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10 章
    林青云醒来时,对上男主一双幽怨的眼睛,她不解地挠了挠头,昨日她也没滚进男主怀里啊,早上起来时两人中间还隔着方枕。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因为武月国的上班时间实在是太早了,早晨六点就要到岗位上,并且她的级别过低,还不允许坐轿子和骑马,只得步行。

    接过谢鸣知递过来的胡饼,林青云匆匆出发了。

    天空微微泛着墨色,连接大地和云层的远方逐渐升起一抹橙。

    三六在空间里感慨道:“和我身上的毛毛好像。”林青云一边咬着咸香的胡饼,一边点头。

    翰林院位于宫内,近皇帝寝殿,林青云从家里出发,刚好经过武月国的一处早市。这个年代开店都很早,道路也被清扫的很干净,店家向行人吆喝着馒头、肉饼等小吃,时不时有人停驻下脚步坐到路边的凳子上。

    林青云看到有个黑衣女子穿着粗布衣衫,坐下管店家要了碗馎饦,店小二应了声好,拿下肩上的抹布擦了下方桌,没过一会就端上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

    那馎饦在碗里堆出小尖,模样形似猫耳朵,里面配着蘑菇、萝卜、青菜叶等小菜,女子用筷子夹起一张面片塞到嘴里,又饮了一口汤,举止豪迈,林青云咽了下口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她想着下次定要来试试,踏进了翰林院的门槛。

    翰林学士处于内朝,经常会获得皇帝单独召见的机会,林青云每次都跟在那些学士身后,将皇帝和学士们的讨论记录下来,有点类似于现代的会议记录员。

    林青云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因为皇帝对宰相会议议定不满意时才会征求翰林学士的意见,文人墨客间的讨论不乏言辞激动,语速很快,这个时候就考验她的听力了。好在还有三六这个作弊器进行录入扫描,慢慢地也逐渐适应。

    弹指一挥间,六月已至。

    街上的行人皆是扇子不离手,男子也从戴帷帽改成了带面纱,又如蒙上一层轻柔的雾气,透露出朦胧的风情。林青云不止一次看到过谢鸣知戴着面纱出门,回来时两人相遇,男主露出一双欲说还休的凤眸。

    四五月山洪频发,随着一张张奏折的上报,女皇传召翰林学士的次数更加频发,时不时还会讨论至深夜,两人几乎只有晚间才能碰面,也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了。

    谢鸣知有些幽怨,不过林青云是在忙正事,只得默默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比如深夜回来时为她做一份可口的热菜,亦或是趁她昏睡之际为她洗脚按摩。他倒是想清醒时为妻主按摩,可惜每每他提出时,少女脸上都会露出惊惶的神色来。

    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毕竟日子还很长,待自己借选秀之名往宫内塞些擅魅惑的族人,时不时吹一吹萧凤的耳边风,搅乱朝堂,祸国殃民,帝王失去民心,武月国的国运自然就是囊中之物了。

    届时自己的一尾修成九尾,可受万人朝拜,迷惑人心的能力自然也可大涨,林青云自会为他着迷。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着急,如温水煮青蛙,一步步地渗透到林青云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林青云不知情时,大到服饰鞋袜,小到吃食熏香,几乎全是谢鸣知一手包办。

    *

    岁逢夏节,举国休假。

    生物钟的强大令林青云早早起了床,她轻巧地翻身下床,见谢鸣知睡的香甜,里衣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身上。

    林青云随意一扫,只见男子的里衣被胸口撑出一个弧度,她有些疑惑,感觉好像前些日子还没这么宽厚,只当男主果真是女尊文里的男子,平日竟如此注意身材管理。

    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给男主掖了下被角,盖住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个箭步走出屋子,合上房门。

    美味的馎饦,她来啦!

    她已不知走过几遍的道路,如今趁休假再走一遍,却有着不同以往的趣味。

    往日她只顾埋头看路,倒是错过了许多。林青云走到那家面馆,刚要叫小二来碗馎饦,就见旁边那位英雌桌子上放着一碗配料丰富的细面。

    她又临时改了主意,叫小二上一碗与那女子相同的,小二喊了一声“得嘞”,一会便上来了那三鲜面,汤底香浓,上面飘着一层切得细细的葱花,一侧码着番茄丁、蘑菇片、火腿丁、小青菜等配料,让人食指大动。

    林青云吃的满足,饭后留下几文钱,起身接着早市。大大小小的摊位上摆着各种小物件,琳琅满目。

    忽地,她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集市的角落,正愁眉苦脸地盯着眼前的竹筐看。

    林青云凑了过去,小女孩的竹筐里装着一个又一个别致的花环,上面点缀着一颗颗黄绿色的小星星,细小而精致,她拾起一条放在手里,才发现还带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

    小女孩也抬头问道:“姐姐要给夫郎买花环吗?”又听林青云问这是什么花,猜想此人怕不是刚来京城,回道:“是枣花,夏至男子戴枣花可以避邪的。”

    林青云见小女孩手上还带着厚茧,心下一叹,又看这筐里的花环不过数十个,开口说道:“这筐里的我都要了。”

    小女孩迅速报出价格,连带着把竹筐也送给林青云了,林青云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说道:“今日早些回去,和家人过夏至节吧。”

