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受伤
    萧程曾猜测赵琇的眼线或许出自府内,可都过了一月有余,他们将各种关扑耍得是热火朝天,大内也不见任何动静,正欲思考哪一步出问题时耳边传来一声催促。

    “世子,快下注呀。”

    萧程随意地朝一处抛下几贯钱,那群小内监蜂拥而上,满脸期待着场下比试的两人谁会赢。

    “世子,咱们赢了!”

    小内监们个个笑着脸扑在了桌上,将面前的钱财尽数往自己怀里揽。

    萧程曾答应只要陪他玩个尽兴,便将赢得的钱全都给他们,反正自己拿着这些钱也无甚用处。

    他一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有意无意地敲着桌子,双眼恹恹的在身边这些押班们身上流连,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意思。”萧程小声嘟喃一句,忽地站起身,惹得在场其余人停下手中动作,“我出去走走!”

    萧程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有庆追了上来:“世子想去哪?要备马车吗?”

    “不用。”萧程神色淡淡,迈开腿之前又补了一句,“谁都不许跟上来。”

    出了质子府之后,萧程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辗辗转转行至济河附近的瓦子。他在门口站定,右手探进怀中摸了摸早已准备好的钱钞。

    这个瓦子有着庐陵最大的关扑场。

    萧程挤进一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的场地,观望了几局后,大方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钱钞“啪”地拍在主桌上,自信喊道:“我押他赢!”

    在场人的目光汇聚在萧程的手上,只见他手掌下压着几张票面不低的钱钞,心底瞬间明了,这又是某家豪奢公子出来玩顺便一掷千金罢了。

    萧程不理会周身打量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前方,果然不出他所料,所压的那位壮汉接连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三局。

    萧程大手一挥,在下局开始之前押上了全部身家,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他压,眼看这场面越来越收不住,一旁的庄家急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三声锣响,场上立刻进入相斗的状态,压倒性的场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人势均力敌,转眼间在众人为自己钱财捏把汗的情况下分出了胜负。

    萧程那方输得彻底。

    仅输一局不算什么,再来就是,可他拿什么再来。

    萧程不发一语盯着空荡荡的桌面,随即抬头在昏暗的堂内找寻,他眸子发亮,逐渐引着一道视线与他对视。

    他似乎嗅到了什么,身体靠上椅背,抬起脚就是往身前的桌子狠狠一踹,有好些人没反应过来被桌子带着摔在地上。

    “这位小相公何故于此?”

    萧程看见有一人从黑暗的内堂里走出来,声音浑厚生冷,听起来好像不那么高兴。

    “没什么,我怀疑你们造假欺人,骗钱而已。”萧程哼哼两声也站起身。

    “忠爷,要不把这小子打发出去吧!”关扑场的庄家走到这个叫做忠爷的身旁说道。

    忠爷摆摆手,走到萧程面前,他生得魁梧,左脸上有条刀疤,很是可怖,看之让人心生畏惧。

    忠爷发笑,嘴角一扬,脸上的刀疤却是隐隐有些怒气,又道:“年轻人,说话要凭实据。”

    萧程不答,绕过忠爷开始在堂内踱起步来,这里四面窗子紧闭,就连烛火都不敢点上太多。

    南赵有禁令,这种活动只许节日时开放,可奈何不住民间热衷,所以还是有许多关扑场偷偷开设。

    这家便是如此。

    只要不闹出大事来,有时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程清清嗓子,不打算正面回答忠爷的问题:“这样吧,上局不算,你们把钱还我,否则……”

    “否则什么。”忠爷闻言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心道这小子说话好不讲道理。

    “否则我将你们告到官府去,会怎么样呢?”萧程说这句话时,看的方向不是忠爷,而是周围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

    他们一听官府二字,个个如临大敌,本想跟着萧程讨回点钱,此话一出罢了罢了,逃要紧。

    不一会儿整个厅堂就只剩下寥寥几人,外加刚来的几名打手。

    萧程见忠爷不为所动,看来火还拱得不够大,又是一脚踢在了椅子上,踢完转身大摇大摆地正欲出门离去。

    “咳。”萧程一个闷哼后趴在地上,胸膛重重撞在地砖上,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拎起来吊在半空中。

    忽地又是被狠狠甩在房柱上后摔下来,但此次是右半边身体着地。

    站在萧程身前的是个体格彪悍的大汉,刚才动手的便是他,他身形的阴影轻易将人笼罩着,那种压迫感,比起忠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程试着动了动右手想强撑着起来,可微微一动就扯出剧烈的疼痛,莫非是刚才那一下竟把手臂撞断了!?

