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一起登出游戏的,登出的点选在了白柳的家。
刚从白柳的屋子里一登出,牧四诚刚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话:“白柳,听我一句劝,别参赛,而且你参赛人数根本凑不够吧,只有我们三个人怎么参赛啊……”
他话还没说完,牧四诚就打住了,他用一种很诡异的日光看着睡在白柳床上的那个,满脸泪痕样貌精致的小男生。
木柯不知道在游戏里经历了什么,哭得满脸是眼泪,手腕和脚腕上还有一些红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样,他抱着白柳的衬衫把整个头都埋了进去,像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地在床边蜷缩成一小团,像一只猫一样缩在床边,睡得正沉。
白柳倒是见怪不怪,他没有给床上的木柯过多眼神,目不斜视地从睡了木柯的床旁边走过,还随口回了牧四诚一句:“是四个,床上这个也会参赛。”
“……”牧四诚满脸问号,“草,白柳你认真的吗,这人谁啊?”
不怪牧四诚眼瘸认不出木柯,他是真没想到木柯,这个之前和白柳一批的新人会以这样一种形态出现在白柳的床上……
白柳转头看牧四诚一眼:“木柯,上次我从游戏里带出来的新人玩家,我会带他一起刷本。”
“变态,恐怖如斯。”狸白靠在一边的墙上直摇头,“自己本身就只是个刷了两个副本的新人的情况下还要带着一个只刷了一个副本的新人和另一个刷了两个副本的新人刷本参加联赛。”
木柯,白柳和狸白都是纯新人,而且游戏次数都是2次,白柳和木柯欠的游戏次数都是一样的,他带着木柯刷本刚好可以同时刷够。
而狸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补上一场也够了。
牧四诚现在像是见了鬼一样缩在了角落里,离床上的木柯远远的,指了指床上的木柯,牧四诚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和语气问换好衣服出来的白柳:“……你把上次你救那个新人玩家拐上床了!”
“拐这次用得很好,表扬。”狸白复合性地鼓掌,啪啪的掌声屋里响起,白柳却便头对着狸白竖了个食指放在嘴唇前,做出一个“嘘”的嘴形,狸白看到当场乐起来,“还挺照顾。”
“他自己要来的,也有我家这里的登出号码,我也没办法。”白柳丝毫没有察觉牧四诚和狸白已经想歪了,“我之前本来准备放养他,但是现在时间紧急,我想参赛,手上的又牌不多,他也还算听话,我觉得我可以带着他刷副本培养他。”
白柳在知道了参加那个联赛可以得到一亿积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定要参赛,牧四诚怎么劝都不听,只好问白柳,这竞赛要五个参加了52次游戏以上的人才能组队,白柳去哪儿找这些人和他组队
就算是强行加上还差二十多次游戏次数的牧四诚自己,以及新来的潜力新人狸白,白柳这边也还差两个人。
但刚刚白柳那样子,明显是准备拿和自己一样就过了两次游戏的木柯去参赛!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两个月不眠不休地刷五十次游戏达到报名线,就算白柳和狸白这两个疯逼的精神值能承受住,木柯一个普通玩家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于是牧四诚和白柳就开始牧四诚单方面和白柳炒起来了,而白柳冷静一一反驳牧四诚的意见,两人(只有牧四诚)吵得不可开交。
狸白见状也只是像看一个闹心孩子一样看着牧四诚,因为她知道当白柳提出“我们所在的世界已不再是真实”后牧四诚就会勉强答应。
而狸白恍惚地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吵,时不时帮白柳怼几句牧四诚,思绪却不在这里。
她的目光飘向远方,窗外已是黄昏,太阳被地平线分割只露出一个头,燥热的风透过玻璃吹拂进来,吹起了狸白耳间的发丝。
狸买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开始思考一件意义深邃的问题:她为什么一直这么执着于绘画呢。
狸白呆滞地忽然往下看,发现那支画笔仍然挂在腰间,狸白鬼不觉地把它拆下,随心所欲地从白柳的柜桶里抽出一张废纸,漫无目的地在纸上涂涂画画。
但它其实思绪并不在画画上,而是一直在思考为什么。
她好像也有点不太记得了,狸白甚至对自己想要提升画技的欲望大到可以进入游戏而感到吃惊,因为仅凭原因,狸白并不能找出真正让自己拿起画笔的原因。
这也是多年来她一直卡壳无法提高画技的原因。
每一个画师的作品下都隐藏着自己的真情实感,他们肯定是为了什么而画才会将自己内心所见,所想描绘在纸张上。
那她又是因为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热爱吧。热爱这种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了,有人甚至可能到走火入魔的情况下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坚持了这么久。
她应该已经坚持了……接近十年?
