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五个人相当和谐愉快地吃了晚饭，邬乐志与谭雅家的家庭氛围好到宋念慈都想说能不能让她也当干女儿了。
吃过饭，邬乐志和谭雅让沈知清进书房聊，宋念慈则在客厅陪邬雨星拼乐高。
邬雨星十一岁正是喜欢漂亮姐姐的年纪，他大胆提问：“姐姐，你和小野哥哥是男女朋友吗？”
“啊？”宋念慈过于吃惊邬雨星的提问，一小块乐高积木直接从她手上飞出，掉在地下。宋念慈弯腰捡起来，她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道：“不是，我和你小野哥哥只是好朋友，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想着谈恋爱这些事了吗？”
“对啊，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喜欢我、想让我当她们男朋友呢。”邬雨星拼着乐高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你和小野哥哥，以为你们也是呢。”
“幸好不是。”邬雨星轻哼一声。
宋念慈挑了挑眉，她手上继续拼着乐高，一边轻声问道：“为什么幸好不是，你是不喜欢姐姐还是不喜欢小野哥哥？”
“我想让姐姐当我女朋友嘛，你比我们班上的女生都漂亮。”邬雨星拿过宋念慈拼好的机器人底座，和下肢组装在一块。
“人小鬼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上小学。”宋念慈轻笑一声，她托腮看着邬雨星拼乐高，又问他，“那你喜欢小野哥哥吗？”
邬雨星抬头，他的眼睛继承自父亲，明亮智慧，他开口道：“姐姐你是想问我想不想让小野哥哥当我哥哥吧？”
“……嗯。”
邬雨星低头继续拼着乐高，他把机器人的上部也组装起来：“这个问题以前爸妈就问过我，怎么会有人想要多一个哥哥呢，家里的玩具都只能一半归我了啊。”
宋念慈抿唇，但邬雨星补充说：“但是我说不喜欢他后小野哥哥没再来过家里了，我知道爸爸妈妈很伤心，我不想看他们伤心。”
“不过班上同学有说，虽然他哥哥会跟他抢玩具抢吃的，但也会罩着他，那个同学说他哥哥会开飞机，很酷的。”邬雨星轻哼一声，“我觉得他在吹牛，但也许有个哥哥也没我想得那么坏。”
宋念慈伸手摸了摸邬雨星的头，她说：“小野哥哥他不会跟你抢玩具的抢吃的，他也不会来家里住。”
邬雨星疑惑，他拼好了乐高机器人，抬头看宋念慈，“那当我哥哥的意义在哪里？”
宋念慈轻笑一声，她没直接回答邬雨星的话，只是问道：“你要给这个机器人取名字吗？”
“取名字？”
“在没取名字之前，这个机器人就只是一个玩具，取了名字后，它就变成了陪伴你的伙伴。”宋念慈解释说，“小野哥哥也是一样，你叫他哥哥似乎什么也不会变，但你能感受到你们的关系会更亲密。”
邬雨星思考宋念慈的话，他趴在桌上看着被他拼好的乐高机器人，机器人眼睛位置的那两小块积木，似乎也在看着邬雨星。
邬雨星摸了摸机器人的手臂，他转头看向宋念慈：“姐姐，我叫他小雨好吗？”
“当然好啊。”宋念慈笑道。
邬乐志他们也正好从书房出来，邬雨星仰头看他们，没等邬乐志和谭雅说话，邬雨星先和沈知清说话，他道：“哥，怎么说了这么久的话，我和小慈姐姐都拼完乐高了！”
邬乐志、谭雅和沈知清都愣了愣。
宋念慈冲沈知清眨眨眼，俏皮灵动的。
随后他们都反应过来、轻笑一声，沈知清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副卷起来的画，他道：“下次过来给你带个更大一点的乐高，这个拼的太快了。”
“我想要星球大战的。”
“行啊。”沈知清点头，他弯腰揉了揉邬雨星的脑袋，“下次见小星。”
他和宋念慈同他们告别。
-
回沈家车上，沈知清和宋念慈讲述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些什么。
邬乐志和谭雅说想让他做他们的干儿子、以后经常过来家里，说从前被沈知清拒绝后还有在默默关注他的近况，他们知道他拿过的那些竞赛金奖，以及虽然只是高中生但在努力做家教赚钱。他们一直很遗憾之前没能收养沈知清，也为他拥有了新的家人而欣喜。
“谭教授她真的去问褚采文大师要了画，她说她能为帮上我的忙而开心。”沈知清轻轻握着那副来之不易、价值连城的画，眉眼微敛，“他们真是很好的人。”
“你也是很好的人。”宋念慈很为沈知清开心，坐在边上对着他眉眼弯弯地笑。
她笑起来有那个甜美的小梨涡，眼神灿灿，沈知清目光沉沉地盯着宋念慈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她翕动的长睫像蝴蝶的翅膀，每一次眨动都会在人心里卷起一场风暴。
