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五个拒绝我们的房东了!”杰森崩溃地大喊,随脚踢飞一颗石子,“你连钱都没有,租什么房!”
“准确说,我不是没钱,我只是没有你们这边的通用货币。”男人微微皱了皱眉,纠正了下对话中的错误。
“还有,我们被拒绝的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没钱,当我拿出金币的时候,很明显,有三个房东的眼睛都亮了一瞬,但是,当得知我们两并没有任何合法的身份证件后,他们立刻变了脸色,将我们赶了出去。”
“哦,你们这的居民安危意识可真高,这可真好。”他相当高兴地咕哝着。
“游民确实是很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外加我的面孔一看就是外乡人,而房屋租赁本来就需要签约合同,以免日后滋生事端,互相扯皮,这可比我之前生活的地方好多了,在那里,底层物种流动性实在是太大,断肢出现在街头都是常事。”话聊到这,他又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那些不知名的死尸哀悼。
当然杰森可并不吃这套,他懒得看对方继续演戏,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身上,还不如多关心下眼下实际的困境来的靠谱多,“你知道你自己一看就可疑,别人都不乐意接受你,就这你还高兴起来了?又没现金,人又一看就不靠谱,那我们到底住哪!”
棺材、二十四小时快餐店,下一个又是什么?街边的桥洞吗?
“你那么有能耐你不能自己变个屋子出来吗?”男孩上下一瞥,将面前人的一切悉数尽收眼底,而后,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屑一顾。
“都说了我不擅长魔法啦,变房子出来实在是太难为我了。”对方倒是语气轻快,没有半分被戳到痛点的不快,男人眼眸弯了弯,仍旧一副笑吟吟的做派。
“还是说,在五块心里,其实我超厉害的,能biubiu就变出来一套大豪宅的那种!”他弯下腰,一把搂住面前的男孩,再次将头发贴上对方的脸颊。
“你再随便抱我试试!”杰森再次怒吼道:“你要是有皮肤饥渴症就去治,成天黏着我干啥!你不是个医生吗?”
成功输出完一通,对方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相反,玫瑰味再次耀武扬威起来,有如实质般的粘稠,腻住了他的口鼻,对方将他拢地更紧了些,再次蹭了蹭他的脸。
“果然,我就知道五块你是个聪明孩子!”毛茸茸的鼻尖凑上去嗅个不停,只让杰森觉得对方像条狗。
“我确实有点小毛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医者难以自医,”男人低垂下头,将脑袋一股脑地塞到男孩胸前,压住他的胸膛,聆听心跳的礼赞,“哦,你的心可真是活跃,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鲜活的心跳声了。”
“你就当是我在异世呆久了染了一身毛病吧,”他挑起眉头,扯住男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你可以摸摸看我的,跳的比你慢的多。”
心率平缓,气息温和,凭直觉杰森并没有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异样,明明健康的要命,当然,对方的心跳似乎确实要比他慢一些,但是,一个成年人,心脏跳的比青少年慢,难道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吗?
