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妹妹,这位是……?”季承叙的目光上下洒了一圈阙先生,蹙起眉,“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阙先生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与掉落的糕点,无视了过去,走到了季承叙面前,神色平静而淡然,但氛围中却多了几分火药味。
季承叙微微眯起眼睛,思绪飘向了记忆深处,想了许久后才突然间恍然大悟,惊讶道:“你是那个小哑巴?”
“啧!”齐芫咂舌,站起身从书案后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季承叙,语气有些责怪,“他不是哑巴,只是因为平日里要护好嗓子,所以不爱说话罢了,人家有名有姓,姓阙,单名一个今字,不许你再叫他小哑巴。”
季承叙“哦”了一声,语气拉的很长,撇撇嘴点了点头,没太在意般走到了一旁,开始研究起桌上杂乱的算盘。
“季家少爷,”阙先生终于开了口,剑眉星目的眼睛中透出几分审判,“女儿家的名声很是重要,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乱开玩笑。”
“玩笑?”季承叙摆弄算盘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对上阙先生的眼,“齐爷爷在世时,本就有意将芫妹妹嫁给我,怎么在你这就成了玩笑话了?”
阙先生神色一凛,有些自卑的握紧了手中的拳,指甲近乎是快掐进了肉里。
“想必是少爷在国外待久了,有些忘了我们国内的礼仪,”阙先生不卑不亢地说道,“齐爷爷生平最讲规矩,且不说那只是他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即便是真的,也得有双方父母点头,季家少爷如今刚一回国就奔来齐家,若是传出去,恐怕对芫大小姐的名声也有损。”
季承叙嗤笑一声,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一脸的不懈抬眸看着阙先生,有些讽刺道:“我们季家与齐家向来交好,此事若传出去,大家只会说我与芫妹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是如今我倒有点弄不清你的身份,不知先生是以什么理由留在了齐家,又留在了芫妹妹身边呢?”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逐渐增多。
季承叙站起身,白色的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充斥着留学归来的优越感,他看着阙先生,道:“我刚过来时,听说齐家大门已经封锁了三日,起初我还心有疑惑,不过就在看见你的时候,我心里便有答案了。”
齐芫打断道:“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难道不是因为他吗?”季承叙手指着阙先生,质问着齐芫,“他毒发身亡的事,打我一进苏州城便听说了,外面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芫妹妹,你告诉我,死了的人是又怎么活生生站在这里的?”
齐芫不语,季承叙望着齐芫的这副表情,更加认定了心中猜想。
继续道:“我与你青梅竹马,这起死回生的法子,你连我都不肯告诉,又怎么会让齐家以外的人知道?试问天下人谁不想长生不老?若传出去,整个齐家怕是都会被不轨之人所盯上,所以你们家如今才会开始守拙,日日紧闭大门就是为了怕外面的人发现此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账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季承叙紧紧地盯着齐芫,等待着她的回答。
齐家大门外,一顿嘈杂声。
胡管家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是袁家的人,他们在门口闹事,说要个说法。”胡管家气喘吁吁地说道。
齐芫神色一紧,追问道:“袁家?齐家与他无冤无仇,怎么就来讨说法?”
胡管家抹了把汗,“袁老爷昨夜新纳了一房姨太太,结果今早醒来发现人都硬了,说是昨夜喝了咱们的醒酒汤药才出事的。”
“这怎么可能?”齐芫眉头紧皱,“咱们齐家的药汤膳食向来都是由我亲自把关的,不可能会出事的!”
阙先生道:“芫儿,事发突然,此事必有蹊跷,不能仅凭袁家的一面之词就认了责,当务之急,还是得去亲眼看看才是。”
齐芫点了点头,立马便动身朝着大门走去,阙先生紧跟身后,却被季承叙拦在了原地。
“你拦着我做什么?”阙先生问道。
季承叙冷笑一声,挡在阙先生面前,云淡风轻道:“人家家里刚死了人,若是叫袁家知道你在齐家死而复生,他们会轻易放过芫妹妹吗?”
阙先生愣神,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堪的情绪。
“你注定是见不得光的,”季承叙得意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放的极低,“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夺人所爱的伪君子,我能看出你心里有芫妹妹,若你真的在意她,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等芫妹妹嫁给我后,允许你在季家做个忠仆,这样……也算是圆了你一桩心愿?”