风暴会吞噬理智带来冲动。
沈知清侧身拥住了宋念慈。
他微低头，胳膊微微搭在宋念慈薄而瘦的脊背上，透过那一层柔软的棉纺布料，宋念慈感受到来自沈知清的温度，带着几分让人心悸的热潮。
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肩颈处，碎发蛰得宋念慈脖颈有几分痒，宋念慈能闻到沈知清身上好闻的松木味道。阿姨用的洗衣液都是同一款，宋念慈闻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气味，心跳加速几分又觉得心安。
沈知清在她耳边说话，很郑重地低声道：“谢谢你宋念慈。”
宋念慈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沈知清的脆弱与柔软，他不再把少年人应有的情绪藏于冷静的面容之下，完完全全摊给她，在认真地谢谢她所做的一切。
宋念慈轻笑，她抬起胳膊回抱了沈知清，又在沈知清背脊上拍了拍。像是一种安抚，背脊的触感提醒沈知清，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哪怕这一切很像一场梦。
“你小心别把画压坏了，很贵呢。”
“不会。”
“记得给我转劳务费。”
沈知清在宋念慈肩颈处轻轻吸了一口气，“好。”
他松开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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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操作，而在转账按钮按下去的前一秒，宋念慈伸手堵住了手机屏幕顶端的摄像头。
沈知清疑惑看她，宋念慈冲沈知清眨了眨眼睛，狡黠笑道：“我开玩笑的，我还没财迷到在这种时候让你给我转钱呢。”
“那想要什么礼物？”沈知清向来锐利的眉眼眼下有几分柔和，他问宋念慈。
宋念慈暂时想不出来，她对着沈知清挑眉笑道：“先欠我一次呗，等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我再找你要。”
“这么笃定我会飞黄腾达？”
“当然，”宋念慈朝沈知清比了个“OK”的手势，她很有信心地点点头，道，“我看人很准的。”
沈知清看了她一眼，“你之前看沈知昶就不准。”
“……”
车内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
宋念慈无语地翻给沈知清一个白眼，“这些话你留着在沈爷爷寿宴上吐槽好吗好的。”
“我在帮你脱敏。”沈知清散散道，他想了想，又和宋念慈说，“爷爷大寿那天，你一个人没饭吃可以来邬教授家，他们很喜欢你。”
“不用，我打算去沐语家蹭饭。”宋念慈对着沈知清竖起一根手指，低眉做出威胁的表情，“所以你要注意你的言辞，你惹我生气的话我是会和沐语妈妈告状的。”
她做威胁的表情但没一点威胁性，沈知清忍笑。
宋念慈愤怒：“我看见你偷笑了，我很好笑吗，你不能忍着点吗？”
“我尽量。”
“你分明还在笑！”
“……”
沈知清沉稳的性格也被宋念慈带得活泼起来，前座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俩吵吵闹闹，也忍不住笑。
青春真好，司机师傅在内心轻叹道。
-
而同一时刻的医院，祝秋带着一个保温桶出现在医院骨科的引导台，她向护士询问宋念慈的病房在哪。
“您是她的谁？”护士当然听过宋念慈这个名字——宋家真假千金的故事他们科室早几个月都传开了——她问祝秋的身份信息。
祝秋抿了抿唇，“我是她妈妈。”
那应该是亲生的那个妈妈，护士在心里判断，怎么这会儿倒是出现在医院想找宋念慈？
她在心里“啧啧”两声，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开口道：“那您来迟了，宋念慈今天下午就出院了，您是她妈妈怎么早一点不来看她？”
“我……”
护士抬头，语气冰冷地开口：“阿姨如果没别的事就不要站在这里了好吗，后面应该还有病人要找我问问题。”
“噢噢好的。”
祝秋抿了抿唇，她拎着保温桶离开医院，下电梯时她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小女孩独自拿着医保卡和挂号单。
那小女孩自然不是宋念慈，只是祝秋想到了宋念慈。
她想宋念慈是不是也是一个人这样来医院看病，她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