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示弱
    吴罪内心坦荡,但他一只手拎着江玄灵的衣服下摆,刚才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肚子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像变态,一卡壳又显得更做贼心虚。

    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江玄灵却先撑不住了,松开吴罪的手腕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肚子里像是有活物在撕扯,江玄灵痛得弓起身子侧向一边:“呃……”

    在房间里的小台灯照射下,他俊美的脸毫无血色,按在腹部的手用力到几乎陷入进去,衣服清晰地勒出了腰背部的线条,甚至往上扯了一点,露出了两个若隐若现的腰窝。

    吴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吞咽了一下,然后他猛然回过神,立刻蹲下来:“很疼吗?你躺平我帮你揉揉。”

    江玄灵趴在床边捂着肚子,疼得声音都在抖,却毫不犹豫地婉拒了:“不了……我怕你再下黑手,再怼我一下我命都没了。”

    吴罪啧啧:“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江玄灵忍着疼喘息着回头看他,看样子很想说些什么,然而忽的他的神情变得痛苦,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低下头,吴罪甚至听到他小声叫了出来:“啊……”

    吴罪脸色一变立刻上前,只见江玄灵按在腹部的手已经变成了攥拳,正死死地往小腹里顶。

    “别那么用力!”吴罪一把抓住他的拳头,低声安抚,“深呼吸。”

    只有疼得不行了才会用这种接近自残的方式以痛治痛,吴罪眉心皱紧,用了极大的力道才把江玄灵的拳头从腹部拉开一点距离。

    江玄灵咬牙咬得侧颊都紧绷成了锋利的线,鼻尖上都是冷汗,疼痛是一阵阵的,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后,他手上才一点点卸了力,趴倒下去在床边喘息。

    吴罪的心情很复杂,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在肚子疼,一直到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敢出去搞食物?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太无畏。

    看着他稍微缓过来一点,吴罪扶住他的肩膀帮他翻过身躺平:“你看着瘦劲儿还挺大,平时是不是偷偷健身撸铁?”

    江玄灵浑身都湿透了,疲惫地歪头看他:“你能不能出去……”

    吴罪:“我去哪?一共就两间房。”

    “楼下还……”

    “我走了之后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还得赖上我,”吴罪边说边脱鞋,居然直接上了床,“今晚我就委屈委屈和你一起睡吧。”

    江玄灵:“……”

    下一秒腹部忽的一热,吴罪把热水袋稳稳地放在了他肚子上:“温度正好,我试过了。”

    温热一点点渗入冰凉的小腹,江玄灵按住热水袋,精疲力竭地闭上了眼睛。

    吴罪用一只胳膊肘撑着身子,也在目光灼灼地看他:“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从小就这样。”

    “经常疼吗?”

    “……隔三差五吧。”

    从侧面看他的睫毛真的很长,吴罪盯着他看了半天,总怀疑他鼻梁那么高会不会是假的,有点想上手捏捏,忍了忍还是克制住了:“你怎么想的,一个人大半夜去抢物资?”

    “那些东西晚上活力会减弱。”江玄灵捂着肚子叹了口气,侧头看向吴罪,“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能一个人单挑怪物。”

    他长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夸人的时候没有半点刻意,平淡又真诚,吴罪只觉得一股酥麻遍布了心脏,莫名地受用。

    “我只能摸黑行动,能不能活着回来看命吧,毕竟这种事世道本来就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疼痛袭来,江玄灵猛的喘了口气,痛得蜷起双腿,吴罪这次早有准备,在他动的瞬间手已经伸了过去,抢在他之前按住了他的肚子:“你那种按法迟早胃肠出血,这种世道下没人救得了你。”

    腹部被接触到的一瞬间江玄灵的身子猛地一颤,然而还没来得及阻止立刻又被疼痛逼出一声低吟:“呃……”

    吴罪用掌根揉按起江玄灵的小腹,他的手掌非常大,揉下去的时候很有技巧,不至于很重却能恰到好处地舒缓内部的绞痛:“放松,我帮你。”

    为了更好使力,他用另一只手把江玄灵整个圈在了怀里,江玄灵喘息着抬眼看向吴罪,眼神很复杂,吴罪被他看得耳朵发烫,莫名有点心虚:“干嘛?感动了?”

    江玄灵抿了抿嘴,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吴罪手上力道忽的微微加重,江玄灵的鼻腔里顿时溢出闷哼,痛的再次躬身低头,吴罪帮他揉着肚子,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个呼吸的轻颤,看到他被汗水打湿的淡紫色鬓发和白皙的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江玄灵的呼吸终于平稳——腹中痉挛平息,他睡着了,毫无防备的靠在吴罪的怀里,手指还虚握着吴罪的手。

    吴罪很轻地将他放平在枕头上,无声地下了床,来到了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门,吴罪猛的呼出一口气,仰头靠在了门板上。

    身体里翻涌的躁动几乎压制不住,吴罪冲到洗手池那用凉水猛的洗了几把脸,血管里脉搏怦怦跳动,浑身像是被火烧,难以言喻的欲/望呼之欲出,他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江玄灵小腹皮肤细腻的触感。

    他不是故意摸到的,是衣服在江玄灵的挣扎中被蹭了上去。

    那皮肤柔滑得如同上好的玉,按下去的时候极其有弹性,带着汗水的微湿,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男人为什么会摸上去手感那么好?

