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半颗头探出车窗,本来想道谢,看清男人脸后满嘴话堵在嗓子。
是昨天站窗台看他俩吃饭的那个怪人。
一种难以言表的异样油然心头,毫不犹豫,他立刻拉了车门下来。
苏棠刚才的满脸红晕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半截细嫩的手腕还捏在男人手里,像是对方不肯放开。
李砚看了一眼,皱眉抚上她的双肩将人扳过来面对面。
“我看看!没摔着吧!”
他弯腰,抬手给她拍了两下裤脚的灰尘,动作亲昵。
“怪我,吓到你了。”
他知道她踩空多半是被自己喊的那两个字惊的,当下有些懊悔。
苏棠犹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任由他动作,视线却在空中无言的和沈逸清对上,男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直勾勾的盯着她。
有风吹,她却觉得四周升腾起一股灭顶的热气。
气氛死一般的窒息。
苏棠浑身紧绷,身子微微后倾,像是躲着他,生怕他下一步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人有多疯,她是知道的。
她如临大敌的盯着沈逸清,下一秒,不知暗潮涌动的李砚直起身来了,虽然对男人没有好感,他还是礼貌性的开口感谢。
沈逸清板着脸看他一眼,说了句风轻云淡的话。
“不用谢,你老婆...”他顿了一秒,李砚默默注视,苏棠的呼吸也停了一秒。
短暂的对视后,男人的话再度意味深长的响起。
“你老婆挺漂亮的。”
苏棠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沈逸清说完看她一眼扭头就离开了,剩李砚一人呆在原地。
这话原本很平常,但是这人浑身透露着古怪,由他嘴里说出来,哪哪都觉着很不适。
轻浮、轻佻甚至他还感觉到一点不怀好意。
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浑身感到冒犯。
李砚看着男人的背影,深深皱眉
“这人是谁啊?”
苏棠额头青筋直跳,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认识,就是公司的一个甲方。”
远处的背影像是听见了一样,顿了一秒,随即消失在电梯转角处。
周平看着自己老板过来,不知道怎么抽根烟还抽出毛病来了,黑着一张脸看着他。
“上次让你查,你说那个人是苏棠的邻居?关系有点好?”
周平大气也不敢出,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果然,下一秒——
“你管关系有点好的女人叫老婆?”
周平不接话,汗流浃背。
他能说什么呢。
往往就是他有什么命令,自己只管执行,作为一个秘书,他一个大直男还要管他这些私事,实在不是他的长处,还随时准备被问责。
周平心里有些苦,有点生无可恋。
李砚眼见远处的人彻底消失,低头看了看腕表。
“我先走了,下午还有预约的病人,下班我再来接你去超市买菜。”
苏棠沉默的点点头,盯着人上车走远才转身往公司走。
男人已经进了会议室,还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坐在主位上,周围永远围着一群人,墙面的投影仪不断地放着度假区的各种规划方案。
李木若接了杯水晃到她跟前,倚在桌边站着,偏头往会议室瞧。
“你说,这项目又不关你的事,老冯怎么天天让你跟前跟后。”
苏棠低垂着头摆弄着桌面上的文件,没搭话。
李木若看了眼她受伤的手。
“你手没事吧?听说上午是瑞安那边在背后挑事,知道今天会去那片视察,故意挑人在的时候给咱们难堪。”
她瞥了眼会议室主座的男人,满是感慨。
“不过看样子没受什么影响,我听人讲了,这投资人脾气好着呢,可惜了,多帅的男人啊,居然英年早婚。”
苏棠愣了一下,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英年早婚?”
