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和廿七趁那伙人还没发现之际成功逃上了小船,廿七迅速抓起船桨开始调转方向。
“他们在那儿!”
还没离开大船多远,二人就被发现了,萧程拉起手中的弓箭,对准船身。
那箭头上的一簇火焰正在他眼中燃着。
萧程没有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手指一松,箭就飞了出去。
“快跳!他们要炸船!”
这支箭恰好就落在了廿七提前部署好的火药上,“嘭嘭嘭……”巨响不断,在火光闪现之前先到达众人的耳里。
还未来得及跳入水中的人在半空中就被震飞,没了意识。
爆炸从船身内部开始,猛烈的火光里皆是碎裂的木头,向四周冲去。
“趴下!”萧程大喊,拉着廿七就要躺倒。
但廿七只知船上有火药,却不知有多少,一时间水面震荡,他们的小船摇晃不堪。
而廿七始终护着他身下那个包袱不肯撒手,火光眨眼间包围过来,萧程虽用手及时护着,但双眼却生了被火燎一般的疼。
“噗通”
小船再也经受不住爆炸的余波,连带着人一齐翻进水里。
萧程憋气一手拎着廿七,眼睛始终睁不开,正要往上游的时候,一块木板正中他和廿七。
“快!再快点!刚才爆炸声就是从前面传来的!”
几只小船飞速的行使在江面上,划开一道道波澜。
“忠爷,这船都炸成这样了,程哥和廿七他们还在吗?”孟宝颤抖着说道。
忠爷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碎木铺满江面,火药味扑鼻,还有些木头上烧着火。再听孟宝的话,他更是焦躁万分,抬手就往人的头拍去。
“都给我下水去找!找不着就都别回去了!”
“是!”
这块水域被这么一炸,搅浑了,让人难以看清。水面下俱是横陈飘浮的人,渐渐地往下坠,不知死没死。
孟宝只好一个个查看,最终在较边缘的地方找到了昏迷的萧程二人。他即刻露出水面大喊来人,再次潜下去。
救廿七时候他不由骂道:这小子吃了什么养得这么肥,实在太重了。等捞到船上后,才知廿七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袱,任凭忠爷等人怎么掰也掰不开他的手臂。
“程兄弟?程兄弟?”忠爷探过萧程的鼻息,见还活着便放下了心。
萧程的意识好似被忠爷的拍打唤回,但只有一些,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程兄弟,你说什么?”忠爷凑去耳朵,仍是没听清。
“虚……衣?”忠爷一头雾水,问孟宝,“什么是虚衣?”
徐遗在客栈一楼坐了许久才等来这里掌柜。
“官人起得这么早?”掌柜仍是一副笑脸模样。
“已经不早了。”徐遗边答着边为掌柜到一杯茶水,“我走南闯北多年,还没遇见像淮庄这样不慌不忙,安闲自在的地方。有时,还真羡慕在这里生活的人。”
“官人说笑了,淮庄就是一个乡下地方,没啥风景,人也不多,肯定比不及庐陵。”掌柜客气地坐下来说道。
“庐陵?”徐遗端视起他,“掌柜还去过庐陵啊?”
掌柜的眼神随即有些游移,但很快又定下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年轻时候和村里人仗着一腔热血就去了,结果根本不知道庐陵的情况,赔了买卖灰溜溜的回来,安安心心地开了这间客栈。”
徐遗略微点点头,表示赞赏:“不过这份果敢,在下很是佩服。不知掌柜当年做的什么生意?”
“都是小本买卖,说出来怕官人笑话,不提也罢。”
徐遗又道:“我这里倒是有个生意想和淮庄做做,可敢兴趣?”
掌柜愕然,目光微转,劝道:“看官人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上这里了呢?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可是要赔的。”
徐遗笑得温和,缓缓说:“家中行商多年,还是有些闲钱供我们这些小辈出门闯荡,掌柜只管放心。”
“那是什么生意?”
“昨日吃了鱼,觉得鲜美非常,这样的鱼在庐陵可吃不到。”
掌柜的一听面上讶异,心里直道:昨日的鱼乃是随便做做的,那味道难言得很,这位客官怎么反倒喜欢,什么嘴啊?
徐遗再为人斟满茶水,目光沉着:“这些鱼我全收了,今后也只能卖给我,这对淮庄是好事,掌柜还有什么顾虑?”
“官人有所不知,这一带的鱼还是栎阳的最好,淮庄只不过是沾了些光罢了。况且这鱼也不多,这赔本的买卖不好做呀。”
“诶,掌柜的莫不是在说笑吧。”客栈门口出现一人高声反驳,徐遗望过去,林文凡提溜这刚买来的两条鲜鱼走来,“今早我去早市一逛,人人都摆着鱼摊,比昨日我们来时还多,我还买了两条呢,掌柜有什么好东西就别藏着掖着了。”
这时掌柜脸上没了刚才乐呵的模样,而是多了几分警觉,徐遗再言:“掌柜是认为我们二人还不够诚意?”语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钞放在桌上,“只要掌柜为我们引荐,这就是掌柜的了。若谈成,今后还有更多,去庐陵开家新客栈都没问题。”
这钱钞价值不小,掌柜看了便犹豫拿不拿,不看又不舍得移开视线。
“说实在话,这也是件不小的事,容我问问。”掌柜起身推诿道。
徐遗也跟着起来:“那便多谢了,不过让双方安心,还是由淮庄的里长出面做个见证为好。”
掌柜应了之后匆匆而去,徐遗收起笑容,林文凡却担心起来:“他们会信吗?”
