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之后就到了立春,这寓意着接下来的一年的无春年,这在当朝被认为是不吉利的。
伴着立春这天,温之蓝被召入宫。
她不想面圣,自从知道李赢辞的企图,只是她清楚,自己没得选。
听绿给她梳洗好,撩开温之蓝的发帘,看见一头青丝,夸赞道:“将军的这头头发真好。”
温之蓝没回答,把头上戴着的那只金钗取下来,换了一根素银的发簪。
听绿叹了口气,继续给她梳发,要选耳环的时候顿住了,“将军昨日用的那对耳珰只剩下这一只了?”
温之蓝看向首饰盒,确实不见了,她有些失落地换了对耳珰,“罢了,丢了就丢了。”
她坐上马车,进了宫。
宫中近日的气氛有些古怪,又是立春,但是没多少高兴的意思,温之蓝下了车就发现不对劲。
面前的这座宫殿不似她以前去过的巍峨,倒是有些活人气息了,一走进去很是暖和。
侍卫向她行礼,“温将军,您请。”
温之蓝转头看向宫殿中,这里头住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宫中,除了皇帝就是长公主了。
也不可能会有宫妃要见她吧……
温之蓝还在思考着,走进去,这宫殿里很是神奇,外头冰天雪地的冷气被席卷一通,只剩下伴随着椒香的暖意。
椒房殿……
一个宫女撩开帘子走近,对她说:“见过温将军,我们娘娘在里头呢。”
温之蓝走进去,就看见坐在放里头的女子,她微微一怔。
无外乎是个美人,但是眉眼间的绝丽与李素怀很是相似,一颦一笑间都有长公主的气质。
温之蓝见过长公主,但是眼前这女子不是,她垂下眼睛,“娘娘,召我来所为何事?”
谢素儿一件桃红色的金线飞袖裙,在暖和的殿中并不冷,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她靠近温之蓝,面露兴味。
她站起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绕着温之蓝走了一圈,有些莫名地奇怪。
她那日见过温之蓝的,只是温之蓝没有注意到她,此刻一件,却是更加感兴趣了。
温之蓝脸蛋只有巴掌大,并不似中原人的和善忠愚,也没有江南美人的柔美万千,就像是雪山上的一朵雪莲,一见她就能想到她的出身。
最重要的是,她坚韧的小脸上半点没有不悦,也没有半点女人争宠的风尘。
谢素儿皱眉,难道她失算了?
温之蓝和李行彻并不是那种关系?
“我今日请见温将军,也是出于好奇,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奇女子,温将军这般好,就请你过来坐坐。”
温之蓝听不懂,“娘娘千岁,既是如此,是之蓝的荣幸。”
温之蓝没察觉,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二人了,而谢素儿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对劲。
“不知道温将军方不方便,能否帮我一个忙呢?”谢素儿红唇轻张。
谢素儿身上传来的幽香钻进温之蓝的鼻子,她有些不舒服地往后退了点,却没有想到谢素儿突然往桌角撞去。
“啊!”
谢素儿突然惊呼一声,盯着张皇失措的温之蓝。
“娘、娘娘?”温之蓝愣在原地,很快就听见门外传来的一阵喧闹,她眼前一阵昏花,最后定格在谢素儿的笑上。
温之蓝强撑着,用力把谢素儿抱起来,却触碰到一阵火热,她看向指尖的滑腻。
红色的血迹从谢素儿身上流下来,她脸色苍白,紧抓着温之蓝。
宫女冲进来,就像是意料之中一般,赶紧来人把温之蓝押着。
温之蓝没挣扎,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李行彻说过的,她在这里根本斗不过。
脚步声匆匆忙忙,李赢辞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先冲过去抱着谢素儿。
“素儿!”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很快到了,他给谢素儿把脉,随后重重跪下来,“陛下,月贵人这是有喜了,但……恐怕腹中胎儿危险啊!”
温之蓝瞪圆了眼睛,看向谢素儿的肚子,才迟钝地说:“我没有,陛下……陛下明鉴!”
李赢辞挥了挥手,“朕要见你,你为什么会在玉华宫!?”
他眸光一闪,看向门口,有些诧异:“阿姐!”