狸白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笔准备成为一个画家的了。
狸白手中的画笔在指尖流利地旋转着,狸白茫然地望向窗外,潜意识里,她已经完成了一张草稿。
床上的木柯突然醒来,他突然大叫一声,浑身大汗手脚抽搐着从出床上醒了过来,他坐起之后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下意识抱紧怀里白柳的白色衬衣,双目空茫地喘息着,还在往下掉茫然的眼泪,好像还没从噩梦的余韵里清醒过来。
白柳轻声喊他名字:“木柯,你活着,冷静点。”
木柯失焦的双眼才慢慢恢复焦距,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白柳,泛红的眼眶里的泪水一点一点蓄积,手上攥紧的白讨衣也被他放开,白柳察觉到这人想往他身上扑,稍微后退了一点,安抚性地拍了拍木柯的肩膀:“没事了,你回到了现实。”
狸白也放下画笔靠着椅背,便头看着身后床上的木柯,心不在焉地淡淡安慰道:“对啊,你还活着呢,別这么害怕。我刚刚在游戏里经历了鬼门关我都没哭呢。”
“白柳,呜呜呜,白柳!!“木柯好像一根被过度的恐惧扯断的水管嚎啕大哭着,只有看到白柳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他的手死死的地攥佳白柳的西装衣摆一角,他失魂落魄地抬头看着白柳,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
木柯的嗓音因为叫喊嘶哑过度:“我以为我会死在那所学校里!他们要勒死我!”
白柳垂眸轻声说:“但是你没有,所以你做得很好,你也活下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木柯。”
木柯哭个不停,他哭得胸膛剧烈起伏着,哭到一半还打了个哭嗝,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白柳,很轻很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按照你说的自己通关了,那我合格了对吧?你会让我在游戏里尽量活下来对吧?”
“我会尽力培养你,让你自己成长强大起来,可以独当一面存活下去。”白柳很爽快地回答,但他话锋一转,语调又变得残酷了许多,“但如果你只想着依靠我的手段,变得愈来愈没有价值,我也保证我会很迅速地放奔在你身上的所有投入,你明白了吗,木柯我不喜欢浪费精力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木柯疯狂地流泪点头,他哽咽着,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珠,像个好不容易得到认可的小孩:“我会的,我保证我会的白柳!”
“我想人下一场游戏开始,安排你和狸白跟着我。”白柳站起来递给了还在流眼泪的木柯一张卫生纸,斜眼又看向一旁正在玩画笔的狸白,“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们就要在六十天内刷五十个副本,我想带你参加联赛,但同时我需要你迅速地成长起来。”
木柯拿着白柳递给他的卫生纸,愕然地抬头。
“我可以说不愿意吗。”狸白忍不住举手提问。
“你不能。”白柳扭头朝狸白微微一下,狸白心如死灰的重新开始转笔。
什么叫我不能?我不能个屁!木柯为什么就能不能!这年头都好区别对待了吗!
