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的声音冲进秦骁的耳朵,仿佛一把飞镖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保镖关上电梯门,陆晏璋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陆晏璋大提琴般的嗓音灌入耳朵,沈蝉只感觉耳朵痒痒的。
正好课间,她拿着电话回到办公室,她当然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然而被秦骁频繁骚扰,她现在只想远离任何可能产生暧昧的男人、好好休息。
“陆先生,我最近不太舒服,过一段时间身体恢复了再向您致谢。”
沈婵的话说得明白,她没有忘记知恩图报,但不想跟他产生暧昧关系。
“沈小姐好好休息,陆某敬候佳音。”陆晏璋语气丝毫没有变化,然而眼神却慢慢变冷。
“阿Ben,你追过女人吗?”几次出手都碰壁,陆晏璋眉间微皱,他聪明的大脑没有失败案例可以借鉴。
女人,在世界各个时区,从来都是主动爬上他的床。
“追过。”
“成功了吗?”陆晏璋抬头盯着驾驶位。
被老板八卦情史,阿Ben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
“成功了。”
陆晏璋转转拇指上的黑玉,拿出不耻下问的精神。“所以方法是?”
“她喜欢什么给她买什么。您给的报酬高。”
原来如此,陆晏璋点点头,修长的手指弹着大腿上的西装面料,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阿婵,我需要钱,我妈妈要透析,我家拆迁款下不来,我才去会所,秦少爷说只要给你打个电话约过来,条件随便我开,他不会伤害你,我没多想,秦少爷对你那么好,我以为。。。。。”
“你没钱,你以为,你从来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没钱我可以借给你,我钱少可以跟家里借钱。你以为他不会伤害我?他!”
沈婵忽然闭了口,她不愿意回忆那受辱的片段。
想起刚才从门缝里钻进来时李敏闪躲愧疚的眼神,她有过片刻的心软。
然而,背叛,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沈婵拿起纸巾擦擦眼角的湿润,然后狠狠地把它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她平静地说。
“我们不是朋友嘛!”
陆晏璋端坐在酒桌上首,看看秦飞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然而他的笑又很好的掩饰了那一丝真情流露。
“是!当然是!能得到陆先生青睐我秦某三生有幸!我先干为敬!”秦飞从座位上站起来,捧着茅台杯子一饮而尽。
陆晏璋给助理递了个颜色。助理把一张照片推到了秦飞跟前。
“李监事?”秦飞看向陆晏璋,眼神里写满了警惕。
“拆分成功后,秦总手里也要有一批心腹才能坐稳懂事长的位置。”
“啊,哈哈。对对,只是这个李监事是公司资格最老的监事,董事长最信任他。恐怕。”
“秦先生,我们老板给您提供资金支持、北美上市的各个关节都给您打通。个别细节还要看您的本事了。”助理收起照片,起身给陆晏璋拿过外套。
”是,是。”秦飞一脸为难,然而上了贼船身不由己。何况陆晏璋答应给他新公司的董事长职位。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秦飞望着走出包厢的陆晏璋的背影,捏着酒杯恨恨地想。
“秦骁他妈的不是个男人!”
火锅店里,下了班的沈婵在何欢的追问下把自己这几天的糟心事儿吐了个精光。
再喝一口啤酒,心情果然好多了。
“我说咱以后不找这种太子爷了,你的倾国倾城貌也浪费不了。要不考虑考虑我哥何弦?”
看沈婵想张口拒绝,何欢赶紧递上啤酒杯,接着给闺蜜洗脑:“我哥哥虽然比我大5分钟,但到目前为止还是个处儿。他小时候跟乐谱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和爹妈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可是我现在”
沈婵刚要反驳,话头就被大欢儿截住了。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要想忘了前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下一任。我哥品行端正、才华横溢,将来一定是个好男朋友好丈夫好爸爸!”
大欢儿从来直爽泼辣,就像锅底的红油。让人感觉痛快。
“大欢儿,谢谢你。”沈婵吸吸鼻子,低头吃了一块年糕。
“只是我现在只想平静一段时间。等我恢复元气想谈恋爱了,如果那时候你哥还单着,我们可以试试。”
“行,有这句话就行。男人也不全是秦骁那样的浑蛋!喝酒、吃肉!”
尽管跟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秦野住院的消息还是被有心人捅给了媒体。第二天开盘,秦氏股票开始小幅度下跌。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秦骁衣不解带守在ICU门口时,公司监事李维斌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秦骁母亲得知消息,只能赶鸭子上架让宝贝儿子代替父亲出席。
临时股东大会上,李维斌作为主要监事提出公司内部自查财务,原因是他收到部分高管违规收受巨额财产的报告。
一时间公司高层人人自危。
陆晏璋果然收到了来自五大股东之一的林之峰抛出的橄榄枝。
一招敲山震虎,初见成效。
商场得意的陆晏璋坐在壁炉前品尝红酒的时候,助理收到快递的信息,百合花又被拒收了。
连续两天,陆晏璋每天送一束香水百合,连续两天,沈婵让快递退了回去。
向来矜贵傲慢的陆晏璋怎么能承认自己情场失意呢?
“除了花女人还喜欢什么?”陆晏璋放下酒杯,看着助理。
“珠宝。”
对,珠宝。沈婵从来只带一副珊瑚手串和配套簪子。买不起好珠宝?
“老板。”助理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陆晏璋的思路。
“您跟沈小姐的关系不适合送珠宝。”
陆晏璋头靠在摇椅上,嘴唇抿着,烦躁。他强迫自己回忆跟沈婵见面的所有细节,以分析研报的精神分析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叮咚,脑中灵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