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奶!
池星晃眼还以为山花横漫之间,是什么翩飞的花影,缀在粉白之中。
原来!是个挂着的人!
活的上吊!!
她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出门两回,回回遇到这些生死之事。
池星话落,天十七一个飞身蹬着树几个起落,抖落一阵花雨。
秦净盯准时机,腰间一摸,一个飞刀猛地扎出,割断麻绳。
绳断,天十七正好接住下坠的女子。
众人护着池星小跑过去一瞧。
早已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如花的少女,惨白着一张脸,泪水淌眼似的往下落。脖项处的红痕触目惊心,
池星这种容易共感的,瞧见那冒着血点的红痕猛地一抖身子,好像自己的脖子也被勒了似的,下意识咽了口水,感觉喉间似有滞涩之感。
多痛啊。
违抗基因的本能,清醒着窒息赴死。
死的勇气都有。
怎么就不能好好活着呢。
少女死鱼似的躺在天十七怀里,死灰一片泪眼蒙蒙地看着她,艰难出声:“何必……救我。”
说完两眼一翻。
天十七连忙探其项颈,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还好此处就在灵云寺的后山,寺中就有会医的僧人。
……
“如何?”
见僧人从里屋出来,池星放下茶盏。
“回殿下,易施主已无性命之虞,只是忧思郁结,气血两亏,心神受惊。宽心将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只是易施主之病,不在身呐。”
花白胡髯的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人都不解其意。
说话间,秦净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
还没见礼,急冲冲地就往里间冲。
见着里间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女,心疼地想要上手触摸那骇人的红痕,可又不敢。
伏在床沿叠声哭喊:“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傻呀!我苦命的小姐!”
病人最需静养,池星扬了扬下巴,天十七把姑娘拎出来。
那姑娘来的路上倒也知道是他们救了小姐。
抹了两把脸,规规矩矩地磕头:“多谢姑娘救了我家小姐一命。”
池星示意把人扶起来,问:“你家小姐何事,想不开,怎么会去寻死。”
“奴婢……奴婢……”这丫鬟有些含糊其辞。
“有难言之隐?”
丫鬟抠着裙角低着头,懦懦地颔首。
“本萍水相逢,也不该探听你们的隐事,但你家小姐既然能饶过你寻死,有一次就会有二次,还是早日为她解开心结为好。”池星也不强求,谁还没点秘密。
不好说就不说,到底是条命,她还没冷血到看着人在跟前死去无动于衷的程度。
但也不能次次都遇见她们,救得了一次,也不一定救得了第二次。端看个人的命数了。
却不知触动了这丫鬟什么神经,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滚,砸在地上豆大的泪花。
凄凄苦笑:“解不开的,解不开的……”
池月最见不得这些,掏出手绢忙递给丫鬟:“总有办法的,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说完又转头央求地看着池星,
池星眉心蹙了蹙,她不想管,但若是放声大哭还好,哭得这么凄凄惨惨,看着都让人揪心。
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你们……有难事?不如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
“没有人帮得了。”那丫鬟惨淡地苦笑摇头。
似乎憋得久了,刚看着自己小姐从鬼门关滚了一遭,如今又被人安慰着,情绪似泄了闸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没人帮得了小姐,没有人!我的小姐怎么命就这么苦啊!”
崩溃地跌坐在地,绝望地哭喊:“小姐若是去了,我也不独活,死了倒还干净。”
池月看得都心急:“到底何事?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就没人能帮呢?”
“谁都不帮了!那人的权势除了陛下!谁能帮!谁能!”
眼见刹不住喊,春知转头请示:“姑娘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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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池星点头应允,这才上前一步道:“你眼前的是神农灵女,有何冤屈尽可说来。”
“神农灵女?”那丫鬟哭声一断,似乎并未听说过。
春知疑惑:“你不知神农灵女?”
“不知。我跟小姐,已经在灵云寺这后院中住了快一月,从不知外间的消息。”
春知暗付怪道不知,只道:“你眼前的这位殿下乃是仙界司农神女座下弟子,下凡历劫。二月初二,陛下亲封神农灵女,与陛下同尊。若是殿下都不能为你伸冤,那你才是真的无处可投。还不速速告知殿下。”
一面说一面对那丫鬟使眼色。
丫鬟连哭都忘了,怔在原地,又骤然反应过来,又哭又笑。
猛地往地上一扑,直直叩头,叩得额头红肿,怎么也拉不住。
磕到自己罢了,仰起头狰狞大笑。
“苍天开眼了,苍天开眼了!”
说完胡乱的擦了把脸,透过纱幔往里屋望了一眼,下定决心狠狠回头。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叩首大礼。
“奴婢是太常寺典籍易□□上的奴婢晚青,我家小姐是易大人的小女儿,自由聪慧过人,心地善良。上元节出游被那宣德郡王府的三公子看上,硬要小姐给他当通房。我家小姐虽比不得郡王之子尊贵,却也实打实的是朝廷官员的女儿,怎可与他人做通房,老爷乃是太常寺的官员,最重礼节,怎么肯应。那三公子硬是趁我家小姐与夫人出游,把我和小姐强掳了去。
把我绑在门外,硬生生地听着他、听着他……”
实在不忍说出口,言下之意,众人如何不明。
“被他侵犯了。”
池星不带情绪,一字一顿。
晚青含着泪,顿顿点头。
春知他们面露不忍。
池月抚着心脏偏过头去,似乎也垂下几滴泪。
借着袖口拭泪,又才回头想要扶起晚青。
“怪不得你家小姐会寻死,若是如此倒也可以理解。”
池星:?
晚青听到池月的话,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