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手掌下的女子,心中徒然生出抱愧感,这种感觉很微妙,她每喊一句毅之哥哥,他的心就会刺挠一下,仿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由不得他。
他本不信怪力乱神,但周围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风景,真实的花香,真实的眼泪,以及那股激荡全身令人血脉偾张的感觉。
在那一刹迟疑中,勾人的眸光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溪水潺潺流淌。
阮舒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情不自禁,风风流流春心浮浪起来。
“呃~”她被巨物撑开忍不住叫出声。
男子臂力大得惊人,把她悬空搂着。
马走得很慢,一路低头仰头觅食野草叶枝,偶尔踏蹄跃动,挑起马背上战戈般激烈的欢愉。
山峰高耸,层云翻涌。
狂蜂浪蝶,采花吮髓。
一倒一颠,三更五更,百媚逢春。
-
朦胧细雨,丝丝条条,微凉东风佛过柳絮飘入湖边小院。
燕宁很久没有这样惬意过,这里更像世外桃源。
他随心所欲,无节制地与她缠绵。
午后,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二人小憩了片刻。
他醒来时,阮舒窈慵懒趴在窗边,应是沐浴完不久,发尾还带着一些湿意。
燕宁侧卧床榻,透过珠帘看她,脑海无意想起一副春图,是另一个男人画的她。
他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灼热鼻息埋入纤嫩脖颈,贪婪攫取着属于她的香甜气息。
像是在反复确认,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阮舒窈浑身一酥,轻颤着求饶道:“哥哥今日饶过我罢!”
“唤我什么?”
这几日燕宁已跟她坦诚身份。
发生在北国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也就没提。
他只说起在战场上伤得重,患了失魂症。
忘记过曾经的他们,他更想把握住现在。
根根修长手指从她脖颈游至饱满唇瓣,感受她的唇齿在指腹下翕张。
“燕宁~”娇媚声音催欲得紧。
“这个时辰,董先生该到了。”她被硌得心尖发痒,竟有些希望,董鹤年晚点再来。
字面上的意思像是在提醒他收敛,但耸肩提臀的姿势,极具深意。
她向后扭头,二人视线交织。
燕宁喉结滚动,烫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干抹尽。
她眼尾泛起绯红,羞涩地垂下长睫,余光却看去男子劲瘦腰腹。
燕宁嘴角勾起了然玩味的轻笑,偏头凑近她,少女容貌清纯骨子里却透着浑然天成的媚妩,像是熟透了的果子,诱人生饥嗜渴。
“雨天路滑,董鹤年惜命得紧,必然会走得慢些。”他嗓音极哑。
小心思被拆穿,她反倒不敢看他了。
“想不想,在窗边?”燕宁视线落在那一捻捻杨柳腰上。
“不要~”她嘴上拒绝。
男子亢奋神色怔了一霎,凌乱薄裙里,她竟未穿亵.衣。
隔着轻薄衣衫,她能感觉到男子急切地想要。
两颗心猛烈乱撞,正这时,董鹤年的身影从湖边行来。
燕宁闭了闭眼。
她极为心虚蹲下身子。
窗户高度在男子腰上的位置,从远处董鹤年的视角,只看到燕宁独自立于窗前。
虽然有数十米的距离,但董鹤年走路极快。
“砰~”燕宁直接阖上窗页。
拉丝的目光里潮热未减。
“习武之人,能通过微弱气息辨别隐藏者方位。”他垂眸注视蹲在身前的女子。
阮舒窈瞬息懂了的他的言下之意,毕竟昨夜,燕宁还对她言传身教过,只是背靠案桌的人是她,蹲在身前的人是他,一想到他吮碾轻啃的神态,更加觉得当前这个姿势确实不雅,他关窗,亦是为了让她逃得体面些。
简单书架把内屋一分为二。
燕宁正襟坐在八仙桌旁,右手不自然藏于桌下,碰过她的指腹湿漉黏滑,尚未来得及清洗。
在门外抖了抖肩头水汽,董鹤年恭敬见礼后,立于对侧。
“刘长庸约主上明日去府衙,可要回了他?”