    见小女孩点头,一蹦一跳地逐渐消失在了街头,林青云拎着竹筐往外走,街上的人逐渐增多,恰好和一名白衣男子相撞。

    男子身材高挑,戴着帷帽,被她撞的身子一歪,林青云赶紧上前扶住男人的小臂将人拉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歉:“实在抱歉,刚刚未曾看路,冲撞了公子。”

    隔着帷帽,林青云也看不清男子脸上的神色,见他并未开口,数了数他身后的男小厮,从竹筐里翻出五个花环递到男人手中:“权当赔礼,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说罢,朝他点头示意一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好在林青云的步速够快,终于赶在那家面摊收摊之前,拦住了小二,气喘吁吁地向小二比划:“三鲜面两碗。”

    又从隔壁的小摊花大价钱买了个食盒,向小二买下来两个盛面的大碗,小心翼翼地把面放入食盒。

    等回到林家时,正见谢鸣知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发呆,男人见她回来露出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几乎是小跑扑到她怀里,带着股甜蜜的木蜜香。

    林青云连忙张开手臂,把食盒和竹筐拿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保护好一路的面条整碗洒掉,男人的发丝柔软,在她的颈间蹭了蹭,生出一股痒意。

    男人问道:“妻主今日这是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妻主不想同侍身一同过夏至,跑出去会情郎了。”

    林青云低头看向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带着一个大拖油瓶往石桌边走,也可以是说是移情心理,因为男主的名字和上个世界的男主相同,再加上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她对谢鸣知的态度逐渐软化。

    她像是打猎归来的主人,一点一点往外掏着战利品,三鲜面、枣花环、一个小小的白瓷罐和精致的提线木偶。

    谢鸣知拿着提线木偶把玩,又见那一整筐的花环,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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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看向林青云说道:“妻主给我戴。”

    男人今日把头发高高扎起,林青云怕压到他的马尾,像小时候装饰布娃娃一样,小心地把花环固定在谢鸣知的头顶。

    谢鸣知抬起凤眸问道:“妻主好看吗?”也不知是说人还是花环,男子穿着青色的圆领窄袖袍衫,扎着高马尾,戴着花环,额前几缕碎发垂在脸侧,显得洒脱不羁。

    林青云点头,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道:“竹雨呢?我买了两份面呢?你叫他出来一同吃吧。”

    谢鸣知面色一僵回道:“今日夏至,我叫他回去和家人团聚了,妻主与我一起吃吧。”

    她只得说出自己吃过了的事实,看着这多出的一碗面很是头疼,就见谢鸣知手一伸,把那两碗都拢到自己面前:“妻主怎么知道我一碗吃不饱?”

    谢鸣知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整整两碗,林青云盯着男人平坦的肚子,猜想莫不是男人害怕银两不够,从未吃饱过,一时有些心酸。

    就听男人缓缓开口问道:“妻主晚上有事吗?不知可否和侍身一起去河边放荷灯,好为逝去的亲人祈福。”

    林青云想到小说里至始至终也没有讲过男主的父母,又见他眼眸低垂,也不知是不是在流泪,心下一软,出声同意了。

    夏至节的晚上格外热闹,白日走过的街头此时人头攒动,谢鸣知紧紧拉住林青云的衣袖,林青云也顾不得女男大防,伸手拽住男人的手腕顺着人群走。

    街道上人声鼎沸,有江湖女子在路边表演起吞刀吐火的绝技,也有扛着竹筐沿街叫卖的小贩。

    两人行到一处小摊前,一个竹竿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兔子、老虎、狐狸、青蛙等等,惟妙惟肖,精美绝伦。

    林青云一时挪不动脚步,让摊贩拿下狐狸面具仔细端详起来。这面具是月白色,边缘用银丝细细勾勒,这样眼波流转间被灯火一照,莹莹如月辉。

    她直接问价买了下来,又问谢鸣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谢鸣知挑了个戴着兔子耳朵的面具,两人就这么戴着面具走在人群中。

    他的手紧紧牵着林青云,不肯松开。

    林青云当他害怕人多,调笑道:“小兔子离我这么近,不害怕我一口把你吃掉吗?”谢鸣知摇头,看着少女莹白的侧脸,在心里反驳道,谁是兔子还不一定呢。

    她牵着男人的手,走到河边,朝摊贩买了两盏荷花灯,点燃中间的蜡烛。

    已至深夜,林青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上的小荷花灯,如同一枚荷花形状的萤火虫,被她捉到手心里。

    河边站着一排排捧着荷花灯的人,林青云俯身将荷花灯放在河水上。万千河灯随着水流飘向远方,仿佛空中的银河倒转倾斜在人间,摇曳着的灯火如同闪烁的星辰。

    谢鸣知的目光也望着远去的河灯,二人放灯的地方极近,挤挤挨挨地依偎着随着河流一同飘远,他心中滚/烫,唤了声妻主。

    林青云回头,男人双臂一勾,少女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如同被扑落的蝴蝶,他低头吻住蝴蝶的唇。

    面纱垂在林青云的脸上,被男人的舌带进口中,摩挲着口腔内壁,一吻毕,男人起身,遮住唇的那片面纱已被打湿,河灯的映照下闪着暧昧的光泽。

    而树下的杜子笙怔怔地看着河边相拥的一对碧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和酸涩。

    那青衣男子紧紧地贴住旁边白日他曾见过的女子,隔着面纱在那女子唇上研磨,后来更是把女子整个人圈在怀里,犹如野外未经驯化的野兽叼住猎物,不肯再让他人看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