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述逃出白塔不六小时,就被挟持了,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在哈桑问出那句话的那一刻,温述就十分识时务地举起了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谁问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强我对你造不成威胁,你杀了我反而问题就大了。”
黄金狮的利齿抵上了温述的脖颈,薄薄皮肉下血肉的芬芳让它蠢蠢欲动,鼻翼翕动呼着浑浊的热气。
听到温述这句话,哈桑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温述回答:“你可以发挥想象力,尽情猜猜。你看我们都有秘密,完全可以互帮互助。”
哈桑上前一步,阴影将温述笼罩,他粗声道:“弱者没有谈条件的权利。”
前后夹击下,温述被迫从机车上下来,摘掉了头盔。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我们东部联合塔向来爱好和平,你们这些野蛮人怎么总想着打打杀杀的。”
哈桑骂了一句温述听不懂的脏话,又用温述能听得懂的语言粗声粗气说:“去他妈的爱好和平。”
6米长的黄金狮利爪收紧,压低脊背,双目炯炯地盯着温述,危险低沉的低吼从喉咙中滚出。在夜色之中,整只狮子恍如一尊黄金雕塑,鬃毛和尾鬃仿佛燃烧着火焰,呈现出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
温述被这压迫感冲击,心脏怦怦似乎要跳出体外。但在性命攸关之际,潜能被激发,他的大脑反而冷静下来。
如果哈桑真的要杀自己,那在服务区那里不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吗?
温述的目光转移到这头狮子身上,隐隐有了决断。哈桑越狱,为什么非得带着一个向导跑?对于一个穷凶极恶的囚犯来说,杀一个人远比留活口容易。
温述的指尖释放出点点金色光晕,他故意泄露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气味示好,向着黄金狮的方向勾了勾手。
“你干什么?!”
黄金狮先一步做出回应,它谨慎而警惕地朝温述靠近,用鼻尖一点点嗅着温述的指尖,确定温述手上的精神力没有丝毫攻击意味,空气中的信息素也十分温和,它才缓缓地收拢利爪,扬起头颅,高傲地在温述身前坐下。
如何抚摸一只大猫?
温述十分有经验。
由于大猫对你的气息还不熟悉,警惕性极高,所以你的手绝不能放在它的视觉盲区内,头顶和耳朵这类地方是万万不能摸的,一摸手就不用要了。
温述双手手掌向上,轻缓而坚定地托住了大猫的下巴,修长有力的五指完全陷入了蓬松而硬扎扎的鬃毛中,用上了些力气抓揉。大猫被摸得十分惬意,鼻腔里传出满意的呼噜声,进而将整颗头拱进温述怀里。
心知已经得到了黄金狮的信任,温述有些惊喜,他进而双手环抱住大猫的大脑袋,抓住了藏在鬃毛中的圆耳朵,在神经末梢最多、最敏感的耳朵尖上揉搓。
哈桑的喘息也粗重了以来,如投石入水,威士忌信息素的香气以他为源头,一层一层荡漾开来。浓烈、炽热、霸道,侵入了温述的鼻腔。温述下意识感觉不太妙,果不其然,他只感觉自己掌下的精神力在迅速流失,哈桑身上仿佛有个无底黑洞,疯狂地索取着那一丝丝黄金甘霖。
他现在对外可是个E级,哈桑是想把他榨干吗?E级调度精神力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哈桑榨取精神力的速度,没过多久温述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输送越来越难以为继,甚至连精神力通道都感到干涩麻痒。
诚然,温述的精神力底蕴还是充足的,但温述还是果断地斩断了精神力链接,令这场恐怖的索取戛然而止。
狂吸信息素的黄金狮停下了摇头晃脑的动作,哈桑也不满地抬起头,“怎么停了?”
温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势往后一躺,摔在地上,佯装气若游丝道:“我不行了……真的一点……一点精神力都没有了……”
温述还是硬生生地从哈桑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窘迫的情绪。黄金狮凑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头拱着温述的脸,试图让温述振作起来。
“我才E级,实在……实在实力不行……要不你另请高明?”
那只,哈桑果断拒绝,“不,就要你。你说还要梳理几次?”
温述心里吐槽,要是真把你治好了,我对你而言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你不得反手把我宰了?