打着北国暗使的幌子,干着城郊迁坟,伏击县令,翻墙查卷的事。
“不必。”燕宁缓缓捏拳,他没让董鹤年直接杀死李修臣,而是按照原先的轨迹,准备去府衙会会他,这一次,燕宁要亲手杀他,把他剁碎。
在燕宁得知千夜就是李修臣时,曾派人调查过他,他仰仗司徒家的权势,成为天厥首屈一指的谋臣,对内打击报复刘长庸,致其发配荒丹监,对外,他惦记着北国领土,间接导致两国战乱,所以扼杀掉他很重要,毕竟以后的他,会越来越难杀。
而永邑县令时期,正是李修臣势弱的时候,杀他对燕宁来说很简单,但燕宁不想让他死得这么轻松。
见主上似是敛着燥戾之气,以为他是服了素心丸,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要说这素心丸本是不可多得的进补良方,女子服之滋阴养神,是为素心丸,男子服之益元阳,搞不好就成了荤心丸,定是极精药理,才得以想出这般精妙的方子,董鹤年默默钦佩之余,还是想提醒主上少食。
“可否容臣,为主上请平安脉?”
燕宁睨他一眼。
素心丸是给阮舒窈调养身子用的,他没吃,也不需要吃。
强大威压令人胆寒生惧,董鹤年知趣退去。
-
翌日。
燕宁与刘长庸同去府衙。
刘长庸只知燕公子乃是北国贵胄,受北国大司马之托,到天厥暗探沈载舟的遗腹子,刘长庸担协理之责,故对燕宁十分重视。
此时李修臣遇匪受了刀伤,暂不能下床行动,便由林御史鞍前马后,招呼钦差一行人安顿。
阮舒窈进府衙时,燕宁故意去探望李修臣。
李修臣不敢叫燕宁看到她,什么话也没来得及问,匆匆让人带她去旖香筑歇下。
燕宁耍猴般看着李修臣表演,心里想到他曾对阮舒窈做过的事,便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承受千倍万倍苦痛。
-
府衙后院。
点点金光透过树荫斑驳摇曳,一汪紫竹掩映蜿蜒小径,深处游廊蔽遮着蕉窗小筑。
张婶把旖香筑里里外外清洗得极为干净,稍一得空便忍不住到她耳边煽度:“大人虽不许你随意走动,可眼下情况特殊,您是大人枕边的,此刻关怀,大人必会顾念你知冷暖,日后管会对你更加疼惜些。”
“我要他疼惜做什么?”阮舒窈毫无兴致。
落在张婶眼里,以为是她悄无声息被休,降为小妾,正伤心不过,怄着气呢,臆度良久,一副热心快肠的架势说教道:“你年岁浅,不知如今官场,没个提携的,如何加官进位?难得的,是大人对你的情谊。仗着这一点,你定要切切拎清,不是使性子的时候,你要抢占先机,为大人诞下长子,这才能给男人栓牢,即便往后,大人再多几房妾室……”
“张婶。”阮舒窈实在听不下去,冷冷道:“你懂得倒是多,不如你替了我?”
骨子里的教养使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张婶老脸一红:“这,这,这,小夫人取笑老奴了。”
话音未尽,“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一道颀长身姿立于门外,男子眉宇间敛着帝王独有的威仪,冷沉矜贵,令人见之忘俗。
他常年习武脚步轻,上来时阮舒窈主仆毫无察觉。
抬眸与燕宁视线相触,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似是渗透肌骨,激起痒意,她没想到燕宁胆子这样大,青天白日跑来找她。
张婶认得这位燕公子,但从未敢将他与登徒浪子往一块儿想过,可他要不是登徒子,那他来小夫人的屋里做什么?
阮舒窈掩去眸中涟漪,故作清冷问他:“燕公子,怎会来此?”
