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画家
    一时间,狸白和白柳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一旁敲着二郎腿一脸不正经模样的牧四诚身上,牧四诚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微咳两声淡定坐端正。

    “既然狸白的个人技能是画画有关的,那是否意味着,在游戏内也可以画画呢?”牧四诚挑起一根眉毛。

    狸白淡淡地反驳:“画画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游戏内的我并无太多时间去绘画,大多时候会出现我上一秒在画画下一秒就要躲避怪物的场景,这样是不能真正练习……”

    “停停停。”牧四诚左手食指顶着右手的掌心做了个一个“stop”的动作,他无奈地摇头,“你也知道,画家需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画风吧。”

    狸白愣住了,随后点头,牧四诚接着说:“你现在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绘画方式吧?总不能是你刚刚画的那一种,幼儿园乱涂乱画方式吧……”

    狸白:“……”

    白柳无奈地拍额头,转头对着牧四诚用口型说:我们现在是要邀请她进入联赛,而不是气死她。

    牧四诚顿时收了声,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总不能是那种… 额买抽象派作风吧。你或许可以试试画游戏里面的东西,额……就是,我该怎么说呢。”

    “你的技能因该会在危险时刻起到关键作用。”白柳开口十分自然地接住了牧四诚的话题,他游刃有余地陈述自己从牧四诚那得到的新的灵感,“人会急中生智,你现在没有的灵感,画风,说不定你多打打游戏就可以找到呢?”

    “对,对!而且你没有灵感你就算有再多的时间也画不出来什么好的作品啊,你也要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好地用心去感受一下嘛。”白柳替牧四诚说出了自己脑海中想到的点子,牧四诚很快反应过来接话,“画师也不可以总之在画画,总得给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吧?”

    狸白皱眉,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但心里已经开始动摇,毕竟她也很想参加联赛,她也很想和其他公会的成员交手。

    见狸白依旧犹豫,牧四诚最后亮出自己的底牌:“……大不了再联赛训练的空闲时间,我们顶级集体抽出时间来陪你训练画画好了!”

    狸白勾起一抹嘴角,靠在墙上歪头道:“真的?白柳,你怎么看。”

    白柳刚要开口,牧四诚就急忙替他开口回答:“白柳没问题!”

    已经被牧四诚做出回答的白柳:“……看时间吧,毕竟每个队员的时间都不统一,我会尽量安排时间来给你的。”

    “行~”狸白愉快地点头,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要参加联赛,而她本人也并没有对一定要绘画有很大的欲望,就是……就是……

    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画画,不论是曾经答应过的一个人,还是对自己的要求,又或者是对……对……什么东西的承诺?

    又或者这些都没有,一切的起源都只是因为她单单对绘画感兴趣而已。

    劝说完狸白,劝说牧四诚就十分容易了,狸白和白柳两人拉着凳子一个坐在牧四诚的左边一个坐在右边,开始互相配合。

    白柳坐得很自在随便,但不由自主地给牧四诚带来了一股压迫感,让牧四诚从没有骨头一样懒在白柳的靠背椅,到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狸白坐得也很随便,甚至有些抽象,她的双腿弯曲,脚和屁股都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弯曲的双腿,身体往前倾斜靠着腿,这让牧四诚忍不住多望两眼。

    狸白淡淡地直视牧四诚,她率先开启一个话题:“我猜你想和我说,你绝对不会和我们一起参加这个电竞。”

    “你能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吗?”白柳后仰靠在了书桌上,手屈指在书桌上敲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愿意参加这个电竞联赛。”

    “死亡率高,风险大,人数不齐,副本次数不够。”白柳接连说了几个问题,他抬眸看向牧四诚,“这些可以全部都交给我,你只要负责参加就可以了,你还有什么其他担心的问题吗?”

    牧四诚简直要被白柳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给气笑了,还有狸白那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些就是我担心的主要问题。”牧四诚难得语气正经,“白柳,联赛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玩家死亡率很高,你没必要为了这个游戏放奔自己的真正现实生活,虽然这游戏的确可以带来很多东西,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慢慢挣积分,这样更稳妥,除了游戏,你总要为真实的生活做一些退路……”

    “真正现实生活”白柳意味不明地轻声重复了这一句,他不慌不忙地等着牧四诚苦口婆心劝说他的话说完。

    “坐”在一旁的狸白忍不住地问:“但如果你发现,其实你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你所珍视的生活也并不是真实的,你会怎么办?”

    一直在那里bla bla 的牧四诚突然愣住了,他不明所以地反问狸白:“这是什么意思?”

    “狸白和我想到同一个点上了。”白柳沉默地在此拿出纸,狸白也熟练地递画笔给白柳,白柳接过画笔开始在纸张书写,“‘爆裂末班车’和木柯刚刚玩的游戏,在现实里面都有原型,你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牧四诚沉默两秒:“我觉得不可能那么凑巧,连续两个游戏在现实里都有原型。”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我个人现在觉得有三种可能的说法,可以解释这个。”白柳习惯有思路的时候记录下来,特别是在白柳现在确认他们的记忆是可以被随意篡改欺骗人的情况下。因为写了具体信息文字会被“禁言”消失,所以白柳就只提炼了一些简单的关键词写下来,他写下来之后用五指撑着纸面一转,给书桌对面牧四诚看。