    何人来那么大力气。

    他紧着眉忍着疼看清身前人的面貌,这不就是让他赢钱的那个人吗,下一秒就“呵呵呵”地低声笑着。

    忠爷见状清楚不能将此事闹大,地上那人也得了教训。

    本以为是个难对付的,才敢如此挑衅,可刚才那几招下来,证明了对方只是空有胆量的花架子,输了钱心有不甘的公子哥罢了。

    忠爷蹲下身,朝萧程伸出手:“怎么样?年轻人,我可以把钱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程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不用了,就当我赔你桌子椅子。”他趁起身之际,压低声音只容两人听见,“这几日,还是不要再开了。”

    忠爷一怔愣,回过神时,人已经走远了。

    萧程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恍惚见到有庆的身影正带着人焦急地朝自己跑来,再次醒来后已躺在质子府的卧房里。

    他手臂上正绑着绷带,骨折处重新接上了,有庆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看似只寻常摔了几下,没想到也伤到了内里,萧程此时嗓子发痒,咳几声也能带着全身的筋骨疼起来。

    “有庆,我是怎么回来的?”萧程喝着水不经意一问。

    有庆便解释当时出门寻是因为世子太久没回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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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才出此下策。

    “那我回来后,可有人来过?”

    有庆摇摇头,除了大夫之外府上还没来过其他人。

    天气渐渐暖和,涑水河沿岸的柳杏皆已披上新绿,尤其是御街两旁,正如徐遗所说百花齐放,莺燕戏柳的景象已初见端倪。

    庐陵各处曲折池苑早晚都有人设帐观赏,不曾空落过。如此好的景色,最适出门踏青,萧程却在府中养伤。

    这期间徐遗曾拜访几次,见萧程百无聊赖打不起精神,便与他畅谈金明池迎春宴时设有马球会,想来世子离家许久,应该会喜欢。

    徐遗走后,萧程那堵在胸中的闷气才痛快的吐出来,叽里呱啦讲个不停,烦死了。

    一入春后大内便为迎春宴忙活着,往年官家都会带着几位宫嫔与皇子公主,所用仪驾已是浩荡无比,再加上随侍的官员与禁卫,已有几千人。

    为防出乱子,南赵规定此宴前后十日左右,不许游人靠近金明池。但当今皇帝为与百姓同乐,允许百姓们在金明池外围游玩观赏,或许还能听见隐隐传来的宫乐雅音。

    如此,迎春宴便成为全庐陵最期盼最盛大的春日佳事。

    日程一旦定下,大内就派人到各官员家中送去赵琇赐下的东西,质子府也不例外。

    赵琇近身的朱内官亲自去了质子府,一见萧程负伤,那满脸笑容换上了关切的神情,但萧程并未说全原因。

    朱内官先轻声嘱咐萧程好生将养着,再转向别处将府里所有的下人聚起来,厉声斥责疏忽、没伺候好世子等等。

    萧程的耳力好,即使在屋内也能听清朱内官的声音,也浅浅听出朱内官意有所指。

    上钩了,那传递消息的就不可能出现在与他玩关扑的人里。

    自萧程寻事离开后,忠爷立刻将关扑场关闭,至今已有半月,等官府派人暗中探查的时候,等来的是一座空楼。

    三月已到,金明池葱郁的春景已现,沿途垂柳随风,堤上花团满眼。仪驾先游行御街,再经过西大街直往外城的顺天门去。

    许多百姓一早便在御街上等候,仪驾一来就簇拥欢呼着,赵琇虽坐在华贵的宝车内,但听帘外呼声阵阵,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再想着待会宴饮上有一乐事要向群臣宣布,笑意越来越浓。

    禁军出动上千人在首尾两端护卫着,执金戈,披鳞甲。旗帜高举,那震天的呼喊令它们应声飘动,齐整的宫人提着熏香、彩灯走在两旁。

    群臣走在前头,由大相公韩骞领着,紧接皇子们的骑行队,萧程也在列中。

    萧程只用左手握着缰绳,右臂还未好全,不可太过使力。见此景此情,他心中无从欣喜,反倒生起许多厌烦来,便把头偏到一边去。

    这不偏还好,一偏就觉出有人正紧随仪驾,可此人的眼神却是锁在他身上的。

    萧程机警地避开视线,就在移眼的那一刻,那人拿出一枚小玩意,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金属光泽。

    萧程身子一顿,意识过来那枚东西有些眼熟。

    难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