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一边憋着笑,一边走到院子里,拿了根扫帚站到安青身旁,挨了挨她:“原来你是因为这缘故在院子里扫地的。”
安青不理她,独自一人到角落里扫去了。
小夏见她心情不好,又凑上前去:“你怎么这副表情?小姐一向是这样的,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你不必放在心上。”
安青叹了声气:“小夏,我劝你千万别在小姐面前说她是小孩子这一类的话,小姐如今最听不得这话。”说着她摇了摇头。
小夏愣了愣,道:“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在你面前说呢,谁不知道在半大孩子面前说她是小孩儿是大忌。”小夏凑到安青耳边小声说道:“小姐虽在为人处世上已是成熟老练的了,但心性尚还是少年人的样子,经不得激,你瞧上回那个厨娘的事儿。”
安青望着地上散落得稀稀拉拉的桃花瓣,点了点头。
又听小夏说道:“咱们做奴婢的本来就不好做事,本身又比小姐大了几岁,小姐如今正是不服管的年纪,偏偏太太给咱们的任务就是要管着小姐,小姐若是哪里有不好了,太太第一个责罚的还是咱们,要想把事情做好,须得顺着她的毛捋。”
安青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小夏往屋子里望了望,放下扫帚,给了她一个“你等我”的眼神,又走到了小姐身边去。
陶采薇见有人挡了她看书的光,皱着眉抬头,见是小夏,冷硬开口道:“不是让你去扫地吗?你在偷懒。”
小夏笑嘻嘻的凑近,掏出一摞账本来:“要不都说小姐你英明能干呢,瞧瞧,咱们之前收购的那些田地,如今已经开始产出了,现在铅兴县里售卖的粮食,全是咱们自己地里头种出来的。”
原来是说这件事儿,陶采薇心情雀跃地接过账本翻看起来,两腿翘在了桌子上,别提有多得意了。
小夏见状,一脸骄傲地说道:“要是把小姐这番事迹说出去,旁人怕是以为小姐是为高门里的端庄命妇,万想不到小姐只是位活泼可爱的少女。”
陶采薇被她夸了两句,感觉自己像是浮在云端里,当即放下两腿,把自己代入了高门命妇的身份里,端庄起来,合上账本:“倒也不必如此夸赞。”
小夏眼睛瞥向旁边掺了冰的茶水,小姐到了夏天就十分贪凉,茶水里总是喜欢加冰块,她端过茶水道:“小姐,你管着这么大一个陶府,将来还要掌管整个河首府的粮食,可千万得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大家都指着你过活呢。正好安青最近新学了一道养生羹,听说京里的大人物都可爱喝呢,奴婢这就让安青给你炖一盅来。”
见话题忽的扯到安青身上,陶采薇心里还颇有些不自在,既然知道是小夏在替她找台阶下,她也不好扭捏,僵硬着点头道:“那便让安青去做吧。”
小夏从房间里退出来找安青时,安青仍在目瞪口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话术。”
小夏小声说道:“我也是从崔先生身上学的,小姐的性子让咱们头疼多久了,唯有崔先生能治得了小姐。”
安青恍然大悟,回想起以前种种:“你一说我便想起来了,崔先生与小姐相处时,还真是这样说话的。”
“崔先生喜欢读书,连带着小姐如今也开始读书了,虽说读着读着就打起酣来,但好歹也比以前多认识几个字了,要我说,让崔先生当姑爷,还真是个好主意。”
安青挽了挽袖子,准备去做小夏嘴里的那个并不存在的羹汤:“崔先生那样的性子,谁不喜欢呢,好几次我见到有洒扫丫鬟提着水桶路过,他一言不发弯腰去帮忙提着的,还有那厨房里新招进来的厨娘千惠,好几次往他院子里送新菜了,可偏偏那崔先生跟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唯独愿意跟小姐多说几句话,可大体上还是跟小姐疏远着的。”
小夏摸了摸鼻子,帮她做起来,叹了口气道:“之前我到萍县那边去交接舒西国运来的货物,那边的人如今对咱们陶家很不友好,皆因之前陶家往军中送物资之事。”
安青正色起来,拉住小夏手臂上下左右看了看:“那些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夏让她安心:“放心吧,陶家与那边打过很多次交道了,那些人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是嘴上说话不好听罢了。”
安青一脸心疼:“你说得倒轻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行走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本来小姐还安排了崔先生帮你跑这些事情,现在崔先生也不做这些事了。”
“且不说崔先生有可能成为咱们未来的姑爷,再说之前小姐已经去县衙撤了崔先生的卖身契,我如今更不能使唤他了。”
小夏连忙又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想跟你诉苦的,是有另一件事要说。”
安青切了几片火腿丁放进羹里:“什么事?”