他尽量地把这个数字往高报,“可能……二十……三十次不止?我的精神力池恢复还要三天……”
起码现在命保住了。
哈桑上前两步,像抱小孩似的轻而易举把温述单手抱了起来,不是那种很优雅很浪漫的公主抱,他就是以一个最省力最方便的姿势将温述托了起来。温述整个人“小鸟依人”地依在哈桑的胸膛上,整个人都惊了。
温述愈发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受自己控制,简直在错误的道路上狂飙突进,他不但要应对眼前混乱的情况,又要配合自己精神力池干涸的演出,干脆两眼一翻,装晕。
哈桑看着眼前小脸煞白、虚弱不堪的向导,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几圈,他招来了黄金狮,将向导放在了狮子的脊背上。
庞大的狮子脊背平直,腰部微微凹陷,正好能将温述整个人稳稳当当地驮起。感受到身下炽热跳动的肌肉,温述吓了一大跳,差点发出声音。
从声音判断,哈桑捡起了地上的装备,哈桑背起了装备。
不错,还知道勤俭持家。
哈桑也上了狮背。
然后身下的坐骑动了起来,黄金狮一甩尾鬃,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前蹿去,将破旧的加油站甩在身后。
骑着精神体跑了几分钟,温述突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的极速光轮Z900!
……
温述本就一夜未眠,安抚暴走哨兵又消耗了精神力,再加上一路逃亡,先后遇上混混劫道和哈桑的威胁,体内和精神都处于透支状态。他之前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在阶段性解除了危机,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被哈桑扶正,靠在他厚实的胸肌上,鼻尖一直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威士忌微醺的酒香,而哨兵的偏高的体温更让他感觉自己像被温泉包裹。他开始还竭力支撑自己不要睡过去,但在黄金狮有节奏颠簸的脊背好似婴儿的摇篮,催眠效果绝佳,温述到底没支撑住,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哈桑怼摇醒了。
他感受到刺眼的眼光照射在自己的眼皮上,下意识用手遮挡。稀有的阳光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圣所,只有那里有可调节亮度的人造太阳。
本能比理智更先感受到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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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述强忍着双目的刺痛睁开眼睛,眼眶里瞬间分泌出一层泪水。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妞儿,该起床了。”
温述立即跳起来,推开身前的人,身前的壮汉纹丝不动,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连连后退,脊背撞到了玻璃门,门没有锁,温述直接摔进门内。
哗啦哗啦的风铃声响起,前台的老板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说道:“欢迎光临。”
温述看着哈桑逆光的高大身影,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了。干燥的热浪让他的眼耳口鼻都又干又疼,温述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盘古塔境内,并且已经朝着边境方向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他哑着嗓子问:“这是哪里?”
哈桑回答:“盘古塔,塔依拉市。”
温述立马掉出终端看地图,看一眼定位就瞳孔地震,连声惊呼。
塔依拉是一个边境城市,他们居然骑着精神体狂奔八小时,自己眼一闭一睁,就横跨了整个盘古塔!
怪不得温述可以看见阳光,原来是因为边境城市工业基础差,没有经济实力建造石泪金反应炉,反而给了人们得见天日的机会。
但看这个日头,太阳已经西斜,为周围的一切景物镀上了一层暖色调,显然时间不早了。
“我睡了几个小时?”
“八小时。”
还好,远比温述得知现在他身处何处带来的震撼小。起码在这八个小时里,他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得到了极大恢复。
“那你叫醒我干什么?”
温述回头一看,发现他们正在一个破落小旅馆前。
旅馆没有牌匾,用几张小木板拼了个前台,横竖摆了两张弹簧裸露的旧沙发,哪怕如此简陋,沙发对面竟还装了台信号不良的小电视。
现在一楼没有人,只有前台后的老板守着。
哈桑猫着腰转进旅馆,他一进去,空间就显得局促起来。旅馆老板有些胆怯地打量着这个哨兵,“住宿?”
温述站起来拍自己身上的灰,正苦恼自己的兜帽和脖子里全是沙子,突然被哈桑戳了戳脊梁骨。
“付钱。”
温述指着自己,瞪大眼睛。半晌他憋屈地走向前台,“开两间标间。”
哈桑纠正,“一间。”
温述不解,“向导和哨兵共处一室合理吗?”
哈桑粗声粗气道:“你跑了我怎么办?”
谁强谁有理,温述主打一个能屈能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和逃犯较劲,转头对老板说:“一间双人房。”
旅馆房间的条件十分恶劣,但当下谁也没心情计较这点。两个人刚提着行李进房间,哈桑就进卫生间洗澡了。
温述暗哂原来那流浪汉原来不是源于哈桑的独特审美。
趁着哈桑洗澡,他下楼向老板买了点饮用水,付款的时候还感慨了一句这里一瓶纯净水能赶上他三天饭钱。
纯净水不算冰凉,但灌进喉咙里时,仍让温述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滋润。
温述不紧不慢地上三楼回房间,刷开房门推了进去。
一开门他吓了一跳,又退回去确认了一遍房间号,肯定自己没走错房间后才又进去。
他和房间里坐在床边的男人大眼瞪小眼,问道:“帅哥,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