他疑惑地抬头,对方却笑了起来,温热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语气戏谑,“这么乖地按我说的做,呜呜,我就知道五块你是个会关心人的好孩子。”
……爹的,他刚刚就不该一时心软。
还没等他再次发作,那男人又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掏出一只旧式怀表,纯金,但泛旧,金制的表身在关节处有着氧化的痕迹,长链上镀着一层脏痕,表盘倒是漂亮,闪钻贴成的轮廓,隐约可以看出一男一女的背影,依偎着位于正中央。
“这是什么?”他不免有些好奇,一时间也忘了继续发作。
“咱爸给咱妈的定情信物。”
“那你父母相识还挺浪漫的。”杰森小声咕哝了句,很显然,心软的他并不愿在这种地方和人唱反调。
“是咱爸,咱妈,不是我爸,我妈,”他笑的依旧温和,却微眯起眼睛,露出点不赞同的光,“意思是我两共享一对爹妈。”
“好啦,我知道你肯定不服,”他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其实按年龄我应该可以做你爷爷的,但你肯定不愿意当我孙子,父子估计你也不乐意,那就只能凑合凑合,咱两当兄弟了。”
男孩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但由于实在是太清楚对面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德性,他不得不深吸了口气,努力按下烦躁的心情,“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他暗狠狠地威胁道。
“这个嘛,很简单,五块,”男人微微下腰,抬起面前男孩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便又笑了起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真的挺受女性欢迎的。”
意料之中的,他手心的男孩的再次不悦起来,喉咙里溢出不满的声音,抬起脚就往对方身上踹。
对方轻巧地挪了个身形,没有丝毫受影响,“如果你真想踹到我的话,五块,说实话你得练练了。”
“以前找我茬的病人家属威胁手段可比你厉害的多了,我要是不努力努力,早就死在他们手下了。”他话说的轻巧,杰森却听的胆战心惊。
“你是治死人了吗?人家家属都找上门索你命了。”他昂起脑袋,语气不善。
“那到不是,异世没那么多人类给我嚯嚯,所以我最多不小心治死过某些黑暗生物,但它们基本上都已经是重伤,孤家寡人的那种,换个人来救其实结果大概也差不多,”他捂住胸口,一派受伤心碎的模样,“再怎么说,这种事也不能赖到我的头上啊。”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有个魅魔小姐把他的老公绑过来要我做手术,简而言之,她希望他的老公可以减少一下出轨频率,哦,我知道大众对魅魔的刻板印象都是完全不在乎伴侣忠诚什么的,但其实这个种族间的个体差异也挺大的,总而言之,鉴于她把她老公送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看起来半死不活了,我决定趁机帮他做个小小的手术。”
“我觉得我的手术做的很成功,成功从源头上解决了一切问题,可惜,我当时不小心弄错了对方的诉求,所以……我差点被打死了。好在最后经过沟通协商,事情得到完美解决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能让对方……等等……算了,你不用说了。”少年的脸上先是一派茫然,顷刻间,这茫然又变作尴尬,连带着他整张脸上都显出明显的狭促来。
“哦,那我就不具体描述我是怎么把她老公阉了的。”男人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脸颊,笑的依旧灿烂,“当然如果你对此感兴趣,我过两天可以教你,反正和给猪去势差不了多少。”
“可惜你们这城里的人好像都不自己养猪,不然我直接带你去猪圈找两头试试手,劁猪可是个麻烦活儿,相信养殖户会很乐意让我们帮他们干活的,哦,哥谭果然是个大城市,连郊区都看不到个养猪的。”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无奈,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似乎真的对此感到可惜。
这里的郊区是没有养猪的,却四处可见流莺。
当然依着这个男人原先生活之地的混乱,对方好像意识不到那些人的身份会带来什么,事实上,一个城市倘若随处可见暗娼,那这里的经济一定有点问题。
起码这里没有足够的工作供这些底层人谋生,尤其是女性,她们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可怜的物资,用以谋生。
这是个相当现实的问题,但对方似乎没把这些当做问题。
对于暗娼的揽客,对方及其自然地攀谈着,甚至反过来询问对方附近有没有什么房子租售,末了,男人不忘给出金币,惹的女人们一声声的轻笑。
她们到没有觉得这些金币是真的,可即便如此,她们也乐意用这点不值钱的消息换点精致的小玩意儿。
但杰森依旧觉得很不舒服,从大腿根就开裂的短裙,只有黑丝渔网包裹的胸部,隐约可见其中的ru头,哪怕一直在笑,语音轻快,那银铃般的笑声却掩不住她们灵魂深处的疲惫。
她们很累。
调笑与打趣都不过是揽客的手段,一种几乎被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无关喜欢与否,她们或许确实是外向的姑娘,但原本她们的外向可以被放进校园里,用来和同辈交流,而不是在这里被迫谋求生计。