身前突然丢过来一个手机,屏幕上的百度百科白纸黑字,亮得有些晃眼,李木若的声音里洋溢着谈论八卦的兴奋,兴奋里又带有一丝痛惜。
“听说才结婚不久,太太姓姜,也是京北人,都挺有钱的,典型的商场联姻,果然,豪门就是豪门,从来都是强强联合。”
脑中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苏棠盯着李木若翻飞的嘴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话。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李木若滑了滑手指,手机屏幕在苏棠眼前滚了两页。
“上面都有写啊,还有女方的照片呢。”
苏棠木然的低头,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是那个在京贸集团的马路边,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苏棠盯着照片,心中百感交集。
他结婚了,半年而已,她没想到,对方不是谢流筝,她更没想到。
脑海中突然想起林睿和男人当初对峙的那番话。
女人在他眼中,说到底只是玩物,不同的玩物,不同的风景滋味,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谢流筝,都只是男人心中的不甘在作祟。
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爱他的永远是他最感兴趣的。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沈逸清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狗崽子,只有装、和不装的区别。
偏头看了一眼会议室。
脑中突然浮现昨晚在车里发生的事,一阵恶心窜上心头,内脏一阵顷刻间翻涌,苏棠想也没想,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飞奔向洗手间。
她吐得昏天地暗,李木若站在身后满脸担忧。
“你是不是昨晚吃错东西了?”
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苏棠连连干呕,眼里被逼出泪水,她点点头,下意识的撒谎。
“可能是吃辣的胃炎犯了。”
李木若不疑有他,将手里的纸巾递给她。
“我那里有胃药,我给你找一下。”
苏棠没接话,愣愣在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人走远,才不过一会儿,扭头又趴在洗漱台干呕起来。
沈逸清坐在会议室,心思却不在里面,看见女人一脸不适飞奔去洗手间那一刻就没坐住,找了借口出来,才路过女厕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脑海里再次闪过男人和她在车内亲昵的互动,女人羞涩的笑和男人略显激动的神情,现在看来,为什么高兴,显而易见。
那声老婆像根刺一直扎在他心里,落了根,这下直接发了芽,参天大树般疯长。
沈逸清清晰的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猛锤了一下墙,没等到女人出来,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臭脸一张。
冯远不明所以,心里暗道今天的方案不行,今晚得加班改。
苏棠从厕所出来,还没缓过劲儿,主管田勇就拿着一叠资料过来。
“苏棠你跑一趟住建局,把这个四份合同备案一下,那个法人授权书你问其他的同事要一下。”
“现在?都快下班了啊。”
苏棠不可理喻的看他。
她刚吐完,唇上残存潋滟的水光,田勇看得楞了一下。
“事情急,你就跑一趟,备案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网上不是也可以上传吗?”
“上午试了下,被驳回了,让跑线下。”
苏棠皱着眉,不再说话。
田勇看着她贴了创可贴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苦楚。
他也不知道冯远为什么指明要苏棠去,明明知道她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几乎从来不加班。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关怀。
“没事,你打车去回来报销,办得快下班前赶得及回来。”
他扭头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身子。
“要不我送你去。”
苏棠一愣,赶紧接嘴。
“不用了,我还是打车吧。”
田勇看她一眼,没再坚持。
苏棠赶紧抱着资料往档案室找人取法人委托书,生怕他变了主意强行送她,两人单独相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她只会更煎熬。
她打了车慌慌忙忙往住建局赶,但办完事出来还是快接近下班时间,看了一眼包里的公章,不得已又必须回一趟公司还章。
会议室已经空了,这层人大多已经走光,还剩冯远领着几个高管在里面开会。
从档案室出来人还没走掉,却又被人叫住。
冯远打开会议室的站在门口。
“苏棠!”
他一双眼钉子似的钉在她身上,不容她逃脱。
“你过来帮我送个东西。”
苏棠顿住脚步,心里涌起一阵不耐烦,脸上却没敢表现出来。
冯远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他本来想让下属交给她,可最终还是不放心,干脆自己亲自嘱咐。
“你把东西送到酒店的这个房间。”
一束包好的花束递到苏棠手上,冯远还贴心的给她写了张纸条。
苏棠看着手里的海棠花陷入沉默。
“叫快递可以吗?”