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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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她,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保住贞操的烈女。
燕宁笑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恕燕某失礼,初来府衙,一时迷路,竟行至姑娘闺阁。”
一旁的张婶开始错愕,旖香筑这样的地方,专门寻来都要费老劲,他是怎么迷路,迷到这儿的?倒是叫人不知该先说迷路的事,还是该先解释小夫人不是姑娘的事。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张婶正要开口,两锭白花花的银子被燕宁搁在地上:“无意冒犯,有劳这位婶子,帮忙买几匹布料给你家姑娘,权当是燕某赔罪。”
两锭银子,那可是足足一百两,县老爷的年俸禄还不足五十两呢,张婶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整个人呆傻在原地。
阮舒窈眸光微烁,撩动发丝时,指尖不经意碰到了自己脸颊,很烫。
“剩下的钱,婶子拿去喝茶。”燕宁抬腿迈过门槛,就这样轻易地,毫无顾忌地摧毁男女大防的底线。
张婶忐忑着急忙拾起银子,正要千恩万谢,察觉出燕公子看小夫人的眼神,仿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去。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把银子还给他。”阮舒窈撇开视线。
“生气了?”燕宁看她的目光,实在算不上清白。
“这,燕公子是好意。”张婶舍不得松开银子。
“我的话,可是不管用了?”阮舒窈是有些生气,她以为与燕宁心意相通,就能远走高飞,可燕宁要她来府衙住些时日,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李修臣,她怕自己会生出杀夫的念头。
她性子烈,张婶是晓得的,要是她逼急了,她喊来旁人可就不妙,面色讪讪看向燕宁:“燕公子啊!这,四季的布料也开销不了这么多银……”
“无妨。”燕宁打断张婶,继续道:“是燕某思虑欠妥,拿这种俗物,辱没姑娘。”
“……”她不看他。
“燕公子是贵人,说话雅量,依老奴看,今日算得撞上大缘分,日后定要多多走动,也好叫我们小夫人,有个亲近倚仗。”
当年李修臣选张婶伺候她,亦是看中张婶巧舌如簧的本事,指望能帮忙潜移默化地改变阮舒窈,定然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反过头来遭张婶背刺。
燕宁晓得阮舒窈为何置气,但不打算改变他接下来的计划。
他与她的路还很长,不急在一时。
于是玩味笑道:“那燕某,先告退。”
“燕公子慢些,老奴为您引路。”
张婶怕财神爷收回银子,又怕小夫人开罪了他,满脸阿谀。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张婶满脑子只想撮合燕公子与小夫人做成好事,大不了整夜帮他们望风,保准不叫人看见,就算,真有一日被府尊大人捉住奸情,以燕公子的权势,顶多算场风流韵事,酿不成大错。
出了旖香筑,张婶便火急火燎去钱庄化银子,她自是不敢把一百两银子全数私吞,但因小夫人失踪一事,连带张婶的丈夫也遭毒打,这会子正缺钱看病,张婶扣除一两银子抓药,买肉,还给丈夫在城北乌衣巷贷了间房屋。
她丈夫是个酒鬼,最大的本事就是打老婆孩子,张婶不敢把一百两银子的事跟他交代,只聊了一双儿女的近况,说是想把孩子接到县城来,钱的事再想办法。
两人多年不行房事,她丈夫含糊几句就催她快回主家。
张婶年逾四十,自从伺候阮舒窈后,就时常遐想那种事,可丈夫从未满足过她,裤子刚脱下来,家伙事就痿了,这么多年,她都是能熬则熬,在给丈夫抓药时,也动过加料的心思,碍于面子,没敢让药房配。
乌衣巷住的都是穷人,清倌、暗娼、契哥契弟混乱得很,但这些人也只是为了生存,但凡有更好的选择,没人愿意当奴做婢。
张婶不想孩子接到县城后,一直住这种地方,她要存钱,让孩子脱奴籍,少受轻贱。
回府衙时,张婶着实吓了一跳,李修臣的心腹小厮,竟守在小筑门口,犀利目光正审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