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之余，担忧也浮了上来。
丛黎看向楼下的蒋涟霏，瞳孔里难以置信的神色如同深渊膨胀。她无法遏制自己的震惊。
作为异能局派出的保镖，蒋涟霏来到这里的代价是——
人工智能冬客向所有守卫部人员的端口发送消息：“出现新目标，异能局586431号叛变。”
——是背叛！
【小白plus】：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这次任务一定会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作为盟友当然要过来帮你。（碰拳）
“叛变？”辛莱拉从远视镜里望出去，按照人工智能的提示看向地面上那个女人。
人工智能立刻在远视镜的视野里锁定：“新目标出现，直线距离九十八米。”
“请注意，对方为‘誓言子弹’异能者，普通枪械无法击中目标。”
辛莱拉起了疑心：“不是说异能是‘誓言子弹’吗？为什么狙击无法击中目标？”
人工智能语气毫无波动：“抱歉，按照我对异能相关的知识并不能回答该问题，我只是阐述此前所发生的事实。”
辛莱拉几乎怀疑这个叫蒋涟霏的异能局叛徒帮“高维空间”挡下了她的侵入，但她没有证据，只是某种直觉。
虽然异能者只拥有一种异能，但每个异能演变所生的技能千变万化。像辛莱拉，她的“领域侵入”不仅有“领域探测”、“领域防守”，就连“侵入”都有“广泛侵入”和“精准侵入”之分。如果不是经过专门了解，一般猜不到某个异能者到底使用了什么技能。
与此同时，纪学默的终端上也弹出了来自人工智能的消息：【提醒全体A级权限者：异能局586431号叛变，注意保持警惕。】
“原来之前你去洗手间，见的是那个保镖，”纪学默若有所思，“她应该和你一样是来自另一个维度世界的人……高维降临？……彼此有心灵感应？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不是说今天不会探究任何关于她的事吗？
丛黎倒是想怼他两句。
这个凭借蛛丝马迹便能推理出异能、任务、玩家的家伙，确实让人又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但现在可不是给他答疑的时间。
拥有“誓约之盾”的玩家小白，也就是蒋涟霏，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近乎刀枪不入的状态，但风险依然存在。
首先，系统提示“其他状态下使用誓约之盾会损耗”。
其次，按照这个世界中异能之间互相制约的现状来看，一定存在能克制“誓约之盾”的异能。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让蒋涟霏带到她旁边，物理距离越近越好。这样，当攻击袭来时，盾牌始终处于“保护誓约之友”的状态，不会有任何损耗。
这对丛黎和蒋涟霏来说都是有利的。
她迅速联系玩家小白：【谢谢，我明白了。按照誓约之盾的属性，接下来的作战我们两个最好是绑在一起，我马上过去接你。】
……
狙击手在核心大楼上瞄准着蒋涟霏。
守卫部分析师又接到了活儿，手忙脚乱地赶到监控前，分析新出现的不安因素。
“蒋涟霏，异能‘誓言子弹’，其余没有了，这不是异能局知根知底的吗？为什么我还要再分析一遍？”
人工智能：“然而狙击和守卫机器人的攻击对她无效。”
分析师抓耳挠腮：“但她真的没有其他异能了。有没有可能还有一个潜藏着的不安因素，那个人的异能是‘无效’或者是‘保护队友’什么的呢？”
“不排除该可能性，正在对浮空岛进行大范围筛查。”
人工智能的声音一顿，语速适中地报出下一个动向：
“——最新情况，目标赶往刺客所在地。”
分析师自己的活儿闲下来了，又开始管闲事了：“希琼，你说句话啊，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通讯器里传来希琼的声音：“已安排下一轮试探性攻击，请随时准备分析敌人状况。”
狙击手的瞄准点从核心大楼中消失了。