冯远看她一眼,那眼神让苏棠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不行,叫快递多没诚意,就得你亲自去。”
冯远的关门时的眼神躲躲闪闪,苏棠心里窜起一股疑惑。
她来不及多想,摸出手机给李砚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加班,不用来接她,手机刚放回兜里,又剧烈的响起来,苏棠看着上面的名字,随即一愣,恍惚了两秒才接起来。
“喂,汪妈妈。”
对方的声音略显拘谨,还有些客套,想来是很久没见的缘故。
“小棠,最近还好吗?”
苏棠一愣。
“挺好的,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工作又忙,所以没怎么去院里了,弟弟妹妹们还好吗。”
“挺好的。”
汪晓青应了一句,电话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苏棠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
“是.....院里出了什么事吗?”
汪晓青顿了两秒,有些难为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个导演拍孤儿的纪录片,想来我们福利院取景,他说想采访一下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需要出镜人。”
她慌乱的解释。
“我知道这样打扰你的生活不好,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我先挂了。”
对方慌不择路。
苏棠陡然提高了声音。
“哎!”她着急的喊了一声“妈妈!等下。”
汪晓青一下愣住,她已经很久没听她这样叫她了,眼里噙着泪不说话,电话两头皆是沉默,过了好久还是苏棠先开口。
“我也很久没来看你们了,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回滨州工作了,隔市里也不远,你把时间给我说一下,到时候我过来就行。”
她语气温和,汪晓青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还是麻烦你的,但是院里的情况你知道,全靠社会赞助,那个导演说要是播出效果好,让大家看到我们的难处,赞助就会多起来,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苏棠默默听着,抱着花低心思繁重的出了公司大厅。
她怎么会不了解汪晓青的难处,说起来她算是福利院里少有的健全孩子,是汪晓青从滨海市的医院里捡回去的。
福利院里无父无母的孩子,犹如她怀里这束被人裁下枝头后脱离母体的花,遍地都是,却又无从生根,如果不是汪晓青,他们活不成,如果不是苏家人,她到现在也只是片漂流的浮萍。
院里的忙要帮,是本分,回到这里照顾老人,是责任。
眼眶红着,心底却对回到滨州这个决定更加的坚定不移。
手机传来震动,汪晓青微信上给她发了一串消息,甚至还有采访的流程细节。
苏棠看着制片人那一栏,熟悉的名字令她心神一震,犹如一颗子弹击中心脏,窒息般的难受。
明明才回来半年,在京北发生的事却遥远得仿佛隔了半个世纪。
在街边抱着花呆站了一分钟,恍恍惚惚的回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
门铃响起的时候沈逸清还在浴室,他以为是错觉,愣了两秒那声音依旧响个不停,以为是周平,便随意扯过一旁的浴袍虚掩着出来。
开门的瞬间,两人相对,皆是一愣。
男人头发还在滴水,衣衫半掩,苏棠红着脸偏过头去,满是窘迫。
“冯总让我给你送个礼物。”
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害羞,无地自容的站在门口。
沈逸清饶有意味的看着他手里那束花,又看看女人。
不得不说,冯远这人有时候真的有些烦人的自作聪明。
女人偏过头不看他,只把花递过来,沈逸清直勾勾盯着人却不接,下一秒将门彻底打开。
“不是我的意思。”他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句又说,“放进来吧。”
扫了眼空旷的屋内,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苏棠坚定的不敢踏入半步。
沈逸清看着人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我又不会吃人,你在怕什么。”
男人一身泛着湿意,面容疏淡,没了一身压迫的黑西装,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松弛,没什么攻击性,显得有几分平易近人。
但苏棠没被他骗。
“东西我给你放门口地上,我先走了。”
花束的大敞口对着沈逸清,他扭头,一下就瞧见了塞在包装纸内层的东西,哑然失笑。
冯远这老东西,他是应该感谢他的自作聪明呢,还是应该感谢他的自作聪明呢。
刚才还没什么心思,现在却莫名窜上一股邪火。
“等等!”
