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生只是对视了不到3秒,眼见着对方张开嘴准备呼喊不远处的护士,文清舟就下意识地丢掉了自己那根伤害可是有1d8+1d4之高的医用拐杖,一个猛扑就把目击证人摁倒在全是塑料没有真实的仿真草坪上。
来自大自然的重力惯性让两人的骨头就此隔着一层瘦肉与皮囊紧紧贴合,二者的腰部以下与腿部这两个人类最为致命也是骨头较多的地方也都分别报上了疼痛的凶信,让彼此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但生怕对方再尝试通过喊叫等一系列方式吸引护士的注意力,进而让自己即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加餐之旅把“即将”二字给去掉,文清舟强迫着自己从那股逐渐向着周围蔓延的疼痛中回神,很是干脆利落地就把对方的衣领往上拽了一大块,使他鼻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沉浸在严严实实的布料里。
她原本想要直接用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不用那么麻烦,但本着男女有别的封建礼教,文清舟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拿这位倒霉男生的病号服作为自己与他唯一的隔阂,让对方在生理意义上的安静下来。
直到意识从那片害怕被护士和吴雪峰发现的恐惧沼泽中成功脱离,文清舟才恍然察觉到自己现在和这位无辜的目击证人所保持的地咚姿势,还有对方被自己扯上去的那块衣服,似乎都不是那么雅观。
我是不是会被这家伙当做什么奇怪的人?
有些绝望地看着自身下意识的行动所导致的尴尬局面,以及这位只露出一双眼睛与自己上演一场情深深雨濛濛的“人质”,文清舟不抱希望地询问万恶之源KP。
【那你为什么不问一下神奇的六面骰,问问它有没有能让时间倒流的法术?】
KP牛头不对马嘴却更显诚挚的回答让文清舟一度陷入了沉默,不如说她是真的狗急跳墙了才会去问喜欢看自己倒霉的对方该如何解决当下的麻烦。
“……和你商量一下,待会要是你不发出任何动静吸引其他人过来,我就放开你,同意的话就眨眨眼。”
显然文清舟自己也明白继续保持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造成问题的人就此溺死在尴尬之海这个浅显易见的道理,磕磕巴巴地试图和对方求和。
“……”
透过手下那块蓝白交织的柔软布料,文清舟隐约感觉到对方嘴巴两边的肌肉似乎在微微牵连着,扬起了一个她看不见的微笑。
紧接着,对方轻快地眨了眨眼,示意他同意了她递来的求和请求。
申请一个心理学检定。
[.rh心理学,D100=?]
【尽管不美好的过往经历让你对身下之人始终都抱有一丝出于谨慎的怀疑,但从对方目前在你面前所表现的举止来看,稍微有些小心思的他似乎和你记忆里那些表里不一的小人不是一路人。】
本来文清舟将信将疑地要求心理学检定的举动就让KP想要继续看热闹的心态很受打扰,更别提祂手中的骰子女神还无情地让这个暗骰投出了处于困难成功范围的26点。
这种感觉就不亚于追漫画连载追得正开心,结果再往下翻就已经是最后一页而且还“当前已无下一话”的崩溃体验。
别人还不好说,但总之KP先心态崩了。
而在这份由文清舟和六面骰组合的full combo加持下,祂是真的有一瞬间萌生出了一种要不还是罢工别当KP的摆烂心态。
但在写好辞呈这两个字的时候,祂又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不当KP了,那么且不提其他人,文清舟本人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她现在被迫变得多姿多彩的生活终于又要恢复了那份心心念念都想要拿回来的普通人水平。
好吧,还是让我的观察对象向往的那份和平日常离她更远一些吧。
秉持着姑且还不想失去组成了“文清舟”这个人物的PL以及良好的守秘人精神,急于看到下文的KP难得用不是那么晦涩的语言描述着暗骰的成功。
为什么“举止”前面没有加上它固定的“言行”搭档?
因为被文清舟按在草坪上的对方,迄今为止都没有在她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原因。
但这些伤心落泪的人里面绝对不包括文清舟这个铁石心肠到听了KP几近直白的剖析后还在警惕对方临时变卦的家伙。
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松开了双手,但哪怕是从对方身上起身离开后不顾形象地坐在对方身旁草坪的边上,文清舟都没有放弃过随时就着自己体重把人重新压倒在地的念头。
只是这份过于豪迈的动作不仅让文清舟左腿早就结痂的部分掀起了阵阵被强行撕裂的疼痛,一丝不可抵御的抽痛声也就此于她的咽喉中发出。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绷带底下那些还没有完全脱落的结痂处一定又因为自己大幅度的动作而被迫从伤口处剥离,文清舟像吐信子的蛇一样轻轻嘶了一声。
忍耐着每次移动都会产生的疼痛感,文清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文清舟,你叫什么,该怎么称呼?”