与李素怀一同走进来的,还有李行彻,今日李素怀召李行彻进宫,还是好不容易才经过了李赢辞同意的。
温之蓝原本慌乱的心在看见李行彻的一瞬间,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变成羞耻和恼怒,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够成熟,比不得这深宫中的人。
李素怀面无表情地让宫女把温之蓝放开,看向李赢辞,“陛下,再重要的事情也要先听全貌,不然会寒了臣子们的心。”
李赢辞抽了抽嘴角,脸色有些古怪。
谢素儿身边的宫女及时开口,“实在是我家娘娘双身子,才会如此紧急。”
李素怀剩下的话全都咽下去了,这么多年的冷静端庄有些龟裂,她看向李赢辞。
“月贵人有喜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这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呢。”
李行彻行礼:“皇兄。”
李赢辞没有说什么,他并不是很想要李行彻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李行彻笑着说:“皇兄果真是出手阔绰,贵人这宫里头的椒房恩宠,连我都没见过呢,这可真暖和。”
李赢辞没理会。
几人都等在外面,只留下御医和宫女在里头忙来忙去。
李赢辞在房外走来走去,却并不是着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李素怀。
李素怀冷漠的样子和他所见过的一模一样,但是多了一丝神伤。
“恭喜陛下,孩子……孩子保住了!”
过了会儿,御医走出来,跪下来说。
温之蓝松了口气,却听见下一秒,李行彻把茶杯放下来,对她说:“孩子是保住了,但是温之蓝罪不可数,一个前朝臣子,为何会私会后妃?你或许应该解释一下。”
李赢辞摆手:“孩子保住了就行了,阿姐,我先送你回寝宫……”
里头传来谢素儿的声音,似乎在叫李赢辞,但是男人已经离开了。
温之蓝也起身,却被走在后面的李行彻按住肩膀坐下俩,正对上他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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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
温之蓝攥紧拳头,正准备一拳打上去。
如果李行彻敢对她动手……
“你不能怪我,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李行彻什么都没说,一把扣住温之蓝的手腕,手指摸索了一下她的肌肤,不动声色地把脉,过了会儿才松开。
“你想多了,就算真的是你做了什么,也和我没关系,皇帝自会追究。”李行彻冷淡地转过身,“你走吧。”
温之蓝走到门口,自己的马车还停留在那里,但是带她来这里的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今日被算计,却是一头雾水,无从知晓是为何要害她。
出宫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傍晚的夕阳呈现出五彩的颜色,映照在皑皑白雪上。
她看见柳声声靠在门边等她。
*
目送着温之蓝的马车离开。
李行彻转身回到房中。
先前还虚弱得坐不起来的谢素儿正站在房间中间。
“好大的胆子,敢试探我?”李行彻盯着谢素儿,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这人平时吊儿郎当,不笑的时候过分冷漠,还会有一点凶,比如此刻。
谢素儿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今日设计见温之蓝,就是为了试探李行彻的态度,她猜测温之蓝在李行彻心里的重要性,不过显然是自己失误了。
今日看李行彻对待温之蓝的态度,根本不是情人之间该有的。
她抬起头来,目光决绝,“那又如何,你不能动我,我真的怀孕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自己来试!”
说着,谢素儿伸出自己的手来。
李行彻淡淡瞥了眼,突然松动了神色,笑了下,“娘娘说笑了,微臣可不敢唐突您,您好好养身体,皇室血脉可就靠您了。”
他起身,突然看向桌上摆着的香炉,里面的香灰已经燃尽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炉子顶开。
里面的香灰撒出来,他弄了点在手上,凑近鼻子闻了闻。
竟然是迷情药,他眉头拧紧,看向谢素儿。
“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就不要用这种东西了,皇上宠爱您,不需要这些……”
说着说着,李行彻的语气突然沉下去,他盯着谢素儿。
这些香灰还留有余温,应该是才燃尽不久,这椒房殿里面不通风,发散得慢,估计很久之前就在用了。
而温之蓝今日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谢素儿说了句:“这香闻着不害人的,最多助助兴罢了。”
李行彻面带微笑地走出门去,对门口新面孔的侍卫说:“好生照看娘娘,不要让娘娘伤了神。”
只是刚上马车,他就变了脸色。
“子南,去将军府。”
*
咚!
房间里,温之蓝抱着盂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空空如也才坐在地上。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头疼越来越严重,在玉华宫还只是隐隐作痛,现在更是浑身像是被毒蛇猛兽爬过一样。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抹了抹眼角因为刺激而生的眼泪。
陈识却在这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