见苏棠转身要走,突然将人叫住。
“你不抱进来的话,我就当冯远的礼物没送到。”
苏棠蓦的一下停了脚步,脸色明显不悦。
“你威胁我?”
男人嚣张的挑眉,不置可否。
两人一内一外的僵持,想想即将到来的薪水日,还是苏棠败下阵来。
满心警惕,她将房门大敞开着,才安心抱着花进来。
沈逸清觉得有些可爱的好笑,她要是知道自己包下了这一层,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过来,会不会感觉很绝望。
他看清了她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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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却没戳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抱着花慢慢进来。
男人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除了一路盯着她进来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苏棠紧绷的心逐渐放松。
花放到了书桌上,她内心松了一口气,人还没走,又被叫住。
“你先等一下。”
沈逸清单手撑着下巴,耐人寻味的看她。
“你把花的包装拆开。”
他估计不让她这么做,到走她都不明白冯远今晚要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苏棠不明所以,狐疑的看他一眼,只要他不为难她,她愿意照做。
白色的细小纱带裹着金边,蝴蝶结的绳扣一拉开,整束花就泄洪似的炸开,连带着掉出来五个蓝色的小包装。
小巧玲珑的方形塑料袋,还是进口的,还贴心的每个型号都有。
只一眼,苏棠整个人就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冯远这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苏棠心中一片骇然,被男人无下限的行为震惊,呆在原地又羞愤又难堪。
眼前人似乎是呆了,知道她不经逗,所以沈逸清故意等着看她这幅窘迫的模样。
他坐在双人沙发上,抱胸看人,一副慵懒姿态,扫过来的眼神透露着打趣。
“你看,我没威胁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态度诚恳却盯得苏棠心慌发颤。
“你今晚不进来,冯远的礼物就没送到位。”
唰!一下,女人耳根连着脖子都红透了,沈逸清远远听见她几不可闻的骂了一句‘人渣’,在她那里已经算是骂人的脏词了。
他轻轻的勾了下唇,很喜欢她这幅恼羞成怒的样子。
苏棠偏过头不再看桌上的东西,像被气狠了,胸膛急促地起伏,涨红脸扭头就要走,步子迈得大,可没走两步却被人扯住手腕环住腰,还来不及反应,就跌到一旁的沙发上。
沈逸清乘势,抱着人翻身仰躺在沙发上。
身体紧贴,苏棠几乎整个人压在他上面,双手被他扣着,还被扣着腰,几乎动弹不得。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喷在耳侧,她只得扭扭身子,僵硬的偏开脖子躲他不断蹭过来的鼻尖。
“沈逸清!”女人气急败坏,终于肯叫他全名,“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讪笑一声盯着她。
“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这个房间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你老板把你送到这里来,你说让我干什么,当然是.......”
他埋下头来凑到苏棠耳边,低沉又恶劣的吐出两个字,犹如惊雷在耳。
粗鄙的字眼从来没在他嘴中听过,苏棠一下愣住了,羞愤了两秒后反应过来,手脚乱踢的剧烈扭动起来,像一条被人捞上岸的鱼,死命挣扎。
她还是下午那条鹅黄色的长裙,只不过因为她幅度过大的动作,裙边已经卷到了腿根。
脸贴着脸,两人呼吸相接,脸红彤彤的,沈逸清看到她眼尾也红了,估计是被气的,连盘好的头发都散开,垂了两缕发丝到他胸膛,酥麻的感觉扫得他心痒难耐。
“放开我!”苏棠挣扎一阵无果,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嘲弄和鄙夷,“除了用强,你还会什么?”
沈逸清不以为意,好整以暇的看她,轻笑一声。
“不放呢,再捅我一刀?”
