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你几个哥哥不争气,爹可就指望你了。”
张秋阳正看热闹了呢,猝不及防就被点上名了,违心地笑了笑:“爹,你放心吧,你可是我亲爹,等你老了,我肯定会伺候你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渴死饿死的。”
因为张兴国这种人,估计活不到老去的那一天。
这话张兴国听了可一点都不高兴,他才不缺一口饭吃,一口水喝,他想要跟着张秋阳过人上人的日子。
他老早就想跟王秀芝离婚了,把狐狸精一样的俏寡妇娶回家,夜夜做新郎。
“秋阳,爹就知道你是孝顺的,你既然这么有孝心,那爹肯定不能拖你的后腿,你现在开了这么大的加工厂,爹想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我五年级毕业,当时还是数学课代表,还会打算盘......最适合当会计管账了。”
张秋阳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飞进她眼睛里面了,猛地眨了眨眼睛。
她看出来张兴国会打算盘了,算盘珠子都打到她眼珠子了。
还小学五年级毕业,糊弄鬼呢,一年级都没上完,加工厂的账目要是交给他来管,迟早倒闭。
都不用张秋阳开口,人群中自然有人拆台:“张兴国,你就是仗着一口大黄牙,所以信口雌黄?咱们公社谁不知道你就上了几天的学,二四六都认不全。”
“就你这样吃鼻涕屙脓的蠢货,还打算盘,我看你像个算盘——欠打。”
这群婶子大娘的攻击力,张秋阳是认可的。
“秋阳,你可不能让你爹参与进来,大娘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爹就是干啥啥不成的废物点心,谁要是跟他沾边,要倒霉一辈子的。”
张秋阳笑了笑,看来这大娘还是不够了解她,这话她可太爱听了,她就喜欢听这种大实话。
“爹,你是我爹,要是来加工厂干活,手忙脚乱地干活,人家会说我不孝顺的,你就在家安心地享清福吧,等了挣了钱肯定会好好地孝敬你的,跟以前一样。”
以前她傻,现在她又不傻,无论是王秀芝还是对张兴国,她的孝心早就在上辈子耗尽了。
以后这老两口休想再从她身上榨取一毛钱。
张兴国不想就这么算了,觉得现在是个要钱的好机会,反正张秋阳已经承诺过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好出尔反尔吧?
“秋阳,我最近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需要去医院一趟,我知道你现在是厂长了,厂子里忙不开,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你给我几百块钱就行。”
那轻飘飘的语气,说得像是在供销社花一分钱买根针一样,小甲鱼加工厂都还没怎么盈利,所有人都惦记上了。
一个二个还真的都以为她养了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就算她真的有会下金蛋的母鸡,也填不满张兴国她们的野心。
有个成语叫欲壑难填。
她也没有空填他们的“欲壑”,要是惹急了她,她直接挖个坑,把王秀芝他们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然后一铁锹一铁锹地往里面填土。
就像是在红薯窖里埋吴建业一样。
欲壑难填,可埋尸却很容易,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都能埋好一个成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