从远处驶来的装甲车顶缓缓掀起，一个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瘦弱男子站起来，悬立在车顶上，手指间多了两张卡牌。
防卫特殊编队三队，曹锐，异能“双重本能”。
两张卡牌，一张黑，一张白。
他指尖一动，两张卡牌脱手飞出去，在空中如同被什么牵引着似的直直地朝蒋涟霏的方向飞去。
双重本能指的是心理学上人类行为的两种动机：生的本能与死的本能。
卡牌到达距离目标某个特定数值以内，对方将面临两张卡牌的选择，选择了“死的本能”卡牌，则会当场自杀，三秒内没有进行选择则自动选择“死的本能”，超过特定距离则重新靠近目标并重新开始计时，三次失效后自动收回卡牌。
蒋涟霏看着飞向她的东西，下意识觉得不妙。
那两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在气流中翻滚着在她面前停下，似乎是她没有见过的异能。
曹锐蹲伏在装甲车车顶上，等待目标进行卡牌选择。
正在这时，玩家有点的消息来了：【谢谢，我明白了。按照誓约之盾的属性，接下来的作战我们两个最好是绑在一起，我马上过去接你。】
两张卡牌在她面前排列开，上方开始跳动秒数。
选择倒计时：三秒，两秒……
誓约之盾无法阻挡这个异能的攻击。
惊恐的感觉漫上来，让她感到眼前发黑，她几乎抬起手，在最后一秒前选择其中一张。
黑卡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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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卡牌？
选择的指针在两者之间摇摆时，蒋涟霏忽然感觉到身体一轻。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在云端大楼的楼顶了。
蒋涟霏有些眩晕，辨认出了旁边人的模样，被斗篷和面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发女性，正是玩家“有点方”。
“谢谢……”她还没来得及完整地道谢，那两张卡牌紧跟着她飞上楼顶，又在她面前排列开。
黑卡牌，白卡牌。
选择倒计时：三秒，两秒……
丛黎看出来了，这黑白卡牌大概就是纪学默和她提过的“双重本能”。
生的本能，死的本能。
“麻烦你再瞬移几次了。”丛黎说。
她打开远景，把蒋涟霏放到停在飞船机场上的飞船内。
蒋涟霏睁开眼发现自己到了公务员飞船内，内心无比震惊：“瞬移到了飞船内？”
两张黑白卡牌径直穿过飞船，飞到蒋涟霏面前，再度开始倒计时。
丛黎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一句：这个异能好烦人。
她再次转移蒋涟霏。
蒋涟霏重新回到她身边时，卡牌终于消失了。
“看来是三次，三次后需要异能者重新发动能力。”丛黎确定了。
黑白卡牌飞回装甲车，曹锐手指一张，接住了卡牌。
装甲车车顶再度合上。
曹锐：“事情有点难办，一个小时内我都无法再对蒋涟霏发动攻击了。”
队长希琼：“但她的‘盾牌’不能抵挡你的攻击，这一点是确定的。”
暂时陷入僵局。
辛莱拉依然操纵着战斗机盘旋着。
云端大楼楼顶上，丛黎一手揣着自己的容器盒子，一边要用手操控着高维移物，一边还要装模作样地挟持纪学默，有点力不从心。
蒋涟霏主动提出：“需要帮你挟持一下那个人吗？”
纪学默看向丛黎。
【别忘了，和我做交易的是你。】
然而，下一秒，颈项上温热的触感便离开了他。
丛黎毫不留情地把人质推给蒋涟霏：“谢谢，麻烦了。”
没想到，蒋涟霏当场把人质退货还给丛黎：“倒不用把人质给我，我有更好的办法。”
蒋涟霏问纪学默：“你答应做她的人质吗？”
纪学默：“好。”
“誓言之链，成立。”
银色的光链出现在了纪学默的手腕上。另一端，则缠绕在了丛黎藏在斗篷下的盒子上。
丛黎看到眼前跳出来的面板：“……等等？”
蒋涟霏：“除非你说出‘你可以走了’解除誓言，否则人质一直会和你在一起，你还可以收紧链子的距离让他靠近你，把距离调到负数就可以伤害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