    到底怎么回事。

    吴罪双手撑在洗手池边,困惑又焦躁地抹了一把脸。

    末世的植物变异了,难道自己也变态了?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有那种感觉?

    吴罪闭上眼,深深呼吸。

    ……

    大概半小时后之后,洗手间里终于传来了冲水和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吴罪擦干净手,打开洗手间门,看见床上的江玄灵还在安稳地睡着。

    吴罪盯了他好半天,才无声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拿走江玄灵旁边的枕头,在床边的地上躺下,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

    “吃早饭啦!”

    第二天一大清早,跳跳就在楼下撒了欢:“今天的早饭有培根哎!”

    不只有培根,还有面包和牛奶,简直回到了末世前的水平。

    窗外艳阳高照,虫鸣鸟叫不绝于耳,不得不说这里社区的环境真的非常好,如果不是末世,大概会是非常热门的旅游度假地。

    吴罪换了一件背心,在江玄灵身上穿着肯定显大的衣服,在他身上居然看着有点紧身,坐在桌边三两口就把早饭吃完了,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多吃点,以后长高了我教你打怪兽。”

    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扑过来:“真的吗!”

    “真的。”吴罪看了看她的小细胳膊,抬起手掌,“你打我一拳看看。”

    “嘿哈!”跳跳蓄力一拳打在吴罪掌心。

    吴罪啊的一声捂住手,作势要倒地:“太厉害了,简直天赋异禀!”

    跳跳兴奋得尖叫起来,吴罪笑着按住她的小脑袋:“小点声,你江玄灵哥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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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呢。”

    经过了昨天一晚上,母女俩对吴罪的戒心已经放下了,褚玥一早就去江玄灵的房间看过,见他睡得安稳,总算是安心了。

    “这是给他做的粥,还有冲好的药,”褚玥转身对吴罪笑笑,“你吃完了给他送上去吧。”

    吴罪端着热气腾腾的药和粥上楼,推开门,就看见江玄灵躺在床上。

    阳光洒在他漂亮的脸上,就像是欧洲的名画,他看起来刚醒,眼神还有些迷蒙,吴罪和他四目相对,只觉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怦怦跳。

    “醒了?”吴罪面无表情地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睡的怎么样?”

    “挺好的。”江玄灵坐起身子,看了一眼身旁,“昨晚你在哪睡的?旁边怎么没有你的枕头。”

    “我后来去楼下睡的,你睡觉抢我被子。”吴罪信口胡诌,江玄灵露出狐疑的表情,吴罪赶紧说,“先把药吃了。”

    江玄灵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水,好像有点犹豫:“不用了吧,我已经好了。”

    “好什么好,这不是普通肠胃药,是褚玥她老公之前从J国带回来的高级药,补元气的,”吴罪不由分说地坐到床边,把药碗端起来,“身子虚就是欠调养,等到下次再疼你就老实了。”

    浓重的药味飘入鼻腔,江玄灵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吴罪觉得好笑:“怪物都不怕,怕吃药?”

    江玄灵忽的抬眼看他:“我吃不吃药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昨晚你为什么要在意我的死活?是内疚了吗?”

    吴罪被他猝然发问问懵了,然而那只是一瞬间,他忽的露出一个有点凶狠的笑:“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你之前坑我是事实,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现在这个世道看的是实力,谁强谁就有理。”

    江玄灵一语不发。

    “怕了?你应该怕。”吴罪靠近他,“你对我有用,我才暂时没对你做什么,你心里掂量掂量,以后有关你们任务的事我问你什么,你就该答什么,否则我杀你跟掐断一棵草没区别,还有楼下那对母女……”

    他故意不说后半句,笑得很渗人。

    然而江玄灵盯着他半晌,忽的笑了。

    吴罪瞬间破防:“你笑什么?不信?”

    江玄灵轻描淡写地推开他手上的药碗:“你要是真那么狠毒,昨天看见我的汽油桶,也就不会那么义愤填膺了。”

    吴罪恼羞成怒:“末世里人心难测,什么都说不准。你可别把人想的太好,我要是真想干什么你能挡得住我?”

    “挡不住,”江玄灵很坦诚,“我体质那么弱,只能寄希望于你是个不计前嫌的大好人。”

    吴罪时半刻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自己凶狠的攻击都打在了棉花上,吓不到江玄灵半点。

    “不过你确实和一般的军人不太一样,”江玄灵看着吴罪的目光有几分探究,“你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也没有军人普遍的严肃守纪,反倒有点……邪气。”

    吴罪眼睁睁看着江玄灵掀开被子,有些虚弱地扶着床站起身:“借过,我要去洗个澡。”

    电光石火之间,吴罪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就在江玄灵绕过他打算走向浴室的时候,吴罪啪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江玄灵猛的一怔。

    “为了不喝药转移话题你真的很努力啊。”吴罪缓缓笑了,江玄灵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吴罪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江玄灵猝不及防,全身的重量都陷在吴罪的臂弯里,没来得及反抗药碗就贴近他的唇边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