    狸白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再加上原文里白柳和牧四诚已经讨论过“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后,狸白迅速帮白柳解释给牧四诚:“这个游戏中的很多游戏都有现实中的原型事件,只是有些人知道原型有些人不知道原型。比如看你们的反应你们俩就知道‘镜诚爆炸案’的存在,而我就不知道。”

    白柳对狸白如此熟悉的反应感到诧异,但很快又将重心落在解释这方面上。

    白柳在纸面上写了一个“场景选取”:“第一种可能性,游戏随机选取现实中的场景事件作为原型设计恐怖游戏,但从镜城爆炸案和那个闹鬼的日本高中来看,游戏的选取是显然有一定倾向性的,它会选取原本就带有恐怖性质的惨案来设计游戏,所以这种可能性不高,pass。”

    白柳又在纸面上写下“灵感来源”四个字,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性,游戏会选取玩家经历过的惨案和灵异的地点作为原型来设计游戏,我和你都知道游戏可以删改人的记忆,那有没有可能游戏也可以读取玩家的记忆,并从玩家的记忆里摄取灵感,以玩家的记忆作为参考来构架游戏。

    “这让玩家在一定程度上很容易带入恐怖游戏,并且场景更真实,比如第二个副本最后那几分钟的列车场景设置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种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真实度其实很难的做到的。”

    牧四诚思索着抱臂,食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敲了敲:“我觉得这种你说的这第二种可能性推论上已经比较合理了,我倾向于这一种,那你说的第三种可能性呢?”

    “不,白柳说的第二种可能有很大的漏洞。那就是时间线的逻辑不对。”狸白抬眸对上牧四诚的目光,一字一句条条有理地开口,“你们玩的那款《爆裂末班车》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吗?”

    “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好像存在好久了。”牧四诚酝酿几秒后回答狸白。

    狸白手一摊,白柳平静地提醒牧四诚:“但是镜城爆炸案是今年的事情,这说明《爆裂末班车》这款游戏早于《镜城爆炸案》,在爆炸案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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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以爆炸案为原型游戏就已经存在了,牧四诚,你懂这意味这什么吗?”

    牧四诚的脸色开始变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看向了白柳,白柳不冷不热地继续说了下去: “这说明我们弄错了参考原型,并不是《爆裂末班车》参考《镜城爆炸案》。”白柳很平稳地继续说了下去,“而是《镜城爆炸案》参考了《爆裂末班车》这个游戏。”

    说完这句话,白柳在纸面上写下“测试阶段”这四个字。

    牧四诚看着白柳毫无波动的眼神,他好像兜头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他僵直地看向白柳在纸张上写下的四个宇,寒气从背后一波一波地冒了出来,牧四诚的手都有点抖了,像是被冲击到极致般,他明白白柳的意思了,但这也让他看着桌面的纸张上那些白柳写下的字,无法置信地反驳着:“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啦?”狸白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如果游戏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们这群‘玩家’测试一个又一个恐怖游戏,而每当有玩家通关,这个恐怖游戏测试通过后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发生在现实呢?”

    “换言之。”白柳看着牧四诚的眼神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我们这个世界也并不安全,会被随时投放那些系统里恐怖游戏的正式版。”

    “那牧四诚你所追求的真实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狸奶嘻嘻一笑,眼底里尽是不可描述的喜悦,她早已知晓这个观点,“回答最初的那个问题:如果你发现其实你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个真实的世界,你所珍视的生活也并不是真实的……你又会怎么办呢?”

    牧四诚看着狸白的眼神逐渐从不可置信变到惊恐,他的脊背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一股悄无声息的恐惧感侵蚀着自己的内心。

    白柳态度依旧是平淡的,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最后白柳看向满脸麻木的牧四诚真诚地补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们两个的个人的看法,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

    在狸白得出阶段后笑嘻嘻的瞬间,在白柳悠悠放下笔的那一刻,牧四诚感觉自己耳鸣了几秒,他仿佛一利之间连呼吸是虚假的了。

    现实就是游戏。

    他拼尽一切想要保留的一个脱离他卑劣欲望存在的应许之地,原来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牧四诚颓然后仰靠在椅子上,他一只手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垂落了下来,他保持这个姿势不言不语了很久。

    白柳耸肩:“不过看起来你不太愿意接受,所以感情上我觉得我似乎应该给你一个可以逃避的和接受的缓冲空间,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毕竟的确也有可能是第一种和第二种情况。”

    “你这不就是换种说法的‘就是第三种情况’吗?”狸白慢悠悠地点出白柳话语中的漏洞。

    牧四诚瘫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才有点茫然地看向白柳,问:“白柳,如果我们所在的现实也不过是一场游戏,那真正的现实在什么地方?存在真正的现实吗?什么东西对我们来说才是有真实意义的?你为什么不因为这种游戏般的现实感到恐惧?”

    白柳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牧四诚又将矛头对准狸白,生无可恋地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又不害怕?”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个十四岁小孩而已,为什么会拥有一个属于成年人才有得沉稳。

    “我不知道。”狸白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从我知道这个世界都并不是真实的那一刻,我并没有真的开始害怕。”

    可能是因为这并不是她所在的世界,又可能是狸白早已形成了一个“惊封世界观”只是一本书的观念,所以当她逐渐适应在惊封这本书里的世界后,连面对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都毫无波澜的。

    牧四诚放弃抵抗,长久后才回复一句:“我知道了,我会和你们一起加入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