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让今日将长发束起,此时却有一缕发丝落在柳轻筠身上,她抬手勾住,将它缠在细白指间。
宋清让一低眸便瞧见如此场景,眼波微颤,出声时才惊觉声音低哑:“天气转冷,你莫要着凉,回去后好好养伤,我会来看你的。”
柳轻筠百无聊赖地答应下来,一转念记起洪碧君跟她说的话,忍不住跟宋清让念叨:“杨婉婷跟周秉言的婚事过完年就会办,碧君问我到时候去不去,我虽然明面说我会看在杨婉清的面子上去,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快。”
宋清让安静地听她讲述,中途换了个姿势,让她侧身坐在他怀里,仔细避开柳轻筠的脸蛋,想了想,答:“觉得周秉言配不上杨婉婷?”
柳轻筠不说话了,显然是还记得自己先前关于两人说过的话。
宋清让略感好笑:“道理你都明白,但还是不顺眼?说到底,这是她的人生,我与你都是过客罢了,何必为此烦恼,你不如多想想我,毕竟,我们俩的人生才是息息相关。”
柳轻筠抬眼看他:“好吧,那就想想你,今年过年,你来我家过。”
宋清让怔了一瞬,移开视线:“这与礼不合。”
柳轻筠戳了戳他的脸,柔软的触感:“这有什么,不是你说的吗,咱俩的人生息息相关。”
宋清让无奈地笑了一下:“知晓了。”
柳轻筠满意地靠在他怀里,放过他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到时候你也得跟我去,不许拒绝我。”
他阖上眼睛:“好。”柳轻筠闻着他身上的淡香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宋清让很是配合,不时讲些趣事逗她开怀,氛围融洽。
时间仿佛一瞬而过,柳轻筠觉得分明没过多久,马车却停下了,蓝楹在外头唤她:“姑娘,到村口了。”
柳轻筠从他身上跳下来,掀开帘子的刹那回头想跟宋清让道别,一回眸,正撞见他在整理被她弄得凌乱不已的衣领。
唇红齿白的俊美男子衣衫不整,他神情清冷,偏偏冷白锁骨上有个牙印子,明明气质是不容冒犯的矜贵,此刻他却抬起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全然温顺的模样,注意到她的目光,宋清让掀起眼帘,疑惑地看向柳轻筠,眼神纯净,活脱脱一朵貌美的小白花。
男色误人。
柳轻筠心里默念道,随即果断地放下手,转身再度扑向宋清让,捧着他的脸胡乱啃了一通后,迅速下车。
丢下脸上带着口水印子和些许被蹭上去的乳白药膏,满脸茫然的宋清让,他思绪空白了几个呼吸,听见车窗处有响动,宋清让视线聚焦,原是柳轻筠递来手帕,他伸手接过,柳轻筠嘿嘿一笑:“回见,照顾好自己,我会好好养伤的。”
如同被触发关键词,宋清让忍不住多言:“乖乖在家养伤……”
柳轻筠却跑开了,抛给他一句:“知道了知道了,拜拜,手帕不用还我。”
声音远去,静了片刻,车夫的问话传来:“公子,回城吗?”
宋清让白皙长指攥紧淡青的手帕,沉声:“回。”
车夫领命,再次驱赶马儿,车内的宋清让吐出一囗浊气,收起她给的手帕,掏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擦起脸来,语气幽幽地自言自语:“总喜欢撩拨人,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
虽是抱怨的性质,语调尽是柔情蜜意。
干完坏事的柳轻筠浑身舒畅,步伐欢快地回到家,一进到正屋,注意力立即被桌上摆着的鼓鼓囊囊的袋子吸引,袋子下压着一张纸,柳轻筠拿起纸,是杨婉婷留下的,说是袋子里有十二两,是她给柳轻筠的投资,她对柳轻筠要做的生意很感兴趣。
柳轻筠看完信,投向袋子的眼神灼热了许多,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将袋子藏进了匣子。
她笑得眉眼弯弯,乐了一阵子,去换衣服时,从腰间摸出了几张钱票子。
凑在一起足有三两银子,柳轻筠大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宋清让省吃俭用为人做事赚了辛苦钱后偷偷交给她的画面。
他莫非又去山上挖野菜了?怪不得看上去清减许多。
柳轻筠拧眉想象了众多,直到蓝楹拿回一封新鲜出炉的信才把她安抚下来。
宋清让在信中解释钱是他为人抄写东西得来的,没有耗时耗力,并且贾老得知他的情况后也资助了他一笔钱,柳轻筠不必再寄钱给他。
柳轻筠放心不少,收起信件,看向镜中的自己,希望伤能快些好,她也好重启自己的赚钱事业呐。
蓝楹拿着药膏笑眯眯地进来了:“姑娘,先敷上再喝药吧。”
柳轻筠深呼一口气,目光坚定:“来吧。”
在她的积极配合之下,整个十一月过得异常悠闲,宋清让没有食言,一有空就会带些好吃的或一些小玩意儿来探望她,洪碧君跟杨婉清几乎隔一天来一回。