所以他不喜欢那个男人的话,用轻飘飘的语气打趣自己受女性欢迎,如果放在平时还好,但如果是这种场合,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一种迫害。
他搞不清这个男人的态度,明明对方自诩信奉所谓的生育女神,又在先前大放厥词要让男人怀孕,却又在此刻对这些熟视无睹。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喜欢对方先前的那份打趣。
他试着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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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心情表明,即使男孩知道这个男人总是不可思议地喜欢将话题带歪,即使在这些天短暂的相处中,他似乎总是表现得易怒敏感,可他还是想要将一切不悦与困扰都诉诸于口。
他凝着他,眼里是愤怒与坚定,“我不喜欢你开玩笑一般的语气打趣那些女人喜欢我。”
“我觉得她们应该受到尊重,至少,你不该那样轻佻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也就像蚊子叮一样没了声。
“我可没在她们看你的目光里察觉到任何与性、钱有关的欲望,我说你讨女性喜欢,只是说你很容易激起她们的保护欲,你懂的,就像母爱什么的,”男人将目光扫了回去,将男孩脸上复杂的神情悉数掠过,才继续道:“我都不知道你竟会想的那么多。”
“哦,你这孩子怎么能心思如此敏感呢,还如此富有同情心,真是太可爱了,快来让我抱抱。”他再次黏了上来,一把拥住面前的男孩,将对方抱了个满怀,像吸猫一样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对方肩膀上,喉咙间溢出舒服的尾音。
“我算是知道了怎么一见面她们就那么喜欢你,像你这样的乖小孩谁能不喜欢呢!”他再次环住了对方的脖子,亲昵地将脸贴上去,“好了,我们该商量一下怎么租到合适的房子了!我们可以装作孤苦伶仃的兄弟,拿着金表去找个祥和点的老太太认真卖个惨,你知道的,居无定所的孩子加上母辈凄美的爱情故事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怜爱。哦,对了,我们首先应该好好谱写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杰森听懂了对方的话,也终于知道对方都在打些什么心思,理智告诉他应该认真配合对方的话,为未来的定所做好谋划,可现实却是,少年仍然紧绷着背部,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亟需开张,却不知剑指何方,也因此,他的话音不可避免浸透着浓浓的失望与沮丧,“可即便如此,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你至少应该,你不是都可以让男人怀孕了吗?你就不能……帮帮她们……”
“我只是个医生,亲爱的,更别提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男人依旧是在笑着,即使眼眸沉了几分,语气也冷了点,话里夹杂着气音,可他又的的确确在笑,“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呢?就算我可以招工,让她们有一份相对体面可以自己自食其力的工作,可就凭我的小诊所,又能容下几个人呢?”
“十个都是夸张数了,那剩余的百人、千人、万人呢?”他的语调很轻,说出的话却抑扬顿挫,“一个城市经济结构性的问题,你却指望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普通人轻易改写它?”
“别开玩笑了,孩子。”他的眼里凝起黑色的针,幽幽的视线带来冰刺的寒冷,“能把你挖出来已经算我有良心了。”
那一瞥带来的感觉并不好受,黑色长袍下的男人即使一直都在,却在某一刻模糊了身影,融进了那身长袍里,玫瑰味逐渐淡去,血腥味翻涌而起。
男孩再次愣在了原地,浑身僵硬,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剩下的话都悉数堵在了喉间。
很快温热再次袭来,腥味淡去,玫瑰的芬馥重新萦绕鼻尖,对方摸上了他的脸颊,话音依旧轻柔,“如果她们主动向我求助的话,我会帮助她们的,但如果没有,那么我想,我们没有权力替他人作出选择。”
“哦,抱歉,刚刚的我样子是不是不小心吓到你了,五块,只是你先前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了不少的压力,毕竟你知道的,我其实不过是来旅居的。”他夸张地捂了捂嘴,演绎了一番自欺欺人的愧疚,细长的光从微眯的眼里露出,配上其间竖起的瞳孔,使得整双眼都如猫眼一般,怪异至极。
男孩愣愣地摇了摇头,紧紧咬住嘴唇,才答道:“没有。”
对方先前那一刹那释放的杀气并不是针对他,而且他先前的想法似乎确实太过天真和理所当然了。
可还没等他陷进某种自我反思的emo情绪中,对方却再次捧起他的脸,眼中盛起温和的笑意,“不过话说回来,五块,虽然我改变不了一座城市的经济基础,但是,只是找几个家伙恐吓一番我还是做得到的。”
“如吾神所言,使汝入险境者,则自堕入地狱。”
“管他什么经济不经济的,大不了到时候我们把所有看不惯的家伙都阉了呗。”他语气随意道。
“此外的,你想那么多干嘛呢,不要将他人的痛苦轻易安插在自己身上,这也是女神教我的。”