小夏小声道:“我到萍县的时候,听见舒西国的那些人说起前阵子打仗的事情,原来舒西国本是拿不出那么大的阵仗把朝廷军震慑走的,此战没能打起来,皆因一位突然到访舒西国的崔先生。”
安青剁碎了一些青菜,准备加进羹里:“崔先生?”
“是啊,那位先生也姓崔,并且听那些人描述,外貌身形竟像极了咱们府里这位崔先生。”
安青从罐子里抓了些盐出来,瞥了眼小夏:“世上一个姓又身形容貌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光是瘦削高挑身材的男子,咱们府里就有好多个。”
小夏帮她尝了尝味道,表示咸淡刚好:“可那段时间咱们府里的崔先生恰好不在,你再回想一下崔先生在城外住的那个院子,是不是像极了话本里描写的世外高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周围的村庄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亲戚,这不奇怪吗?”
这是之前到县衙弄卖身契的时候就搞清楚了的,若崔波有亲人在,卖身契还没那么好弄到。
“他说的到鹤山县去祭祖,可是没人能证明他去了鹤山县,鹤山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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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也根本没有他的祖坟。”
安青将砂锅离火,撒上事先切好的菜叶和葱花,一锅火腿肉羹红绿点缀,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好啊小夏,原来你也在偷偷摸摸看话本子。你说的这些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就算真如你说的那样,崔先生就是导致双方停战的高人,那又怎么样呢?”
小夏拿起小姐专用的瓷碗,从沸腾滚烫的砂锅里小心盛出一碗羹,放在托盘上等待晾凉:“那就说明,崔先生一直不同意入赘的原因是,他一直就没看上咱们小姐。”
安青愣了愣,收拾好灶台,抵在窗前,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倒是觉得,崔先生是有些喜欢咱们小姐的,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崔先生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小姐,才对小姐一直这么不冷不淡的。若他真是看不上小姐,他能让两国止战,又为何逃不出这陶府。”
小夏晃了晃脑袋,被这复杂的一系列推理搞得脑子疼:“你在这方面一向是比我要敏感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崔先生对咱们小姐到底是什么态度。”
安青把晾好的羹端起来:“那便不要再想了,或许崔先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崔先生,后面的猜测都不适用,先把羹给小姐送去吧。”
小夏想了想:“也是,崔先生就算是崔鸿雪,也跟咱们无关。”
安青笑了笑:“那还是有关的,世上的人都能死而复生了,你就能好好问问他,怎么让你的母亲复活了。”
小夏想打安青两下,见她手上端着羹,也不敢动她。
安青伺候陶采薇吃了一碗羹,再没碰那冰茶,出来对着小夏拊掌道:“还是你厉害,一言解了三件事,小姐如今吃饭也坐得笔直了,那冰茶也不再喝了,也完全不生我的气了。”
小夏往旁处瞥了眼:“不是我厉害,是那位厉害。”
安青侧头去看,崔波正提着一木桶的鱼往回走,正路过鸠无院门口。
“崔先生,今日钓了几条鱼?”
崔鸿雪停步看向问他话的安青,将桶拎给她看,里面只有一条鱼:“本是钓了五条的,因我只吃得下一条,便把剩下的四条又放回去了。”
安青与小夏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便开口道:“哎呀,真是可惜了,我们小姐今日也念叨着想吃鱼呢,我正打算去给她捞呢,如此也不用麻烦了,崔先生晚饭不妨与小姐一同吃吧。”
崔鸿雪心下觉得奇怪,陶采薇想吃鱼也轮不到安青去给她捞,府里能捞鱼的下人有的是。
他冷着脸点头道:“好啊,只是不知小姐吃不吃得惯,我的鱼是丐帮做法。”
“丐帮?呵呵呵,崔先生真是见多识广,竟然对丐帮的饮食也是如此了解。”
崔鸿雪点了点头:“是啊,这都是我以前吃不起饭跟着丐帮混的时候学的,除了鱼,我还会做叫花鸡,你家小姐若是想尝尝,我也可以给她做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