠摆了摆手。
送走母女,柳轻筠发现她要找的人从三个变成了四个,她颇觉头大,好在人少了很多,柳轻筠往道观门口走,希望能遇到宋清让。
才走了没几步,胳膊忽然被狠狠一拽,柳轻筠整个人瞬间被这股力道给拉到了一棵树下。
她被按在树身上,鼻间是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借着稀疏的亮光,眼前人的模样清晰起来。
柳轻筠神色冷然,沉声斥道:“周秉言,放开我。”
周秉言一身玄色锦袍,他脸上有个红印子。
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神态透着一股强势的侵略性。
见周秉言不吭声,柳轻筠再次怒喝:“你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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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滚开!”此时她的双手被周秉言拉过头顶死死按在树干上,完全是动弹不得。
周秉言总算出声:“你喜欢那个小白脸?”
柳轻筠奋力挣了挣,却只是徒然,闻言,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与你何干?我与你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他笑出声来:“陌生人,好一个陌生人,既然柳姑娘眼里没有我,我也只好让柳姑娘记住我。”
说罢,头一低,竟是想吻她。
柳轻筠瞬间瞪大眼睛,情急之下,狠狠一顶腿,周秉言惨叫一声,她趁机脱离桎梏,跑了几步,咽不下这口气,回过身冲靠在树干上缓神的周秉言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得她手心都在发痛。
柳轻筠难得的气急败坏,本就是秾艳昳丽的容貌,因为愤怒,愈发生动起来,美人发怒:“禽兽不如的垃圾!离我远点!”
说罢,气冲冲地离开了,周秉言被吼得发愣,他脸上有清晰的两个巴掌印,看着十分喜感。
狼狈的人眼里心里全是刚刚的一幕,她怒目相视,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唇是如此娇艳……
周秉言舔了舔唇,抬脚追了上去。
独自下山的柳轻筠越想越气,她跟周秉言才见过几次面?这人竟然想霸王硬上弓?也就是今天的衣服不适合,否则她高低叫他鼻青脸肿地回去。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变态。
及至山脚,柳轻筠一眼看见了等待的宋清让,原本翻腾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她快步走了过去。
宋清让亦瞧见了柳轻筠,面带笑容地迎过去,却发现她满脸怒气,他收敛笑容:“出什么事了?”
柳轻筠可是一肚子的牢骚要发,可惜没等她开口,身后传来呼唤:“柳姑娘,你等等我。”
柳轻筠四下一看,抄起一根木棍转身就要冲过去,宋清让伸手揽住柳轻筠的腰,将她护至身后,这才看向走近的周秉言,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周公子。”
周秉言眯了眯眼,余光注意到柳轻筠抬手自然而然地揪住了宋清让的衣袖,神态森冷:“宋清让,久仰大名。”
柳轻筠低声对宋清让道:“你别拦着我,这就是个登徒子,他方才还想占我便宜。”
宋清让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面上是疏冷的笑容:“周公子,道观可不是你能亵渎的地方,好歹擦擦脸上的印子,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呐。”
周秉言手一抹,果然看见一道红色,他不甚在意地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宋公子饱读诗书,定不会平白拆散别人红线的吧?”
柳轻筠听得手都发颤了,全靠宋清让按住她,要是没有宋清让,她今天不把周秉言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就跟他姓。
宋清让彬彬有礼地回答:“恕我直言,窈窕淑女,自是君子好逑,你的所作所为如何称得上君子?轻筠十分厌恶你,周公子难道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不成,如若属实,建议你重学《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