白柳无波无澜地垂眸看他:“你能做到吗?如果你不能,我会为你安排其他培养你的路线,你不一定非要跟着我。”
白柳的话还没有说完,木柯咬了咬下唇,他攥紧了白柳递给他的卫生纸,低着头嗓音和瘦弱的肩膀都有些颤抖:“你需要我这样做是吗那我,我就能做到。”
“你真的想好了吗木柯”白柳语调平淡,“木柯,我习惯在和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对方直视我,你把头拾起来。”
木柯缓缓地,有些发颤地抬起了头,白柳看清了木柯低头想要隐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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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个得了心脏病的小少爷红着眼眶,跪坐在白柳的床上,双手攥成拳头撑在膝盖上,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乖巧可怜地仰头看着白柳,木柯明显对于白柳所说的六十天单刷五十个副本害怕的不行,无法控制的恐惧让他的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还在强忍着抽泣。
白柳却依旧只是平静地询问:“木柯,你有别的选择,这游戏里有不少靠颜值上位获得观众充电积分的玩家,你也可以走这条路,跟着我会很辛苦,所以木柯,想好了在回答我。”
“白柳,”狸白看不下去二次尝试举手发言,她忍不住表示,“我颜值也不低,我也可以走颜值主播路线的。”
“都说了,你不行。”白柳冷眼表示。
“为什么?”狸白还想再挣扎一会,她还想磨练一下画技,不想投入那么多的时间在联赛上。
白柳:“一,你的潜力巨大,白白浪费在走颜值路的话太浪费了,我不允许我的资产投资发挥出比本来可以发挥出来的实力还要低的作用;二,你现在还没成年,颜值主播的观众很多人都会叫你老婆老婆,如此少儿不宜你个未成年还是算了。”
狸白的目光瞥向木柯,此时的木柯本来犹豫的目光更加坚定了。
白柳顺着狸白的视线瞥向木柯,这才发现刚刚狸白和他的一系列对话都是为了让白柳对她说话更直让木柯听到。
“所以你的选择呢?”白柳对木柯伸出了手,他安静地看着木柯,等木柯的回答。
“那,我要跟着你打联赛。”木柯把手很轻地放进了白柳的手里,他用还带着鼻音的哭腔,小小声地回答,还带一点抱怨和委屈,“我不想一个人过游戏了。”
白柳轻握了一下木柯的手又放开,这代表他们达成了合作,他放柔了语气:“好,我知道了。”
目光瞥向狸白,狸白一脸微笑地注视着白柳,白柳背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是智商98的传说。
狸白本人智商不低,在校常年霸占年纪前三十,要不是英语太拉了狸白完全可以稳定前十。再加上提前知道剧情的buff,这才让狸白有了98的智商。
但很快白柳就收起了自己这幅虚假的,用来哄骗别人合作的营业温柔面容,他迅速地和木柯进入了淡正事的模式。
“那木柯什么时候可以淮备好,毕竟下一次我们进去了很有可能很久都不会出来了。”白柳询问木柯,“你看起来需要一场很好的休息,以及你大概要消失两个月左右,你应该也要和你周围的人说一声。”
“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白柳看向木柯,“我最多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你可以吗?”
木柯的嘴唇有点抖,他有点不太适应立马就要进入这种高强度的模式,但在白柳平静的目光直视下,木柯还是很快地应了下来:“……好。”
“现在回家吧木柯。”白柳拿起了手机打电话给了上司,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眼神看向木柯,“我现在通知上司来接你,你有我佳址和电话,明天你做好准备了给我打电话,你可以直接过来,或者你需要我到时候来接你哪种汇合方式。”
“我,我来找你可以吗?”木柯小心地看着白柳问。
“可以。”白柳无所谓。
在白柳与上司的谈话间,无聊的牧四诚偷偷摸摸地来到狸白旁边探头一看狸白的画作,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狸白差异地回头盯着牧四诚,牧四诚指着桌子上的那幅画哭笑不得:“这是你画的?认真的吗?我小学画的都比你好。”
纸上画的是两个小人歪歪扭扭地牵着手,身后是一个大房子,房子右上角有一个太阳(其实是一个圆四周往外画几条线),小人的笑容十分僵硬。
狸白看到这幅画也愣住了,这是她下意识画出来的。
……确实丑到爆炸。
“咳……这是草稿。”狸白故作镇定。
牧四诚哄堂大笑:“这妈的是草稿?!那成图肯定也不会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愤怒的狸白拿起画笔去敲牧四诚的头,牧四诚顺口嘲笑狸白的力度太小,完全没有杀伤力。
狸白:“……”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