他扭头看了看屋内,打趣着开口。
“可惜了,这屋里今天没作案工具。”
沈逸清暗暗想,她当初还是手下留情了,虽然有点疼,可也没捅多深,要是她再狠一点,把他捅废了,今天倒来找不成她了。
他拉过她的手,摸上自己小腹的伤口,凑过去想亲她,嗓音黏腻发沉。
“真的很疼~,你摸摸它,哄我一下?恩?哄我一下~我就当没发生过。”
放荡的样子活生生一个下流痞子,像是个两面人,人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
苏棠偏开头,心中只恨当初那把水果刀短了些。
一个已婚的,一个有未婚夫的,这么看今晚都有些不合时宜,心中越发的恨起冯远来。
“我说过,我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又如何,就算她结婚,他想要她,也有的是办法,沈逸清不以为意。
他很讨厌她总提起那个男人。
身前一凉,带着惩罚的意味。
“嗯,我知道。”男人动作漫不经心,“今天下午见过面了,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的老婆在我床上会更漂亮。”
里面什么都没穿,沈逸清的浴袍似有似无的掩在身上,女人几乎大半个人都压在他上面,他动作慢条斯理,苏棠的衬衫扣子被他不紧不慢的挑开几颗。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不禁令她又想起昨晚那几张照片,苏棠沉默的咬着唇,心中全是因为背德刺激而产生的愤怒和屈辱,一双眼睛红成兔子,不争气的,眼泪珍珠似的一串串掉,噼里啪啦的砸在沈逸清裸露的胸膛上。
女人沉默不语的坐在他跨上,一副被他拿捏的可怜模样。
沈逸清突然恶作剧的曲起膝盖,把人又往前颠了几分,苏棠胆战心惊的感受着男人身体上传来的变化,一点一点,逐渐放大。
她低着头,视线里是男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着动作不断,自己身前的纽扣已经越来越少,从进门起就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掉,越来越绝望。
胸膛一滴滴传来冰凉,最后雨势渐大,汇成串溪流往小腹流去,沈逸清眼底晦暗一片,咬牙看了看女人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这回没打算心软。
“下午亲过他了?”
男人阴着一张脸。
“除了脸还有哪?其他时候呢?是不是还上过床?一周几次?他好还是我好?”
嗓音低沉,压抑的情绪下涌动着呼之欲出的欲望。
沈逸清单手捏着人手腕,腾出只手也没闲着,直勾勾盯着人,手里动作不停。
苏棠垂着头,意识混沌,被一连串的动作问懵,同时也羞得根本无从答起,只是哭哭啼啼一个劲的摇头。
她竟然为了个不足挂齿的男人这样和他僵持,明明以前最是乖巧和顺从,半年不见全变了样。
沈逸清内心抓狂,感觉到有什么似是而非的东西正在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
嫉妒像蛇一样长了眼睛不断往心里钻,感受到她的沉默,沈逸清手里的力道又重了些,内心满是不甘,知道她面皮薄,开口时存心捉弄她。
“不说?门还开着呢,就这么喜欢被人看?”
他了解她的全部,清楚她所有的软肋和弱点,更知道她担心自己这幅不堪的模样被人撞见后的羞耻。
即便明白这层楼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有人上来,他还是恶作剧的吓她。
她不答,沈逸清就用手逼问,提着人往上又坐了一截,眼前的东西又白又晃,想也没想就习惯性的轻扇上去。
啪的一声轻响,强烈的刺激感伴随着羞耻袭来,苏棠没忍住,嘤咛一声软在他身上,人还没回声,下一秒他就勾住下巴逼她抬起头来。
一双眸子泛着潋滟水光,一片桃红,像把火,瞬间点燃沈逸清心底的嫉妒。
“为了个男人情愿这样一直受着?真的、就那么喜欢吗?”
他沉着脸死盯着她,浑身情欲即刻褪去,眼底冰凉一片。
“所以.....真喜欢那个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