“大抵是不信的,不过有人听得懂就好。”
“盈之,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此行我们可没带人啊。”
徐遗不答,只回以他安心的笑,商量道:“如果他们真的同意见一面,你先去拖着他们。”
“那你呢?”
“我打算暗中找找证据。”
正在二人谈话之际,掌柜又匆匆忙忙地回来,和气说:“二位官人,里正请你们过去相谈。”
这么快?
徐遗眼尖地看见林文凡手中提的鱼,自然接过:“我先把这两天鱼放进厨房,你们先去吧。”
这家客栈的厨房与后院相连,徐遗只是随意看过去,眉头便皱了起来。等他回一楼时,掌柜和林文凡仍候着,紧接林文凡悄悄递给他一个眼神。
三人踏出客栈,掌柜在前带路,徐遗偏头悄声:“我们的马不见了。”
林文凡沉沉:“看来他们早就怀疑了。”
“这淮庄的乡府怎么建在这种地方?”林文凡细瞧着周围景色,不免奇怪。
江岸芦苇萧条,衰柳成行,霜风一打,更显萧瑟。
“他带我们见的,恐怕不是里正。”徐遗思索着,警惕地观察所在位置。
这是一处水湾,依水面颜色看深度不浅,又泊着几条小舟。若是真遇着危险,水路不好走,而唯一进出的路便是他们脚下这条。
“到了。”掌柜道。
徐遗和林文凡还未站定,从四面蹿出一伙握着兵器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掌柜一改和善的面色,对这些人吩咐:“扣下!”
他们二人早有预兆,并未觉得意外,徐遗率先开口:“掌柜的,谈生意就谈生意,怎么就动起刀兵了?”
“哼,少在那儿装!”掌柜的眼神变得凶狠,“这淮庄常年没有人来,而你们却出现了,一个口口声声谈生意,一个在大街上问东问西,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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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遗虽被人用刀指着,但未有半分胆怯之意:“那还是坦诚相待为好,你们打来的鱼是这儿的吗?”
掌柜没了耐心:“少跟我扯什么鱼,这跟鱼有什么关系!”
林文凡解释道:“自然有关系,如果是淮庄的,那这桩生意还有得做,如果不是淮庄的,那就要另外论论了。”
徐遗扫视一圈,略数了人头,发现人来得不少,问:“这淮庄的人都在这了?”
掌柜没有回答,徐遗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玩意儿,对准天空发射出去。
“拦下!”掌柜大喊,“把他们都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
徐遗双手被扣的同时,“咻——”的一声,传递消息的焰火在空中炸开。林文凡在一旁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掌柜为防他们二人逃掉的可能,将他们分别关在两间柴房里,门外设着重重看守。还命手下赶紧去谷中送消息,可船没走出几里地,就被打将上来的一对人马拦截于江上。
徐遗慵懒地靠在草垛上闭目养神,听得外面的动静便知是孟青带人来了,刚才还对他们气势汹汹的人此刻同那位掌柜一齐跪在地上。
徐遗:“掌柜这是要派人去哪儿啊?”
“你们不是做生意的。”
徐遗轻笑道:“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你要送消息的那处山谷已经被人放火烧光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掌柜一脸不可置信,又快速否认,“什么山谷,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山谷。”
“那处山谷只是你们转运赃物的地方,而淮庄才是藏身老巢,你们扮作百姓居于此,但是身上常年出船的痕迹却掩盖不掉。朝廷下旨缉拿,你们当中有人提前得到消息,于是一把火就弃了你们。”徐遗蹲下来,死盯着掌柜,“这里原来的里正和居民都去哪儿了?”
“我看你们这些人才是胆大包天,充作官府随意抓人,还有王法吗!”
“这不是和掌柜学的吗。”徐遗不再多费口舌,示意孟青好生看守。
林文凡带着一些木箱回来,说:“证据找到了,往年他们劫来的一些官粮和珠宝都藏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不过已经没多少了。”
清点了所有赃物后,徐遗没有提那位掌柜审问,而是选择那个送信的人。
掌柜本名王狐,淮庄本地人,入寇多年。早年出船赚得了甜头就来祸乱同乡人,把淮庄搞得乌烟瘴气,里正劝导不得想要报官,却被他一杀了之,自己鸠占鹊巢。不愿与他同流合污的死的死跑的跑,如今的淮庄已没有多少本乡人了。
原先王狐只劫往来商船,不知从何时起就只盯上官船,竟多年逃过追责屹立不倒,越做越大。
夜既深,虫鸣四起,窗外明月寂寂高悬,倒影枕在寒江。
徐遗翻着口供久久不能言语,只劫官船,而这些官船却乖乖的让人劫了,直到四五年前才觉得不堪其扰吗。
他收起口供悄悄出了屋门,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事情没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也同样照着某扇窗里的人。
林文凡看着徐遗进了看押王狐的屋子,心下疑虑,却也没有跟上去。
次日清晨,徐遗窗户飞进来一只小鸽子,他解下它脚上的信筒。
林文凡恰巧路过他房门,便听见一阵碰撞的声音,他担忧地敲了敲,问道:“盈之,你怎么了?”
“呃……无事,不小心碰倒椅子了。”徐遗打开房门,勉强露出从容的笑来,“你有何事?”
林文凡瞧出来他脸色凝重,眉头紧锁,就连呼吸都不稳,道:“等会下去说吧,你先收拾一下。”
徐遗再次打开信笺,这是赵眄的字迹,心里生起不安,连日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受伤,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