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阴阳交错
    我有些难以置信走出钟表行,抬头一看,此时分明月上当空,就算是一点也应该是凌晨一点,为何街上的人却不慌不忙,宛如白日一般热闹,不合常理的景象让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街道上行人如织,黄包车在街道上穿梭往来,商贩的叫卖声也在耳边此起彼伏,但奇怪的是,人虽多,我却都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又或者说,他们每个人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钟表行的老板也是如此。

    既然眼见不为实,那便用耳朵细听,我在钟表行旁站了很久,仔细辨别着身边各处的动静,却发现这些声音都仿佛是循环播放般,钟表每“滴答”六次,旁边的包子铺就会吆喝一声,每“滴答”31次,身旁都会出现一辆黄包车的声音,在一连循环确认了三次以后,我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站在包子铺老板面前,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还如方才一般每隔六秒就吆喝一声,仿佛全然不知有我这个人一般,我凑上蒸笼,鼻子仔细嗅着,可无论如何都闻不到任何的味道,我刚想要开口询问,却看见包子铺来了其他客人。

    我本以为包子老板还会跟方才一样一动不动,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却在我眼前发生了,只见那客人站在了我身后,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我买完再上前去,可我根本就不是来买包子的,且身旁还有大把能站的地方,何苦要排在我身后?

    他站在我身后,我总觉得后背发凉,秉着惹不起就躲的心,我抬起脚往旁边挪了一步,那客人果然就走到了我方才站的地方。

    他刚一站那,包子铺的老板就抬起了头,那动作缓慢而僵硬,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老板的脸上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极为不自然,如同被人强行拉扯上去一般,目光冷淡无魂,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如同一个恐怖的人偶,一种莫名的诡异感立即充满了我的周围。

    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地方,可就在扭身之际,却发现这客人的脖子上带了一块红玉,而那上面的图腾,我似乎好像在哪见过。

    那是由七枚倒卵形的叶子所组成的,有大有小,每片形状都不太一样,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很久以前,那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努力拼凑着。

    我一定是见过的,许是在哪本书上,再或者就是一味中药,我拼命地在脑中努力搜寻着,总觉得这就最关键的细节,终于,一个模糊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

    是齐家祠堂!

    那晚我夜探祠堂,曾在里面把边边角角都仔细看了一清二楚,而这个七叶图案,正是在祠堂内的柱子上所雕刻着的,我的心跳陡然加快,难道这是我齐家族腾?

    我看着老板将包子递给了客人,那包子冒着白烟,丝丝缕缕的热气在空气中袅袅升腾,包子明明是刚出蒸笼的,可那客人却双手捧着,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

    那客人转身离开,我便跟了上去,临走了没几步我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包子铺老板,他又恢复了方才站着低头不动的样子,低垂的头颅和静止的姿态仿佛一座被雕刻好的石像般,肉身在灯光的边缘处显得模糊不堪。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客人,只见他拐了几个弯,周围开始渐渐安静了起来。

    我看着这街道,总觉得眼熟,每一处细节都似曾相识,却又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心里迟迟不敢确认。

    最终眼看着那客人拐进了一家住宅,我抬头一看,那门上牌匾,写的居然是“齐园”,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灯笼的映照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果然没错。”我心里石头落了地。

    我方才觉得地方眼熟,就是觉得这街道布局有些像齐枢堂的附近,而此时此刻“齐园”两个大字映在我眼前,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是齐枢堂,只不过在此地,这叫齐园。

    木偶般老板,循环的声音,诡异的四周,更加确定了我不在现实世界的想法,一种强烈的直觉不断地提醒着我,这里绝非我所熟悉的世界。

    脑中突然回想起方才在包子铺,那蒸笼里明明有包子,我却闻不到任何味道,本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包子,却如同虚幻的存在,此刻想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想证明这不是梦,可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却让我更加迷茫,抬头一看,满月就在正北方向。

    “这不是梦……”我恍然大悟。

    脑中瞬间便想起阙先生晕倒后所发生的一切,当时在小巷中碰见那个诡异的老头时,我曾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正南圆月,可如今却变成了正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反的,月亮是相反的,小巷是相反的,就连人也是昼伏夜出,我瞬间就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个扭曲的世界。

    可仔细一想,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升起,既然所有东西都是相反的,那岂不是说明……我方才所见得所有人,都是死人!?

    那些在街上穿梭的行人、忙碌的黄包车夫、叫卖的商贩,他们的身影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此刻却变得如此恐怖,他们的面容模糊而诡异,热闹的街道瞬间变成了一座恐怖的鬼城,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远处,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由远及近向我驶来,那是黄包车的车轮在石板路上快速滚动的声音,我站在一旁耐心等着,直到黄包车夫跑来,将车停在了齐园门口,

    我看见一个穿着淡蓝对襟旗袍的女生微微侧身,优雅地从车上下来,让我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生长在江南水乡的女人。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她从车上下来后,黄包车夫便拉着车离开了,晃过的一瞬间,透过车篷旁的架子,我看见了那女人的脸。

    她面对着我,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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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一般。

    可我却惊的已经开始腿脚发软,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心中惊恐还没缓过神,就看见齐园门后冒出来一位老妈子,穿着粗布衣裳,但头发却梳的整齐,眼神中却满是关切与焦急,看样子是专门在此等她回来。

    “齐芫小姐,您怎么又偷偷出门了,老爷找不到你正在院里发脾气呢。”

    齐芫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

    李妈着急地说道:“小姐,您快跟我去见老爷吧,这次老爷怕是真的动怒了。”

    齐芫无奈地叹了口气,随着李妈往院里走去,她的脚步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不情愿。

    我跟在他们身后,刚进院子,就听到老爷愤怒的吼声:“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正说着,一盏茶杯就直接摔出了门,“你是不是又去那戏园子了?”破碎的茶杯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只见齐芫的身体微微一颤,愣在了原地。

    “爹,我……”齐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别解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戏子无情,不允许你跟他有来往,你倒好,现在还学会偷溜了?”老爷怒目圆睁。

    齐芫咬了咬嘴唇,顶嘴道:“爹,你这是偏见!凭什么妹妹都能远赴留洋,我连出个家门都这么憋屈?!我左不过就是去听听戏而已,何苦对我这么严防死守?”

    “听听戏?你当你老子这些年的饭是白吃了吗?”老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声响仿佛在整个院子里回荡,震得人心中一颤,“你与那戏子私定终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齐芫脸色煞白,难以置信道:“您派人跟踪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

    “若不派人跟着你,还不知你要闯出多大的祸来!”老爷冷哼一声,绕着齐芫转了一圈,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愤怒,“咱们齐家祖上世世辈辈都在皇宫里当差,那是何等的荣耀!那戏子是什么?那是下九流!传出去,我齐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你与他门不当户不对,可还有把我这老子放在眼里?!”

    我看着她顶着一张与我一样的脸,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心中似乎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不知为何我的胸口也开始泛起阵阵痛意,像是被刀刺中一般。

    夫人在老爷身旁劝道:“行了,反正我听说今个这场戏是最后一场了,打明天起,戏班子就回北平了,何苦值得你动这么大气?”

    老爷狠狠地瞪了夫人一眼,“你懂什么!这丫头心思全在那戏子身上,传出去咱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齐芫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待在一旁,沉重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犹如压了一个千斤重的石头般,越发的痛,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我曾经就经历过一般。

    可愣了两秒后,顿然间回想起在四海剧馆躲雨时,碰见的那个老爷爷。

    他说,苏州末场,名伶毒发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