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张兴国见张秋阳没有半点给钱的意思,忍不住催促:“秋阳,你快点给钱,我得赶紧去医院,你这么大的老板,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病死吧,我可是你亲爹。”
“爹,我当女儿的,的确有义务照顾你的生老病死,可你现在年轻力壮的,每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个小病小灾的就掌心向上管我要钱不合适吧?”
农村人普遍结婚很早,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张兴国今年才四十出头,正值中年,完全有自给自足的能力。
张兴国气得不行,喘着粗气,大吼:“反了天了,我是你老子,什么时候,当闺女的敢教训老子了。”
他叫嚣着想要动手,可张秋阳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微笑,就张兴国这种货色,她以一敌三都没有任何问题。
女人撸了撸袖子,反正以后少不了打爹骂娘,今天就当小试牛刀了。
看着她的架势,张兴国怂了,他知道在张秋阳手里他占不到什么便宜。
“秋阳,你爹生病了你都不管,你大哥的药已经断了好几个月了,咱们家已经没米下锅了,你难道要看着我们饿死吗?”王秀芝又开始演苦情戏了。
“就当娘求求你行不行,你先给点钱让你大哥去医院拿药。”
张兴国还想提他腰疼的事情,被王秀芝狠狠瞪了一眼,默默地缩了回去。
“娘,你别演戏了行吗?你说家里没钱?那医院给的好几万赔偿金去哪了?我昨天还给了四哥九百块钱,你可别告诉我钱全都花完了?”
王秀芝大呼冤枉:“你别听人家乱嚼舌根子,什么赔偿金都是骗人的,医院那边统共就给了二百块钱,就这二百块钱还是你二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呢,家里的经济状况真的很紧张,我不骗你。”
“娘,你说这话有人信吗?你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张罗着给四哥娶媳妇,那阵仗跟皇帝选妃一样,还要搬去县城住,要是手里没钱,你哪来的底气。”
张秋阳夺过张运华手里的喇叭,还摁了好几下音量键,把声音加到了最大。
“各位婶子大娘,叔叔伯伯,今天在这里还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我张秋阳从此和张家恩断义绝,
从小到大,王秀芝和张兴国没有尽到半点做父母的责任,甚至拿我的命来换赔偿款,现在赔偿款已经在她们手里了,我张秋阳这个人就跟张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张秋阳看向李晨东的方向:“李书记,我下午就去公社写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然后再登报。”
“我们要是没尽到父母的责任,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地跟我们说话,早就把你流掉了。”
王秀芝擦了擦眼泪:“我当年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小棉袄,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就是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地长大,以后能有个好归宿,可你呢?”
她努力装作很痛心的样子:“你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这跟拿刀捅我有什么区别?”
张秋阳眼底恨意滔天,似乎害怕王秀芝听不清楚,故意走过去,在她耳畔低声说:“还是有区别的,你想试一下被捅刀子的滋味吗?”
捅刀子的动作,她已经很熟练了,毕竟她昨天刚把吴建业捅成了筛子,要是王秀芝也想体验一下,她是不会拒绝的。
她的声音阴鸷诡异,还用锋利的指甲戳弄着王秀芝侧腰,模仿着捅刀子的动作。
王秀芝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眼神惊恐:“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