拿起被随意置于草坪上的拐杖,武器在手的踏实感让文清舟难看的脸色好上不少,也终于让她有闲心去询问那位遭遇了无妄之灾的倒霉蛋名字。
因为直到刚才,她才在KP拍手叫好的嘲笑声中恍惚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在询问别人姓名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文清舟在血缘上息息相关的父亲和母亲曾经联合教导过要她如何与他人和谐相处的第一要点,也是她残缺不齐的童年回忆里为数不多关于“文遥”还有“李霁敏”两人的美好片段。
或许曾经的她还会有些许怀念与怨恨,怀念过去四个人在那个小而温馨的空间里经历的一切,怨恨着其他三个人为什么都要一声不吭地都把她擅自抛在那间不再温暖的房间,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的人生还必须要继续。
而且总不能继续称呼他为“人质”吧,毕竟自己准备要做的事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必要让对方承担被护士和吴雪峰共同斥责的风险,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前一秒还在当个文艺少女感时伤怀,后一秒文清舟就瞬间暴露了自己即将做一些会让查房护士血压突突升高的意图。
此刻才被文清舟想起来的男生倒也不恼,只是随意拍了拍裤腿上那些颗粒分明的假土粒,在文清舟时刻都在准备一拐杖把人撂倒的戒备注视下笑意盈盈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喻文州,叫我全名就好。”
与此同时,文清舟当下最为痛恨的投掷声也如约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喻文州的初始好感?1d100-20=69]
啊,是徒生烦恼的89点好感度。
那一刻,文清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
当原本只是在病区内走动散心的自己突然目睹了一位陌生病患翻墙逃院的心跳魅力时刻的时候,喻文州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和S市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水土不服之类的未解之谜。
前有因为受不了S市的辣度而在吃火锅的过程中当场倒地不醒,醒来后喜提一周住院生涯的羞耻经历,后有因为随意萌发的悠闲心态而沦落到如今这般被陌生病患捂嘴“劫持”的惨状,他或许真的应该听从父母的建议,在后面几天的旅游行程中加上“去大慈寺烧香”这个不在原定计划中的目标。
计划是这么计划,改变也是这么改变,喻文州表面上却还是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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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不属于15岁这个诸多中二病都纷纷从隐性变成显性的年龄段的镇静,听着来者结结巴巴地和自己商量。
说是商量,但实际上自己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即便从外貌就能看出来对方的真实年龄大概与自己相差无几,左边的大腿部分似乎也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甚至需要借用医用拐杖的力量才能走出病房,但从她本人手不抖心不慌地从2楼爬到1楼,接着用一个猛扑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压在草坪的力量和速度……喻文州几乎可以断言两人的体质完全不在同一个层级。
通过对方身上的种种细节仔细评估着自己与她毫无悬念的实力差距,喻文州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嘴上扬起了一个谁都看不见的无奈微笑,轻快地眨眼当做同意了来者的要求。
这是喻文州加入蓝雨训练营以来,除了在他自己那份堪堪到达职业选手及格线水准的缓慢手速以外,第一次在非游戏领域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说法。
如此新奇,也是如此……值得研究。
或许是自己想要观察对方的眼神还是太过露/骨,面前这位自我介绍为文清舟的少女始终对自己抱有一丝很有必要的警戒,此时此刻就已经颇有未来四大战术大师心脏风范的喻文州注意到了这一点。
就像蓝雨俱乐部旁边的野猫总是会通过自己灵敏到让人怀疑是作弊的直觉察觉到那些即将到来的威胁,进而发出自以为能威慑敌人却造不成多少实质性伤害的哈气声,文清舟现在的状况在喻文州看来就和它们有过之而不为。
只是对方可不是那些能用罐头或是给予其他一些非物质性的东西就能卸下伪装的流浪猫,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会一口把猎物咽喉撕开,尽数咽下对方血肉的猎豹吧。
笑眯眯地与只是站在不远处,就几乎要用手上的医用拐杖让自己短暂失去意识的文清舟进行无阻拦的对视,喻文州很是不道德地就将她给动物化。
“我什么都不会做,别紧张。”
将双手举至肩膀两侧以示自己的无辜与弱小,喻文州试图挽回一些他在文清舟眼中以秒为计时单位持续下降的好感。
见文清舟沉默不语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喻文州倒也没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虚感,只是顺着对方一言不发的不配合态度用笃定的语气继续往下试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要瞒着其他人偷偷溜出医院吧。”
只是眨眼的瞬间就直接抵在了自己下巴处的医用拐杖无声地告诉了喻文州那句试探的结果是对是错,也让他进一步认识到了双方悬殊的实力差距。
更想研究了。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的想法就已经是迈出了你把对方设为“人生中独一无二的特别关注”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这是喻文州刚见面就对彼此一见钟情的父母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让他牢记于心的一句话,毕竟他的出生就是这句话衍生而出的产物。
受这句话的影响,喻文州很是坦率地承认了文清舟身上的确有一些吸引他注意的闪光点,但那也不至于像自己父母所说的一样那么关键。
不如说如果对一个初见面就把自己“地咚”,见面后也对自己一直抱有警惕心的同龄女生抱有那样的想法并且当面表达出来,那才是会给人徒增拒绝的烦恼。
在为人处世这方面,喻文州总是会给人一种成熟得不像个15岁初中刚毕业的未成年青少年的错觉。
但是在某些时候,喻文州也会乐见其成地抛下包括自家父母在内的所有人给自己贴上的“省心”标签,当一个不守规矩的坏孩子。
“那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特别是在他下定决心要去做什么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