阙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紧地盯着季承叙,眼中燃烧着怒火,“你休想!”声音冰冷而坚定。
季承叙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说完,不等回答,便转身跟上了齐芫的步伐。
只留下阙先生一人在账房阴影的背光处,像只被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至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外面广阔的天。
齐园大门口,此刻被堆满了花圈,漫天飘洒的纸钱随着烟雨融入了泥土之中。
胡管家将大门打开,齐芫从里面走了出来。
“袁舟!你在我齐家门口胡闹什么?”
袁舟头戴孝帽,身穿麻衣,手中扛着纸幡,正在对着人群讲述着苦衷,见齐芫出面后,直接躺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看着蛮不讲理的样子。
“齐家害死我父亲!老天爷做主啊……”
齐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皱起眉头语气愤然道:“袁舟!我都打听过了!昨夜我们齐家不过是卖了你一贴醒酒汤药,怎么就害死你父亲了,你这是血口喷人!”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地面,袁舟在地上打着滚,身上的麻衣逐渐污糟了起来,他满脸悲痛,声音嘶哑地喊道:“就是你们齐家的药有问题!我父亲的饮食住行向来小心,也就对你们齐家的药膳放心三分,所以昨夜未曾验毒便直接饮下,这才一命呜呼!”
腊月的雨水夹杂着寒意,齐芫站在门口,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冻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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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直打哆嗦,季承叙在一旁注意到了齐芫的颤意,当着众人的面,脱下了自己的衣裳披在了齐芫肩上。
这一幕又被袁舟看在眼里,哭的更变本加厉了些:“你们瞧瞧!我父亲命都没了,这齐家新上任的芫大小姐还有功夫谈情说爱,还有没有天理啊!”
“你……”齐芫刚想要下台阶与袁舟理论,便被季承叙拦住了脚。
“如今你是齐家当家,该有的架子也得端起来,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来。”季承叙说道。
只见季承叙缓步走到了袁舟身旁,表情冰冷气质如泰山压顶一般,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躺着的袁舟,一字不说,便瞬间就让他闭了嘴。
袁舟从地上站了起来,垫着脚挺着胸,才勉强与季承叙平齐,愤然道:“季承叙,这有你什么事啊,少来掺和!”他指着季承叙的鼻子骂道。
季承叙将手从兜中拿出,握住了袁舟的手指,反方向用力狠狠一掰,便叫袁舟疼的次牙咧嘴。
“你大爷的……放手!小爷手快断了!”
季承叙猛然一甩,丢掉了袁舟的手,两手插兜,逼近道:“我与芫妹妹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惹她不快,便是与我季家为敌,我们季家与齐家也不能只听你一人在此胡搅蛮缠。”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袁舟捂着自己的手指,呲牙咧嘴道:“你们两家仗着有些权势,就要我袁家认这哑巴亏?!现在是老子的亲爹没了,难道还要我对齐家低声下气的来商讨吗!?”
齐芫脸色更加阴沉,她怒视着袁舟,“袁舟,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齐家从未仗势欺人,若真是我们的错,我们自然会负责!”
季承叙附和道:“尸体在哪,带我们去细查。”
袁舟却丝毫不听劝,他红着眼睛,大声说道:“查?怎么查?我爹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是想拖延时间,然后不了了之,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齐芫见这幅不饶人的嘴脸,也顾不上什么邻里邻居的情面,大喊一声:“来人,把袁家少爷捆了,与我一同去袁家看个究竟!”
胡管家和几个家丁立刻上前,将袁舟牢牢控制住,一行人来到袁家,袁老爷的灵堂设在正厅,齐芫走到灵堂前,看着袁老爷的遗像,心中也有些难过。
齐芫跟随着袁家管事走到了棺材前,派人将棺材打开,看见了已经逝去的袁老爷,季承叙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用手帕捂着口鼻,神色看起来很是嫌弃。
齐芫将手伸进了棺材中,拨了拨衣领处的衣服,背后的皮肤已呈黑青色,浑身肌肉已经完全变得僵硬,最起码死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袁家管事在一旁,神色尴尬,犹豫道:“芫大小姐尚未出阁,且又是女子,我实在是抹不开脸面说啊。”
“您但说无妨。”齐芫安慰道。
袁家管事支支吾吾,两手交叉握着拳,看了一眼季承叙后,决定将齐芫带到了一旁,悄声说道:“老爷的下面……肿的像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