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谢氏兄弟齐唰唰看向她,异口同声:“不行!痛风!”
……
晚宴吃得差不多了,谢晋寰起身暂时离席,去了一趟洗手间。
洗手池前,谢晋寰不断地向掌心里按压洗手液,冷白的双手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漂亮的标本,不停地疯狂揉搓,冰肌透红。
他一共洗了五遍,抬起手来嗅了嗅,还是觉得有腥味,又再次挤了一把洗手液仔细清洗每一根手指。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谢晋琛面色阴沉地走进来,见谢晋寰在变态式洗手,不禁戏谑道:“真是难为你了四弟,给唐大小姐剥了一晚上的虾,对于你这个洁癖怪来说肯定是地狱级的痛苦吧,你会不会今晚做梦都在洗手啊?”
谢晋寰对他的揶揄罔若未闻,只抽出几张纸巾垂着白皙的眼睑,优雅地擦手。
“老四,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在森国学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谢晋琛鄙夷地冷嘲,“原来,是学会了怎么当舔狗啊。”
“怎么,二哥你很嫉妒吗?”
谢晋寰勾唇邪笑,不以为然,“毕竟,在伊伊面前,你连当舔狗的机会都没有吧。”
“你!”
“相较于苦苦转圜在外不能亲近伊伊,狗急跳墙的你而,明显是我这个舔狗当的,更有价值。”
谢晋琛被噎得眼角一红,怒极反笑,“呵呵……难怪爸从小就看不上你,你的脑子确实不正常。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条狗!”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的,无论什么手段,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谢晋寰将纸团丢入纸篓,笑道,“从小到大,你不都不屑跟我多说一句话吗?今晚怎么突然转性了,变得这么聒噪。
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和伊伊的关系突飞猛进,你心里急了?眼见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了?”
“谢晋寰!你别得意得太早!我告诉你,爸是绝不会同意你跟唐家大小姐在一起的!凭你……也配跟我争?!”谢晋琛这回是真的急了,气极了!
“配不配,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谢晋寰缓缓转身看着红了眼的男人,幽沉的眸微眯,推了推金丝眼镜,“对伊伊,我势在必得。”
意料之中地聊崩了,谢晋琛怒气中天地摔门而去。
谢晋寰唇角笑意收敛,拳头攥得极紧。
这时,手机在他怀中震动,他冷冷接听:“怎么?”
“谢总,有件事,你听完千万稳住情绪。”
秘书顿了顿,低声说,“沈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就在唐家大门外!他什么人都没带,自己来的!”
谢晋寰暗眸深深一缩,寒声回:“知道了。”
……
此刻,沈经年穿着单薄的西装,独自站在阅棠苑对面的路灯下。
虽然海门临海,但如今也已是深秋时节,夜里的风还是挺硬的,顺着他的袖口领口往心窝里钻。
这是他第三次站在这里,等着唐伊儿。
但这一次的心境,与前两次全然不同了,丝丝缕缕的渴望不知何时化成了难以喻的热望,在他起伏的胸膛里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沈经年不是没想过,今晚,如果一直见不到唐伊儿,怎么办?
作为前夫的自尊告诉他,他不能主动联系她,但凡要点儿脸的人都受不了这样一次次地自取其辱。
所以,他决定等下去,一直等下去。
唐伊儿总会出来的,他总会见到她的。
只要他能见到她,只要他能见到她……
突然,阅棠苑的大门缓缓敞开。
沈经年心口骤然一揪,全身的神经都被调度起来,高岸的身躯猛地前倾。
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连呼吸都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