这两人的关系在吵吵闹闹中突飞猛进,柳轻筠乐见其成,日子似白驹过隙,蓝楹树的叶子一天比一天掉得多,蓝楹每日都忙着打扫,柳轻筠逐渐习惯了气味怪异的药汤,而药膏从每日抹三次变为一日一次。
风慢慢凛冽起来,李婉找出冬装,寻了个晴朗的日子晒在院中,柳轻筠刚巧经过,李婉一眼注意到女儿长高了不少,去年的冬装恐怕无法再穿,李婉带着她去城里订衣服,趁此机会,李婉定了好几身色彩明丽的衣服,柳轻筠亦要求李婉给她自己也买一身新的,母女俩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阳光温暖的午后,柳轻筠脸上涂着乳白色的药膏,在躺椅上小憩,庭院安静,偶尔从后院传来几声鸡鸣。半梦半醒间,她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眼前覆上一层阴影,为她遮住阳光,柳轻筠闭着眼嘟囔道:“你今日迟了。”
青年的笑声温柔如流水:“贾老拉着我问了许多话,耽搁了一会。”
听见贾老的名字,柳轻筠撑开眼皮,瞬息的光影模糊,她眨了眨眼,视野清晰,宋清让坐在她身旁,眉眼似画,浅笑地凝视着她。
她向他伸出手,宋清让便将手给她,柳轻筠借力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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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欲揉眼睛,他抬手拦下,将其握在手心。
柳轻筠没法,再度眨了眨眼,才缓声问他:“他都问了些什么呐?”
女孩刚睡醒,嗓音娇软慵懒,像贾老夫人养的那只猫咪,爱趴着睡觉,睡醒了就边喵喵叫边伸懒腰。
宋清让眼底的笑意溢出:“他问我是否有家室。”
柳轻筠挑起眉看他。
“我说已有心悦之人,日后还要请他喝喜酒。”
宋清让边说边拂开柳轻筠被风吹乱的碎发,她轻轻哼了声:“想得还挺远。”
他顿时一幅委屈的模样,睁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你要始乱终弃吗?”
柳轻筠睨了他一眼,重新躺下,懒洋洋地回答:“看你表现,我再眯一会,你随意吧。”
宋清让明白是因为药的缘故才使她老是犯困,答应下来,默默注视了她许久,等柳轻筠呼吸平稳下来,他俯身,在她额头轻柔落下一吻。
柳轻筠再次醒来时,宋清让在她身旁手执书卷,看得认真。
柳轻筠抬眼看向他:“我睡了多久?”
宋清让放下书卷:“不久,半柱香。”
柳轻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彻底清醒了,她托腮盯着宋清让看了一会儿,猛然间记起一事,飞快下了躺椅往屋里跑。
宋清让只来得及喊上一声:“慢些。”
过了须臾,柳轻筠抱着一个包袱回来了,她将它塞进他怀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御寒衣物,你待会带上,除夕那天要来我这儿,别忘了。”
宋清让抬眼望向她:“忘不了。”
柳轻筠坐下,熟练地使唤起宋清让:“给我讲讲这本书呗。”
宋清让乖乖点头,轻声为她讲解内容。
这些日子他们便是如此度过的,颇有种细水长流的安稳,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过许久许久。
某日清晨,柳轻筠被激动的蓝楹从温暖的被窝中摇醒:“姑娘!下雪了!”
迷迷糊糊的柳轻筠呆呆地重复她的话:“下雪了。”
话一出口,人就清醒了。
柳轻筠双眼一亮,裹上厚袄冲下楼,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万物披上一层雪色披风,天与地皆白。
她靠在门边,任由冷风吹拂,一心一意欣赏雪景。
说话时不住冒出白气:“是初雪啊。”
蓝楹取了一件石榴色的披肩来,为她披上,笑道:“是的,姑娘,就要过年了。”
柳轻筠转脸看她,蓝楹眼中映出一张芙蓉面,新月笼眉,春桃拂脸,肌理细腻如玉。
她的伤终于好了。
翻过一年,柳轻筠可谓历经磨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生活就是得向前看。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柳轻筠的伤好全了,随李婉上街置办年货,偶遇了多日未久的陆莲,她看上去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了,瞧着圆润了多。
看到她过得好,柳轻筠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